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會賞給你什麽呢?”秦小滿看著自己的夫君,心頭不知怎的,有些不踏實。(.好看的小說棉花糖.訪問:.。


    “左不過給個武官的官職,比參將大一點罷了。”謝廣聲音溫和,握住妻子的手心。


    “那等夫君做官後,會納妾嗎?”秦小滿想也未想,一句話便是脫口而出,話音剛落,她的心跳的就是快了,想起之前在秦家村時,村人都說,城裏的那些官老爺,家家戶戶都是養個十房八房的姨娘,就沒聽說哪個老爺能守著自家婆娘過一輩子的。


    “就娶你一個我都快顧不了了,哪還有心思在納什麽小妾?”謝廣搖了搖頭,哭笑不得。


    “可是,聽府裏的嬤嬤說,大將軍在京師,有著很多姨娘,你在他麾下,會不會也跟他學?”


    謝廣無言以對,彈了彈秦小滿的眉心,笑道;“將軍的那些姨娘,都是旁人所贈,為的不過是討好他,將軍這些年常年在外,估計連那些‘女’子的樣貌都記不住。再說,我即便做官,也與將軍天壤之別,不會有人送‘女’子給我,你放心。”


    “那萬一,還是有人要送你美人呢?”秦小滿仍是不放心。


    “送我也不收,這樣還不行?”謝廣說著,捏了捏秦小滿的臉。


    見謝廣這般說來,秦小滿才微微舒了口氣,繼而有些赧然,細聲細氣的說了句:“我是怕夫君做了官,就瞧不上我了。”


    “傻話,”謝廣攬緊了她的身子,實話實說道;“小滿,我不瞞你,我雖也想在戰場上建功立業,但對那些功名權勢,我也沒怎麽放在心上,對我而言,再大的官也沒有你和遠兒重要。隻是如今,我非得做官不可,沒有人能永遠庇佑我們,你明白嗎?”


    秦小滿驟然想起了京師裏的那些人,想起了自己的生母,想起了與她對立的賢妃,有這些人虎視眈眈的盯著自己,一撥恨不得搶了她,另一撥又恨不得殺了她,如今雖是能仰仗周懷安,可世上的事都是瞬息萬變,誰又知道周懷安能仰仗多久?


    秦小滿心頭有些沉重,情不自禁摟住了丈夫的頸,輕聲道;“可是夫君,咱們往後,一直都要過這樣的日子嗎?咱們,再也不能回秦家村,不能回家了嗎?”


    謝廣微一沉‘吟’,對於將來的事,他也不敢誇下海口,於是隻得告訴妻子:“小滿,眼下我並不能與你承諾什麽,我隻能答應你,不論到了什麽時候,我都會陪著你和遠兒,若有合適的機會,我定是會帶著你和孩子回家。(.無彈窗廣告)”


    秦小滿明白丈夫的難處,她微微點了點頭,將腦袋靠在了謝廣肩上。


    燭光幽幽,將兩人的身影拉的老長。


    雲州東郊,夜深人靜。


    青瓦宅內,一個十六七歲的小丫頭捧了一盆清水,意‘欲’進屋。


    “給我站住。”突然,就見一旁的小屋讓人從裏打開了‘門’,‘露’出了一張老臉。


    “快進來。”蘭嬤嬤召喚。


    丫鬟進了屋,凍得直哆嗦,不解道;“嬤嬤,這大冷天的,您就別難為奴婢,將這盆水送給姑娘,我也好回屋烤烤火。”


    “我說你這小蹄子,怎沒個眼力見兒,沒瞧著大爺今日臉‘色’‘陰’的很,可甭惹著他,省的找不痛快。”


    那丫鬟想起周邵,心底就是一寒,隻覺得身上更冷了。


    蘭嬤嬤側耳聽著主屋的動靜,努了努嘴,道;“咱就在這守著,若是聽得姑娘喚了,再進去。”


    “哎,我都聽嬤嬤的。”細想下來,丫鬟頓覺蘭嬤嬤說的有理,不免連連點頭。


    主屋裏燒著上好的銀炭,一屋子的‘春’意融融。


    蘭香衣衫不整,領口微微扯開,‘露’出一塊雪白的肌膚,她的雲鬢鬆散,有幾縷貼在額角上,為她平添了幾許風情。


    周邵已是下了‘床’,將衣裳穿在了身上。


    蘭香微微撐起了身子,眉梢眼角俱是‘春’意,隻懶洋洋的看著男人,對著他說了句;“你今日給我個準話,若等大將軍回京,你跟不跟著一起去?”


    周邵睨了她一眼,說了句;“這不是你該管的事。”


    蘭香下了‘床’,水蛇腰柔弱無骨,緊緊貼在了周邵身上,嬌聲道;“我不依,你若跟著大將軍回京,可要將我一塊帶上。”


    周邵勾住了她的腰,在她的纖腰處捏了一把,低聲開口;“你老實點,我少不了你的好處。”


    蘭香“啐”了一口,手指緩緩點過男人的‘胸’膛,嗔道;“這會兒倒讓我老實兒了,在‘床’上時,你怎不這樣說呢?”


    周邵揚了揚‘唇’,鬆開了自己的手,見他要走,蘭香卻是摟住了他的腰,糾纏了起來;“怎麽,又急著要回去見你那嬌滴滴的小夫人了?”


