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bi招攬擁有特殊才能的人才,但不是培養一個普通人的特殊才能。


    探員們是這麽回答他的,雖然原話並不是這樣,但意思也差不多了。


    諾埃爾並不是打算要培養一項特殊才能或者試著當個fbi什麽的,他隻是單純對於這個推論有點耿耿於懷,隨口問問罷了。


    基本上現在已經沒有他們什麽事情,在這裏呆著也並沒有任何意義,bau道了別,準備離開。目送著探員們走出了病房,黑發綠眸的少年給自己施了個忽略咒,悄悄跟了上去。


    要說諾埃爾之所以會跟上去,並不是出於什麽對這些人員的興趣……他還沒有無聊或者變態到這種地步……那全是因為,以他們剛剛的談話來看,這些探員接下來是打算要回美國,但在那之前,或許會先把自己的這一起“案子”去移交給英國當地的警察。


    如果真的就這樣再新立一個案子,那就有點沒完沒了叫人厭煩了。


    他好不容易逃出來恢複了自由身,要是就這樣跟警察之類的一直糾纏下去,那還有什麽意義?不如說,要是他之前所經曆的這一切都是發生在麻瓜界的,他還是很樂意幫助警方將那位大人抓捕歸案的,可是那發生在巫師界,就隻能打落了牙齒往肚子裏吞了。


    忽略咒的作用在麻瓜界的作用還是很明顯的,即便走在前麵的是有一定訓練素質的fbi探員,像是諾埃爾這種一點相關技巧都不懂的人也一樣沒有被發現,他就光明正大地跟在側寫師們的身後,但所有人都對此視而不見。


    在這樣條件極為有利的情況下,bau成員之間的對話也就被聽得一清二楚。


    “什麽東西可以阻止一個受害者對那樣一個人的指控?”諾埃爾跟在後麵,以他的角度其實是看不見究竟是誰在說話的,不過按照他之前與他們的談話、以及對這些人有了對各自特點的判斷之後,差不多聽這個年輕的聲音也可以知道大概是誰在說話了。


    接下來開口的女聲諾埃爾十分耳熟,應該是一開始阻止了自己開槍的那位探員,他聽見對方補充道:“他甚至恨不得殺了他。”


    “諾埃爾的心理素質非常好,但是檢查報告顯示身體狀態可不怎麽樣。”言下之意就是,這種身體素質要跟一個通緝犯搶槍成功的幾率實在不高。


    聞言,諾埃爾低下頭看了眼自己正在履行正常職責的腳。醫院提供的鞋子是拖鞋,所以哪怕病服是長衣長褲,也一樣可以看清楚自己的腳。非常白,鞋子是黑色的,以至於對比之下顯得那雙腳看起來就更加白了,隱隱還可以看見裏麵的青筋,在醫院這種地方,消毒水的味道還縈繞在鼻間,這種不正常的蒼白就更加透出些脆弱的病態來了。


    黑色的短發柔順地貼在淨白的臉頰上,乖巧至極的模樣,感受著雙腿行走間的不便,少年扯了扯嘴角,心想:他現在知道對方是怎麽推算出來那個至少兩年的了。


    “或許他的機智程度超出了我們的想象,但是……”說這話的男人頓了頓,然後接著道:“他沒有必要撒謊。”


    將對話一字不漏落在耳朵裏的諾埃爾挑了挑眉,眼中閃過一絲訝異。


    好吧,他的說辭在這些人的麵前看來確實是漏洞百出了,或許他應該慶幸自己現在英國公民的身份?


    “所以……可能他在這件事情上的隱瞞,與不願指控一個囚禁強迫自己的人的隱瞞,說不定是同一個原因?”先前還十分青澀的棕發博士如此猜測,準確程度甚至讓諾埃爾在讚歎之餘還有些下意識的驚嚇。


    艾爾翹了翹唇角,上挑的眉眼帶著女性特有的風情與別於常人的氣勢,感歎一般道:“一個神奇的原因。”


    聽見神奇這個單詞,後麵黑發少年的眼瞳細微地縮了縮,即便麵上還不動聲色。


    “不過,隱瞞自己被侵|犯的原因倒是還有很多選項。”未有過多的停頓沉默,bau的成員又再次開口了。


    “這麽說來的話,這個人的氣質與傳說中的貴族還十分重合,被囚禁了這麽久還有這樣的氣度,這可不容易。”


    有著漂亮金發的女性略微歪了歪頭,“刻入骨髓的優雅?”


