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下,反問:“誰?”


    道士神秘兮兮的搖頭晃腦:“天機不可泄露。八一?中文?網??8?.8881?z?1.”接著他就屁顛屁顛的走到最前麵。


    我看著他的背影,心想,我自己肯定是人沒錯,冰蘿一直和我在一起,她肯定也是人,錢安雖然隻見過兩次麵,但我看到過他喝酒吃東西,鬼怎麽吃的了人類的食物?所以我覺得他應該也是人,唯一可疑的就是這個道士。


    明明是大中午,他竟然還穿著厚厚的軍大衣,即便是如此,他卻絲毫沒有困擾的神情,除了神也就隻有鬼才能做到了。


    這時候錢安轉過頭說:“累死了,稍微休息會吧。”


    他的臉被熱的通紅,順其自然從上衣口袋拿出手絹擦汗,鬼怎麽會出汗?所以錢安應該是人類。


    道士說:“馬上就要到了,還休息什麽休息,你看那不是?”


    我一看果然,他指著的地方就是山頂,綠油油的樹木包裹著紅色瓦片。


    這山上的植物非常奇特,越是往高處走,樹就越高,旁邊的樹雖然層次不齊的,可卻足足有三四層樓那麽高。


    可以想象山頂處的那些樹木究竟有多高,而在這麽高的樹木中依舊能夠冒出頭的通天塔又有多雄偉高大。


    我們一腳深一腳淺走到了山腳底下,眼前卻陡然出現如同懸崖峭壁一般的岩壁。


    齊刷刷像是被切割過了一般,足足有三十多米高,而且上麵沒有一絲落腳點。


    怎麽上去?這下我犯了愁。


    道士笑嘻嘻道:“有緣人才能上的了山,有緣人才能進入通天塔,有緣人才能目睹伏天卷。”


    我問:“什麽才算是有緣人?”


    道士說:“隻有這山接納了的人才算是有緣人。”


    山接納的人?我問:“什麽又叫山接納的人?”


    道士笑了笑,便不再說話。


    冰蘿急了:“道士,出家人不打誑語,你說話也不要說一半,什麽叫做山接納的人?你到底想說什麽,能不能說清楚?”


    道士搖頭說:“天機不可泄露,天機不可泄露……”


    “臭道士,我看你是皮癢癢了,敢吊老娘的胃口!”冰蘿說著衝上去就要動手,我連忙把他拉住。


    這道士的話我仔細聽進去了,根據我的判斷,我認為這個道士就是瘋瘋癲癲的神經病道士,他的話不具有任何參考性。


    道士晃晃悠悠離開了,我看著高達三十多米的峭壁,想著光是傻愣著也不是辦法,我就問錢安:“你知道的通天塔在這,那麽你知道怎麽樣才能上去嗎?”


    錢安神色十分嚴肅,他說:“你注意到我們進山的時候有一道結界嗎?”


    我搖頭。


    結界那種東西,不應該進來的時候觸,然後我們被擋在外麵才能覺嗎?我是這麽理解的,不過沒說出來,因為擔心我說的不對鬧笑話。


    錢安歎了口氣:“也怪我沒有考慮清楚,這通天塔有個別名叫做千懸頂,這塊地區是罕見的保持原汁原味的景色,可至今仍然沒有經過人開為景區,你知道為什麽嗎?”


    我還是搖頭,這塊我還這不熟,高考地理我可都是抄答案的。


    錢安說:“很簡單,因為沒有人能夠做的下來這塊地方,相傳這裏是距離神最接近的地方,在這裏的好人會得到伏天卷,壞人則會永遠深陷在這片說樹林再也無法出去。當然這個隻是傳說,這塊景區之所以沒有開,是因為這裏盤踞著一條大蛇。”


    我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這大蛇的位置就在我們腳下。他們說大蛇頭在懸崖峭壁的東方,蛇尾在西方,剛好形成一個環。進入這個環的人若非有緣人,那就是大蛇的食物。也就是說,大蛇篩選山的有緣人。”


    我半信半疑,這話說得有點離譜,蛇來篩選有緣人?


