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清冷的月光洋洋灑灑照耀著整片林海,一條長達十數裏的鵝卵石鋪成的寬闊大道自山下蜿蜒而來,似乎連接著山頂的古堡!


    大道兩旁,齊整的綠化順著鵝卵石大道的軌跡順勢而上,百步一路燈,千步一崗亭,夜幕下,這些景物和鵝卵石的大道融為一體,就像是蟄伏在這山間的一條蜿蜒巨蟒,說不出的森然詭異,連帶著這林海也平添了幾分神秘!


    山腳下,在連通鵝卵石大道的意大利國道口,白人司機一腳刹車把車子停靠在了路邊!


    “先生,不好意思!再往前就是私人領地了,隻能送你到這兒了!”


    江漢深處兩根手指,對著回頭的司機道:“doubletheprice!(我出雙倍的價錢,送我上去!)”


    見到司機搖頭,江漢伸出三根手指,誘惑道:“triple!(三倍!)”


    “對不起,先生,現在已經很晚了,不管您出多高的價錢,我都必須下班了,我的妻子和孩子還在家裏等我回去,所以請您付款下車!”


    司機警惕的盯著江漢,不知道為什麽,他好像有些著急,似乎巴不得江漢快點下車,自己快點離開。◇↓,..


    站在路邊,江漢看著自己一下車就猛踩油門一溜煙跑沒影的出租車,嘴角不自覺的揚了揚,瞥了一眼旁邊蜿蜒而上的鵝卵石大道,自言自語的戲謔道:“看來,這小妞家在這片還挺唬人的!”


    江漢才不相信什麽天色太晚老婆孩子在家等他的鬼話,要知道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不僅僅是在我們天朝人中間適用的,它在地球上的任何一個角落都是能夠踐行的,放著大把的銀子不賺的情況隻能有一個解釋:風險和收益的懸殊太大,輸不起!


    十多裏的蜿蜒大道,這一幢古堡就等同於占據了整座山,加上這在寸土寸金的意大利,這樣的手筆倒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拿得出手的!


    十多裏的長道,按照千步一崗亭的數量計算,這一路上去光是外圍的布防崗哨就不下三十個,按照江漢從遠處看到的情況來開,還是雙邊雙崗,每一處的崗哨都是道路兩邊相對的double雙份,也就是說在這個數量上還要乘以一個二,六十個崗哨,即便每個哨配備兩個人站崗,都得要有一百二十人,這還是明哨,占這個趨勢,越往裏肯定還有許多暗哨,中間肯定還有大的崗亭,肯定不止雙人布防,這個算下來,人數倒是其次,隻是這樣的方式是在是太浮誇了,美國的白宮和華夏的中南海隻怕也不過如此吧!


    或許在外麵那些普通人眼裏這是一座讓人向往的古堡,但是在江漢看,隻怕住在裏麵的人是極度缺乏安全感才會弄下這麽大一座山,打造出這麽一個像是囚牢一樣的古堡吧!


    昏暗的路燈下,江漢借著月光偷偷靠近了第一個崗哨,本來以為這麽個布防法,外圍的這些崗哨也都該是些吹牛打屁,喝酒打牌的無能之輩,但是讓他看到的結果恰恰截然相反!


    如他所料,最外圍的這兩個相對的哨確實隻有四個人,道路兩邊每個哨兩人,兩邊都是裏麵站一個,外麵立一個!


    四人膚色不一,但都是身形魁梧的西方大漢,西裝革履還戴著耳麥,腰間更是微微凸起!


    沒有想象中喝酒打牌吹牛打屁的鬆散,四個人精神筆挺,除了時不時必要的眼神交匯外,基本上沒有任何的言語交流,他們大部分的時間都在注意著周圍的情況!


    並且,這四個人的站位也極其講究,他們彼此相隔一定的距離,但是卻都是站在另外三人的視範圍內,也就是說,如果有人想從外麵潛入就必須同時解決掉這四個站位完全不同且相隔一定距離的人!


    對於國際上一些頂尖的殺手或者擅長暗殺的雇傭兵來說,解決一個這樣的崗哨並不是什麽太難的事,但是要知道,這一條道通過去,光是擺在明麵上這樣的哨就有不下三十個,但凡其中一個在處理的時候沒有把控好尺度和時間,隻要其中有一個人鳴槍或者按響警報,那麽行動就基本上報銷了!


    看著崗內崗外分工明確的四個保鏢,江漢稍一思索,心中便有了主意!


    隻見他慢慢的蜷下身子,不經意的在地上摸了一把後步履無聲的朝著大道的方向挪移,就在他暴露在崗亭旁路燈下並且拉出的影子投射到大道上的時候,四人中一個崗外極度警惕的白人保鏢突然皺眉似乎察覺到了什麽,然而也正是這時候,一直蜷縮前行的江漢就像是撲食的餓虎一般猛地躥了出去!


    ……


    城堡內,安全防衛的監控室內,兩個和外麵崗哨穿著一模一樣的白人坐在監控設備前,漫不經心的查看著關於城堡外所有布防的探感監控攝像畫麵!


    相對於外麵的崗哨,他們反倒是要悠閑自在得多。


    “嘿!夥計,聽說了麽?羅伊斯那個家夥終於答應了老板的邀請,今天晚上會過來!”設備前,麵容幹淨的白人對著身邊的粗獷黑人同伴道。


    “是嘛?嘿嘿,估計這會咱們的光頭老板該樂壞了,這下子,他再也不用擔心自己的小命不保了,不過我想,珍妮小姐肯定就不會那麽開心了!”


