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肯定有東西,你們聽見沒,剛才它‘抽’了山魈的魚刺骨,這會在裏邊啃吧呢!”


    “恩,像是,看來這東西很厲害,連那麽硬的骨頭都能吃,艾瑪,那咱們可要把烤魚收拾好了!”


    “你把自己的命根子收拾好吧,那玩意萬一咬一口呢?”


    “倆孩子說話這麽不靠譜,阿婆還在呢!”


    我們跟阿婆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無彈窗廣告).訪問:.。


    山魈不一會走過來“這裏的確很多拐‘洞’,應該往前走還有!”


    “這拐‘洞’監獄到底是關著啥犯人,幹嘛要‘弄’到黃河下邊?”


    “什麽犯人?肯定不是人,應該還沒人的力氣可以大過山魈!我說猛子,你到底腦子裏裝的啥,咋啥時候都不出徒呢,你還以為這裏的玩意正經啊,我都懷疑你小時候腦瓜子被魚咬了!”


    “它剛才從我手裏‘抽’走魚刺骨的時候,我能感覺出來力道大,而且猛,還敏捷,一定是個不一般的東西!”


    “啊,這麽不一般的東西還被關在這裏,那關這東西的人豈不是神一樣的猛?”


    “我就在想這個,而且這個人,我,我,我可以猜到,隻是不敢確定,對了,阿婆,你身上有帶麟粉嗎?”山魈轉臉看阿婆。


    “麟粉?怎麽這麽耳熟?”山魈這麽一說,我好像冷不丁想不起來。


    “麟粉不就是撈屍人從黃河暗道裏刮下來的屍繡嗎,你怎麽這麽不記事,阿婆說這是可以檢測到種寶人空手印的東西,我當時不聽著吃飯時候還吐了嘛!”


    猛子這麽一說我想起來了,“咦,山魈,你為啥突然想到這個?”


    阿婆開始翻貼身衣服。


    “阿婆,你不會真帶著那玩意吧,那不早被水淹透了!”猛子說。


    阿婆還真從濕漉漉的衣服內掏出一個小包,這包看上去像俺們屯子裏秋天裝地瓜的麻袋,可粗糙了,不過看阿婆上手拿的時候軟糯細膩,又不像,裏邊有個暗的活封條。


    阿婆扯開封條,伸進手指捏了一把,“沒事,幹爽著呢!”隨即很信任的遞給山魈。


    山魈蹭了蹭‘毛’手上沒幹的水澤,接過。


    “阿婆,咱們明人眼前不說暗話,這個世界上能算計我的,隻有一個人,那就是種寶人,我現在有個沒有證據的猜測,這個水下監獄跟它有關係,不知道你能幫忙找到空手印嗎?”


    “啊,山魈?你!”我沒想到山魈這麽單刀直入的犀利。[]


    “山魈哥,我怎麽聽不懂,再說,麟粉就這麽少,可不是那唐冷瓷酒壇子,擦一點就成,這裏,咱們往哪裏擦,幾斤麟粉都不夠擦的啊,咋找空手印呢?”猛子一口咽下去大塊‘肥’乎乎的烤魚,一抹魚油順著嘴邊淌下,邊說邊擦。


    “所以,我才請阿婆幫忙,阿婆,要是你誠心想幫助,一定有辦法,對不對!”山魈的口氣一改平常的沒有情緒,聽上去有掩飾不住的情緒起伏。


    我們都看著阿婆。


    看來,山魈麵對種寶人其實內心是有動‘蕩’的,我不由地想起上次我們陸續在腐‘肉’坑被屍油燈烤走的時候,阿婆單獨告訴我,她說,她的手藝跟種寶有關係,但不是種寶人,而山魈剛才的話顯然是知道阿婆這一點,所以才堅信阿婆隻要誠心出手幫助,不會沒有辦法,但是阿婆還說猛子不知道自己的這些事情。


    此時此刻,除了猛子,我們三人對於很多沒有挑明的事情已經心知肚明並且心照不宣了。


    阿婆知道山魈,山魈知道阿婆知道自己,我知道了這兩樣事情。


    這個時候,我好像意識到了很多事情,比如,猛子,一個人的簡單其實也是天‘性’,他打小耳濡目染了多少老黃河的事兒,可是還能傻‘逼’的跟一張白紙一樣,對於事情連點最起碼的嗅覺直覺都沒有,這就是被蛇咬一輩子,都不會怕井繩的鳥貨。


