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老張和希成同時跳了起來,問阿遠:“怎麽會不見了?找了沒有?”


    “到處都找了,沒有!”


    老張和希成對視了一下,同時想到一個可能,兩個人拔腳就往院子外麵那棵柳樹那兒跑。果然,在柳樹的一根枝椏上,掛著修明也就是我爺爺穿的一件外衣,在隨風飄舞,好像在向老張他們示威。。。。。。


    老張明白了,這是妖物知道他們打算對付它,所以先下手為強了。抓了他的徒弟來要挾他們,讓他們不要多管閑事,知難而退。而且,既然抓了修明在手,妖物肯定要和他談條件的,但是現在天還沒黑,妖物不會現身的,所以他們現在能做的隻有等了。


    房間裏陣法已經布置完畢,屠戶供奉的那個陶像不僅用藍色鎮符壓住,另外又加了一尊玉印在鎮符上麵,這是雙重保險,就算妖物再妖術精妙,也不能輕易逃出祖師爺留下的寶印。在把玉印鎮在陶像上麵的時候,桌子也就是臨時搭的簡易法台發出了微微的顫動,好像是什麽東西在掙紮,卻又無法掙脫。


    阿遠有些擔心的看著師傅和師伯,小心的問:“修明會不會有事?”


    老張哼了一聲:“那個熊娃子,福大命大。一時半會死不了的。等他回來看我怎麽收拾他,一天就知道亂跑,跑出麻煩來了吧!”


    雖然他嘴上說的輕鬆,但是希成知道自從收了修明這個徒弟,師兄就拿他當親兒子一樣看待,衣食住行,法術修煉,哪件不是師兄耗費心血事事為他盤算?現在突然不見了,而且還是被邪修的惡妖捉去了。說不擔心是騙人的。隻是師兄一向感情內斂,不願意輕易表露罷了。想到這裏,希成向自己的徒弟使了個眼色,讓他們別在多嘴,給師兄添堵。老張看到希成的樣子,淡淡的說了句:我剛才占卜了一下,這小子沒事。就是有點磨難。熊娃子不吃點苦頭怎麽能成人呢!我們又不能一輩子罩著他,讓他吃吃虧,長長記性,以後學術法的時候就能用心點,省的天天就想著怎麽偷懶,氣的我肝疼。


    說話間,太陽慢慢的下山了,天逐漸黑了下來。


    老張把屠戶和平伢子安排到房間的角落裏坐著。本來他們父子倆是應該回避到別的房間去的,但是這個妖物又狡猾又狠毒,萬一再做出什麽對這父子倆不利的舉動,他倆作為普通人,連招架之力都沒有。所以為了他倆安全著想,老張幹脆就把他們安排在自己身邊不遠處。還一再吩咐,等會無論見到什麽都不要大呼小叫的,遠遠的看著就可以了。屠戶父子一口應承了,老張也就把這麵的心放下了。讓阿遠把門大敞開,靜等妖物上門。


    但是天已經黑了好久,外麵一點動靜都沒有。阿遠最是沉不住氣,忍不住問希成:“師傅,妖物不會不來了吧?”


    希成搖搖頭,肯定的說:“不會的!,它最大的一條根在這裏,這是它的命脈,就像人的魂魄一樣,它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的。如果放棄了,它也就白修那麽多年了。”阿遠還是不放心,指了指陶像:“這一點點東西難道會是它最大的一條根,相當於它的命脈?”希成點點頭:“是的,不然它為什麽讓屠戶供奉這個?這條根每天吸食鮮血牛心,才能助妖修煉,不然一個普通的柳妖不會達到如此可怕的程度。你們耐心等,隻要這個根在,它就一定會來的。”


    希成的話音未落,院子裏就刮過一陣陰風,打著旋直奔他們所在房間。阿遠有點緊張:“師傅,它來了!”


    老張和希成並不像徒弟那麽緊張,兩個人很隨意的坐在法台旁邊,隻是老張的一隻手仿佛無意的放在法台上,指尖直對著那個陶像。


    陰風在門口停了下來,轉眼一個美人緩緩的走進房間。幸好早就知道這個是殺人不眨眼邪修柳妖,不然恐怕沒哪個男人能抵擋住她的媚眼如絲。


    老張淡淡的看著她,不做聲,等著她先開口。這是個心理戰,誰先開口就暴露出誰焦急的內心。無形中就輸掉了第一回合。


    柳妖站在那裏,用眼風掃過每一個人。見大家都不說話,她終於沉不住氣了,帶著戲謔的口氣問老張“怎麽,不問問你那寶貝徒弟怎麽樣了嗎”老張不露生聲色的回了一句:“一個熊娃子,愛咋樣就咋樣吧。”柳妖又是一笑:“你不在意就好,我剛剛把他的心挖出來吃掉了。你別說,這小娃的心就是比那些老牛的心嫩些,嚼起來也不費事。看起來,我以後要多找點小娃的心來嚐嚐。”一邊說一邊笑了起來,那笑聲如銀鈴一般清脆,讓阿遠和阿斌心裏不由得一蕩。角落裏的屠戶父子也被這笑聲迷惑,迷迷糊糊的就想站起來朝這邊走過來


