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中達成共識


    到了醫院,林川急得大喊,“醫生……醫生……快救救我七哥!”


    聽到喊聲,很快圍過來一堆醫生護士,急忙把人推進手術室。


    林川看著人被推進手術室,覺得心裏一空,有一種自己的心被生生剜掉了一塊的痛,痛得他幾乎不能呼吸。他壓著心髒,站在手術室外麵開始祈禱:七哥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我以死謝罪拿命賠給你!


    卻說手術室裏,那主刀醫生一邊檢查一邊嘀咕:最近都是大晴天啊,沒聽說哪地方有雷雨,怎麽腦袋就能被雷劈了呢?好在問題不大,就是腦子裏有血塊,取出來就好了。


    等手術燈一滅,林川緊張的看著醫生,心髒都要跳出來了,就怕他說一句: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還好醫生說手術很成功,第二天就能醒過來,他才鬆了一口氣。


    林川守在陸行言的病床邊,抓著他的手懺悔:七哥啊,我對不起你,你捧在手心裏疼的小師弟居然拿雷劈你,簡直太壞了。等你明天醒了,想怎麽打我罵我都行,我都受著,絕沒有半句怨言。


    然而:


    第一天,陸行言沒有醒。他想再等等,明天肯定就醒了。


    第二天,陸行言沒有醒。他想再等等,明天肯定就醒了。


    第三天,陸行言沒有醒。他想再等等,還特麽等個屁啊,為什麽還沒醒?肯定是出問題啊!


    林川天天追著醫生屁股後麵問怎麽回事,為什麽我七哥還不醒?


    醫生也覺得奇怪,明明已經沒問題啊,各項檢查都正常,早就應該醒了,可是現在居然三天都沒醒。


    林川徹底懵了!他當時雖然憤怒著急,但也知道不能下重手,所以引的那個雷威力並不大,最多將人劈暈而已。可現在是什麽情況?為什麽七哥一直昏迷不醒?他覺得滿心後悔、滿嘴苦澀。早知如此,就算被七哥強迫,自己也不能招雷啊!


    本來還想著最好能把這事瞞下來,等七哥醒了,自己好好道個歉,七哥向來疼他,肯定不會怪他的,畢竟他也有錯。不然怎麽跟外人解釋?七哥要強上我,我一著急,就招個雷把他劈了?


    現在人一直不醒,肯定瞞不住了,就算醫生說沒有生命危險,他也不敢自作主張,還是先通知師父吧,實在不行就得通知七哥的父母了。


    林川不知道這件事怎麽跟七哥的爸媽說,陸爸陸媽他見過很多次,那兩人因為陸行言的關係,對他也是愛屋及烏。現在呢?自己的寶貝兒子居然被他疼著寵著的小師弟拿雷劈了?到時候他們隻要拿眼角掃他一眼,他就得羞愧自盡了!


    電話裏一時半會也說不清,師父一來就問他:“怎麽回事?怎麽突然就進醫院了?還昏迷不醒。”


    林川哭道:“師父你打我吧,我對不起七哥。那天我倆吵架了,我也打不過他,一著急,就引個雷把他給劈了。”


    師父心知事情肯定沒那麽簡單,要不然他們也不能動手,而且還鬧到招雷的地步。但是看小徒弟哭得稀裏嘩啦,估計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當務之急還是看人怎麽救。


    師父詢問過醫生,仍是那句話:手術很成功,肯定是沒問題了,可人就是不醒,我們也不清楚是怎麽回事。


    師父又從其他醫院找了幾個專家過來會診,得出的結果仍是一樣。他也有些六神無主,但是這麽大的事也不敢再瞞著,就通知了陸行言的父母,以及大徒弟顏戰和兒子張凜。


    陸媽沈芸芝一進門看見陸行言躺在病床上就開始哭,陸冬的臉色也很不好。大師兄和三師兄又去找醫生了解情況。師父心知必須給這兩人一個交待,又問林川:“當時到底是什麽情況,你現在跟大家說一遍,我們也好再分析分析。”


    林川有些為難,這話讓他如何說得出口,要不再編個別的看得過去的理由?免得七哥以後怨自己敗壞他的名聲。


    他眼珠轉了轉,卻被師父看見了,氣得重重的一拍桌子,道:“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想撒謊?你這小畜生,你師兄平時待你如何,兄弟之間有什麽事不能好好說,你竟敢招雷劈他。也是我平時太慣著你,讓你越發的無法無天起來。今天若是說不清楚,我必要將你逐出師門。”


    大師兄忙勸道:“師父莫氣壞了身子,先聽小師弟如何說。小師弟和七師弟之間關係向來親厚,當時必有原因。”


    三師兄也喝道:“林小川,還不說實話,真想被逐出師門?”