    “是啊,真的是太遺憾了!在歐洲,不知道有多少王公貴族想要娶咱們珍妮小姐為妻,沒想到最後竟然便宜了羅伊斯這個混蛋!”白人一臉惋惜道。


    “誰叫人家有一個能在歐洲橫著走的老子呢!”


    黑人也是一副同樣的表情,看的出來,他們多多少少都對自家小姐有些意思!


    “不過我聽說,一個月前羅伊斯這個混蛋好像在美國被一個華夏人給修理了一頓,還有他身邊的那個老混蛋約爾,僅剩的幾顆牙都被那個華夏人給敲碎了!”


    “啊哈?是麽!聽著就讓人覺得興奮,沒想到羅伊斯那個混蛋竟然會栽在一個華夏人手裏,不過話說回來,那個華夏人最後的下場應該會很慘吧?”白人一臉興奮道,似乎聽到羅伊斯被修理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


    “誰知道呢,不過管他呢!不過還是希望,要是多幾個這樣的華夏人就好了,要是他真的惹到了華夏的牛人,隻怕羅伊斯的那個混蛋老子也不敢去華夏為他出頭吧!”


    “哈哈哈,可不是麽……”


    白人一臉笑哈哈,然而下一秒他就是瞳孔一縮,眼睛死死的盯著監控畫麵,對黑人喊道:“盧瑟,快看,那是什麽!”


    黑人疑惑的看著十分正常的監控畫麵,一臉鄙夷的對白人道:“約翰,別他??媽的亂開玩笑,這一點都不好笑!”


    白人也是變得有些疑惑:“我剛剛明明看到有個……”


    “有個什麽啊!你他??媽是太興奮看花眼了吧?別忘了,老板的這些設備可都是從羅伊斯的混蛋老子那裏花了大價錢才弄過來了,你的眼睛能有它一個按鈕值錢?”


    “我……”白人還想解釋什麽,黑人同伴已經一巴掌拍在他的腦袋上。


    “別他??媽扯蛋了,在意大利除了羅伊斯那混蛋,誰還敢來找老板的晦氣,就算你剛剛真看到什麽,恐怕也是羅伊斯那個混蛋不守規矩,你操個蛋的心!”


    白人似乎是被黑人給說服了,還真就把自己剛才自己眼睛瞬間捕捉到的疑點給忽略了!


    與此同時,在通往古堡大道中間的一個有十多個保鏢的大型崗亭中,聽著耳麥裏傳來的兩個監控室人員的對話,江漢長長的籲了一口氣,崗亭中十多個保鏢都人事不省的躺在他腳下,差那麽一點,他就陰溝裏翻船了得要強攻才能進入這勞什子的古堡了!


    “媳婦啊媳婦,這吃力不討好的活計怎麽都讓你給安排給你老公了!”


    江漢有些不耐的撇撇嘴,要不是想起自己臨走前鄭思思對自己的叮嚀囑咐,他真想轉身就走。


    且不眼下這件事做成了有什麽好處吧,現在就已經累得跟狗一樣了,而且這家人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惹的主,為了那個對自己一肚子敵意提防的女人,想想都覺得不值當。


    好吧,江漢承認珍妮弗是很漂亮,甚至比鄭思思還要好看那麽一點,但是那又怎麽樣,長得漂亮關他江漢鳥事,又不能吃!


    “算了,算了,就再當一回好人吧,誰讓老婆大人發話了呢!”


    說著,江漢又朝下一個崗哨趕過去,好在這些崗哨和崗哨之間有代步的工具,要不然,十多裏的山路,就算江漢是個高手,估計也夠嗆!


    ……


    城堡內,一間裝潢奢華充滿女係粉色調的房間裏,珍妮弗被禁足其中。


    幹練簡約的白色鉛筆褲,黑色鑲鑽高跟鞋,上麵是粉色打底外麵套著一件極其帥氣的白色小西裝,偏中性風的打扮一點都掩蓋不住她天生麗質的禍國容顏。


    坐在梳妝台前,珍妮弗雙手撐著下巴雙腮微鼓的盯著鏡中的自己,寶藍色的眸子裏滿是委屈,若是江漢在這裏一定會忍不住諷刺道:怎麽招?女漢子又要變軟開始撩漢了?


    巧的是,剛剛珍妮弗也正是在想江漢,想著自己當天的不辭而別,江漢那個家夥還會不會像個魔術師一樣再次出現在自己麵前,再一次救自己離開!


    她很驚訝,驚訝自己想到的不是思思會不會擔心自己,而是江漢會不會來救自己!


    珍妮弗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她竟然有些期待這樣的場景出現,這時候她猛然驚覺,原來在不經意間那個討厭的華夏男人已經在她心裏留下了難以抹去的印記!


    但是很快,當她意識到自己所處的地方和當前麵臨的窘境時,那點僅有幻想和希冀也隨之破滅了,因為一切都太不現實了!


    “該死的江漢,該死的魔術師,要是沒遇到你或許我還能忍著惡心答應萊昂斯那個老混蛋的請求,但是現在……不行,死也不能答應!凱特琳說過,華夏男人都喜歡從一而終的女人,就算不能讓他喜歡我,也絕不能讓她討厭我!”


    看著鏡子裏麵的自己,珍妮弗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竟是一副慷慨赴死的表情!


    “恩,是的,隻要我死了,就不算萊昂斯毀約,羅伊斯他們家族的混蛋就不能再找他的麻煩了……!”


    就在珍妮弗對著鏡中的自己自言自語的時候,一個氣喘籲籲有氣無力的聲音從她房間的陽台上傳了過來!


    “喂~~小妞,你在神神叨叨自言自語說些什麽鬼?能不能給我倒杯水,都快渴死老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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