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麗文機關算盡,原來是想賣陳默一個人情。陳默對此隻想——嗬嗬噠。白麗文女士你是很聰明,可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不好意思,本小姐有係統在身,你的一舉一動盡落眼底。


    黑屋子裏。蘇淺蜷縮在陳默懷裏,因為害怕身體一直在抖。


    “別怕,不出所料的話,白麗文一會兒會來好吃好喝伺候著我們。”陳默輕拍蘇淺的肩膀安慰。


    “嗯。”在沒有一絲光線的屋子裏,陳默依稀還是能看到蘇淺那一張可愛的娃娃臉,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此時此刻,這張娃娃臉上應該掛著幾滴晶瑩的淚水。梨花帶雨,博人憐愛。陳默伸了脖子過去,用溫熱的嘴唇吻幹了蘇淺臉上的淚痕。因為荷爾蒙的膨脹,陳默一隻手摟著蘇淺的腰,把她緊緊送入懷裏。


    “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思……有心思做這個?”蘇淺無奈又嬌羞的推開陳默,心裏感歎一句——自家的腦公心就是大啊,被人囚禁在黑屋子裏,還有心思卿卿我我。


    雖然看不到,可是蘇淺還是感覺到了陳默臉上掛的壞笑。


    “做哪個?”陳默故意裝作不懂的樣子,回頭寵愛的盯著蘇淺。


    無賴小黑犬臉皮之厚,又豈是常人可以比擬的。蘇淺被撩的紅了臉,心裏還是很佩服陳默處變不驚的淡定:“好了好了,我不跟你貧了,永遠說不過你。”


    這時候,黑屋子的門嘎吱一聲,開了。強烈的光好像開閘了的洪水一樣傾瀉在了小屋裏。之前的那幾個大漢逆光而立,其中一個道:“起來,我們是打……劫的。”


    陳默淡淡的抬頭瞄了一眼那幾個漢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若不是親眼所見,她永遠都不會想到,聲音是從那四肢發達的漢子嘴裏發出來的。佯裝強悍,卻又外強中幹,演戲都演的這麽力不從心,“打劫”兩個字也說的斷斷續續的,看來所謂的霸道執行總裁白麗文手下的人也不過爾爾。


    陳默有心調/戲這幾個大漢一番。


    “大哥,打劫啊?打劫你昨天就應該跟我要錢啊,怎麽拖到現在才張口,難道是第一次做,有些不好意思張口?”白麗文之前扣押蘇淺,想做什麽,陳默不知道更不想知道。可是,現在陳默卻很清楚白麗文葫蘆裏賣的什麽藥——白麗文要裝無辜,然後從這些人手裏“解救”陳默和蘇淺,然後賣個人情給陳默,以此要陳默幫她做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


    白麗文的如意算盤打的真好,在知道姑奶奶陳默吃軟不吃硬的時候,臨時調整了方案。對此,陳默隻想說嗬嗬噠,騎驢看賬本走著瞧吧。


    那幾個漢子明顯就是不善言辭的人,被陳默這麽一說,更加被動了,為了完成使命,卻又裝作很輕鬆的樣子:“爺昨天就是跟你們玩玩……玩玩小鷹捉老雞的遊戲……”


    “哥啊,麻煩下次說話之前過過大腦好嗎?那遊戲叫做老鷹捉小雞。你雖然是打劫的,但也請尊重一下我們當事人的感受,好不啦?老娘這麽年輕,老娘身邊的這位姑娘更是年方二八的一朵花,再怎麽也不能用老來稱呼吧?”陳默在拌嘴中找到了樂子,嘴唇不停的上上下下翻翻合合,若不是蘇淺及時抬手阻止,陳默都刹不住車了。


    “小黑犬,你夠了。”蘇淺也察覺到這幾個漢子略有些生硬的演技了,“你們是烏雞鎮的嘛?”


    個子最小那個點頭:“嗯,我們是烏雞鎮的……”


    為首的那個反手一巴掌甩在小個子臉上:“就你話多,叫你胡說!”然後回頭又點頭哈腰的跟蘇淺說道,“姑娘,我們是路過烏雞鎮的,這幾天沒錢花了,順便打劫一下,賺點零花錢。”這浮誇生硬的演技,這漏洞百出的措辭,明明就是幾個新手嘛,卻還要裝逼——裝成成熟穩重的慣犯模樣。也真是難為白麗文和她手下的那幫飯桶了,居然能找著這麽幾個清新脫俗,一點都不做作的打劫界“清流”。


    “了解了解。”陳默打著哈哈。


    “那請尊重一下我們職業打劫者的工作,咱們出去好嗎?”小個子就是話多,巴掌都擋不住他愛說話愛表現的*。


    “畢竟你們是打劫的,我們好歹也得尊重一下你們的職業不是嗎。不過我有一個問題,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們是受什麽人的指使?”陳默扶著蘇淺出了門,外麵明媚的陽光讓她心情大好了起來,反正也有人著急趕過來“營救”,倒不如好好享受日光浴的同時逗逗這幫“可愛笨拙”的漢子。


