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家父母及一班朋友見到周家寶俱是表情複雜,周家寶隻作看不見。韓思傑知道此刻大家都很關心他受審狀況,他說:“應該是沒事的。手鐲的事情傅薇薇一概應下,這個要感謝文亞,多虧他一直跟傅薇薇保有聯係,她才答應幫我們。至於金融新城的事,我出示了此前的錄音,他們已經決定采納為證據。”


    周家寶疑惑,“什麽錄音?”


    韓思傑這才想到,事出緊急還沒來得及跟周家寶說,“你還記得田鬆權讓我們申請私人商業銀行那次,我們不是後來又去過田鬆權辦公室一次。在去之前,我讓孫震幫我找到一種可以逃過安檢的錄音設備,把我們與田鬆權的話都錄了下來。”


    周家寶完全沒想到,無比震驚,“我怎麽不知道!”


    韓思傑說:“當時也是以備不時之需,因為那幾天事情太多,步天臨也一直都在,就沒來得及跟你說。”


    直到這一刻,周家寶才開始後悔。她不相信韓思傑,可是韓思傑卻一直做事周到,盡自己最大能力保護她。


    田鬆權說的事情最終因為傅薇薇的證詞和韓思傑拿出的錄音被證實實屬子虛烏有,再加上步家從中斡旋,錫寶很快被還以清白。事情至此,傅家完全當田鬆權是一顆棄子,田鬆權在看守所裏與傅薇薇簽下離婚協議,而庭上也不再給田鬆權發言的機會,審判完畢沒多久就被判處死刑立即執行。


    步天臨和周家寶吃晚飯,都是心事重重,他們本來以為彼此之間是交易。可是這世界並沒有純然的交易,他為了之前拒絕提供證詞而心有愧疚,而她,她後悔了,真真切切的後悔了,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麽討厭過自己。


    步天臨放下筷子說:“家寶,你後悔了是不是?”


    周家寶這次卻不再硬撐,她說:“如果你要聽實話,我是後悔了。可是那又怎樣,我根本就配不上思傑。說不定我和你,才是天生一對。”


    步天臨說:“那好,我們結婚吧。”說著拿出一個巨大的鑽戒。他們兩人已經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現在隻想把所有事情做到極致,來掩蓋自己內心的空虛。


    那鑽戒散發的光芒幾乎讓周家寶睜不開眼睛,然而她到底顫抖過拿過它,戴在右手無名指上說:“好!”


    步天臨和周家寶的婚禮真的訂下,饒青說:“家寶,你真的想好了嗎?”


    周家寶倔強著說:“媽,這樁婚事對錫寶的當前和未來都有好處,我不用再想。”


    饒青說:“我昨天約了思傑吃飯,他明顯放不下你,可是你的所作所為讓他自卑。家寶,你不要總為錫寶,也為自己想想。你取消跟步天臨的婚約,去找思傑。錫寶不過是一家企業罷了,中國這樣的企業多的是,它真的不像你爸說的那麽重要。可是家寶,你隻有這一輩子,這個世界上也隻有一個思傑,你為什麽要讓自己帶著悔恨過一生。”


    “不,媽媽,婚事已經訂下,是和步家的婚事,已經沒有翻悔的餘地。失去思傑是我的損失,可是我不會有怨言。”


    饒青歎氣,這樣剛硬倔強的女兒,她很後悔當初離開她。


    步天臨和周家寶去北京做婚禮彩排,他們在步家準備好的新房裏,設計師拿來禮服給他們試穿。很快穿好,兩人站在一起,白色的婚紗,黑色的禮服,鏡子裏兩張麵無表情的臉。


    步天臨說:“家寶,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周家寶說:“你放心吧,我不會反悔的。”


    他們去換掉禮服出來,周家寶回杭州,步天臨送她,在車上,步天臨忽然說:“家寶,我反悔。我不能真的要在後半輩子跟一塊石頭生活在一起。我想明白了,我之前喜歡你,不過是喜歡你跟韓思傑在一起的樣子。可是離了他,你就全無光彩,我不覺得我們真的可以互相忍受。你回去吧,我們取消婚禮。”


    周家寶說:“你家裏人饒不了我。”


    “不會的。現有商業合作繼續,隻是取消婚禮,大家都沒損失。”


    周家寶沒有再說話。


    周家寶回到杭州繼續每天上班開會,時間輕易被工作填滿;步天臨真的取消了婚禮,步家那邊居然沒有說什麽。


    令周家寶沒想到的是,章文迪會來找她。她還是長發的樣子,個子小小,背著大包。


    章文迪說:“周小姐,你可知道思傑哥這一段時間是怎麽過的?”


    周家寶沒有說話,她不覺得章文迪這審問的語氣有什麽問題,那是她應得的。


    “他每日陷入對自己的懷疑之中,幾乎否定自己二十幾年的所作所為,變的極其自卑。即使他完全用自己的能力幫你解決了田鬆權帶來的危機,卻依然沒有恢複對自己的信心。可事實上,他很多事情都做的很好,他雖然不愛工作,可是該想到的事情他都能想到;他從來都不會先入為主的判斷別人,他幾乎對每一個人都保有善意,他從不自以為是;他跟身邊的人都相處的很好,大家都願意為他做事;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比他更高貴,比他更有能力。”


    周家寶說:“是我辜負他,他理應和你在一起。”


