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思情自從得到蕭承煜之後便沉迷於其中,恨不得日日夜夜與之纏綿床笫之間。


    景國蓄勢多年再發,使得辰國大軍也難免陷入苦戰之中,不過顏思情自咐辰國國力較景國強盛了不少,這般鏖戰下去最後吃虧的仍是景國人罷了。隻是她萬萬沒想到,蕭承顥居然會選在這個時候舉旗。


    “怎麽回事!你不是說蕭承顥一直禁足在王府之中嗎!他怎麽會跑回去的?!”


    顏思情惱怒地坐在床上,一手牽著滑落到胸前的衣襟,一手怒指向了本是負責監視著蕭承顥一舉一動的陳敏之。


    其實當日蕭承顥等人易容換裝溜出王府之時陳敏之便已知曉,不過他要的便是這位翼王能順利逃離京城,舉起反旗。


    “奴才也不知蕭承顥等人竟會用易容術潛行而出!奴才該死!”


    陳敏之半跪在地上,雖然口中戰戰噤噤,但是他心裏卻不懼顏思情。


    到了這個時候,這個女人還能依靠誰呢?她如今軟禁了蕭炎,又將蕭承煜囚在宮中肆意玩弄,顏家那些娘家人也都是些貪婪之輩,若沒有自己這個西廠督公替她打理一切,隻怕不出幾日她便會被人取了首級也說不定。


    “可惡!”


    顏思情狠狠地咬了咬牙,忽然回頭看了眼被綁在在床上渾渾噩噩的蕭承煜。


    “你趕緊下令讓東西帥府的軍隊趕緊回來剿滅叛賊!至於景國那邊……你且去安排人與他們私下媾和!就算是要將殤雲關以內州縣割讓給他們也不無不可!”


    “妖女……你怎敢擅自將我蕭家天下割讓給敵國!”


    蕭承煜聽到顏思情的話,掙紮著抬起了頭,他這些日子被這索取無度的妖女折騰了個夠嗆,對方即便休息的時候也不斷讓人用褻具玩弄他的身體,絲毫不讓他有片刻休息。


    顏思情柳眉一揚,斜睨了蕭承煜一眼,恨恨地挪到了對方身邊,一把便掐住了蕭承煜的脖子。


    “什麽蕭家天下!哼,蕭承翰死後,這個天下也該歸我顏家了!”


    豈料蕭承煜聽到顏思情這般大逆不道的話仍隻是冷笑了一下,他艱難地對顏思情這個瘋狂的女人說道,“這世間,終有一些事不是那麽容易如願的。”


    “是啊,定王殿下,你想謀反的心意真以為本宮不知道嗎?若說到真有一些事無法讓人如願,那麽你謀反一事才是休想如願!”


    顏思情說著話已是撲到了蕭承煜的身上開始親他吻他乃至是咬他。


    蕭承煜嘴角輕輕地勾了勾,朝站在床邊的陳敏之遞了一個沉默的眼神,陳敏之頗有默契地對蕭承煜微微頷首,拱手說道,“娘娘,奴才就先出去辦事了。”


    “快去!一定要把這件事情辦妥了!當然!千萬不可以泄露我們與景國媾和之事。”


    顏思情還是很擔心這麽做會引起民心的動亂,為了打好這一場仗,之前她才矯詔讓全國都加收了護國稅,若是被人知道現在朝廷為了抵禦蕭承顥的叛軍而不惜與敵國媾和,恐怕隻會引起更大的動蕩。


    陳敏之轉身之後,那張俊美的臉立即沉了下來,他的身後是顏思情故意逗弄蕭承煜發出的**呻吟,聽在他的耳裏,卻是恨在他的心底。


    林暗一去了將近半個月才風塵仆仆趕回了翼王軍的中軍大營。


    蕭承顥上次在破廟被燒傷之後便一直沒有好完全,即便每日都按時服藥上藥,可是他背上的傷實在太重,難免讓他元氣大傷。


    戴峰等人一路率領翼王軍披荊斬棘,直殺到了龍盤關之後才因為要提防可能南下的東西兩路大軍而暫時駐守於此,準備以逸待勞,截殺遠道而來的東西兩軍。


    蕭承顥隨後在安排好後方的駐守之後,也親自趕兩人過來,當然一同而來的還有始終昏睡的楊隻影。


    得知林暗已取回了優曇,本已準備休息的蕭承顥連夜召見了他。


    “這就是優曇?”蕭承顥小心翼翼地拿著那支火紅的花朵,喃喃地自言自語道。


    林暗半跪在側,聽見蕭承顥問話,立即回答道,“回稟王爺,這正是優曇。”


    “好,很好,尹大夫,你看是不是可以立即給渡陌服用了?”蕭承顥點點頭,轉身將優曇花交給了身邊的尹照南。


    尹照南拿起花朵端詳了片刻,忽然問道,“那惡婆婆會這麽輕易將此花交給你嗎?”


