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就問阿婆,那大胡子到底咋回事,阿婆說,那個大胡子應該是三年前在大棺廟的時候已經死了。(.)。wщw.更新好快。


    我們又問那那個背著氧氣罐子的大胡子又是誰,阿婆說也是他自己,隻是也許就是一個行屍走‘肉’罷了。


    我好像越來越不懂阿婆的解釋了,這個時候,我們已經到了老光棍攤子。


    阿婆停下。


    這是一處崖壁式地貌的黃河沿,我們站在高高的攤子上向下俯視,可以看見奔湧咆哮的黃河水,不斷撞擊著崖壁發出海‘浪’一樣的‘激’‘蕩’‘花’脆,就在濃濃黃黃的一片黃河水中可見一處獨有的小灣,窩在崖壁附近,水清至極,就像是出淤泥而不染的一朵水蓮灣,我猜這應該就是大家經常來打水的地方吧,而且沿著崖壁很明顯有人為修建的羊腸小崖路,緊緊尊重著崖壁的結構,夾縫生存似的修了這麽一段,一直通向小清水灣。


    阿婆說就是這裏,我們不能並排下去,崖路很窄,於是她打頭,我們幾個陸續在後,我就在阿婆後邊,幫著拿桶,猛子跟山魈又拿桶又拿工具,就在我們之後,阿婆的小腳伶俐的踩在崖路上,倒比我們幾個壯漢輕捷多了,隻是風吹過,幹瘦的老身子骨忍不住的搖晃,我時不時的在身後攙扶一把。


    也是這些動作,阿婆格外喜歡我,老人都喜歡討喜貼心熱心的孩子,雖然我已經中年了,但是在她麵前,還是個孩子,阿婆一邊下,一邊說“待會啊,可不要往水下看的太久,看久了,你會看見不該看的東西,那些東西啊,不喜歡咱們看,記住嘍,孩子,凡事,看透不要點透,看懂不要說出口,就是心裏悶著!”


    “哦,記住了,阿婆!”我想著問那些東西究竟是啥,但還是憋回去了,我感覺這麽近的距離說,應該是忌諱的吧。


    竟然有一些大鳥偶爾飛過,盤旋在我們附近,有的暫時落到崖壁上的橫棧道,不一會又騰空出世,我這才發現那些崖壁橫棧道上很多鳥蛋,可是比鵝蛋大多了,不是這些鳥,我會誤以為是大大的鵝卵石呢“阿婆這是什麽鳥?”


    “這是黃河烏嚜,喜歡吃腐‘肉’,它們的蛋可沒人敢吃!”


    “腐‘肉’?腐爛的‘肉’嗎?為什麽,這麽沒有新鮮‘肉’嗎?”


    “它們不吃新鮮的,就喜歡腐‘肉’,你沒看它們一個個翅膀大的跟身體不成比例嗎,這些烏嚜有腐‘肉’就爭先恐後的搶食,沒有可以一整年的餓著,它們其實是專‘門’吃黃河死人的‘肉’!”


    “死人‘肉’?那不是跟西藏的鷲鷹一樣?在西藏有天葬場,人死後喂鷲鷹,他們信奉這樣可以死後升天,難道咱們黃河也有?”


    “咱們可不是,這些烏嚜是最早撈屍人還不行的時候,黃河漂屍多,才有了這種鳥,誰也不知道這些鳥是什麽時候有的,也沒人知道它們是不是專‘門’為這些黃河漂屍而存在的,這世上的物種都是相生相克的,存在即合理,世上有多少種毒‘藥’就有多少種解‘藥’,隻是我們並不都知曉這些物種之間的微妙關係罷了,阿婆就是說個很簡單的比方,這個世上啊,每一樣物種擺起來,都可以連線的,根據某種關係連線起來,這每一樣都不會落下,都會因為一種關係緣跟另外的一種或者幾種連起來!”


    我沒想到一個沒有見過大城市對於小小包裝紙都新鮮的阿婆竟然可以說出一番如此深奧的言語,存在即合理,萬物相生相克,耐人尋味!


    猛子在身後跟山魈嘀咕著什麽,風大,我聽不清楚,貌似是指著黃河滾滾議論著啥。<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說話間,我們已經沿著彎彎曲折窄瘦原始的崖路下到了老光棍攤子清水灣。


    這老光棍攤子果然水質不同於別處,看著就像是山澗溪水,阿婆說這裏黃河草多,沙子不往這裏流,所以才如此。


    看著水清秀靜的老光棍攤子,當真與什麽嚇人的東西聯係不起來,有時候我還真想親身遇到點黃河古道的詭秘,要不,故事聽多了,啥都遇不到,也會懷疑都是虛張聲勢,老人們的渲染。


    阿婆說先打水,打完水後再撈黃河草。


    依次沿著崖路走到老光棍攤子邊,圍成一圈,我們帶了三套水桶,六個,這桶大,我現在擔心水打滿了後,就猛子那瘦小個子能不能擔起來,而且這小窄崖路沿著往上走,可不容易,我倒是能擔起扁擔兩頭的水桶,就怕走不了這崖路,真不知道阿婆平時自己怎麽打水的。


    這麽想著,還是隨手把桶往灣裏扔,用手壓下去,灌滿水再提上來。


    媽的,剛好湊巧,頭頂一隻烏嚜飛過,拉了一泡屎,正落到桶邊上,我隨手扯了灣裏一根水草把那泡屎擦了去。


    本來這事沒啥,我小時候被多少鳥拉過屎,有一次差點掉我嘴裏,當時我在屯子平房上躺著發呆,後來睡著了,後來被一泡鳥屎惡心醒,可是就在我看著水桶滿了要提上來的時候,怎麽桶邊上冒出來一個符號,像是箭頭。


    “阿婆,你這水桶都有標記嗎?怎麽有個箭頭?”