    我看就算是真的有蛇,也沒有他說的那麽玄乎,沒被吃可能是大蛇在冬眠,被吃的話可能大蛇真的肚子餓了。


    現在是秋天,正是大蛇儲備食物的時候,和什麽有緣人不有緣人沒什麽關係吧。


    下午,我們隨便吃了東西,還在想著怎麽上去,冰蘿最多隻能召喚出一隻老鷹,可是一隻老鷹的力量無法載人飛到山頂。


    眨眼之間就到了晚上,眼看著就要入夜,我們開始尋找住處,本想著大帳篷,但是在尋找柴火的時候,看到了一家二層小樓,典型的農家樂的樣子。


    我不由一喜,沒想到這山腳下竟然還有人家,不管怎麽樣,真是解決了我們一個大問題。


    我們拿著行李走了進去,前台站個五十多歲的老嫗,頭梳理的很精神整齊,我們填了自己名字身份證號,她就帶著我們上了樓。


    隻是當我們問她關於小店的事情,她啊啊啊張嘴,表示自己是個啞巴。


    我一肚子疑問也隻好作罷。


    晚上睡覺,我、冰蘿、錢安各住一間單人房,我們的房間是相鄰的,而且房間並不隔音,如果對方那邊生神,這邊完全能夠聽清楚。


    走了一早上,我早就累得不行了,洗漱之後躺在床上就準備睡覺。


    關了燈,房間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窗外有風吹過,帶的小樹林嘩啦啦作響。


    我迷迷糊糊的睡著,看見了很多人,各式各樣的人在我麵前一閃而過,他們穿著五顏六色的衣裳,都往一個方向走,臉上都帶著迷茫的神色,我困惑的看著這些人,我好像屬於他們可是卻比他們清醒。


    突然眼前一個熟悉的身影走過,那俏麗消瘦的身姿,是馬雲暄沒錯,可我轉念一想,她和林月長的那麽像,到底那個身影是林月還是馬雲暄呢?


    我連忙跑過去看,我拍那個人背,那個人像是毫無知覺,繼續自顧自的朝前走,我有點著急了,大聲喊,馬雲暄你醒醒!那人猛的一轉頭,卻是一張七竅流血臉色蒼白的人臉。我忍不住慘叫一聲,嚇的連連後退。


    我的尖叫聲似乎吸引住了其他人的注意,那些人紛紛停下腳步,轉過來看著我,他們當中有男有女,一樣的是他們的麵部都極為猙獰恐怖。他們注意到我之後,便張牙舞爪跌跌撞撞的朝我衝過來。


    見到此情景,我也顧不上叫了,趕忙轉頭就跑。


    我跑的越快身後的那些鬼就追的越快,眼見就要被他們抓到了,我大喊一聲,一個激靈從床上翻坐起來。


    我大汗淋漓的坐在床上,眼前依舊伸手不見五指,我才意識到自己是在做夢。


    晦氣!我暗罵一聲,覺得有點口渴,下來給自己到了一杯熱水。


    正準備喝,我忽然聽到一聲慘叫。


    不好,是冰蘿!


    我顧不上喝水,胡亂套上衣服就往門外衝,結果看到同樣衣冠不整的錢安,錢安說:“我聽到她的叫聲。”


    我點點頭,兩個人不約而同破門而入。


    房間並不大,一眼就能看個遍,可我卻沒有看到冰蘿在哪。


    我著急了,連忙四處翻起來,這麽小的地方,這麽簡單的擺設,我卻愣是沒有找到冰蘿。冰蘿就這麽眼睜睜的消失了?


    我們叫來老板娘,也就是前台站著的那個老嫗。


    “見到和我們一起來的女孩嗎?”我問。


    老嫗眼中閃過驚訝,她啊啊啊比劃著,含糊不清的說著話,看樣子好像是在說不知道,可我又不聽不懂啞語,我也不能確定她在說什麽,問了她好半天,她一點有用的信息都沒有頭顱出來,這讓我我心裏一陣急躁。


    那聲慘叫還真真切切的浮現在耳邊,但緊接著下一秒卻找不到人的蹤跡,世界上怎麽會有如此古怪的事情?


    什麽東西能夠在那麽短的時間,讓一個活生生的人消失不見?


    我忍不住想,緊接著忽然想起白天道士和錢安說的話,難不成真的被他們說中了?冰蘿被蛇吃了?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我心裏就堵得不行,一股無名之火猛烈的在胸中燃燒著。


    我怒拍桌子:“難道你們店就你一個人嗎?沒有別人了嗎?”


    老嫗嚇了一跳,頓時一句話都不敢多說,這個時候走廊拐角處彈出一個腦袋,一個約莫十五六歲的少年從上麵走了下來。


    老嫗看到那少年,緊張的不得了,一個勁的做手勢讓他趕緊回去。


    可少年眼中卻帶著一抹倔強,他通體白皙幾近透明,看上去幾乎能夠看得清他皮膚下的毛細血管。


    他走下來說:“我知道你們想要找到姑娘在什麽地方,嘶,跟我來。”


    好歹是個會說話的,我緊繃的神經稍微放鬆了一會,我說:“你是什麽人,你怎麽知道她在什麽地方?”


    那個少年淡淡道:“我就是知道,嘶。”


    我皺了皺眉頭,和錢安相互看了一眼,顯然他和我一樣,覺得這個少年有些古怪。


    我剛以為他出的嘶,是話尾音,卻在他張口的時候,看見他口中閃爍的紅信子,幾乎和蛇一模一樣。


    少年說完便轉過身,朝著樓下的方向走去。


    我猶豫了下,還是跟著少年的腳步,錢安在後麵叫我,讓我等一下,我沒有聽,不一會就聽見他也跟著朝樓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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