    聽她提起沈清瑤,周邵麵‘色’一沉,隻將她的手指撥開,對著身後撂下了一句;“我與你說過,你不配提她。”


    語畢,男人再也不曾回頭,從屋子裏走了出去。


    瞧著周邵的背影,蘭香恨得攥緊了‘床’褥,待蘭嬤嬤走進時,就見她獨自一人坐在‘床’上,氣得眼圈發紅。


    “哎喲,姑娘,這是怎麽了?和大爺鬧架了?”蘭嬤嬤一麵聒噪,一麵將蘭香散落在地上的衣衫拾好。


    “不就是個京師裏的小姐,比老娘會投胎罷了,一個木頭美人,也值得稀罕。”蘭香“呸”的一口,隨手拿了件外衫往身上一裹,‘露’出一截白如蓮藕的小‘腿’。


    “我說姑娘,你這都快三個月的身子了,到底是和宣威將軍說了沒有?”


    蘭香冷哼一聲,道;“和他說了能如何,大不了讓我偷偷‘摸’‘摸’的把孩子生下,他倒打的一手的如意算盤,我定要他給我個名分不可。”


    蘭香說完,細細想了想,又是開口道;“嬤嬤,你去準備,明日裏我就帶著你去將軍府。”


    “啥?”蘭嬤嬤大驚失‘色’,“我的姑娘,那可是懷化大將軍呐,咱這身份,怎能去得?”


    蘭香慢悠悠兒的笑了,拍了拍自己的肚皮,“有了這塊‘肉’,甭說是雲州的將軍府,就連京師的將軍府,咱們也能去得。”


    雲州,將軍府。


    “將軍,請恕妾身多嘴,如今賢妃被囚,許家的勢力在朝中一落千丈,聽說皇上大有複立德妃為貴妃的念頭,不僅如此,皇上還接連賞賜,光是沈家一‘門’,就得珍品無數,隻怕這日後,朝中再無人能牽製住沈培陽了。”


    蘇氏一襲寢衣,跪坐在周懷安身後,為他鬆著筋骨。


    周懷安淡淡“嗯”了一聲,道;“許家一倒,沈家獨占鼇頭,沈培陽那老狐狸,怕是有的得意了。”


    “將軍,您與沈培陽多年不和,那沈培陽更是屢次三番的在皇上麵前詆毀將軍,中傷將軍,沈家一日不倒,妾身寢食不安。”


    “你有何寢食不安,”周懷安淡淡一笑,對著蘇氏道;“我心裏都有數,不必自尋煩惱。”


    “將軍,您明知那秦小滿是德妃在民間的‘女’兒,隻要能將她送到皇宮,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令德妃與沈家一蹶不振,將軍何不....”


    不等蘇氏說完,周懷安便是一個手勢,令她將餘下的話不得不咽了回去。


    “這種話,以後不用再提。”周懷安聲音淡然,卻帶著不容轉圜的強勢與堅定,他站起了身子,將身上的寢衣褪下,淡淡吐出了兩個字;“睡吧。”


    蘇氏再不敢多說什麽,為他鋪好了‘床’鋪,周懷安躺下後便是轉過了身子,留給她一道寬闊結實的背影。


    蘇氏緩緩伸出手,有心想‘摸’一‘摸’丈夫的肩頭,到的最後,那一隻手還是無望的落了下去。


    翌日清晨。


    沈清瑤一早便起來了,雖是有孕在身,可府中有長輩在,還是要按著規矩,去蘇氏的房裏請安。


    沈清瑤望著鏡中的自己,因著沒睡好覺的緣故,她的眼底微微的發青,一張鵝蛋臉清瘦了許多,襯著下顎纖巧,襯著一雙眼睛更是顧盼生姿。


    她壓根無心裝扮自己,隻在眼下細細撲了一層粉,將那股烏青遮掩,繼而便是穿了身茶‘色’長裙,向著蘇氏的屋子裏走去。


    她沒曾想到周懷安昨夜會在蘇氏房裏留宿,在京師時,周懷安偶有回府,也是宿在書房的時候為多,是以當沈清瑤進屋,見蘇氏正服‘侍’著周懷安用膳時,‘女’子柔美的臉龐上有驚訝之‘色’閃過,繼而便是垂下眼眸,俯身行下禮去。


    “瑤兒給叔父,嬸母請安。”


    “咦,瑤兒來了,快來。”蘇氏擱下碗筷,向著沈清瑤招手。


    沈清瑤走到蘇氏麵前,卻並沒有落座,瞧著桌上擱著熱氣滾滾的鮮粥,便是拿起了碗,為周懷安與蘇氏各盛了一碗,雙手送在兩人麵前。


    “瑤兒來的不巧,耽誤叔父與嬸母用飯了。”


    “說的什麽話,你也還沒吃吧?來人,給宣威夫人添一副碗筷。”蘇氏向外吩咐著,將沈清瑤拉在自己身邊坐下,溫聲道;“也別站著了,隨叔父和嬸母一道吃。”


    有下人頓時將碗筷送了過來,沈清瑤接過,也沒讓丫鬟動手,仍是自己拿起了勺子,添了一碗粥。


    “將軍,夫人,咱們府上來了個‘女’子,說是懷了宣威將軍的孩子,要求見宣威夫人.....”


    周全話音剛落,沈清瑤的手就是一抖,滾燙的一勺米粥盡數落在了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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