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第四家的時候已經是戒備森嚴了。(.無彈窗廣告)好像是等著他來一樣。她抬頭看了看天,現在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如果現在不下手,那就隻能放棄了。


    他咬咬牙,竄了進去。還好他輕功不錯,成功的避開了家丁和來來往往的侍女後,總是是找到了目標。等她忙完,太陽都已經起床了,在離開的時候,很不幸的他又被發現了,“有刺客,抓刺客。”然後就是一大幫人的追堵。


    到客棧的時候,早飯時間已經過了。


    謝宜章和青霜正著急的守在貢院的門口,在不遠處的一座酒樓上,能從臨窗的位置上清楚的看到貢院門前的情況。此時這個位置上正坐著夏雲依,她邊喝茶,邊微笑著看著那裏的一切。


    臨桌一個背著把大刀的漢子,眼睛不住的往夏雲依的身上瞄,現在還沒到中午,進店的人並不多,他的眼神如此的明顯,擾的她不勝其煩。


    她輕輕放下杯子,轉過頭,展顏一笑,男子被驚的就差當場流口水了。“公子,可不可以請我喝杯酒呢”,帶大刀的男子是名刀客,經常抓逃犯,拿官府的賞銀生活的,居無定所的漂泊生活讓他養成了個不好的習慣,喜歡用眼睛去欣賞美女。因為身材高大,而且拳腳功夫不弱,也不怕出事,通常都是看到他的女子驚嚇著逃走了,他也不會在意,晚上在到哪家的花街柳巷的去釋放自己的激情。


    可今天不一樣,女子竟然主動約請喝酒的還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呢。所以他立刻就答應了。


    兩人連名字都沒問就對喝了起來。夏雲依量淺,沒喝幾杯,就臉色潮紅,眼睛濕潤。看在刀客的眼裏,簡直就是在邀請他犯罪。“姑娘,你不能喝了,你住哪,我送你回去”,他風流,但並不下流,他喜歡女人,但從來也沒侵犯過他們。


    “我好困,我想睡覺。”夏雲依真的醉了,說的話也文不對題了。


    刀客沒辦法,隻能把她帶到了自己開的房間裏,他在京都沒有家。


    夏雲依就這樣靠在他的懷裏,身上傳來的陣陣少女體香,不斷衝擊著他的理智,他的心髒快速的跳動著。


    “好熱啊。”夏雲依突然伸出自己柔滑細膩的手,扶上了刀客平滑鼓脹的胸膛,剛才因為喝酒,他覺的有些熱,衣襟被拉開了些,露出了裏麵古銅色的肌膚。<strong>.</strong>她的手滑潤纖細,像是遊蛇一般,帶著涼意,覆上了他滾燙的肌膚。男人的忍耐力都是有限的,更何況夏雲依如此到位的挑逗,刀客一下就打橫抱起她,向床上走去。


    可是走了幾步後,他就動不了了,高大的身軀像個木樁一樣釘在了地上。他低頭看懷裏的柔軟,夏雲依的手正覆在他的胸口上,可那雙白皙的手臂上正閃閃發光,有什麽東西正源源不斷的從他體內流出。


    “咳,呃,這,這是怎麽回事”,他動不了,全身無力,臉色慘白,像個溺水的人一樣無法呼吸。


    “你問我是誰嗎,這個你就不用知道了,誰讓你用這種眼光看我,放心吧,你死不了的。”說著收回了那雙玉琮般的手,刀客頹然倒地。暈了過去。


    “哦,對了,你今後可能也用不了武功了。”夏雲依像剛逛完花市一樣,轉身離開了,刀客的身子還在地上一抽一抽的。


    這隻是一種讓人失去武功的藥罷了,誰讓這個刀客這麽不小心,而且非要來招惹她!


    容闕昨晚的一係列的行動,不單驚動了那幾家人家,也驚動了當今城主。


    “什麽,那四個得失心瘋的官員一下子全都複原了。”城主高高在上,下麵是站成兩排的下屬。


    “正是如此,據葛副將的家丁們匯報,是有個黑衣人潛了進去,醫好了他,另外三家的人都沒有看清楚,隻是有個黑影出現,一晃就不見了,他們還以為是自己眼花的。”李老爺站出來,清晰的匯報。他也很欣慰,自己一手教出來的外孫如今能坐在那個位置上。


    “那,這個人是誰呢,怎麽能連禦醫都束手無策的病,舉手間就全給治好了?”


    “城主,我覺得此黑衣人和把他們弄瘋的人,很可能是同一人,或者是認識。”滿臉絡腮胡子的大漢發表自己的看法。


    “哦?如果真是他做的,他為什麽還要救他們?況且在這之前我們都不知道這個是人為的什麽!”


