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傑,真巧啊,沒想到會在這裏碰上。”


    韓思傑一聽這熟悉的聲音,腦袋又疼起來,無奈回頭,果然看見傅薇薇穿一身白色的貂皮鬥篷站在他身後,老徐一身黑衣跟在她身後。


    韓思傑說:“田夫人,你好!”


    傅薇薇習慣性的用手撩了一下耳根長發,淺笑說:“我們還真是有緣。”


    韓思傑隻是覺得走背字,他約了有名的建築師談事情,建築師業務繁忙,剛好他的事務所就在這座購物中心的樓上,韓思傑有求於人,隻得到這邊的咖啡廳來赴約。剛剛談完,正準備離開,就碰到傅薇薇。韓思傑看了看手表說:“不好意思,夫人,我還得趕回公司開會,要先走一步了。”


    傅薇薇說:“是嗎?我剛好要到那邊,順路一起走吧。”


    韓思傑上一次還有心應付她,可是自從周家寶為那件事不開心之後,他就下定決心有機會要斷了傅薇薇的念頭。他說:“要不我請夫人喝杯咖啡?”


    傅薇薇一聽,得意的笑起來,頗為矜持的坐下,跟老徐說:“你回車裏吧。”老徐點頭離開。


    韓思傑也在她對麵坐下,開門見山的說:“其實夫人是深愛田市長的吧?”


    傅薇薇斂下眼神說:“提他做什麽!思傑,我一會兒想去買幾身衣裳,你幫我看看吧。”


    “我知道夫人這麽做並不是真的對我感興趣,隻不過是想利用什麽人讓田市長吃醋,不過以我作為男人的經驗告誡夫人,這並不是聰明的做法。”


    他一說完傅薇薇忽然抬頭看著他,隻見她雙手顫抖,臉色發白,眼睛全無焦點,語氣卻是凶狠的,“閉嘴!你以為你是誰,敢對我指手畫腳!”


    韓思傑知道會讓她生氣,可是沒想到她反應竟然這麽過激。他不想再與她糾纏,站起來說:“夫人,得罪了!我真的還有事,先行離開。”他說完往門口走,傅薇薇卻還坐在原地打著顫,韓思傑到了門口看到守在那裏的老徐,對他說:“夫人好像有點不舒服,你進去看看吧。”老徐警覺的看了他一眼,慌忙進去。


    韓思傑跟周家寶約好去接她,急忙開著車往亦新的方向趕,誰知剛要過橋,一輛紅色跑車從後麵衝出,直接橫在他前麵。四周一片鳴笛聲,有人幹脆開罵。隻見一個穿著黑色皮夾克的人從跑車上下來,徑直向韓思傑的車走過來。他看清楚來人正是汪凱,氣憤異常,拉車門下車說:“汪凱,你他媽神經病啊!”


    汪凱整個人一副頹廢樣,一手指著韓思傑說:“韓思傑,你他媽有周家寶還不夠嗎?還要來跟我搶女人!”


    韓思傑看到他就知道是為傅薇薇來的,他一把揪住汪凱將他塞進自己車裏,關上車門說:“汪凱,你瘋了吧。聽到警車的聲音了嗎!交通高峰期攔路停車?要是一會兒警察把你抓進去你打算怎麽說?為了市長夫人爭風吃醋?”


    汪凱從後座上起來,手伸到前麵要抓韓思傑衣領,韓思傑扭頭用力將他推開,汪凱一頭撞在後座上。韓思傑發動車子,說:“聽好了,我對傅薇薇沒興趣!你他媽現在給我老實點,在警察來之前我們得先離開這裏。”說著踩油門拐到旁邊車道迅速離開。


    汪凱不敢再跟韓思傑動手,癱坐在後座上說:“你三番五次單獨見薇薇,還說對她沒興趣!”


    韓思傑氣不打一處來,根本不想再跟他解釋,“汪凱,現在問題不是我對她有沒有興趣,是她對你有沒有興趣,就算她真的對你有興趣,你們又能怎麽樣?你別忘了,她是傅家小姐,市長夫人!”


    汪凱頹然,胳膊肘撐在膝蓋上,雙手揪著自己的頭發,將頭抵在前排座位上痛苦的說:“我該怎麽辦?我該怎麽辦?我那麽愛她,可是她都不願意再見我一麵。”


    韓思傑看他樣子,無奈搖頭,他能想象,開始肯定也是傅薇薇來招惹的汪凱,後來她自然是厭煩了,他卻陷進去了。韓思傑勸道:“別傻了,過去了就過去了,你還執著個什麽勁兒。”


    汪凱卻忽然抬頭說:“思傑,思傑,你可以幫我的。她現在願意見你,你幫我約她好不好?”


    韓思傑幹脆說:“你別想了,她可能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我了。”


    汪凱茫然說:“怎麽會?我剛才明明看到你跟她在一起。”他居然一直在跟蹤傅薇薇,韓思傑想到老徐那雙異常警覺的眼睛,想汪凱居然還能安然無恙實在是別人大發善心了。


    韓思傑為讓他死心,將剛才的情形跟他講了一遍,汪凱聽完又抓狂,“韓思傑,你這個混蛋!你怎麽能這麽說她!她有病的!”


    韓思傑想起剛才傅薇薇反應過激的樣子,不禁好奇,“她有什麽病?”


    “她一直患有抑鬱症,很不快樂。定期去看醫生。對了,她去看的那個醫生叫章文亞,是你的好朋友對不對?”