    林川頭一次看見師父對自己發怒,嚇得撲通一聲就跪下了,哭道:“師父,我再不敢說謊,我說實話,我什麽都說。”


    師父向來最疼林川,看他這樣不忍再苛責,隻是當著陸冬和沈芸芝的麵總要做個樣子,因此並不叫他起來。


    林川一咬牙,覺得如今七哥這樣全是被自己害的,七哥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他也不活了,還有什麽好隱瞞的,因此便將兩人的感情簡略一說,最後提到自己因為情書被撕導致口不擇言,七哥才會一怒之下要強上自己。最後連無意中得到如影隨形以及眾多契妖,以及陸行言也跟自己一起修真的事也一股腦的說了。隻是他到底沒敢提自己前世是神仙,還有個厲害仇家的事,怕師父他們不信。


    就這樣,都把師父氣得指著他的腦門直哆嗦,很明顯不信,而陸冬和沈芸芝也是一臉震驚。林川說自己是修真者比他說陸行言要強上他還要來得不可思議。


    坐在一邊的顏戰卻道:“師父,我覺得小師弟說的是真的,都這時候了他沒必要騙我們。”


    旁邊三師兄也道:“確有可能。”


    師父怒道:“怎麽你們倆也跟著他胡鬧。他一個小孩怎麽可能是修真者,還說什麽築基期巔峰。國安處的那幾位修真者我也不是沒見過,都已經四五十歲了才是煉氣期修士,小川才15歲。他不過是會幾個小術法而已,你們怎麽就能信呢?”


    顏戰道:“師父,我因為工作原因曾與那些修真者一起出過幾次任務,閑談中他們也曾透露過隻言片語,所以我對他們也算有些粗淺的了解。並不是說年齡越大修為越高,這個跟咱們練功夫一樣,也是要看天賦的。況且小師弟不是說他在無意中得到如影隨形嗎,裏麵寶貝繁多、靈氣充裕,且時間又長,別說隻是築基期巔峰,我想小師弟但凡勤快一點兒,隻怕早已結丹了。”


    此話說得林川羞愧異常,但還是小聲反駁,“我也有努力修煉……”


    三師兄哼了一聲,“七師弟能在短短一年時間便已達到築基中期,除了天賦,當然也跟他勤奮有關。林小川,你得到如影隨形多少年了,現在才是築基期巔峰,還敢說自己有努力修煉?”


    林川不敢說話了,不是他天賦不好,確實是他不夠勤奮,大師兄和三師兄說得沒錯。


    顏戰又道:“師父您還記得五師弟的傷吧,所有醫生專家都看不出來原因,均是束手無策,最後是被小師弟和七師弟救回來的。我在電話中聽說查不出病因,又想到之前唐林的案子,便留了個心眼兒,那次去香港請了一位煉氣期巔峰的修士同行,他不願現身,隻是隱在暗處。後來他跟我說,五師弟確實是被修真者所傷。那麽,如果小師弟和七師弟不是修真者,又如何能救得了他。至少那位修士說普通人傷得如此重,他是沒有辦法救得回來的,五師弟應該是服了什麽丹藥……”他說到此處看向林川。


    林川趕緊道:“我和七哥煉製了補心丹,這才能救回五師兄。”


    顏戰又繼續道:“還有一個更簡單的方法證明小師弟所言非虛,就是他送給咱們的玉件,其中所布的防禦陣法,我也找那位修士看過,他說確實是修真者運用靈力所布,而且布陣之人修為很高,至少要比他高出很多。他朝那玉件攻擊,要比我們這樣的普通人被反噬得嚴重,因為他竟被震得吐了血。這也就能解釋,為什麽五師兄的屬下皆被震死,隻有他僥幸生還,應該全賴那布了防禦陣法的玉件幫他擋住了大半攻擊。”


    經過大師兄如此解釋,眾人也盡皆信了。大師兄又問林川:“殺死唐林的那個修真者,應該也是你幫你二師兄抓到,又讓他去自首的吧?”


    林川點頭,應了聲“是”。


    三師兄聽到此處道:“既然七師弟是修真者,而小師弟又說他當時雖然著急,下手還是有分寸的,並不能真正重傷七師弟,如今醫生也說沒有問題,人就跟睡著了一樣,所以我覺得七師弟應該沒有生命危險,過幾天就會醒。”


    師父朝林川招招手,林川便膝行到他跟前,可憐兮兮的說:“師父我錯了,別把我逐出師門。”


    師父抱住他道:“當時事出有因,你是個好孩子,是師父錯怪了你,快起來吧。”林川這才敢站起來。


    沈芸芝也道:“確實不怪你,隻是行言現在怎麽會昏迷不醒呢?要是一直昏睡下去可怎麽辦?”


