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來了?就不怕……”上官淺落的突然出現,引得蕭傾雅竟是腳步一亂的分了神,而身軀一個踉蹌,小人兒竟是毫無防備的差點跌坐在地上,好在男人反應迅速,軟劍輕輕地一揚,嗖的一兜轉,再是盈盈地一帶,竟將那本是快要摔倒的小人兒,一下挽進了懷中。叀頙殩傷


    “好!”台上台下喝彩之聲此起彼伏。這一摔倒真是錯有錯著了。


    男子的白衣翩翩襯著女子鵝黃的裙褲,搖出一副五彩斑斕的畫卷。怎得一個美字了得。


    “你怎麽來了?!”倒在男人懷中,蕭傾雅依舊不忘疑惑地繼續追問。


    “我不來,你確定你能贏?”上官淺落被銀質麵具遮蓋下的麵龐露出一抹善意的竊笑。


    “能。”小女人不甘示弱地猛然起身,繼續她剛剛那曼妙的舞步。


    “笨,過來。”男人再次訕笑,重新遞出握在手中的軟劍,輕輕地將小女人的腰身一卷,將偏離了身側的她重新扯了回來:“我帶著你一起舞。”剛剛他一直在暗處一順不順地盯著台上的女子舞動著那曼妙的舞步,可是看來看去,他總覺得好似缺了些什麽,就好似他的母親教他這隻江山無限時,他總覺得缺失了些一樣。


    而與蕭鄂苗的一對比,忽的上官淺落這才明白過來,原來缺的是人,光有完美的爆發力與極強的張力是遠遠不夠的,需要的是剛柔並進,這才叫完美的江山無限。而多年前,父親曾教予他一套劍法,隻是那劍法卻根本不適合運用於戰場,想必是配著江山無限的吧。現在他就要將這兩者巧妙的融合在一起,助小女人完成這一曲完美的江山無限。


    “他是?!”見那柄舞得上下翻飛的軟劍,蕭王爺的臉色都隱隱地開始泛了青光。


    “看來兄長的記性還是不錯的嘛。”蕭晴王微微頷首一笑,那老邁的笑靨的好似含著一抹諷刺的意味:“隻是也許隻是單單像而已吧。”


    蕭王爺長久的沉默,竟是不再說一句話,隻是靜靜地等待著,好似在等待著台上那一舞的終結。


    而就在此時,那台上的音樂更加歡快激昂了起來。台上那耀動的鵝黃色與白色交相輝映。舞到盡興之時,蕭傾雅竟是現編現唱了起來,伴隨著那激昂的樂曲緩緩而歌。將士們的情緒竟是一瞬間被這歌曲調動了起來。


    “將士們手上,長劍閃耀著耀人光,馳騁在沙場,染紅破碎殘陽,烈焰在燃燒,曙光輝照四方,寧靜撫平了創傷……”


    “他娘的,真是絕了!”侯六禁不住爆出一句髒話。早知道公主有這麽一手,他們又何必提心吊膽啊。看看現在,整個蕭晴軍營就宛似炸開了鍋般,到處都是將士們的呐喊聲,喊的無外乎就是:“唱得好,公主再來,繼續……”


    而樂師們好似聽見了將士們的呐喊,音樂倏地從激昂,轉為婉轉,曲風忽的悠揚了起來,難度無疑瞬間提高了一大截,可是這依舊難不倒蕭傾雅:


    “就在這地方,就在這如夢如幻中,我們在創造著曆史,譜寫著故事。旌旗在飛揚,戰鼓響,敲開戰場,帶一腔熱血來闖蕩。走遍的四方--夜未央。夜色迷茫,讓月光映照著戰場,飄散著淡淡地憂傷,聽見這歌聲讓人們趕走憂傷,歌聲在飄蕩,夜未央映著光,低聲唱……”


    “這,這不可能!”聽到蕭傾雅地動人低合,蕭鄂苗登時傻了眼,她不可置信地不停地搖著頭,蕭傾雅竟有這樣的天賦,為何她早不知,她可是與蕭傾雅從小一起到大的,對其的事情了若指掌,這蕭傾雅該是不會歌的,除了會舞刀弄槍,蕭鄂苗從未見過,蕭傾雅唱過歌,別說唱過,幾乎是連哼都沒哼過。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上官淺落也深感疑惑不已。小的時候,她從來不唱歌的,如今這是怎了?!莫不是她不是不會唱,而是不屑於與蕭鄂苗爭,不屑於唱。


    蕭傾雅略帶得意地衝著呆愣的男人一眨眼睛,言下之意好像在詢問上官淺落:“我唱的還不賴吧?!”