    “不是為了聲譽。”瑞德突然出聲,見大家都看向了他,年輕的博士解釋道:“在我的記憶中,英國沒有伊夫林這個貴族姓氏。”


    聽他這麽說,諾埃爾不由無聲地笑了笑,而在前麵的摩根則表情有些不可言說,大概可以歸類到驚訝這個情緒裏,在諾埃爾眼裏小組成員中膚色最特殊的男人對此發表了自己的感想:“他看起來可不像。”


    發表完了,他又好像才反應過來一樣,說道:“這麽說,一切又回到原點了?”


    一邊討論著,bau也慢慢走出了醫院,諾埃爾看著他們的背影,明明應該感到可怕的驚訝,事實上他也確實在心裏感慨了一下他們令人驚歎的推理能力,因為那差一點就接近真相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那雙墨綠色的眼瞳裏竟是沁出了些微的笑意。


    恩……可怕的分析。黑發綠眸的少年聳了聳肩,加大步伐跟上了fbi的側寫師們,勾了勾唇角。


    bau確實是要將這個案子給移交到英國的警方手裏,哪怕一路上他們根本半點都沒有談到這件事,隻是互相配合默契地對他進行分析推理,甚至還換了個角度分析了一下那位大人的特征,不得不說,在某些方麵……諾埃爾歪頭想了想,然後下了結論:他們判斷的確實沒有錯。


    白人,身份地位不低,擁有一定的控製欲,還有他們提到了某個像是一種心理或者精神疾病的專業詞匯,由於他不是專業人士也沒有進行過相關研究,也不太清楚是什麽意思,但在很多地方他們的分析還是挺準確的。


    總之,雖然他們一路上都沒有提到過要將案子轉交的這件事,但就像他們默契的分析一樣,默契地一致向著當地的警局走去。


    在麻瓜界,雖然諾埃爾總覺得巫師界的魔法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令人失望……但是在麻瓜界,說到底還是有很大作用的,比如說麵對那個來自美國的通緝犯的時候,比如……現在他們要移交案子給英國警察的時候。


    雖然如果魔法更加符合他的想象的話或許效果會更好……比如說當時跟那個通緝犯對峙的時候自己就不會那麽吃力,事後處理也能更加方便……不過,想象這種東西,會不符合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好吧,話再說回來,在魔法的幫助下,諾埃爾成功地抹消了bau移交的案子,而警局不會有任何人知道發生過這麽一件事。一切都進展的很順利,fbi不會再跑到英國來詢問調查自己,而本地警方也不會知道有另外一起案子。


    他可以正式恢複自由的身份了。與探員們走向了完全相反的方向的少年得益於忽略咒的掩護安靜回到病房,這麽想道。


    啊……還要再感謝一下探員們時間選擇的恰當性,讓他剛剛好錯過醫院慣例的檢查時間。躺回床上不久便迎來了醫生護士的諾埃爾,順從地配合著醫生的檢查,麵色沉靜。


    “恢複的很好,你很快就可以出院了。”穿著白大褂的醫生一邊和護士一起收起檢查的器械工具,一邊這麽下了結論,表情正經而嚴肅。


    “恩,謝謝。”點了點頭,諾埃爾低頭穿好了因為檢查而鬆散的病服,垂下的眼睫遮擋了眼中一切的情緒,弧度卷翹又漂亮。


    以往檢查的時候護士小姐都會跟他聊兩句,今天不知道是怎麽了,或許是知道了他很快就要出院了,全程都有點沉默。將最後一樣東西收好,金發藍眼的護士最後還是躊躇著開口了:“伊夫林先生出院以後,打算做什麽呢?”


    諾埃爾抬頭望向對方那雙湛藍如天空的眼眸,眨了眨眼,然後遲疑道:“大概是……先去旅遊吧。”


    聞言,護士小姐揚起了一個笑容,“散散心也不錯,伊夫林先生想好去哪裏了嗎?”


    “第一站……”黑色短發的少年想到了來自fbi的探員們,唇邊勾起了一個淺笑,聲音輕柔道:“應該是去美國吧。”


    話音剛落,不遠處就傳來了門把轉動的聲音,病人和護士轉頭看去,醫生已經站在了門口,似乎是已經打算離開了,很快,對方也映證了這一猜想。


    鼻梁上架有銀灰色細邊眼鏡的男人視線停在了還在病床邊的護士,開口的語氣沒有任何波動,但話語顯然沒有多少友好的意思,他說:“你需要我為你請個假來好好地與伊夫林先生道別嗎?”


    被這樣催促,談話自然也不可能再繼續下去了,護士向醫生道了歉,臨走前,又湊到諾埃爾的麵前悄聲道:“這個醫生有點奇怪,你小心一點。”


    被警告提醒了的病人眼中劃過一道莫測的光,微笑著向準備離去的護士道了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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