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伯不知從哪摸出一支煙,點燃,砸吧砸吧抽了半支,吐出煙圈:現在知道這些對你沒有好處。


    聽到這個答案,我咬牙,決定再也不搭理這個胡伯了。


    一直呆在這也不是個辦法,走吧。胡伯站起來。


    你有辦法?我幾乎是瞬間反應,等我想到剛才自己的決定,再也不搭理胡伯,我就覺得自己在扇自己臉。


    好吧,至少是現在,我不能得罪胡伯。


    從他那些話當中,我能夠感覺到他是在利用我,雖然不知道他什麽目的。


    但我也不打算計較了,眼下的情況,還是跟著他走,對我來說會比較有利。


    胡伯抬頭望天。


    山洞最頂端有一個缺口,就是這個缺口透出天的樣子,同時保證空氣的流通,隻是不知道這頂端究竟有多高,我被拋起來約莫二十來米。


    那時候看到的天,和在地麵上看到的差不多大,這表明想要出去,除非我長了翅膀。


    辦法是有,隻不過很難。胡伯說。


    地麵忽然呼隆隆作響,整個山洞開始劇烈的搖晃,湖水四處飛濺,就好像山要塌了。


    不好。胡伯麵色大變,抓著我就往湖深處跳。


    去哪?


    回水牢!


    就在我們即將要從洞口鑽回去的時候,一股強有力的巨浪將我們兩個重新卷了回去,正好就落在了湖麵的正中央。


    呼隆隆的聲音還在繼續,原本光油油的石壁不斷的往下掉東西,我本想問這是怎麽回事,卻發現胡伯整個人也在微微顫抖。


    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讓胡伯產生如此大的撼動。


    這不可能胡伯指著石壁,聲音都在顫抖,他連連後退,接著竟然一屁屁坐在水裏。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一個雕刻著精美筆畫的黑色石門出現在石壁上,原來石壁上落下來的那些石塊是覆蓋在黑色石門上的掩蓋物。


    不知道怎麽山洞發生動搖,掩蓋物紛紛掉落下來,露出了原本的黑色石門。


    我剛想說話,忽然胡伯哈哈大笑起來,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笑的眼淚直流,仿佛是遇見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


    山洞不斷地回響著胡伯的大笑,我不禁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我問:胡伯,你究竟在笑什麽?


    胡伯站起來,顫巍巍的朝石門走去: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啊,終於讓我等到了這一刻的,我多年的等待沒有白費,一切都值得,一切都值得!


    石門咯吱咯吱作響,緊接著開始緩慢的向左右兩邊打開,山洞本黑乎乎的一片,這時忽然刺進來的,讓我瞬間失明,隻聽到胡伯仰天大笑,等我恢複視線,才發現胡伯已經消失不見。


    我嚇了一跳,連忙衝進石門去尋找胡伯。


    石門之內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樣,我以為是密室之類的地方,沒想到是一片綠茫茫的樹林,最高的樹幾乎有十多米高,最矮小的灌木叢也差不多有個一米五。


    而草地基本都在二十多公分的高度,目及之處都是一片綠,根本沒有一條鋪好的小路,所以我走起來格外困難。


    胡伯,你在哪?我大聲喊道。


    遠處傳來我自己的回音,卻沒有人應答,我心中疑惑不已,就揉了個眼睛的時間,胡伯就消失不見了?


    我繼續喊:胡伯,你在哪?說句話好嗎,你不要嚇我啊。


    我的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四處都是綠油油的,看不見一個活物,這個時候哪怕是見到個嘰嘰喳喳亂叫的小鳥,我應該也會稍微好受點,可不要說小鳥了,連個蜘蛛螞蟻這樣的蟲子都沒有。


    這究竟是什麽地方,為什麽本該充滿生氣的森林如此死氣沉沉?


    往前走不知道森林深處是什麽地方,往後走,又是水牢,我每走一步都很猶豫。


    天色越來越暗,幾乎看不清楚前麵的路,我停住腳步,心想找不到胡伯就算了,先回到洞中,至少洞中還有果子能填飽肚子,其他事情等明天天亮了再說。


    於是我轉身回去,外麵天色越來越暗,水洞就更不用說了,我摸索著爬到樹上,摘著果子大口嚼著,吃飽了之後,我把自己綁在樹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了多長時間,我不知道,我隻知道第二天醒來,我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我聞到一股食物的香氣,心中忽然生出熟悉的感覺,便下意識道:媽?


