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林優的嘴唇柔軟,體溫有點偏低,連帶著嘴唇都微微涼,破碎的溢出在唇齒間的呻|吟聲。舌尖勾著他的上顎,吻到動情處,顧靈均直接掀開林優的衣服往裏摸。林優看著單薄,其實身體非常有力漂亮。一身白皙的皮膚,一上手就讓人欲罷不能。


    他的手像帶著火,一路在林優身上撫過。


    林優被他弄得難受極了,終於從睡夢中醒了過來。一雙幽深漂亮的眼睛毫無征兆地睜開,沒有聚焦,帶著薄怒還有迷茫。


    顧靈均知道他有起床氣,而且每次醒過來總有一段迷糊的時間,顧靈均最喜歡他這個時候迷茫懵懂的樣子,肆意的在林優臉頰上親了一口,然後才鬆開了他。


    顧靈均心情甚好的換著衣服,回頭看的時候,果然,林優還在坐在床上發呆,恍惚著。


    “醒了就先換衣服。”顧靈均一邊解著衣扣,一邊對他說。說完他就走出了房間,去林優房間拿了衣服給他。回來的時候林優還在發呆,身上浸著一層薄汗,眼睫毛像不安地蝴蝶輕顫,臉上有些泛紅。


    “小優,不舒服嗎?”顧靈均擔憂在他身邊坐下,伸手去摸他的額頭。


    一碰之下,林優跟著顫了一下,人往床裏縮了縮,把被子一直拉到胸口,臉上有些不自然。冷冰冰地砸下三個字:“你出去。”


    顧靈均一愣,明白過來之後,忽然就笑起來。


    林優低著頭,咬著嘴唇,竟是說不出的羞憤,連耳廓都泛紅。低垂著眼瞼,生澀得手腳都沒處放。


    顧靈均放下衣服,看著林優這個樣子不由好笑。林優他已經長大了,是夢遺,還是晨勃。是男人都會有的反應,就算是冰山做成的人也不能避免。顧靈均看他的樣子實在是羞憤得不行,怕他尷尬,也就依著他的話走了出去。


    經過這麽幾件事情,兩個人的關係不像之前那樣平淡,但也沒有什麽進展。林優還是一天下來都說不了幾句話,對顧靈均的態度甚至比以前更加冷漠。顧靈均也不著急。


    這一天,兩個人在舞蹈房練習,為第三輪考核、也就是最後的考核做著準備。顧靈均要考的是舞蹈,林優考樂器,帶著耳機坐在地板上聽著歌,望著落地窗外的天空出神,有時候會看一眼顧靈均練習的情況。


    顧靈均的舞蹈,動作很漂亮,內容卻很雜。練breakin,也練popin,lockin,還有一些他自己在留學的時候,在紐約的下東區學的街頭舞蹈。他練舞的時候很專注,神情都有了細微的變化,看得出來是真的喜歡,也下了苦功,沒有兩三年的時間練不到這樣的地步。


    要應付考核當然沒有問題,但總覺得欠缺什麽。


    林優一下子也想不到那是什麽,舞蹈這部分,他稱不上擅長,頂多也就夠應付老師的水平。從地板上坐了起來,摘下耳機:“要喝水嗎?我去買。”


    顧靈均動作一停,汗水順著臉頰流下來,喘了一口氣:“céau檸檬謝謝。”


    林優點了點頭,繼續帶上耳機,往街上的自動販售機走去。聽著jason·mraz的新專輯《we sing,we dance,we steal things》,現在單曲循環的是專輯裏和colbie·cait合唱的一首《lucky》,旋律很輕快,連帶著林優的腳步都有些歡快。


    買了水往回走,樹蔭間,散碎的陽光灑了一地,斑駁的影。


    樓下潘東隅也在,林優拿著兩瓶飲料愣住了。怪獸在生他的氣,林優再遲鈍也看出來了。


    潘東隅自從林優那次臉受傷之後,就再沒理過他,就像現在見麵,也不會說話。看著他一副要有事出去的樣子,林優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愣在原地。


    “臉上的傷怎麽樣了?”潘東隅隨口問了一句。心裏是清楚的,他要是不先開口的話,估計林優隻會這樣看著他不說話。以他那能氣死人的性格,完全做得出來。


    陽光之中,潘東隅的笑容溫和。


    林優鬆了一口氣,抬頭看著潘東隅:“沒什麽,已經快好了。”


    潘東隅手插在口袋,忍不住伸出手揉林優的頭發:“還好沒事,以後不要這樣不小心了。”想了想,收了手又問,“我聽說,夏陽還因為這件是為難你了是吧?”


