司徒透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浴池的水似乎也不是那麽溫暖了。


    她看了一眼依舊閉著眼睛的厲君措,從水中站了起來,拿起早就準備在岸邊的衣服正準備穿好。


    突然聽到門口傳來男人的喊聲:“君措,我來了,有女人也別忘了兄弟啊。”


    能說出這樣話的,除了項易還會有誰。


    厲君措微微蹙眉,緩緩睜開眼睛,卻沒想到映入眼簾的是一幅讓人心神蕩漾的景象。


    司徒透聽到聲音,也下意識地看向厲君措,發現他正睜著眼睛看自己,她緩緩低頭,又看了一眼自己一絲不掛的身體,腦子頓時就像被誰打了一記悶棍。


    “啊!”她一聲驚呼,就差沒罵厲君措一句流氓。


    確切地說,是還沒來得及罵,就因為緊張,腳下一滑,整個人直直地向水中栽倒。


    厲君措的身手敏捷到難以想象,就好像一陣風一樣在她徹底滑倒之際抱住了她。


    男人結實的身體與她的柔軟相觸,皮膚立即變得灼燙,就好像一團火般要將她也燃著。


    司徒透的腦中不停地嗡嗡作響,直到她能明顯地感受到男人的身體似乎有哪裏不對勁了。


    那種不對勁帶著迅速膨脹的欲望,似乎在下一秒就要將她吞噬。


    她燒紅著臉,拚命捶打著男人的胸膛,“混蛋,你放開我!”


    男人攬住她的手臂文絲未動,就像個鋼鐵巨人般將她緊緊桎梏在懷中。


    他目光灼灼地鎖著她白裏透紅的臉蛋,濕漉漉的頭發還垂著水珠,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別樣晶瑩剔透。


    不由地,他喉間輕滾。


    圍在他厲君措身邊的女人多了,過去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夢想著能爬上他的床,那些人他都可以碰,憑什麽眼前這個女人他就碰不得了?


    司徒透察覺到男人眼睛裏麵閃爍著和平時不一樣的光芒,推又推不開,頓時心慌意亂,“再不放開我喊人了!”


    “君措,發生什麽事了?”門外的項易聽到聲音喊道。


    厲君措不耐煩地皺了皺眉,強壓下內心的渴望,手上一鬆,放開了司徒透。


    司徒透本就失去了重心,隻因為在男人的懷裏才沒有倒下去,此時他一鬆手,隻聽“撲通”一聲,到底還是在水中摔了一跤。


    司徒透覺得自己太虧了,被男人占了便宜不說,還是沒有躲過摔一跤。


    她撲騰著起來一指男人,“厲君措,你……”


    厲君措好看的眼睛一眯,削薄的嘴角勾起一抹性感的笑容,“是你讓我放開的,還有……”


    說著,他一指司徒透的胸前,什麽也沒有再說,瀟灑地披上了浴袍。


    司徒透連忙將自己的胸前一捂,看著厲君措背過身去,才紅著臉也穿好了衣服,心裏總算稍稍鬆了一口氣。


    浴室的門打開,項易早就抱著個膀子等在那裏,一臉壞笑地看著厲君措,“剛才裏麵怎麽了?”


    厲君措在看到項易的瞬間略微蹙眉,下一秒便神態自若,“我們夫妻間的事情,你也要問得那麽細麽。”


    司徒透原本走在後麵,厲君措高大的身材擋在兩個人之間,自然看不到項易,更看不見厲君措那一下幾不可察的蹙眉。


    可是在厲君措稍微移開身子的同時,項易的那張臉也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披散的長發,慘白慘白的臉,上翻的白眼,嘴角還流著血……


    司徒透就像被嚇破了膽一樣,驚叫一聲猛然緊緊抱住厲君措,將小腦袋深深埋進男人的胸膛裏。


    厲君措微愣。


    項易笑得格外大聲,幾分嘲諷幾分打趣,“嫂子在裏麵還沒有抱夠麽?”


    司徒透這才回過神來,放開厲君措回頭去看項易,此時的項易已經將假發摘掉,寫滿得意的臉上還帶著幾分挑釁。


    她猛然就想起那一晚她在厲宅窗外看到的“女鬼”,頓時恍然大悟。


    用手一指項易,她有些氣呼呼地,“那天是你在扮鬼嚇唬我,對不對!”


    項易挑了挑眉毛,承認地幹幹脆脆,“對啊,就是我,開個玩笑嘛嫂子,”說著,他又看向厲君措,指了指司徒透,“君措,她才知道啊,就這個智商我真佩服你的勇氣。”


    “項易。”厲君措輕輕喝止。


    雖然他也知道自己娶的這個女人在很多方麵跟以往追求自己的女人不能比,但是讓別的男人這樣說自己的女人,他不喜歡。


    項易倒是知趣,看到厲君措這副樣子,便沒有說下去,隻是眼睛在不經意瞟過司徒透的時候有涼意一閃而過。


    司徒透本能地打了個寒顫,她很確定,那種寒意不是錯覺。


    是真實存在的,威脅。


    果然,寧可惹一百個君子,也不能惹一個小人,尤其是像項易這樣記仇的小人。


    兩個男人邊走邊聊,司徒透有些心神不寧地跟在後麵。


    女人的直覺告訴她,今晚的“好戲”才剛剛開始。


    “你來找我幹什麽。”


    項易壞笑地很誇張,又回頭掃了司徒透一眼,“來鬧洞房啊,嫂子你別那麽著急讓君措上你哈,沒有鬧洞房的新婚之夜不是完整的新婚之夜啊。”


    司徒透對項易的直白頗為惱火,誰著急了!!


    厲君措的餘光淡淡瞥了司徒透一眼,“就你一個人,有什麽可鬧的。”


    話音剛落,隻聽到大門口的門鈴又“叮咚”一聲響起來了。


    項易揚了揚下巴,“看吧,可不隻我一個人想鬧洞房,陳叔,快去,開門去!”


    厲宅的大門打開,尹秀澈身穿了一件米白色的長款風衣,手裏拎著個精美的禮盒,出現在門口。


    風雪已停,雪還未化,男人的臉在雪光的映照下散發出淡淡的光芒。


    他彬彬有禮地向幾個人行了一禮,“今日事忙,厲先生的禮忘了送。”說著,他舉了舉手裏的禮盒,“這是先生給二位的新婚賀禮。”


    厲君措倒不奇怪厲紹南會派人送禮過來,兩個人雖然已經水火不相容,可是麵子上的功夫還是要做足。


    吩咐陳叔接了賀禮,隻聽項易道:“你就是尹秀澈是吧,既然來了,就鬧了洞房再走吧,人多了熱鬧。”


    司徒透揉了揉腦袋,覺得太陽穴突突得疼,這貨究竟是想幹嘛?


    尹秀澈十分從容地微微頷首,剛想開口拒絕,隻聽門鈴又響了起來。


    真子、聶明瑛和紀柔三個人站在門口。


    真子一見到司徒透就急急地揚了揚手裏的盒子,“小透,我生日時這個巧克力糖是不是你送的?你是怎麽知道我喜歡吃這種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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