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建私家商業銀行的申請提交上去,宏益投資和天立基金也算正式開始合作。而韓思傑和周家寶的婚禮也要開始準備,他們請了專門的公關公司策劃,兩人隻要配合就好。


    他們的豪宅也已基本完工,隻剩下內部裝修。韓思傑帶上周家寶和兩家老人去看房子,到了門口,大門已經修好,車子直接從門前甬道開到主屋前麵。三層房屋立在眼前,一層十幾間房在麵前一字排開,儼然一個小小大廈。


    周錫聲不禁擔心說:“這也太高調了。”


    韓國勤笑說:“錫聲兄,他們這一代跟我們這一代畢竟不同了。我們是從苦日子熬過來,不在乎這些。可他們都是蜜罐裏泡大的,不能委屈自己的。”


    周家保姆廖阿姨因為要照顧周錫聲,也跟著過來,她在一邊說:“我看挺好的,說明思傑有心。老爺子你一輩子累死累活,身體都落下毛病,卻連好衣服都不給自己買一件,掙那麽多錢到底為了什麽。家寶,思傑,以後你們家要請二三十個工人,生四五個孩子,那才像個有錢人家的樣子。到時候我去給你們帶孩子!”


    周錫聲哈哈大笑,“我看你不是想去帶孩子,你是想去當管家吧。”


    韓思傑笑說:“我跟家寶在生活上都是低能兒,到時候肯定需要廖阿姨來幫我們打理。”


    周錫聲見韓思傑在自己女兒身上這麽花心思,不是不高興,可到底還是說:“你們兩個就算不做什麽,都會有很多雙眼睛在盯著了。結婚的事情我們兩家的意見也是從簡,房子既然已經修好,那就這樣吧,不過千萬要處理好,別到時候讓人拿出來說事兒。”


    周家寶不禁腹誹,在這些事情上總是力求小心,可是組建商業銀行的事卻急不可耐。


    韓思傑看周家寶表情便知道她在想什麽,她最近對周錫聲抵抗情緒很嚴重,有的時候甚至像是十幾歲的叛逆期重現。他握了握她的手,在她耳邊說:“走,我們去後院看看。”


    他們拋開父母,去了後院。隻見一個心形池子已經砌好,隻是還沒有灌水。周家寶一看就笑,“韓思傑,你好俗氣!”


    韓思傑笑在她耳邊說:“是嗎?別告訴我你不喜歡。”


    周家寶輕笑著躲開他,說:“你怎麽知道我喜歡。”


    韓思傑一把撈住她,貼近他嘴唇,含混說:“我就是知道,以後我們可以在裏麵做很多事。”


    周家寶與他貼著,氣息相接,笑問:“做什麽事?”


    韓思傑吻著她的嘴唇慢慢劃向她的耳根壞壞的說:“當然是你喜歡的事。”


    他們最近由於事業繁忙,很少親近,這會兒逮著機會,於是熱烈吻起來。直到聽到遠處咳嗽聲,才舍得分開,一看家長們原來也已經參觀完內屋,到後院來了。


    隻聽孔玉珍遠遠的說:“看著他們倆,才發現原來我們年輕時是沒有談過戀愛的。”


    饒青說:“難得兩個孩子都心思純淨,隻希望他們以後能夠一直順利。”


    誰知他們說著,周錫聲卻忽然又咳嗽起來。韓思傑周家寶慌忙過去,饒青說:“今天有點風,可能著涼了,咱們趕緊回去吧。”


    他們不敢耽誤,畢竟周錫聲肺癌手術剛剛做了沒多久;他自己恢複快,平時又愛強打精神,動不動教訓周家寶,身邊人也都差點以為他全好了。


    周家一家三口回到家,饒青說:“要不去醫院做個檢查吧。”


    周錫聲不在意的說:“不過就咳嗽了兩聲,哪有那麽嬌貴。”


    饒青看他臉色也還好,也沒太堅持。晚飯廖阿姨細心的熬了湯,做了輕淡的菜肴,一家人坐在桌前好好吃飯。周錫聲說:“阿青,離家寶和思傑的婚禮還有一陣子,你也不能總住酒店,不如搬過來住吧,這邊也有房間。”


    饒青看了看周家寶說:“我再想想吧。”


    周錫聲又說:“家寶,你跟思傑結婚是大事,可公司裏更是大事,不能顧此失彼。”


    饒青不禁皺眉說:“女兒都這麽大了,用得著你整天這樣拿著鞭子抽嗎!”


    周錫聲歎了一聲說:“錫寶是我一生心血,最近不在那裏,總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周家寶聽了也沒在意,隻是埋頭吃飯。她最近因為公司各種事情,跟父親諸多矛盾,怕一旦說起公司,又要吵架。


    他們吃完飯,饒青看周錫聲身體並沒有什麽異樣,就離開周家回酒店去了。


    周錫聲今天卻像是感觸頗多,他叫周家寶進書房,想動手泡茶。周家寶攔住說:“您一直在吃藥,不能喝茶了。”


    周錫聲這才回過神來說:“是啊,戒了好久了,不知道今天怎麽又想起來。那不喝茶,咱父女倆聊聊天。”


    周家寶疑惑問道:“爸,你今天怎麽了?”