    聞起來似乎是我媽燉的雞湯,因為我媽燉雞湯一定會放玉米和紅棗,所以聞上去既有雞肉的鮮美,又帶著玉米和紅棗的清甜。


    你醒來了?果然,我媽端著一碗雞湯走過來,舀起一勺吹涼,放在我嘴邊。


    我一口吞下,然後直接坐起來,顧不上說話,端起雞湯就大口大口喝了起來。


    我媽見狀又好笑又心疼的很疼:慢點,沒人和你搶。


    眨眼之間,我一罐雞湯全部被我給喝了,我滿足的打了個嗝。


    一抹嘴,我忽然想起一個問題。


    我不是在水洞嗎?怎麽會出現在醫院?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媽,誰送我來醫院的?我問。


    胡伯,不知道你還記得嗎?胡伯說在路上遇見你的,看你精神萎靡就帶你來了醫院。


    我連忙問:他人呢?


    我媽搖搖頭:他說他有急事,先走了。


    走了?我提高語調,他竟然直接走了,我還想問一下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不過他給你留了封信,信封麵說誰都不能看,隻有你能看。我媽從抽屜取出信封遞給我。


    我趕緊拆開,信封下又是一個小信封,上麵寫的隻允許我一個人看,我抬頭,看到我媽好奇的不行的養養子,故作冷靜的咳嗽了下:媽,我還是餓。


    還餓?一整罐都被你吃了,還沒吃飽嗎?


    可能是因為生病了,食欲特別好


    行,我這就回去再給你煲一罐,你在這等著,可不要亂跑。


    看到我媽出了病房,我這才放心打開信封,裏麵放著一張信紙,上麵是胡伯手寫的字。


    ‘當你讀到這封信,相信你已經安全了,接下來你可能會遇到些怪事,提前請你原諒。胡伯留。


    就這麽簡短的一句話?我連忙把信紙翻過來,背麵什麽都沒有。


    胡伯這是什麽意思,接下來我會遇到一些怪事,提前請我原諒?會有什麽怪事發生?我有種不好的感。


    我正琢摸著。


    忽然手機響了起來,嚇得我差點把信紙扔掉,這東西可不能被看到,我細心撕碎之後,才按下接聽鍵。


    對麵的人是一個中年男子。


    明晨陽,找你有點事,方便嗎?


    我愣了下:哪位?


    是我,張警長。


    哦,是你啊,你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中年男子壓低聲音:電話裏麵說不清楚,下午一點,來一葡咖啡店,我們見麵詳細再說。


    放下電話,我考慮了很久,這張警長一心想拿我當槍使,前段時間想利用我沒成功,他很可能懷恨心。


    一直想著找機會報複我,我這次去,說不準會發生什麽事情。


    顯然我還是不要搭理張警長比較安全些,可是也不知為什麽,我心裏像是小貓撓似得,就想去看看到底會發生什麽事情,更重要的是。


    總覺得張警長語氣不太對勁,完全不見之前的運籌在握,反而很消沉。


    我給我媽打個電話,告訴她我有急事,讓她不用來醫院了,然後徑直去了一葡咖啡店,我是十二點多到的,提前很長時間來,不料張警長來的更早,他壓低帽簷,坐在咖啡店最角落。


    我走過去寒暄:張警長,你來的還挺早,最近怎麽樣?


    張警長縮了縮肩膀,含糊道:就那樣吧。


    那麽,你叫我來什麽事情?


    張警長搓著手:我想來想去,不知道找誰好,後來我就想到了你,恐怕隻有你能幫我了。


    我打了個哆嗦,想起胡伯在水牢說的話,就是難以拒絕這句話。


    我才去幫他殺什麽九嬰,結果倒好,他拍拍屁屁走了,還說我會遇到些怪事,還提前請我原諒,不用看都知道他肯定後麵做了許多壞事。


    我一個高中生,懂個屁,幫不了你。我聳聳肩,表示我也愛莫能助。


    張警長連忙道:不,不,是我有眼不識金鑲玉,我也就年紀比你大一點,實際上比你差遠了,我這段時間是真的受不了,你要是不幫我。


    我也隻有死路一條,好歹曾經我也照顧過你,給過你優待,至少看在當時的情分上,幫我一次。


    我不是不幫你,是我真的能力有限。


    可你確實除掉了一直跟著你的惡靈啊,你一定有辦法幫我的。張警長脫口而出。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我再拒絕就顯得有些不近人情了。


    這麽說,你也被惡靈纏住了?


    張警長點點頭:是。隨後又改口,說不是。


    我皺皺眉,張警長以為是不耐煩,連忙解釋:那不算是惡靈,至少現在,她沒有什麽傷害我的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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