    其實小時候,蕭傾雅就知道自己有一隻甘甜的嗓音,而音律這東西,她雖是不懂,卻從喜歡跟著那悠揚的樂曲而低低地輕喝。所以如今她會唱,一點也不奇怪,而這樂曲她也是一點也不陌生,她的母後就經常這樣地輕輕地哼唱這隻曲,她一直覺得好聽,卻不知這曲叫什麽。沒想到,如今才有緣得知,它非但是一隻曲,還是一隻舞,舞叫江山無限。而歌嗎,就由她親自來譜吧。


    早知如此,上官淺落不禁輕輕地一搖頭,她又何必逞強地說跟他學舞呢,幹脆說學的是歌該有多好。省得她辛苦,也省得他勞師動眾。不過,也許是她確實沒想拿這天生的優勢去壓著蕭鄂苗趕盡殺絕吧。而如今呢,怕是被逼到忍無可忍了吧。


    高高在上的蕭晴王臉上掛著得意的笑靨,此時此刻,他為擁有這樣的女兒而感到驕傲不已。會女紅,會舞技又如何?!含辛茹苦數十載,還不敵他女兒三日的苦練來得強。蕭晴王坐等著自己的女兒凱旋歸來。


    “公主唱的真棒。一首歌,竟然能把咱們這群為國效力的將士全唱進去,這才真正是江山無限呢。”王賢佩服的幾乎就五體投地了。


    怎的了上兜。“所以我才說,上官這小子上輩子準是燒了不少高香,不然家裏怎麽能給他訂上這麽個秀外慧中的美嬌娘。”嶽雲一臉羨慕地一撇嘴:“我家裏要是能給我訂上這麽一門親事,就算讓我戰死沙場,馬革裹屍,我也死得心甘情願了。”


    嶽雲現在都不知道,自己那一筆該記到哪裏呢。他不像上官淺落與唐紹祥,他家是遊牧族出身,遊牧族天生漂泊慣了,而他的家世顯然也比不上上官淺落等人,所以家裏根本就沒有給他訂什麽娃娃親。而且,加之他的性格比較粗,也就隻跟上官淺落玩的開,到後來才知,上官淺落也並非女子而是男兒身,嶽雲為此還失落了好一陣子呢。


    “會有的。隻是時候不到罷了。”薛強倒好似頗能體會嶽雲此時此刻的心情,踮起腳尖,伸長胳膊,使勁地拍了拍嶽雲的肩膀,以示安慰。


    “就是,嶽雲兄弟,你肯定沒問題的,再者說了,我們這不是都是光棍一個嗎?其實這樣也挺好,畢竟大夥都是馳騁沙場,不定哪天,刀劍無眼什麽的,待到那時也就省得拖家帶口的麻煩了。”侯六嘴上沒把門地不著調道。


    啪的一記響亮的暴栗。


    “呸,狗嘴吐不出象牙!快呸呸!你這什麽嘴啊!”薛強跳起來狠狠地給了侯六一記。把侯六打得知哎呦呦地嚷疼。


    “大哥,你真下黑手啊!”侯六撅著嘴一臉地委屈。


    “知道疼啊,這要是讓娘聽見,不打得你腦袋開花才怪呢!”薛強沒好氣地低吼一聲。


    “強兒你這是又說娘的什麽壞話呢?!”身後婦人低低的一聲,嚇得薛強禁不住渾身一抖。


    一轉頭忽見婦人板著一臉的嚴肅就靜靜地站在身後。薛強趕緊嬉皮笑臉地湊了上去:“沒,娘,兒子哪敢說您老的壞話,這不是侯六嗎?他說的話不吉利,我幫您教訓了他一下。”婦人先是責備一聲,再是眉眼一捧,竟是收去厲容換成了淺笑。


    輕輕地伸出手去,將那畏首畏尾地藏在身後的小人兒一把拽到了身前:“侯六啊,交你件差事。”


    “噯。大娘有事您說話。”也沒問什麽差事,侯六應的到是幹脆。不因為別的,就因為薛大娘平日裏待他不薄,宛如親生兒子般。1c48y。


    而薛大娘呢,自是把侯六當親兒子般,也不會與他客氣:“你看啊,這是公主身邊的丫頭--青嵐,這差事呢,也是公主交代的,要青嵐跟著你學刀法。”薛大娘是看著侯六長大的,她自是了解侯六的個性,所以說事前,先把蕭傾雅抬出來,免得侯六會時候打退堂鼓,她呢,就先把他這義子的後路給擋嚴實了。


    “這……”當侯六看見那靜立麵前的女子時,登時傻了眼,他這笨嘴拙舌的最不會與女子相處了。如今公主竟叫他教個女子學刀法,這他哪行啊!公主不知道,難道薛大娘還不知道嗎?他見了女人就口吃,結結巴巴的連話都說不出來。


    “薛大娘,我……”猶猶豫豫間,侯六想趕緊推了這門差事。


    可是就在這時,台上蕭傾雅的舞舞完了,而將士們也在此刻鬧成了鼎沸,人聲此起彼伏,根本不給侯六開口的機會。17652204


    薛大娘略帶得意的淺淺一笑,多虧了她選了個好時候,這才堵住了侯六的嘴。“行了,這事就這麽定了。青嵐就交給你了,大娘我也可以回去跟公主那交差了。”說著,薛大娘挽起青嵐溫暖的小手使勁地往侯六胳膊裏那麽一塞,轉身就走。


    整的侯六頓時臊紅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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