    “嗯。”林優應了一聲,其實夏陽沒有說錯,更不算為難他。他確實沒有作為一個藝人的覺悟,他沒有厭惡夏陽,隻是被她尖銳地指出之後,心裏覺得異樣。對那種強勢張揚的女人,他總是喜歡不起來。


    “你要出去嗎?”林優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潘東隅微微皺眉:“嗯,要去公司一趟。”


    林優知道潘東隅第三輪的測試也考樂器,他的鋼琴水平已經是專業,入選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林優不知道他現在的煩心是為了什麽。


    “有麻煩嗎?”林優看出他的煩躁。


    潘東隅搖了搖頭,無奈地笑了起來:“也算不上,就是不想考樂器。我離開家的時候,曾經賭氣說過不會這輩子都靠鋼琴,看來要食言了。”


    “既然是賭氣的話,就別太當真。”林優淡漠的臉,末了,老氣橫秋的來了這麽一句,把潘東隅都給說愣了,“而且,怪獸你都兩年多沒回過家了,你家裏人肯定會擔心你。”


    潘東隅失笑,從來都是他教育林優的份兒,這還是頭一回被林優說教。不由好笑:“你自己還不是一樣,很久沒回家了吧。”


    林優低著頭,看不到眼中的清晰,很輕地說了句:“那不一樣。”


    隻覺得有些悲涼。


    潘東隅沒有說話。


    兩人在樓底下分別,林優拿了飲料往舞蹈房走去,因為結束了和潘東隅一段時間的不愉快,他難得的好心情,腳步輕快,隻差一蹦一跳,耳邊《lucky》旋律更加應景。


    卻在舞蹈房前停下了腳步。


    裏麵不止顧靈均一人,從林優的角度看過去,隻看到幾個不良圍著顧靈均,指手畫腳地說個不停。而顧靈均隻是靠著牆不說話,神色很冷。


    林優摘下耳機,隻聽到幾句。


    “不得了啊,我還是頭一回見到練習生一個月不到就能轉正的人。”


    “喂!聽說你跟總監關係很好。”


    “是不是陪上麵睡過?長得真是不錯,活兒不知道好不好?”


    接下來的話,一句比一句不堪,顧靈均神色淡淡的,根本不打算理會。林優算是明白過來了,這些人眼紅顧靈均被選拔上,在找他晦氣。也沒多想,林優直接抄起手中的檸檬水,砸在其中一個不良的後腦勺。


    “操!誰偷襲老子!”被砸的不良吼起來。


    一下子就炸開鍋了,這幾個人全轉過來,向門口看去。顧靈均看著落在地板上的那瓶檸檬,微不可見的皺眉。


    林優已經懶洋洋地站在門口,手裏正往上掂了掂另外一瓶飲料,看樣子是還不打算罷手。


    “我當是誰。拿水瓶子砸前輩,林優你出息了?”那人恨恨地說。


    “什麽前輩,練習生前輩嗎?”林優陰沉著臉,諷刺地說。


    林優練習生的時間不算短了,他的前輩就更別說了,有的都已經練習了五六年時間,除去運勢等其他因素,這些人沒有被選拔上的原因多歸結於綜合素質不夠硬,像這批不良的話,根本就是不學無術,是練習生中的渣子。平常練習不下苦功,隻會惹是生非。


    “你說什麽?你有種再說一遍!”聽出林優的鄙夷之後,不良們猙獰著臉。


    林優沒有表情的臉,這個時候更加冷漠,毫不掩飾的鄙夷:“再說一百遍也是一樣。”


    “林優,你別太囂張了!”


    “別跟他廢話,今晚上樓頂天台單挑,你他媽的敢不敢?”


    “小娘們兒長得太漂亮了,哥幾個下不去手怎麽辦?”一群不良圍著林優,嘻嘻哈哈地笑起來。


    林優也不生氣,淡淡地挑眉,說了一句好啊。


    大概是忌憚白天宿管的嚴查,這群不良來得快去得也快。星輝的管理非常嚴格,一旦發現練習生之間有鬥毆的情況,當事雙方都會被開除。


    顧靈均撿起地板上的檸檬水,靠在窗邊。他不出手幫林優,是他相信林優能處理好,沒想到他處理的結果會是這樣。顧靈均搖了搖頭,擰開瓶蓋,喝了一口水。


    林優繼續帶上耳機,跳上窗台,看著天空繼續發呆。


    顧靈均看著他,目光說不出的溫柔,嗬責說:“小優,你其實不用幫我,他們說幾句也就沒事了。不過是嫉妒心作祟,何必去惹上他們。”


    林優一如既往的沒有表情,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沒有波瀾的眼睛,靜靜地看著風景。