    韓思傑想起那次在章文亞診所樓下碰到他們,點頭說:“是。”


    汪凱雙眼忽然放起光來,說:“思傑,你一定要幫我。薇薇看醫生的時候是單獨一個人的,老徐不能跟她進診所,你去跟你的朋友說,她再去的時候,讓我先在診所裏藏著,我就可以見到她了!”


    韓思傑覺得他完全瘋了,“不可能!文亞是專業心理谘詢師,不可能泄漏病人的*,更不可能幫助你見傅薇薇!”


    “求求你,思傑,你讓他幫幫我。他要什麽都可以,我可以送給他一套臨湖公寓!”


    “不行!”


    汪凱開始像個孩子一樣的流起淚來,“思傑,你現在給他打電話跟他說,你幫我問問就好,我求求你。”


    韓思傑一方麵同情他,一方麵又被他煩的不行,隻得打電話給章文亞;章文亞聽完隻有一句回話,“我不能給你任何信息,來我這裏的病人都有絕對*權。”


    韓思傑掛了電話說:“你聽到了吧!汪凱,聽我一句勸,回家洗個澡睡一覺,忘了這件事。明天早上起來,你還是那個縱橫情場的汪公子!”


    汪凱恍若未聞,隻是木呆呆的,韓思傑著急去接周家寶,隻得在路邊將他放下,攔了一輛出租車送他回家。


    這天是周末,韓思傑接上周家寶去郊區過二人世界,韓思傑不想影響周家寶興致,就沒告訴她今天發生的事情。他們訂了古色古香的安縵酒店,到達的時候天竟然異常罕見的下起雪,他們依偎在窗前,看著外麵雪花有一搭沒一搭的緩緩飄落,遠處山上集了一點一點的白,隔壁寺廟晚鍾沉響,直覺仿佛置身仙境。周家寶靠著韓思傑懷裏說:“思傑,我一輩子的快樂時光也不及最近這幾個月多。”


    “一輩子還長著呢,不要亂說!”


    周家寶笑說:“你最近有點老頭樣兒。”韓思傑也承認,他最近確實是想的比較多,他得為自己和周家寶的未來好好規劃。他們渡過一個非常美妙的周末,周日下午回市,剛進韓家,韓國勤就從小會客室出來說:“思傑,家寶,跟我進來。”


    兩人疑惑,不知道發生什麽事,跟著進去。韓國勤不等他們坐下就說:“你們上次給傅薇薇送翡翠,是她親自收下的嗎?”


    韓思傑一聽傅薇薇,就知道有事發生,忙說:“她看到東西了,走的時候是她的司機老徐拿著的。”


    韓國勤想了想說:“傅薇薇實名去紀檢委舉報家寶行賄。”


    “什麽?”韓思傑周家寶兩人同時震驚。


    韓國勤坐下說:“昨天的事兒,因為是周末,紀檢委那邊還沒進入程序,有人跟我說了。我怕影響你們過周末,就等著你們回來才告訴你們。”


    他並不著急,韓思傑周家寶也冷靜下來;韓國勤問:“你們怎麽得罪她了?”


    韓思傑將周五遇到傅薇薇連同汪凱的事兒一起說了,韓國勤說:“我猜的不錯,看來隻是傅薇薇自己任性,恐怕田鬆權事先不知道這事兒。”


    周家寶看韓國勤輕描淡寫的樣子,大約也知道沒什麽大問題,問說:“叔叔,我沒有處理這樣事情的經驗,以您看接下來會怎樣。”


    “田鬆權肯定不希望真的立案,一來會牽涉到他,二來他不是還希望你參加金融新城的項目嗎;接下來,就看他什麽時候知道這事兒了,他要是現在就知道了,那這事兒也就過去了。要是紀檢委那邊他根基不行,有人等著看他笑話,自然是會等立了案,開始調查他才知道,到時候你會被叫過去協助問話,你48小時內可以什麽都不說,他們也不敢對你怎麽樣。不等48小時,田鬆權那邊可能就已經擺平了。”


    韓思傑一聽急了,“家寶不能被叫過去!實在不行,我有辦法對付傅薇薇。”


    周家寶握了韓思傑的手說:“你別急。”


    韓國勤歎一口氣,罵道:“糊塗!傅薇薇這個人是你們能去對付的嗎?”


    周家寶問:“難道我們不可以現在將事情告訴田鬆權嗎?”


    韓思傑搖頭,“你們太年輕了,完全沒有跟官員打交道的經驗。如果他已經知道這個事兒了,我們告訴他沒有問題。可是如果他不知道呢?那就意味著我們在杭州的實力是大過他的,他會怎麽想,他隻會在今後的任期內用各種方式來打壓我們。所以,一動不如一靜,等著吧。不是什麽大事兒,紀檢那邊你爸也有熟人,到時候不過是去走個過場。”


    他正說著,忽然周家寶電話響,她拿起來一看,居然是田鬆權秘書李亞明。


    周家寶接起電話,隻聽李亞明說:“周小姐,你好。在哪裏渡周末呢?”


    “剛從郊區回來。”


    “是嗎,不知道周小姐這兩天有沒有聽到什麽流言?”


    周家寶看韓國勤一眼,韓國勤搖頭,周家寶說:“我剛打開電話,不知道李秘書說的是什麽事兒?”


    “嗬,沒什麽,如果周小姐聽到什麽流言,還請不要相信。田市長對您是很信任的。”


    “我知道。”


    電話一掛,韓國勤說:“看來事情解決了。不過你們以後也不要再跟這個傅薇薇接觸了,原以為不過是個嬌小姐,誰知道居然這麽胡來。”


    韓思傑周家寶點頭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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