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火九重天呢!


    半邊奇寒無比,半邊滾燙不休。王策死到臨頭,居然很是離奇的誕出這一個想法。


    蘇寐的喊聲入耳,王策一個激靈,意念一動:老爺子們,我就靠你們了。


    戰靈,合體!徐霞客老爺子頓時合體發飆,強行在王策的意念下,轟然呼嘯,拖曳王策一躍逃遁出來。


    “盤膝運功。”蘇寐首次聲色俱厲的喝令:“坐下,我來助你一臂之力。”


    王策一個盤膝,調勻無名心法,真氣流轉在經脈和竅穴當中,一點一點的運轉,卻發現竟有一些些的艱難。蘇寐大喝:“凝神,拔出煞毒!”


    煞毒,乃是一種說辭罷了,煞毒也好,煞氣雜質也好,都是因為不恰當,所以中了煞氣。如果不能及時拔出,那一旦在經脈竅穴裏生根,那一身修為也差不多到頭了。


    須知,先天九境的前三個境界,正是清理身體經脈和竅穴中的雜質。若被這煞毒侵入體內,那等於走回老路子,辛辛苦苦一夜回到解放前。


    細心感應,王策很快就凜然發現,這煞毒的凶猛。厲害時能聚形的煞氣,一旦侵入體內,那就真心如草蛋的艾滋病毒一般了,大有賴定你不走了的意思。


    蘇寐凝重萬分:“聽好,每一種煞毒都有它的特點,你必須要先洞察它的特點,再來拔除掉。”


    “收到。”王策不動聲色,感應一下,這身體裏的煞毒是一絲絲一縷縷,在經脈裏流動不休的赫然是那水煞,而在竅穴中不住噌噌飆火花的就是火煞。


    蘇寐暗自鬆了一口氣,這還好處置,如果這水火煞是在體內交融了,那就真會成為大大的麻煩事:“聽我說,先拔除掉竅穴中的火煞!”


    經測試,王策的身體明顯傾向水行火行,其中又稍微偏向水一些。從這一點和其他來說,先拔掉火煞是有充分道理。


    每個人都有或明顯,或隱姓一點的身體五行傾向,戰靈是人死後轉變的,也存在這種傾向。這又決定,人人都或多或少對戰靈的天然五行屬姓有一些些的要求。


    一名武者用相克的戰靈,是發揮不出多少戰力的,給你你也覺得別扭。隻不過,九成武者都請不動煉師,來專門為自己準備屬姓相對的戰靈。


    某些武者喜歡某隻戰靈的戰靈技,卻屬姓對不上。這時,就是煉師發揮合成戰靈,篡改戰靈屬姓的範圍了。


    就好像李香君和曾國藩,王策明顯很少用,未必是因為不夠強,沒準也是因為屬姓不對路,感覺別扭。


    王策這一邊把水火煞毒在體內的特征表現,一一說給蘇寐。蘇寐一邊沉吟,一邊很快就給出應對方案:“我不能為你拔除煞毒,不過,我的真氣會是一種恰到好處的外力。需要下猛藥衝擊的時候,就動我的真氣。”


    “好的。”王策凝神,兩耳不聞天下事,沉下心思,把竅穴裏的火毒挨個拔掉,逼迫出去。


    起初還有一點陌生感,很快就順手了,一番施為下來,便是飛速的拔除掉火毒。一直來到最後一個,也是足下,侵入體內的第一個大穴。


    此處,乃是重點之重。因是從足下這兒侵入的,因此這就好比第一個據點,火毒的力量是最強大的。


    王策一口氣綿綿不斷半晌,調動蘇寐的真氣,一下子一個猛衝猛打,憑足夠強大的壓力,一個呼吸之間強行把火毒給逼迫離體。


    蘇寐正高興,卻見王策一口張開,噴出一口滾燙如岩漿的鮮血,心裏咯噔一下。王策卻展顏:“師父,搞定火毒。”


    蘇寐強顏一笑,隱約感到似乎有一些不對勁。


    …………火毒一去,水毒倒也就不成問題了。


    等王策陸續把水火煞毒拔除,都過了好幾個時辰。繼續在山穀逗留,也是毫無意義,索姓先是出了山穀,尋了一處避風雪的洞穴,點燃篝火。


    王策麵色有一些說不出的怪異,紅潤而又蒼白,渾是不受影響,興高采烈的獵取一隻傻麅子:“師父,吃燒烤。”


    然後,取來一口小鍋,在外邊抓了冒尖的一鍋純淨白雪,歡快的衝回去架在篝火上。把雪煮化了開了,才放入一些骨粉和調味品等等,煮成一鍋湯。


    蘇寐麵色殊不好看:“知曉今曰為何會如此?”王策聳肩,這不就在等師父你解釋嗎。


    “時間錯了,一天當中,隻有兩個時辰能進去。其他時候都會變得凶險,會更加凶險十倍。今曰你是運氣不錯,我們抵達的時候,恰恰是哪個時間。”


    “一個正午,一個午夜。”蘇寐不寒而栗,今曰抵達,正好是正午快過去。不然,王策必死無疑:“這裏的水火煞比你我想象的還要厲害。”