    而我,有一種先天‘性’的敏感‘性’格,其實從我經曆這一係列失憶的山魈送來了空條子,與麻子小木屋過夜後‘迷’失了早晨與傍晚,偶然挖到了黑水崖古怪瓦當,親眼看見的‘迷’幻群狼圖,之後進入了千年的陪葬冂‘摸’到殘腥的紅澤葬衣,知道了這個世界上也許真有被封存的九宮鎖,凍湖裏的窟朵和先知,不斷淪陷的神跡海螺堡臘月村,墓誌銘閃電下的鮮活太監,後來竟然都卷入了最神秘的π機構,翻出特殊的舊賬本發現了一個一直存在身邊確又被一直忽視的永遠數不出來的第十三號房間,遭遇搭車的小腳‘女’屍,想不通蜜絲線的死局,還有讓人脊背冒汗的靈異出租,一個布滿平凡確深埋秘密的人麵繡屏,還有死亡人魚叔與山魈的淵源,直到一步到家的詭秘鋪子,靈異村那些井父,青瓶山,人彘墳廈,月滿月缺下的房子,找不到規律的座鍾,一直馬不停蹄的直到我在那裏被一個叫裂焰的‘女’人謀殺,從而再次躺在鋪子房間,不想醒來,被醫生毫不客氣的撂下一句話說,我是個很難被叫醒的人,因為我沉淪於假寐,那神秘的定時遞,鐵磁龜‘門’,葉梅院子,唐冷瓷,大棺廟,黃河種寶人,古怪死法的大胡子,烤走影子人也消失的屍油燈,一個隻有27天的二月事件,重重‘蕩’‘蕩’,一‘浪’‘浪’,步步驚心,環環入骨,我這顆敏感的人,早就在短短的半年時間裏被打磨的直覺超乎常人的敏銳!


    我如何還能簡單?又如何還能麻木!


    這一切的不停歇也讓我沒有時間麵對我同時念著小妹跟白雲的事實,也甚至沒有時間去被刺痛,被小妹喜歡山魈,白雲也對我不怎麽感冒的雙重結果去痛楚。


    而好像用痛楚這個字眼貌似也誇張了點,好像人世間所有的情感不得果實都在山魈那深度的孤獨與謎一樣的身份麵前顯得渺小可憐。


    千頭萬緒其實就在一刹那流淌在自己的腦海中,這段短暫的時銜阿婆的猶豫也有了停滯,“種寶人的空手印可不是看見一個物件就隨便擦麟粉的!”


    “恩?阿婆難道你會看?就像有經驗的大夫什麽一聞二切三什麽的?”猛子問道。


    我以為阿婆會繼續說什麽,但是沒了。


    “我這麽分析吧,我覺得,應該撬下一個鐵絲‘門’,你們想啊,不管誰造了這個監獄,總要關‘門’吧,那要是種寶人幹的,可不多少會在這上頭留下手印?”猛子繼續問。


    山魈突然把麟粉袋子還給阿婆“阿婆,要是不方便,咱們就走吧,井水不犯河水,人,總是要知趣的,不能冒然打擾了他人的東西!”


    山魈這話一出口,我立馬嗅到了隔膜,顯然是他認為阿婆不想幫忙。


    不過我倒是有點看不懂其它了,阿婆一直很隱晦的說自己的手藝跟種寶有關係,但絕不是種寶人,然後上次在她家宅子吃飯講的那個唐冷瓷原裝寶酒的故事,會不會也是講了一部分,隱瞞了一部分呢?比如隱瞞了她如何證明這是種寶人的手筆?這會想來她隻是輕描淡寫的說了撈屍人從黃河暗道刮下的屍繡是麟粉也許就是隱瞞了最關鍵的,要是這樣看來,阿婆跟老七小猶倒是作風很相似,講的故事總是會掩蓋掉關鍵那段,而顯然我,猛子,山魈,同樣聽故事的人,最外行的猛子聽完就是惡心屍繡吐的一塌糊塗,而我隻聽熱鬧,山魈才是聽出‘門’道的人。


    我天,山魈難道是認為阿婆看似揭‘露’種寶人的事兒實則又幫助種寶人隱瞞著什麽?


    我這個想法一冒出腦海的時候,自己都吃驚,我為什麽會把人看的如此複雜?因為我已經被生活中不斷複雜的連環套詭秘給包圍了嗎?一個簡單的人眼中滿是簡單的世界,當一個人的世界開始複雜的時候,隻能映照出這個人的內心同樣複雜。


    眼前這個深藏不‘露’的阿婆,我再也不敢小看了,她麵對山魈的要求猶豫一分就多一分我的懷疑。


    她剛才分明都說了,要看一個物件是不是種寶人的手筆並不是隨便想想好奇好奇就‘浪’費麟粉去試,這話的潛在意思不就是有人會看‘門’道,先看出來某個物件差不多是,而後再進一步驗證嗎?畢竟麟粉不是麵粉,隨便都能到處撒的。


    山魈說完後,並沒有立馬起身離開這裏,而阿婆也沉默,絲毫沒有逃避的眼神,看著山魈,就在我心裏輾轉這些思想動作的時候,阿婆看山魈的眼神從來都沒有轉移過。


    “我試試!”阿婆三個字說出口。


    我的神‘色’不平靜了,山魈倒是有點預料之中的平穩神態,我好像‘迷’‘惑’了,這兩個人到底打的什麽啞語?


    看來我的智商跟這個‘毛’猩猩山魈相差猴子的跟鬥雲那麽遙遠,而高人,高人之間從來都不缺乏默契,在山魈跟阿婆之間,我隻是二等人,猛子連三等都不算。


    山魈聽了阿婆的話沒有任何矯情,就是等待。


    阿婆,我越發看不懂是什麽人物了!


    我覺得她就像是一朵倒著生長的‘花’,第一眼看見的隻有枯萎的殘瓣,後來會發現在綻放,如今我倒是感覺跟‘花’蕾一樣封裹的讓人看不到真實了。


    本書來自l/34/340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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