    希成心知不好,剛要站起來製止,老張的安心咒已經出口,隨著簡單的幾句咒語,阿遠阿斌還有屠戶父子都如夢初醒一般穩住了心神,恢複到正常的狀態。


    柳妖看他們輕而易舉的破了自己的法術,有點吃驚,畢竟,他們都是男人,男人能不被美色所迷的又有幾個呢。


    老張看著柳妖的樣子,不屑一顧的說:這點小小伎倆就不要拿出來丟人現眼了。不是所有男人都能被你迷惑的。你說你吃了我那熊娃子徒弟?吃就吃了吧,那娃子又懶又饞又笨,我正愁擺脫不了呢。,你吃了正好,我再去找一個資質好的娃子當徒弟就好了。如果你就是來告訴我們這個的,那你就可以走了。


    柳妖再次嫵媚一笑:“好啊,你把桌子上那個陶像給我,我這就走。”


    老張也學著她的樣子一笑:“這怎麽可以,你帶走我徒弟,我留下這陶像,互不相欠。慢走不送了。”


    看著師伯笑的如此“嫵媚”阿斌和阿遠都不由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屠戶父子也被嚇的使勁往牆角縮。隻有希成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好吧,那我走了,你們就留著這個陶像當徒弟吧。”柳妖一邊說一邊轉身就往外走。這可是出乎大家的意料,這個陶像相當於她的大半條命,她怎麽會如此輕易就放棄了?


    還沒等大家緩過神來,已經走到門口的柳妖突然出手,一根似枝非枝似爪非爪的東西突然從柳妖身上竄出,直奔法台上的陶像!就在這個東西馬上就要碰到陶像的時候,突然玉印發出一道類似閃電的藍光,毫不留情的擊到那個東西上麵,瞬間,房間裏就充斥著一種木頭燒著的焦糊味道。原來這東西是柳樹的一條樹根。柳妖怪叫了一聲,把那東西迅速收回。阿斌反應很快,一個箭步衝過去站在柳妖和法台之間,阿遠也緊隨其後。看看自己的徒弟,希成頗有些欣慰的點點頭。


    柳妖見突襲的一招不中,馬上收起笑容露出本來的凶惡之色,幾條樹根同時從她身上發出,分別襲向阿遠阿斌還有老張和希成。另外兩條再次奔著陶像而去。看著架勢,她是不達目的決不罷休!


    老張哼了一聲,從台上拿出一把劍,和平時我們見到的寶劍不同,這把劍上又是泥又是鏽的,劍身還有兩個豁口。看起來破爛不堪,把在角落裏觀戰的屠戶父子倆都嚇的長大了嘴巴:就是他們殺豬宰牛用的刀都比這個看起來幹淨百倍鋒利千倍,用這樣的劍對付妖怪,父子倆都覺得自己的小命要交代在這裏了。


    老張並不知道自己的寶劍在別人心裏產生了這樣的反應,還自以為很帥的挽了個劍花。希成剛喝進去的一口水終於噴了出來。


    雖然這把劍慘不忍睹,但是用劍的人卻出手如風,轉眼間幾條飛出的柳樹根就全被斬斷。斷掉的樹根還在地上蠕動,黑乎乎的看起來好惡心的樣子。柳妖看二擊不中,有些急了,縱身躍起,全身上下散開無數枝條,旋轉著直奔法台。每一株枝條都猶如一隻手,好像無數隻手去搶那個陶像。說時遲那時快,希成拿出一個瓶子,一抖手,瓶子裏的粉末就噴了出來,盡數灑在柳妖的全身,隻聽一陣嗞嗞的聲音響起,伴著一聲嚎叫,柳妖從半空跌落在地上,就地一滾雖然站了起來,但是已經不是剛才衣袂飄飄的俏佳人了,目露凶光。,披頭散發,臉上還有裸露出來的手臂都是黑一塊焦一塊的,散發出類似燒木頭又有點像烤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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