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好半天又沒動靜,我等不下去,就問:“道長,這又是怎麽了?”


    道長氣惱不已:“我給忘記了,在夢姬的幻境當中,任何陣法都是無效的。??八?一中文??8?.?8811z?8.?c1o?m?”


    “那之前在地下室的時候,你不是可以使出陣法嗎?”我想也沒想就問,我誓我真的不是故意拆台,隻是真的忽然就想起來了。


    道長看了我一眼,倒也沒有生氣。


    “你還是沒有真正理解幻術。”


    我笑了:“那怎麽真正理解幻術?”我心裏嘀咕著,這道長不會是想給他的法術失靈找借口吧。


    太極八卦陣圖的熊熊大火逐漸熄滅了,地上什麽都不剩。


    道長說:“幻境並非完全虛幻,完全虛幻的那是夢,幻境則是建立在現實的基礎上,更改他人的潛意識,讓他人覺得自己身處在不一樣的地方。也就是說,這其中有一部分東西是真實存在的,在真實存在的物體上施展陣法是可以的,但是在虛構出來的物體上施展是不行的。”


    我恍然大悟。


    難怪道長這樣愁,夢姬製造出來的幻境亦真亦假,想要破除也需要費很大的功夫。


    我看眼前這一切,和真的一模一樣,伸手去摸,觸感也完全正常,想要從這些事物當中分辨出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對我來說恐怕是不可能的。


    道長在我麵前晃了一圈。


    我還沒反應過來,道長又在我麵前晃了一圈,反反複複打量著我,我被他看的毛骨悚然,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你看我幹嘛?”


    道長沒吭氣,他從軍大衣裏麵掏出一把匕,亮晶晶的匕晃的我眼睛疼。


    他停住腳步站定,死死看著我。


    頓時我心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我不由自主的向後退著,大聲說:“道長?你……你沒事吧?你不是中邪了吧?”


    道長笑了一下說:“小陽,你不要害怕。”


    我的腿已經控製不住抖了,剛想著轉身跑,道長一個健步衝上來,對著我小腹就是一刀。


    我感覺到刀尖刺中小腹的聲音,剛開始有種冰冷的觸感,接著傷口處木木的,很快劇烈的疼痛從小腹蔓延開來。


    我低頭去看傷口,道長那刀正好刺在那條黑線上,此時傷口處正霍霍的流淌著鮮血。


    “道長……你……”我疼的一個勁嘶溜嘴,說不出完整的話,此時心裏已經開始暗暗後悔相信錯了人。


    道長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我本來疼的連眼睛都睜不開,聽到他如此張狂的大笑,就強打起精神想看看他醜惡的嘴臉。


    不料一睜開眼睛,道長指著我肚子說:“看看什麽東西出來了?”


    我低下腦袋,見那條黑線順著血漬在地上遊走,而黑線所觸及到的地方,逐漸露出了原本的地表。


    很快我身下的土地已經和其他地方的土地截然不同,就像是……感覺就像是我們來的時候路上的泥路。


    “成了。”道長說。


    夢姬環境的破滅度特別快,短短一炷香的功夫,我們目之所及處,全部恢複真正的樣子,與此同時,我腹部的傷口也愈合好了。


    我一時之間百感交集,破除幻境的線索果然放在我身上,也就是說道長之前的猜測是正確的。


    那麽夢姬果然是對我抱有特殊的感情?想到這,我竟莫名的臉紅了,盡管她本人並不在這。


    我還在亂想,身後忽然傳來冰蘿驚訝的聲音,我一轉身,一個香軟的懷抱就撲了上來,趴在我胸口哭了起來。


    是冰蘿,我心裏一陣柔軟,輕輕的拍著她腦袋柔聲安慰道:“哭什麽啊,我這不是回來了嗎?不用擔心,我又不是去打仗,怎麽會有事呢?”


    冰蘿點點頭,抱住我的脖頸嗚咽:“就是擔心。”


    錢安和錢戴也走上來,錢安說:“小陽你忽然間跑到什麽地方去了?”


    看來他們並不知道我到底生了什麽事情,我想解釋,不過說來話就長了,於是隨便說了兩句敷衍他們。


    錢戴注意到我旁邊站著的道長,便上前問:“這位法師,請問你從什麽地方來的?”他說著還畢恭畢敬的雙手合十鞠了個躬。


    道長微微點頭還禮,然後道:“我去山上一趟。”


    我仔細看了下周圍的場景,隻覺得有些恍惚,這個地方,應該是錢安車壞的地方,他們還真就停在這裏。


    “你們怎麽把車停在這,生什麽事情了嗎?”