    “沒有標記!”阿婆蹲在邊上等著我們都打滿水好撈草,我這麽一問,看過來。


    “好像是剛才一個烏嚜拉了屎,擦後就有了這玩意!”我把桶拉過來,繼續用水草擦,看是不是屎沒擦淨。


    阿婆好像很在意這個汙跡,拿過我手裏的水草親自擦。


    可是阿婆這麽擦了一下,我發現不對勁,好像越擦越明顯。


    “阿婆,好像這是水草汁液,不是鳥屎!”


    “別動!”突然山魈一鐵爪撂過來,阿婆手裏的水草擦的噴出一股子液體。


    “我天,這不是水草,是蛇!”我渾身陡然一脊背的‘雞’皮往下掉。


    “阿婆,是蛇嗎?”猛子也被我嚇了一跳。


    “不能是蛇,阿婆撈了多少這裏的黃河草了,再眼‘花’也不能蛇草分不清!”


    “可是剛才山魈一攻擊,那東西就是蛇,扭頭就跑,隻是沒跑掉而已!”


    “你們都被阿婆之前說的太緊張了,這不是蛇,黃河草本來就是動物植物皆有的物種,你們昨個吃的時候不也吃出魚的味道了嗎,這黃河草啊,就是一種細長的活魚但也是水草,可不是蛇!”阿婆這麽說著,就把我的水桶打滿,但是提上來的時候,還是在看這個汙跡箭頭,自言細語著“怎麽會有這個東西呢?”


    山魈的身手方才這麽張揚的暴‘露’,阿婆竟然沒多問,我發現這老人家不一般,難道她早就看出來我們不是一般遊玩的人?我記得阿婆第一眼看見山魈的時候,分明吃驚了一下,那不是對於山魈奇怪樣貌的吃驚,就像是多年的老友突然出現後的神態,難道阿婆跟山魈有過‘交’集?可是山魈已經恢複記憶了,如果認識阿婆沒必要瞞著我們,阿婆也沒必要啊,可是,她為什麽對於剛才山魈敏銳的身手絲毫不鎮靜?


    也或者我想多了?阿婆不問隻是一種閱曆深厚沉澱的處事習慣?就像她說的,凡事看透不要點透?


    “這不是鳥屎,趕緊走!”突然阿婆臉‘色’大變,聲音都變了,催促我們。


    “啊!”猛子正閑著一捧水一捧水的洗臉。


    “快走!”阿婆拉起我跟猛子催著山魈就要走,甚至連水桶都不要了。


    我不知道這麽安然的周圍,哪裏有什麽危險,我甚至都在被阿婆拉著往崖路上走的時候,懷疑這老太太‘精’神有問題,這會我突然相信猛子了,難道所有關於黃河的傳說真的都是老人們的神經質?而猛子才是對的?


    可是就在我這麽想的之後十多分鍾,我徹底顛覆了,也終於明白了老黃河的詭秘可不是‘浪’濤洶湧,張揚跋扈的,老黃河的一切可怕就像它悠久的曆史一樣,讓你找不到這種古怪的開始,甚至都無從知曉用什麽樣的方式行進的,就像那個大胡子的死亡,從頭至尾沒有任何血腥,但就是神秘的死去了。


    因為,我們沿著這崖路足足走了十幾分鍾,竟然走不上去了。


    我們下來的時候可是用了不到十分鍾,即使上坡怎麽慢,也應該走到一半了吧,可是我們幾個人就是一直走,回頭看的時候身後的崖路很長,但是抬頭看,永遠到不了黃河攤子上。


    這下子我們都明白阿婆剛才那麽劇烈的反應了。


    “阿婆是不是我們剛才走晚了,早一點走,就不會了,這是怎麽回事?我們‘迷’路了嗎?”我不知道怎麽說,這種感覺在老林子也遇到過。


    “三哥,咱們怎麽會‘迷’路,‘迷’路是好多路,糊‘迷’了,咱就一條路啊,咋會‘迷’失?”猛子呆頭呆腦的問。


    “下邊起霧了!”山魈沒有慌‘亂’,很平靜的說。


    我這才回頭發現,的確一層淡淡的輕霧就像薄紗沿著黃河水麵升騰,我們情急之下扔掉的水桶也不是看的很清楚了,可是就在我這麽看到水桶的時候,好像那桶動了,那桶當時根本就是擱置在老光棍攤子邊上,不是漂在水灣裏,沒有水的衝‘蕩’,怎麽會動呢?


    我以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再看,我的媽,絕‘逼’不是我眼‘花’,因為六個水桶少了一對,連同扁擔都沒了,“下邊,少了一副扁擔跟配套的水桶!”


    本書來自l/34/340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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