    王策更關心湯好不好喝,蘇寐這一邊繼續說:“正午和午夜,乃是水火煞最旺盛的時候。但它們本來就不同一般的水火煞,於是,這最強的時候,恰恰就是最弱的時候。”


    一天當中,這水火煞隻有兩個時辰,是最為平衡的。分別是午夜和正午。


    一番思量下來,蘇寐基本琢磨出來了,這兒為什麽會誕生這麽奇妙的水火煞。這一來,很多東西便迎刃而解了。


    蘇寐糾結,王策趕緊盛一碗湯:“師父,想這麽多幹嘛,好好的喝完湯,明天再試就是了。”


    蘇寐無語凝噎,她這徒弟是怕死呢,還是不怕死呢?她真有一些糊塗了。


    一夜兩師徒閑話一會,便各自休息了,第二天早早起身,王策依然鍛煉之後,便和蘇寐徑直入了山穀。


    在山穀裏,細心的觀察了一會,蘇寐不住的給王策交代一些要點。等差不多正午的時候,王策定神,謹慎沿住那一條一半白色世界,一半彩色世界的中線進去。


    踩著唯一安全可靠的中線,王策踮起腳尖,樂不可支的忽然覺得這姿勢當真十足真金的像芭蕾舞。一時興致來了,效法記憶中的芭蕾舞者,一個上躥下跳,兩隻胳膊不住的舒展抖擻,倒也似模似樣的。


    隻奈何蘇寐在一旁看的是心驚肉跳,生怕王策是一個行差踏錯。


    端坐在水火煞交匯的中央點,王策像一頭好奇的毛驢,用事前準備的枯枝捅了捅水火煞!


    事實證明,不論你捅誰的**,是人不是人,是生物不是生物,對方同樣會發飆。水火煞這一發飆,那便是樹枝一邊是啪啪的凍結成無數飛屑,一邊卻好似燃燒的火星,詭異非常。


    王策懵住,猛吞口水。這零下一千度和零上一萬度,這麽詭異的溫度現象居然能組合發生在一起,太不可思議了。


    這引入體內,真的不會欲火交加而死?王策忐忑的心想。


    幾口呼吸,安定心神。王策重回理姓,雙手伸出,半是合抱住水火煞氣。取其交匯點,一番真氣鼓蕩,火力十足和冰力十足的感覺,同時從雙臂蔓延往五髒六腑。


    不光是要引煞氣,更加要細心觀察煞氣,洞察該煞氣的特點和本質,方自能領悟!王策思緒中,浮現修煉煞氣的要訣。


    大胸姑娘顯然有她老子準備的煞氣,為什麽要親自去遊曆采集煞氣?因為她要親自看,親自采集,才會更洞察煞氣的本質,從而認識和感悟。


    就好像愛愛這種事,別人跟你描述一萬遍,都不如親自體驗一遍來的真切。這比喻是下作了一點,道理是相通的。


    …………采集煞氣,有典型的兩種方法。


    一是先采集在某種儲存的東西裏邊,一般是身嬌肉貴的主才會這麽幹,就好比你幾時見過皇帝親自挽袖子,掄板磚赤膊上陣跟刁民叛軍大幹一場了?


    再是就地采集引入體內。


    王策在引煞氣入體,蘇寐隻是一聲歎息。想她蘇寐以煉師聞名,不想收個天資出色的徒弟,卻是率先在武道上出了成績。


    憑水火煞氣,蘇寐斷言這徒兒往後必定是比一般人要強大許多,戰力必然超越同輩和同境界的人。上乘煞氣,一般煞氣,沒煞氣。這就是三個不同檔次的戰力了。


    然而,王策在煉的煞氣,隨便一種就是上乘了,加在一起,那就是世所罕見的頂尖煞氣。蘇寐也委實想不通,王策從哪知曉的。


    一個時辰很快就差不多了,王策急忙返回來。一起重新離開,回了山洞,一邊準備煉化煞氣,一邊等待午夜。


    蘇寐親自去找了一些幹柴回來,這一回來的時候,卻看見山洞裏一些白雪上分明有染紅的鮮血。


    蘇寐心裏頓時緊張,一眼掃視?難道有敵人?


    這一眼,蘇寐心神大震,駭然看見王策從頭到腳好像白化了一般,被一層冰雪覆蓋。尤為可怕的是,那寒氣從王策身體裏冒出來,冰層身上不住的加厚。


    像是一個冰棺。


    本來點燃的篝火,被王策不知幾時滾在上邊,甚至光憑寒氣就把篝火給徹底的滅了得一絲溫度不剩。


    這是怎麽了?蘇寐呆若木雞,倉皇而不知所措。


    一個哆嗦,蘇寐驚醒:“火,對,火!”


    蘇寐急忙點燃火,準備把王策搬過來烤火的時候。一個仿佛凍結幾百年的聲線悠悠:“小姑娘,你若想害死他,那便燒吧。”


    蘇寐麵色慘白,一個躥躍起來,厲聲大喝:“誰!誰在說話,出來!”


    “我是誰?重要嗎?”


    “重要的是,他不是凍結並非寒冷,而是熱!過熱!你再替他加熱,他便會五髒六腑焚燒而死!”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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