    眾人皆搖頭,錢安說:“剛下了一場雨,這路太滑了,所以我就停在這裏了。出去上了個廁所,就現你不在了,然後我們就在這裏等你。”


    我和道長麵麵相覷,看道長的表情,似乎有點糟糕,不知道我和表情是不是和道長一樣。


    有那麽一瞬間,我忽然現自己分不清什麽時候才處於幻境,什麽時候才是真正的現實世界。


    有種‘不知周之夢為蝴蝶與,蝴蝶之夢為周與’的感覺。


    我車前車後都找了下,沒有看到冰龍。


    冰蘿跟在我後麵,唯恐我又消失不見的樣子,她看到我找來找去,覺得好奇就問我在找什麽。


    我搖搖頭沒說話。


    錢安笑著說:“我看休息的時間差不多了,太陽這麽大,我們先抓緊時間趕路吧。”


    錢戴附和著同意了,冰蘿則望向我,她在征求的我意見,我看向道長,我們可是剛從山上下來。


    道長還沒說話,錢安又說:“通天塔周圍地勢艱難,一般人就算是過去了,也隻能在山腳下麵徘徊。我們必須抓緊時間,做好充分的準備。”


    我略感吃驚:“還有準備?什麽準備?”


    錢安拍了拍包說:“還用得著問?當然是爬山的工具,肯定能找到伏天卷的,相信我!”


    看樣子錢安是鐵了心的要去通天塔拿伏天卷,我求救似得看向道長。


    道長卻對我點了點頭,我一下子就激動起,雖然心裏不平靜,但表明上依舊裝的很淡定。


    明明去過一次,為什麽還要去一次?


    我雖然不解,但考慮到道長這麽做一定有他的理由,就點頭同意了。


    第二次上山是用汽車,要輕鬆的多,坐著沒有多長時間,就到達了目的地,唯一一點就是道長非要跟著一起,導致車內顯得稍微擁擠了一點。


    知不過這次上山,卻沒有看見什麽屋子旅館這樣的地方,山腳底下空蕩蕩的一片,什麽都沒有。


    我驚訝的看向道長,但道長似乎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事情生,所以他依舊一臉淡定。


    岩壁非常高,可就算是知道岩壁最高處存放寶物,也鮮有人能上去,錢安拿著自己的登山用品,卻一點用都沒有,因為岩壁側麵平整的不得了,沒有一點可以利用它落腳的地方。


    無奈之下,幾個人最終決定還是打道回府。


    回去的路上我反倒輕鬆了,坐在車裏,我忽然想到了個問題,我戳醒旁邊呼呼大睡的道長。


    道長揉著眼睛含糊不清的問我幹什麽。


    我問:“道長,你不下車嗎?”


    道長嘟囔了一句,接著繼續閉著眼睛呼呼大睡,我心中暗叫不好,再怎麽著戳他,道長都沒有任何反應了。


    糟了,道長不會要賴上我吧?


    不會的,道長光明磊落一定不會做這種事情,他肯定是說他家在城裏,他等下就下車,一定是這樣的,我自我安慰著,這麽大個人真要纏上我我還真的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錢安開著車,從後視鏡望著我,見我看他,他才問:“你……沒有什麽想說的嗎?”


    錢安這話問的有深意,好像意有所指。


    我反問:“哪方麵想說?”


    “我不知道,就隨便,遇到的事情。你忽然失蹤,突然出現,前後就將近三個多小時的的,這三個多小時,你去了什麽地方?”


    車廂內的氣氛變得有些凝重起來。


    錢戴說:“小陽去幹什麽是他的事情,問那麽清楚幹什麽?”


    錢安陰沉著臉道:“閉嘴。”


    錢戴很明顯哆嗦了下但還是梗著脖子想要反駁什麽,我扯了下錢戴,錢戴閉上嘴巴。


    他在懷疑我?還是在試探我?還是兩者皆有。


    我一直沒往這方麵想,可如果深究的話,錢安其實也有點問題。


    因為來通天塔取伏天卷是錢安的注意,理由是取得伏天卷之後就相當於拿到了製敵法寶,再也不怕遇見破冰組織的成員,我也就會安全。


    可實際上我就是因為來取伏天卷,幾次三番差點丟掉小命,顯然組織這次活動的錢安很可疑,我懷疑他很有可能就是這裏麵的內奸,和外敵前後夾擊,想要對我做點什麽。


    我想到這,態度也就生硬了些。


    我說:“抱歉,這些事情我不能回答。”


    錢安沒有想象中那麽生氣,相反鬆了口氣,這個態度讓我驚覺自己說錯了話。


    無可奉告?那不就反麵告訴他自己的確遇到了一些難以描述的事情嗎?


    我開始暗暗後悔自己說的太快,沒有仔細考慮事情,就一時口快說了出來,這下我這裏等於沒有絲毫籌碼,接下來如何探知錢安是不是和夢姬一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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