    師父道:“不如再觀察幾天,現在下結論為時尚早。還有,我們似乎還忽略了一個問題……”


    於是大家終於想起來了,陸行言之所以會被雷劈,是因為……他要強上林川。


    陸冬臉色難看,結合自家兒子這麽多年對他小師弟的態度,他便猜了個八/九不離十。怪不得他對林川這麽上心,這是給自己養了個小媳婦兒啊!最後人家不願意還打算強上,他都覺得臉上無光。人家孩子還這麽小,這都沒成年呢,兒子怎麽下得去手呦。


    他拍拍林川道:“好孩子,是行言不對。你既然不喜歡他,那等他醒了我一定會好好教訓他,讓他不敢再糾纏你,這次就原諒他吧。”


    沈芸芝卻一扒拉陸冬,又瞪了他一眼,這才拉著林川的手,“好孩子,行言一時衝動,你別怪他。行言是個不太會說話的孩子,隻是這麽多年他對你的心思我都看在眼裏,我也不求你馬上接受他,你能不能先別那麽幹脆的拒絕,試著相處一下呢?要是真不喜歡,阿姨絕不勉強你。”


    大師兄聽得有些無語, “那啥,您二位是不是忘了一件事,小川是個男孩子,跟行言……”


    陸冬歎了一口氣,“行言這孩子一向清冷,跟誰都不親,我都怕他一輩子也找不到個喜歡的人,孤孤單單的。如今總算開了竅,喜歡的又是小川這樣的好孩子,我自然也不會反對。他如今又是這個樣子……”


    沈芸芝聽到此處有些哽咽,她抬手拿著帕子擦了擦快要流出來的眼淚,“行言如今這樣子,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醒過來,萬一……萬一……我現在隻求他能醒過來,健健康康的就滿足了。小川是個好孩子,隻要他願意,我今後一定把他當成親生的孩子疼。我隻當自己又多了一個兒子。”


    林川再也忍不住,撲到沈芸芝懷裏哭道:“阿姨我錯了,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七哥,他對我那麽好,我居然拿雷劈他,我太壞了。我也喜歡七哥,就是那天我太生氣了,口不擇言,讓七哥傷心了,他才會……隻要七哥醒過來,隻要你們不反對,隻要師父也不反對,我願意跟七哥在一起。”


    沈芸芝抱著他道:“好孩子,聽你這樣說,行言一定很快就會醒的,阿姨什麽也不求,隻要你們好好的。”


    陸冬一想到自己兒子把人家這麽小的徒弟給拐了,就有些心虛,小心翼翼的問師父:“張老,您看呢?”


    師父沒想到兩個徒弟之間竟然產生了感情,隻是人家做父母的都不反對了,他也不能再說什麽,可憐自己如花似玉的小徒弟啊,不能給自己找個更加如花似玉的小徒弟媳婦了。他歎了口氣道:“我沒意見,隻是不想看到小川受委屈,你父親那邊不太好說吧,當初你大哥和那個男人的事……”


    陸冬道:“行言住院的事我還沒跟父親說,到時候父親看到他這樣,有可能會一時心軟同意呢。您放心,我一定不會讓小川受委屈的。”


    之後陸老來看過陸行言,又默默消化掉那麽多重磅消息,最後隻說如果人醒了,願意跟林川在一起,他不會反對。


    陸冬感慨自己老爸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說話了,事後小心翼翼的問:“爸,為什麽大哥的事您死活都不同意,連心髒病都氣犯了,而行言……”難道因為行言當時昏迷?都說沒有生命危險了。


    陸老爺子瞪了一眼自己愚蠢的小兒子,哼道:“行言如今跟小川一起修真,壽命自然比普通人長得多,我上哪兒給他找個同樣修真的女朋友去?在‘讓行言打幾百年甚至幾千年光棍’和‘跟林川一起生活’,兩者之間二選一,你說我該怎麽選?”


    沒錯,是個人都知道如何選了。


    陸冬暗讚自己老爸想得通透,他當時想的是,自己兒子性子這麽冷清,搞不好一輩子都不會對女人動心,現在有了喜歡的人,哪敢管是男是女,隻求兒子別打光棍孤孤單單過一輩子就行。


    而沈芸芝向來寵小兒子,她總覺得小兒子的性子之所以長成這樣,一定跟她和丈夫在他小時候光忙著生意,把他丟給陸老,沒好好關心兒子有關。所以一切包括婚姻大事都以小兒子意願為重。


    至於子嗣,陸冬沈芸芝和陸老一致達成了共識:不是還有行風嗎,讓他多生幾個,過繼兩個給行言和林川。


    而正在往醫院趕的陸行風打了好幾個噴嚏,現在他還不知道,自己肩負著必須生出至少三個孩子的重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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