    大漢不慌不忙,“下屬認為,不管此人,是敵是友,有此本事,定不簡單,該把他抓來,問清來路,在決定”。


    城主點點頭,“嗯,此人目前是幫了我們的,那就讓人秘密的找他吧,千萬不要傷害他。”


    指尖傳來的脈息紊亂細弱,夏雲依不動聲色,緩緩收回剛搭上對方腕脈的右手,站起身。


    “恕我醫術淺顯,無能為力,告辭了。”平靜的聲音有絲清冷。


    侍立房內的一大一小聞言錯愕。


    五十多歲的男子皺緊眉頭,沒有出聲。十五六歲的男孩卻不掩情緒,失聲道:“夏神醫,你……你都還沒仔細看過,怎麽就……”


    簡直開玩笑!連庸醫也懂得望聞問切,可眼前這人,剛剛伸出手去,自己還沒眨兩下眼,就有了定論?若非堅信自家不會請錯人,他絕對懷疑這個年紀輕輕的少女,根本就是江湖騙子。


    “怎麽?”夏雲依揚眉,神色平靜,“你也知道我是神醫,能否醫治,一診便可了然。難道非要學那庸醫,同樣的結論磨蹭許久再說,才見得高明?”


    男孩張張嘴,無言以對,漲紅了臉,又慌又窘。


    “夏神醫,果真無法可施麽?”中年男子開口,表情凝重。


    “我醫道不精。”


    中年男子激動地道:“放眼天下,若連夏神醫都不精此道,豈非天下無醫了麽?”


    “陳為,算了……”


    輕柔的聲音虛弱無力,卻極有效。中年男子立刻垂了頭,微退一步,恭敬侍立。


    她眯了眯眼,看向床上。


    弱冠少年半躺半臥,月白薄衫輕覆,即使纏綿病榻,也掩不去那份天成的玲瓏雅致。


    有色同寒冰,無物隔纖塵。是她第一眼看見這少年時,心中浮現的念頭。不染俗垢,那種純淨的美好,如同琉璃一般。


    隻可惜,琉璃易碎。太過美好的東西,總是不能長久。


    有些惋惜,但這一絲惋惜,還不足以改變她的決定。


    “夏姑娘……”琉璃般的人兒抬起眼,虛弱地衝她一笑,“下人衝動,不是有意冒犯,請姑娘海涵。”


    “沒什麽。”她麵無表情。


    她從來就沒有見死不救的習慣,可這個少年,她卻不能救!


    “生死由命,不由人。何必太過執著呢?我能活到現在,上天已是格外眷顧了。”少年輕聲呢喃,轉而歉疚道,“夏姑娘,我不能相送,失禮了。”


    “不必客氣。”她轉身欲走,頓了下又回過頭,淡淡道,“以貴府的財勢,盡可尋遍天下名醫珍藥。雖難痊癒,續命倒也無虞。”


    少年一愣,望向她的眸中閃過希冀的神采,感激流露無餘。


    她卻微微皺眉,扭頭離去。


    自己多事了。既然袖手旁觀,何必給人希望?


    真能續命又如何?就憑那些普通醫者,續得了一時,續不了一生。那樣的純真感激對她而言,倒像是根刺啊。


    離開門外之時,她不自覺回眸房內,那個少年似乎倦了,雙目微合靜臥紗帳之中。


    她苦笑,自己現在這份狠心,是不是有違自己當初的醫道?


    夏雲依慢吞吞閑步大街,任清風拂麵,其實有時候,那些不經之談反倒是至理名言。


    “哦,夏神醫回來了,有人說在怡風閣等您。”


    “謝謝。”夏雲依點點頭,過門不入,繼續前行。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怡風閣’的招牌已經近在眼前。


    跑堂樂顛顛迎上來,滿臉和氣生財的笑:“客官……”


    二樓都是雅間,布局別致,此刻不到飯時,整個樓上更添幾分幽靜。看來這第一酒樓,確實比別處格調更高,她心裏想著,推開了麵前的那扇門。


    “雲依,今天我是有事情要找你。”謝宜章雙眉微蹙,有些擔憂地瞧著她,緩緩道:“半月前,山道發生一起劫案,十幾個客商被殺。官府接報,起初當是一般劫案,後來發現,這十幾個客商身份蹊蹺,竟是假冒的舜香國子民。更不料數日前一場暴雨,衝了山道,又露出一具黑衣蒙麵人的屍體,想是那夥劫匪匆忙掩埋的同伴。官府這才覺得茲事體大,便將此案移交給了京都。”


    房門輕響,一個夥計端著托盤進來,將幾碟點心擺上桌,滿臉堆笑:“二位請慢用,這些點心都是新品,是我們主廚姑娘的手藝。慢用,慢用。”


    說完瞥見夏雲依手裏的髒布角,又殷勤道:“這位姑娘可要濕帕子淨手?”


    “不用。”


    “是,是。”


    夥計離去。謝宜章夾起一塊蓮花酥遞向對麵,輕聲道:“事到臨近更須冷靜,先吃點東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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