    章文迪哼了一聲說:“不,我已經決定離開杭州,下午的飛機。所以才會來跟你說這些話。他忘不了你,從頭到尾心裏都隻有你。恐怕你稍有表態,他就會回來。我也知道你們最終定然會在一起,我跟你說這些,是希望你能知道他的好,以後不要再做傷害他的事。”


    周家寶自認理虧,無法反駁。可是她真的還能跟韓思傑在一起嗎?她不知道,她自以為是的做了錯誤決定,將她的愛人狠狠推開,她無法原諒自己。


    有一天傍晚,周家寶開完會從辦公室出來,夕陽將落,她忽然想到韓思傑和她的家。她之前不時做夢夢到,可是都強迫自己忘記。可是這個時候,她卻還想再去看一眼。她讓司機將車開過去,她下了車,站在門口,意外發現門竟沒有鎖。她推門進去,看到院中花草長勢良好,左邊一條鵝暖石路通往一排椅子,椅子前麵有灌木綠化帶,再過去就是江邊。她走了過去,坐在長椅子上,看著江水安靜流淌。天慢慢的暗下來,她靜靜的坐在那裏,放任自己回想和韓思傑的點點滴滴,原來是那麽幸福;她以前不讓自己想,因為害怕會哭,可是原來不會哭,隻是會覺得高興;她想起他用河南話給她講過一個笑話,是關於兩隻小鳥的故事;她為了他來家裏吃飯,特意學習做飯,被他逮個正著,然後嘲笑。


    她想的忘了時辰,不知道什麽時候院內燈光亮起,她聽見有人走過來。她心跳的厲害,不敢回頭,隻是坐在那裏一動不動。終於一隻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她去觸碰那隻手,是寬厚的溫暖的。她拉著那手放在自己唇邊,不知為何,竟然哭起來,眼淚流了滿麵,沾濕那隻手。終於,韓思傑坐到她的身邊,將她整個攬在懷裏,她卻抱著他,越哭越大聲,她知道她與韓思傑之間,韓思傑才是被傷害的那一個;可是看到他,她竟覺得滿心委屈,她壓抑自己不去想他,她麵無表情的對待每一個人害怕自己流露軟弱,她知道他身邊的人都討厭她,卻要裝作滿不在乎;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強大的,在麵對他的時候,她才敢承認她其實為他受了那麽多的苦。


    韓思傑抱著她輕聲哄道:“別哭了,我在這兒呢。”


    周家寶邊哭邊說:“對不起!對不起!”


    韓思傑卻笑說:“哭成這樣,明明是想讓我道歉吧。”


    周家寶忽然止住哭聲,抬頭看韓思傑說:“不是的,都是我的錯。我是個笨女人,自以為是,蠢頭蠢腦,無可救藥。”


    韓思傑扶著她的肩膀,與她額頭相抵,看著她說:“你不是的,那時候伯父剛剛去世,又遭遇那樣的大事,任是誰都會怕的。”


    周家寶又哭起來,不停的叫:“思傑,思傑。”她這個時候才開始後怕,如果真的失去他,她該怎麽辦。


    韓思傑用手幫她擦眼淚,她還是止不住。韓思傑隻得去吻她,含著她的嘴唇輕輕吮吸,終於她止住了哭聲,雙手攀上他的脖頸,身體使勁往他身上貼。


    韓思傑在她耳邊笑說:“我太傻了,其實隻要每次你鬧別扭,我就用這招對付你就好了。誰知那個時候你讓我走,我竟然真的走掉。”


    周家寶忽然停止手上動作,緊緊抱住他,頭安心的放在她肩膀上說:“思傑,我知道不會每次都這麽幸運的。如果以後我再犯渾,你可以任意懲罰我。我不能沒有你,這世界上隻有你一個人愛我。”


    韓思傑一把將她攔腰抱起,說:“還要等下次罰你,這次就要好好罰你,讓你不敢再有下次!”


    他將她抱回到後院,在遊泳池邊站定,池裏早就蓄滿了水,周家寶問:“韓思傑,你要幹嘛?”


    他微微一笑說:“你說我要幹嘛!”說完一把將她扔在水裏,她在水裏撲騰起來,他當然知道她不會遊泳,他很快脫掉自己衣服,下去將她從水裏撈出。她雙手圈著他的脖頸,他在水下用手抬著她的屁股,問道:“剛才怕不怕?”


    她搖頭,“不怕,思傑,我現在知道了,隻要有你在身邊,我就什麽都不用怕。”


    韓思傑在水下將她衣服剝盡,讓她雙腿纏在自己腰上,□抵著她的□狠狠進入。她似乎吃痛,輕輕叫了一聲。他問:“疼嗎?”


    她說:“嗯。”


    他深頂了兩下說:“說,以後還敢嗎?”


    周家寶可憐兮兮的說:“不敢了。”


    韓思傑停在她體內,不再動作,手在她身上遊走,找到下麵一點輕輕按壓;感覺她身體漸漸暖起來,才將她帶到池邊,將她抵在池壁上,緩慢動作著;她緊緊的纏在他身上,如一條遊蛇,異常享受。


    完了他問:“剛才真的弄疼你了嗎?”


    周家寶隻是笑著不說話;當然沒有,他忘了自己是光著身子的,他那副身體,任何女人隻要看一眼都會衝動的。她還記得第一次見他的情景,他走過來坐在她身邊,她一眼就愛上那身體,後來呢,後來她


    作者有話要說:本文正文到此結束,過一段時間應該會有番外。


    新文正在努力存稿中,歡迎收藏:


    《同船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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