    林暗抬頭看向尹照南,目光堅定地說道,“當然沒那麽容易,惡婆婆與我比鬥了百招服輸之後方才願意讓我帶走此花。”


    “惡婆婆不僅醫術高明,而且武功了得,你能百招不敗,也是不易了。”尹照南就知道那小氣吝嗇的惡婆婆才不會這麽輕易交出花來,好在這次派去的是林暗這樣一等一的高手,不然換了別人不僅花取不來,更可能人也要死在棲霞穀呢。


    “王爺放心吧,既然花取回來了,我馬上就去將其熬製成藥給廢後服用。”


    這些日子楊隻影的情形愈發不好,尹照南甚至擔心若是再取不回優曇花,隻怕他也難以為對方續命了。


    “快去。”蕭承顥趕緊揮了下手,起身走到了大帳中那張鋪得極為舒服的床前。


    看著床上麵色蒼白的楊隻影,蕭承顥露出了這些日子來第一個輕鬆的笑容。


    “渡陌,很快你就會沒事了。”蕭承顥伸手撫摸起了楊隻影的麵頰,心中暖意蕩漾。


    林暗仍是跪在原地,他目光灼灼地看著那個沉睡之人的麵容,嘴角也是多了一絲笑意。


    國內外的局勢都不太好,這讓顏思情感到愈發焦慮,顏家的宗親們也都在此時對奪取蕭家天下一事有了擔憂,紛紛進宮勸說顏思情要慎重行事,切莫最後兩手空空還賠上他們顏氏一族的性命。


    這一邊顏思情正忙著與自己的父兄叔伯等人商討禦敵,平叛,奪位等大事,那頭陳敏之已是按照蕭承煜的授意,派人將被軟禁在深宮之中的蕭炎偷偷帶到了鳳鳴宮。


    蕭炎早就想與自己的母後說個清楚,隻苦於一直有人看守著他所居住的龍翔宮,借口時局不穩,刺客橫行,太後擔憂等借口不讓他隨意出來。


    當那太監自命是定王心腹之時,蕭炎雖然吃了一驚,卻還是相信了對方。


    也不知今晚的守衛是不是換崗去了,竟不在門前,換了一身便服的蕭炎隨即與那太監一道溜了出去,徑自往鳳鳴宮而行。


    鳳鳴宮門口雖然有侍衛把守,但是看到來人竟是天子也無人敢阻攔。


    蕭炎闖入了鳳鳴宮中本意是想與顏思情把心中的疑惑擺到麵前說個清楚,卻不料竟在鳳鳴宮的深處看到了本該在天牢的蕭承煜。


    “炎兒。”蕭承煜費力地坐起來,衝驚慌的小皇帝笑了笑。


    “三叔?!您……您怎麽會在這裏!”


    蕭承煜身穿白袍,腳腕上綁著一條粗長的金鏈,就連雙手上也帶著鐐銬,一副罪囚模樣。


    “這得問你母後了。炎兒,你母後沒有為難你吧?”


    蕭承煜也不多說自己的事情,他伸手被鎖在一起的雙手輕輕地拍了拍蕭炎的肩膀。


    蕭炎想到自己曾下令將蕭承煜下獄,雖說他也是被迫而為,但對方如今卻毫不怪他,甚至為他擔憂,實在是令他感到一陣愧疚。


    況且……蕭炎對他的三叔私下愛慕已久,麵對這個他所愛所敬之人,他的心中怎能沒有一點悔愧。


    “母後怎能將您關在這裏?!莫非,真如旁人所言,母後她是要……廢了我的帝位自己稱皇嗎?”


    蕭炎心痛地抓住了蕭承煜的大手,對方的手指還是一如既往的修長,但是上麵的傷痕卻隱隱若現。


    蕭承煜慨歎了一聲,目光嚴肅地看著泫然欲泣的蕭炎,對他說道,“陛下,太後之心,路人皆知。她把你軟禁起來,又汙蔑我謀反,為的還不是謀取咱們蕭家的天下。我知道陛下與太後感情甚篤,隻是此時此刻,或許也容不得陛下再顧念太多的母子之情了。你五叔蕭承顥如今正打著勤王的名義要殺奔京城,若是讓他取了先機,不僅你母後性命難保,或許你我也……”


    “五叔?他,他什麽時候離開京城的?”


    蕭炎被軟禁期間不曾得到外界消息,乍一聽到蕭承顥居然當真“謀反”,他倒是大吃了一驚。


    “嗬,你五叔可是個本事人,以往咱們都太小看他了。”蕭承煜微微一笑,目光變得更為深沉了一些。


    “可如今整個皇宮都是母後的勢力,而三叔您也……”


    想到自己往昔是如此懦弱,什麽都聽顏思情的,以至於不僅害了蕭承煜,也害了自己。


    蕭承煜倒是溫和得很,他慈愛地摸了摸蕭炎的腦袋,抬手輕輕托起對方秀氣的下巴,目光和藹地望著他說道,“陛下,你才是天子啊,天子號令,莫敢不從。隻要你能堅定與太後相抗的心意,必會有很多人都願意追隨你的。”


    說話間,陳敏之已緩步從幕後走了出來,他微笑著看向了驚愕不已的蕭炎,緩緩向他跪了下去。


    “西廠督主陳敏之願為陛下效犬馬之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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