    “林優!你聽到我的話沒有?”顧靈均提高了聲音,板著臉。太子心裏其實在偷樂,他沒有想到林優會幫他解圍,林優是那樣淡漠的人,沒有情緒,什麽事情都不放在心上,所有的事情在他看來都無關緊要。顧靈均被這份意外溫暖著,心裏暖得不行。臉上的笑意怎麽也壓不下,甚至有一種幸福來得太突然的感覺。


    林優坐在扶欄上,晃蕩著腳,掃了顧靈均一眼:“我單純看不慣他們而已。”


    言下之意就是才不是為了幫你,語氣裏有一絲他自己沒有察覺的傲嬌。


    顧靈均看著他淡淡一笑。


    林優卻忽然想到了什麽,跳下窗台,直直地盯著顧靈均,命令說:“下腰。”


    “什麽?”顧靈均詫異地看著他,沒明白情況。


    “我剛才看你跳舞的時候,覺得你柔韌性有點欠缺,協調性可能就是因為這個受到影響。”終於想到了不足的地方,林優難得的說了一句超長的句子,看著還愣在原地的顧靈均,伸出手,搭上他的腰,“我扶著你,你下腰試試看。”


    顧靈均被電得好一會兒沒回過神來。


    林優看他沒反應,神色就有些不快,耐著性子追加了一句:“我會扶著你的。”


    舞蹈房的陽光充足,《lucky》的旋律就在耳邊。林優圈著顧靈均的腰,後者歎了一口氣,順從地被擺布著。呼吸那麽近,林優卻毫無知覺,顧靈均隻好心無旁騖地練習著。


    往後下腰的時候,林優緊緊地抱著他的腰,平衡著他的力量。


    一個動作完成的還算輕鬆,林優不由產生了新的疑惑,不是柔韌性的問題,那是其他什麽呢?這樣想著,就沒有之前那樣專注。


    顧靈均起身的時候,林優被他的力量帶的往前一摔,兩個人全摔在地板上。


    落入了一個緊密的擁抱,顧靈均承受了來自地板的全部痛感,林優抬頭看著他:“你有沒有怎麽樣?”抬頭的時候還撞到了顧靈均的下巴,隻聽到顧靈均吃痛的悶哼了一聲。


    林優抬頭的時候,看到就是一張俊秀的臉,表情很痛苦地糾結起:“摔得不疼,但是你撞得很疼。”


    林優急得連忙伸手去摸顧靈均被撞的下巴:“對不起,我剛才……”


    話沒說完,就被顧靈均一個回身,牢牢按在身下。兩手撐在他胳膊外側,劉海垂在他的臉上,有些癢,一雙眼睛專注地看著他,漆黑而深邃。


    而林優的手還僵著,保持著停在顧靈均臉上的動作,再遲鈍也察覺到有些不對勁,何況他不是一無所知的天真少年:“顧靈均,你怎麽樣了?”


    顧靈均這才收起了專注的注視,皺著眉,一副很痛苦的樣子:“我閃了腰,好疼,起不來了。”


    林優咬了咬嘴唇:“我扶你。”


    “我不敢再讓你扶了。”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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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的時候,林優興致甚好地跑去天台,等了很久也沒看到一個人。


    倒是顧靈均慢悠悠地走了上來,伸了一個大懶腰:“那幫人太不講信用了,看來不用再等了。回去吧。”


    林優將信將疑地看著他。


    月光很漂亮,晚風吹在身上很涼快,看著坐在天台上吹風的林優,顧靈均隻覺得說不出的美好,語氣也就軟下來:“怎麽會想到當藝人呢?”


    林優很少說以前的事情,想了想才說:“是胖子帶我來的,他喜歡當藝人。”


    那個夜晚,他們說著一些無關緊要的話,冷漠的少年很少說話,坐在天台的背影特別孤單,很多時候隻是點頭,或者是簡短的句子。基本上都顧靈均在說話,有時候會講一些自己在下東區的經曆,講到好笑的地方,林優的眼睛裏都會有笑意。


    顧靈均永遠都會記得他們成名前的那個夜晚,星夜之下,林優會笑的眼睛,風起的時候,他的嘴角都有笑意。顧靈均忽然覺得很心疼,想到初見時候林優死水般的眼睛,是誰讓他變成那副樣子。


    那個夜晚,他們沒有等到不良的應約,倒是收到了潘東隅已經被簽約的消息。


    星輝的金牌經紀人ron,也是天王謝梓辰的前經紀人,由他來出任潘東隅的經紀人。同一天晚上,林優和顧靈均也接到了ron的通知。


    作者有話要說:


    林優循環的歌,可以聽一下,很歡快耐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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