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便要啟程去飛魚堡,睡到約摸三更時分,夏雲依卻被幾聲輕微的響聲吵醒了。(.$>>>棉、花‘糖’小‘說’)


    她微微睜開眼睛,打聽著四方的動靜,人卻躺在床上沒有動。


    右手已經摸到了一把飛刀,今日見過五王爺後,她便知道自已得加強防範了。


    房頂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隨後,一人推窗而入,以極快的速度竄了進來。


    竟然這麽快!夏雲依心中暗驚,這人的輕功竟然達到了這樣的地步!夏雲依沒有動,隻是手中緊緊按著那把飛刀。


    “照我說的去做,否則——”來人的聲音有些虛弱,顯然是受了重傷。


    她借著淡淡的月光看了他一眼,隻見他呼吸紊亂,周身還有一股血腥味兒。


    “你是誰?”夏雲依壓低了聲音問道。


    黑衣人的呼吸有些粗重,外麵又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好像是有一隊人追到了這裏。


    黑衣人也聽到了外麵的動靜,附在夏雲依的耳邊:“想辦法引開他們。”


    “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夏雲依十分疑惑。


    “別問為什麽,照我說的去做!”青霜竟然拿出一把刀,抵在夏雲依的喉間。


    夏雲依全身僵硬了,那刀就抵在她的動脈上,隻要一切,她這條命就沒了。


    “我不喜歡別人威脅我。”夏雲依冷聲道。


    黑衣人的周身一瞬間便充滿了殺意,夏雲依感受到了。


    “你要知道,你現在的性命在我手上——”黑衣人冷笑。


    夏雲依抬起眼睛:“你現在是求我,應該有求人的態度。”


    “你想死?”黑衣人的聲音很低,顯然是嚴重受傷。


    “不想。”夏雲依盯著他,但他的耳朵在聽外麵的聲音:“不過,隻要我大叫一聲刺客,你猜會怎麽樣?”


    黑衣人真的想殺了這個女人,但他不想死。


    突然他似乎想起了什麽,低頭看著夏雲依。


    整個人也突然放鬆了下來,握著的刀落在床上,他也昏了過去。


    “喂,喂……”夏雲依感到無奈,他竟然就這樣暈倒在了自己床上?


    咬著牙,夏雲依向四周看了看,終於無奈,隻好將黑衣人推到床上,他的刀還帶著血跡。


    這時,趙月聽到聲音趕來,看到這一幕,皺眉道:“夫人,他是誰?”


    “刺客。(.)”夏雲依答道,從床上走了下來。


    “奴婢去交給太子殿下!”趙月麵上出現了幾分愧色。


    謝宜章吩咐她保護好夏雲依,可她竟然讓刺客潛了進來,還沒有半點發覺。


    沒過多久,謝宜章便帶著人趕了過來,當他看見床上的刺客時,麵色突然變了。


    “竟然是他?”


    夏雲依一愣,看謝宜章的這幅表現,恐怕這個黑衣人的身份並不簡單啊!


    “來人,帶走!”謝宜章顯然不願意多說,吩咐人帶走了刺客。


    雖然前天晚上發生了這樣的插曲,可夏雲依還是要繼續趕去飛魚堡,在此之前,她還要為謝宜章診脈。


    夏雲依伸出手,開始為謝宜章診脈。


    少頃,搖了搖頭,忍不住暗歎了一聲。


    難怪找了這麽多太醫神醫都束手無策,竟然有人用萬金難買一片花瓣的蝕靈花做毒藥,而且還用了一整株,下毒之人真是下足了血本。


    蝕靈花早已在這個世間滅絕了,隻在古書上有記載,這花會慢慢侵蝕人體的精氣,直到變得虛弱無比。


    謝宜章卻被人下了一整株,若是換做他人隻怕早就死了,一是他身體的原因,二是他體內現在有很多稀奇珍貴的藥物。


    看來他為了調養身體,下了不少的功夫,幾乎把天下所有能夠調養身體都弄了過來。


    這些太醫和江湖上的神醫們自然不是什麽庸醫,能夠將謝宜章的身體養成這樣已經是極限了。


    若不是她有至寶青蓮玉,她也會束手無策,畢竟過了這毒已入骨髓,想要解毒根本不可能了。


    夏雲依拿出青蓮玉,溫養那些製作藥膳的藥材。


    隻要謝宜章這幾天一直按時服用這些藥膳,身體是一定會得到好轉的,她也能夠放心離去了。


    而謝宜章也一早替她準備好了船隻。


    川穹大陸上有十大聖地,以至尊閣為首,而飛魚堡則僅次於至尊閣。這是因為飛魚堡的行事太過隱秘,甚至很少在江湖中露麵,而至尊閣卻是當今武林的統帥。


    飛魚堡不僅神秘,世人連地點都很難知曉,不知道這鼎鼎大名的聖地到底身處何方。


    因此,夏雲依這次進入飛魚堡時,全憑著自己記憶裏的印象。


    半個月後,她們終於棄舟登岸,在陸地上發現了飛魚堡的守衛。


    “來者何人?”守衛的臉色有些緊張,不知道飛魚堡的地界怎麽會闖入外人,是不是有人將消息泄露出去了?