    周錫聲笑說:“我也不知道是怎麽了,可能是看了那座房子,發現你居然不久就要搬走,是真的要嫁出去了。還記得你剛剛出生的時候,那麽小,要兩隻手合起來,才能抱住我的大拇指。誰知轉眼就長這麽大,以後要跟另外一個男人生活在一起,跟他生兒育女。”


    他很少展示這樣感性的一麵,周家寶不禁感動說:“爸,房子留了您的房間,您到時候跟我們一起住啊。”


    周錫聲沒有答話,反倒站起來,開了屋內保險箱,拿出一個盒子遞給周家寶說:“隻是一條普通的項鏈,還是你十二歲那年,錫寶第一次跟外國人做生意,我去了趟法國,在一個櫥窗裏看到這條項鏈,當時覺得很漂亮,就想買回來送給你媽。誰知道回來之後,她就要和我離婚,也就一直沒送出去過。今天想起來,你結婚爸爸也不知道該送你什麽,這個就算是禮物了。”


    周家寶打開,是一條紅寶石項鏈,寶石是水滴形狀,吊在白金鏈子下麵,造型確實普通。可是寶石的顏色卻是非常通透,紅的豔麗,她很喜歡。她將項鏈戴著脖子上,笑說:“謝謝爸!”


    周錫聲見女兒高興模樣,他也是高興的。他還想再說什麽,卻覺得累了,於是說:“我有些累了,你回去休息吧。”


    周家寶答應,走到門口又回頭對周錫聲說:“爸,我會管好錫寶的。”


    周錫聲慈愛的笑著說:“我知道。”


    第二天一早周家寶起床準備吃了早飯去上班,可是上了飯桌,卻不見周錫聲人影。雖然他是病中,可是也並不貪睡,每天都起的比周家寶還早。周家寶問廖阿姨:“我爸呢。”


    廖阿姨說:“還沒起呢吧,我去看看。”說著自己去了周錫聲臥室門前敲門,卻聽不見裏麵聲音。


    周家寶說:“會不會出門去了?”


    廖阿姨說:“沒有啊,我早上一直在客廳,沒見到他。”


    周家寶便推開門周錫聲臥室門查看,門一推開,周錫聲人歪躺在床上,被子皺在腰腹處,上身都露在外麵。周家寶輕輕叫一聲:“爸。”


    並沒有聽見回答,她覺不同尋常,往常屋裏要是有這麽動靜,他應該早就醒來的。她慌忙過去查看,隻見周錫聲麵色蒼白,嘴唇發紫,眼睛緊緊閉著,周家寶心裏怕極,不敢再動,顫聲叫道:“廖阿姨,你來看看我爸怎麽了?”


    廖阿姨慌忙過來看,也被嚇壞了,忙叫:“老爺子!老爺子!”


    根本沒有回答,廖阿姨顫抖著去拉周錫聲的手,卻是觸手冰涼,沒有一點溫度;她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於是伸手去探他鼻息,竟是沒有一絲呼吸。她整個人僵在那裏,心都快要跳出腔子,說不出話來,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周家寶小心翼翼的問:“廖阿姨,我爸生病了嗎?”


    廖阿姨看她滿臉蒼白,心疼不已,要很艱難才能說出:“老爺子……老爺子他,他去了!”


    周家寶一動不動,隻是看著她平靜的說:“你胡說什麽!他昨天還好好的。”


    廖阿姨知道她一時無法接受事實,隻是看著她流淚。周家寶卻喊家裏的小保姆:“小劉!我爸不舒服,趕緊打電話叫醫生過來!”


    外麵保姆應了。周家寶直直的站在周錫聲床邊,卻不再看他,隻是看著門口,焦急說:“醫生什麽時候能到?”


    廖阿姨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趕緊去客廳打電話給饒青和韓思傑。


    饒青,韓思傑和醫生前後腳趕到周宅來。饒青看著周錫聲樣子,全身抖成篩子;周家寶看到韓思傑,木木的對他說:“思傑,我爸又生病了。”韓思傑在電話裏已經聽了廖阿姨說的情況,這個時候看著周家寶隻覺心疼無比。隻是讓她靠在他身上,緊緊的樓主她。


    醫生也不免震驚,然而還是迅速給周錫聲做了檢查,當場宣布:“是突發腦溢血,死亡時間應該在淩晨三點到四點鍾。”


    饒青聽完立即哭出聲音來,她蹲在周錫聲床邊,握著他的手,喃喃叫著:“錫聲!錫聲!你怎麽可以這樣,怎麽可以這樣?”


    周家寶卻哭不出來,她隻是瞪大眼睛看著韓思傑說:“思傑,這個醫生在胡說是不是?”


    韓思傑知道不能任她這樣下去,接下來還有許多事情等著他們處理。他握住周家寶的肩膀,看住她說:“家寶,你振作起來!伯父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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