    五個漢子麵麵相覷。


    民居房的院門被一腳踹了開來,白麗文穿著裁剪合身的黑色風衣,一閃身走了進來。


    如果不是大腦及時提醒,陳默真擔心自己在那一瞬間出戲。身邊是演技拙劣,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壯漢,眼前是一身正義,威風凜凜的白麗文和她的手下。如果不是一般人,還真看不出這是一場戲呢。


    “陳默,蘇淺,你們受驚了……”白麗文探身走過來,臉上是有意而為之的關切,“你們快將他們扭送去當地派出所,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人鋌而走險……”白麗文說到這裏,一個眼神過去。五個壯漢立馬拔腿奪路而逃。白麗文的手下也裝模作樣的追了出去。


    “喲,阿姨,辛苦您了,真是雪中送炭錦上添花,額,火上澆油推波助瀾釜底抽薪啊。”陳默翻著白眼兒,故意找難聽的詞兒說。要不是蘇淺及時拉了拉陳默的衣袖製止,隻怕陳默還會肆無忌憚的繼續說出很多詞兒來。


    “哪裏哪裏,你是子蘭最最重要的朋友,那自然也就是我們宇文家的貴人啦。貴人有難,自當竭力幫助,隻是阿姨來的有些遲了,讓你們受委屈了……”白麗文半生擦眼觀色走過來,最是能拿捏說話分寸的,幾句話下來,便明明白白毫無破綻的挑撥了陳默和蘇淺的關係。


    陳默不由得冒了一身冷汗,白麗文這女人真是殺人不見血,簡簡單單幾句話就兩手抱在胸前等著看好戲。


    “淺淺,我……”還是趕緊解釋一下吧,畢竟蘇淺這幾天被折騰壞了,心情很差的,可別惹毛了當家主母啊。


    蘇淺是誰?怎麽可能這麽輕易就進了白麗文的套兒?隻見蘇淺淡淡笑道:“阿姨誤會了,宇文姐最最最重要的朋友其實是我。”蘇淺說完,還不忘眨眨眼睛賣萌撒嬌。


    高手過招,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


    陳默迎著太陽,仔細整理了一邊頭發。心裏暗喜,當家主母就是厲害,哈哈,白麗文接招兒吧。


    “哦……”白麗文尷尬的笑著,“就當是個小烏龍吧。”千年人精臉上嘻嘻哈哈的笑著,心裏不悅了——哼,我現在給你們臉不過是有所求罷了,別蹬鼻子上臉,給我難堪?你們嫩了點兒!


    “您怎麽知道我們被劫至此?”蘇淺還是一臉的牲畜無害的甜笑,完全是傻白甜的形象,卻劍走偏鋒,走著腹黑少女該走的道兒——蘇淺也懷疑始作俑者就是白麗文。


    “嗯,路過。”白麗文眼觀鼻鼻觀心,目不斜視的說道。


    “那……我們回去了,謝謝您出手相助,不過,我跟宇文姐真的隻是普通朋友。”陳默道一聲謝,拉了蘇淺的手就往外走去。


    “等等,我順道兒帶你們?”到手的機會,白麗文可不會這麽輕易放走。


    陳默和蘇淺點頭致謝,雙雙上了白麗文的阿斯頓馬丁one-77。白麗文的這豪華座駕真是絕了,從這四千七百多萬的跑車上就可以看出,白麗文是個實至名歸的物質揮霍享受派。作為宇文家的大小姐,宇文子蘭都沒有這待遇呢。不過,宇文子蘭好像並不是很在乎這些物質的東西。


    白麗文親自開車送陳默和蘇淺,又是全球限量不到一百台的豪車,真是千年難遇。不過,烏雞鎮的這小破路真是一言難盡。豪華大跑車在坎坷的羊腸小道上緩緩前行,時不時還會刮到地盤。車內是尷尬的沉默。


    “小默,我送你們回b市吧,家裏剛好從澳洲空運過來一批新鮮的海貨,你跟蘇淺去嚐嚐。剛好,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談談。”白麗文通過內視鏡看著陳默的一舉一動。


    陳默笑道:“阿姨盛情難卻,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隻是,順便叫上宇文姐比較好吧?”


    “瞧你急的,這才多久沒見子蘭,你就急成這樣,真是一日不見啊。我好羨慕你們年輕人你儂我儂的感情喲。”又向湖水裏丟石頭,這白麗文真的是唯恐天下不亂啊。


    “那我跟淺淺先眯會。”有人甘願當司機,卻之不恭。沉默嗬蘇淺擠在一起安心的呼呼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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