    “是我,夏雲依!”


    夏雲依扯下麵紗,露出那張與聶瑤相似的麵龐。


    “原來是表小姐!”守衛大喜,“快隨我去見堡主,若他知道你來了,指不定有多麽歡喜呢!”


    夏雲依遠道而來,舟車勞頓,卻也顧不得休息,隨那守衛去拜見外公。


    “我那外孫女來了?”聶堡主聽到這個消息,當真又驚又喜,連忙迎了出去。


    夏雲依在走道上看見堡主,立刻盈盈一拜:“外公!”


    堡主大喜過望,拉著夏雲依的手上下打量,心疼地道:“怎麽瘦了這麽多!在外麵是不是受了什麽委屈?”


    “不,我一切都好。”夏雲依笑道。


    “你這個臭丫頭,一走便走了這麽久,我還當你忘記我這個外公了呢!如今終於舍得回來看我了,你再不來,我就要派人出去找你了。”堡主佯裝歎氣。


    夏雲依忙道:“我怎麽會忘記外公呢?您看我這不是一有空就來看望您了嗎?”


    “那姓袁的怎麽沒來?”堡主忽然問道。


    夏雲依一愣,忽然反應過來他是在說軒轅清冷,他在飛魚堡就是化名為袁冷的。


    “他……”夏雲依苦笑,扶著堡主進了內室,才道,“他跟我失散了。”


    “什麽?”堡主一驚。


    “我這次來,就是想找陸表嫂打聽消息,畢竟她的天機府包羅萬象,無所不知,一定有跡可循的。”夏雲依解釋。


    說到這個孫媳婦,堡主看著夏雲依,道:“對了,說起來飛羽和陸姑娘的婚事還是你一手撮合的!”


    夏雲依笑道:“您覺得陸姑娘如何?”


    “好,好。”堡主連連道,“總之是把飛羽那個臭小子整治得服服帖帖的,漂亮又有本事,是個好媳婦!”


    “那就好。”夏雲依扶著堡主坐了下來,“她如今是在飛魚堡麽?”


    “沒錯,我這就叫人把你那三個表哥叫過來!”


    堡主下達了命令,沒過多久,聶家的三個公子便陸陸續續來了。


    “夏表妹來了!”最早過來的是三公子聶飛雲,如今他看上去倒成熟穩重些了,隻是看見夏雲依時,仍是一臉抑製不住的喜色。


    “三表哥,最近可好?”夏雲依笑道。


    “他啊,還是整天不務正業,就知道搗鼓些旁門左道!”堡主數落道。


    聶飛雲的表情有些委屈,“我那是研究五行八卦,怎麽就算旁門左道了!”


    夏雲依對他們的相處模式早已習以為常,隻是在一旁笑著。


    沒過多久,聶飛羽帶著陸菲兒與聶飛鴻一起來了,倒是聶飛鴻最先注意到了夏雲依的身孕,問道:“咦,表妹這是懷了身孕?”


    夏雲依的肚子如今已然顯懷,不過堡主和聶飛雲都是兩個大男人,自然注意不到這些。而聶飛鴻心思縝密得很,一眼就發現了。


    夏雲依點了點頭,笑著撫摸自己的腹部。


    聶飛雲這才反應過來,甚至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原來表妹是懷孕了,我還以為是最近吃胖了呢!”


    聶飛鴻瞪了他一眼,繼續問夏雲依道:“這孩子父親便是袁冷麽,他今日怎麽沒和你一起過來?”


    “我如今失去了他的消息。”夏雲依歎了一口氣,“我在找他。”


    “什麽時候走散的?”陸菲兒連忙問道,她如今嫁了人,頭發挽了起來,平添了一絲溫婉柔媚的氣質,“還有沒有別的消息?我去替你打聽!”


    “這事就要拜托表嫂了。”夏雲依走下來,細細說了情況。


    陸菲兒聽後,神色變換,好半天才喃喃道:“原來是他……無極至尊!”


    麒麟國太子軒轅清冷,還有另外一層身份,就是神秘莫測,武功天下第一的至尊閣主!


    “你是說,他掉下懸崖了?”陸菲兒皺眉,認真分析著,“不,憑借他的武功,是不會讓自己出事的。可他為什麽沒來找你呢?”


    夏雲依苦笑:“我也不知道。”


    沒錯,夏雲依就是有一種直覺,那就是軒轅清冷沒死!


    可她又無論如何也想不通,為什麽他不來找自己呢?難道他不知道自己孤兒寡母的處境艱難嗎?


    “等我回天機府,便替你打聽消息。”陸菲兒安慰地拍了拍夏雲依的手。


    同是女人,她自然懂得這種心理,夏雲依身懷六甲,相公卻不在自己身邊,確實是讓人難受。所以,陸菲兒自然是願意幫這個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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