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梓月使勁兒的點點頭,“媽咪我記住了,外公外婆一定會很喜歡我的對嗎?”


    “當然了,外公外婆都很想你呢。”林菀回答道,撫摸著林梓月的臉頰的時候就像在撫摸一塊絕世珍寶一樣,那樣溫柔的樣子,散發著母性的光輝。


    衛律之倒是輕車熟路,因為當時林菀走的時候對他有過交代,這些年衛律之有空的時候就會經常來林爸林媽家坐坐。到了一個單元門口的時候,衛律之把車子停了下來,對著後麵的林菀母女說到,“我們到了,你們站在這裏等我一下,我去把車子停好。”


    “好。那我們就在這裏等你,你快去快回。”林菀打開車門下車,林梓月也跟著下來,下來的時候還不忘了把給外公外婆買的禮物拿下來,又細心又懂事。


    林菀站在自己父母家樓下,已經忘了當時買這套房子的時候是在第幾層了,抬頭往上看,什麽也看不見。這些年對父母疏於照顧,林菀心裏感到無比的內疚。這會兒就站在自家父母的樓下,林菀心裏就好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樣,各種味道和情緒交織在一起,讓她的心裏深深的難受起來。


    還沒有見到老爸老媽呢,林菀就已經開始要忍不住眼淚了。


    衛律之大概過了十幾分鍾的樣子,才遠遠的走過來,林菀這時候才發現,衛律之穿的是一身暗紅色的西裝,把他整個人襯得氣質特別好,整個人神清氣爽的,看起來就好像要去相親一樣。


    “好了,我們走吧,正好今天托你的福,可以光明正大的上你家蹭飯去!”衛律之領著林菀母女一路往電梯的方向走過去,林菀突然感覺有些別扭了,她都好幾年沒回家了,現在回來了還帶著個男人,那種感覺好奇怪啊!


    可是人家衛律之都到門口了,總不好意思讓人家回去吧?


    算了,反正是自己想多了。


    進了電梯,林菀才發現衛律之按了五樓,原來他們當時買的是五樓啊?這麽多年過去了她都不記得了呢!


    五樓,五年……


    還真是冥冥之中早有注定。


    “幾年沒回家了,我突然有點兒緊張,你說我爸媽看見我回來了會不會衝上來掐死我啊!”林菀確實感覺有些緊張了,故意想說點兒玩笑話來緩解自己緊張的情緒。這樣的林菀就好像突然回到了五年前一樣,說話做事帶著一些浮誇,大大咧咧的樣子。


    衛律之想了想,慎重的說了一句,“我看很有可能,以你媽的個性,估計不拿著菜刀追著你滿小區跑就不錯了,沒事,到時候我會幫你攔著你媽的。”林菀想開玩笑,衛律之就跟她開玩笑。


    總之她想做什麽都可以。


    林菀臉色一變,差點兒就信了衛律之的話,怎麽這家夥幾年不見變得有些不正經了,滿嘴跑火車是怎麽回事?


    說好的成熟穩重帥氣大叔呢?


    “啊——真的啊?我媽脾氣還那麽暴躁啊?那我爸還好嗎?”林菀裝作一副信以為真的樣子,開始有點擔心自家老爸了,按照她老媽以前那個暴脾氣,估計她老爸墳頭草都應該長得老高了吧?


    呸呸呸,她可不是詛咒自己老爸啊!


    林梓月抬頭看著林菀和衛律之兩個人,看他們說的好像挺認真的樣子,自己也被嚇了一跳,想讓他想起了童話故事裏的狼外婆,她一臉害怕的說到,“媽咪,外婆很凶嗎?她會拿著菜刀來追殺我們嗎?那我們還是不要去了吧……”


    林菀沒想到自己和衛律之兩個人的玩笑話居然嚇壞了林梓月,不由得笑出了聲來,簡直要被天真的林梓月小朋友給萌化了。


    “沒有沒有,媽咪跟衛叔叔開玩笑呢,媽咪是好久沒回來了,現在心裏突然有點兒緊張,就想跟你衛叔叔開個玩笑,其實外婆呀,對媽咪可好了,當初你還在媽咪肚子裏的時候,外婆天天給媽咪做好吃的,所以生出來的朵朵才這麽漂亮可愛啊!”林菀撫摸著林梓月的臉頰,當然不能讓小小的林梓月就對自家外婆留下不好的印象。


    林梓月這才鬆了一口氣,小手拍打著自己的胸口,一副受了很大驚嚇的樣子。


    林菀和衛律之兩個人相視一笑。


    叮——


    電梯到了。


    林梓月一溜煙兒的跑了出去,看見自己的前後左右都是門,也不知道哪一家才是他外公外婆家,所以就算他跑出去了也沒用,還是隻能站在原地等林菀和衛律之出來。


    出來以後,林菀也不知道是哪一家,隻能讓衛律之先去敲門。


    衛律之笑了笑,走過去敲了503的門。


    咚咚咚——


    咚咚咚——


    這敲門的聲音同時也敲在了林菀的心上,讓她不由得更加緊張起來。


    “誰呀,來了——”是林媽媽的聲音。


    林菀一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眼淚就開始就眼眶裏打轉了,衛律之伸手拍了拍林菀的肩膀,示意她不要激動。


    能夠聽見屋子裏有人走動的腳步聲,那腳步聲越來越近,直到最後打開房門的那一刹那,兩個人都震驚的站在原地。


    林菀終於看到了自己這幾年在米蘭朝思暮想的老媽了,五年不見,感覺自己的老媽比五年前老了很多,頭上的白頭發多了,臉上的皺紋也多了,還掛著深深的眼袋,那些睡不著的****夜夜,她都在想念自己吧。


    誰都不說話,仿佛空氣都停止了流動。


    時間就好像被人施了魔法,定住了。


    隻有林梓月小朋友的眼珠子還在滴溜溜的轉,抬著頭看看林菀,又看看眼前這位陌生的婦人,這就是她的外婆嗎?她可以喊她了嗎?可以上去抱抱她嗎?


    呃呃呃,她們怎麽都不說話?


    “媽,我回來了——”過了一會兒,林菀才緩緩的開口說了一句,她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一些,可是那一聲“媽”喊出口以後,眼淚還是止不住的順著臉頰流下來。這一身“媽”活生生把她們母女分開了五年的時間,五年的****夜夜,堆積了多少思念和眼淚啊!


    為人子女,沒有盡到自己的責任,林菀感覺自己實在太不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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