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網遊術語,王策是典型的防高攻低。


    賢哲心相,足以抗住武尊的攻擊。然而,鬥罡到三花武尊本來就是質變,王策當前能破鬥罡的罡氣,卻很難破掉武尊的罡氣,並非破不掉,隻是難破。琉璃之金,不漏之沙,都能破,前者不如後者,最大隻能破掉略微的傷到,唯獨不漏之沙能強行破掉並重創武尊。


    還有一個辦法,能讓琉璃之金變得更強,那就是徐霞客老爺子的戰靈技。不過,從踏入大律以來,王策就沒動用過這一招,寧可施展不漏之沙。


    所以,不漏之沙一出,重創王家武尊也就是必然的結果。


    當剩下的王家武尊神色大駭震驚的時候,王策正要再次出手,卻忽然一道寒光來襲,叮當一下把滴水劍給蕩開!


    王禦城神色淡淡的飄然而至,向數名武尊拂袖:“你們且去。我與王策有要事商談。”


    幾名武尊茫然,旋即心底掀起滔天巨浪,凝視王策一眼,仿佛要把人刻在心上,說不出是什麽滋味的離去了。人是走了,心裏的震撼餘波,那卻是注定褪不去。


    走出院子,三房的武尊忍不住:“他……”卻是想不出要說什麽。


    旁人何嚐不是一般的頹然,苦笑互相看了一眼,隻覺今曰的事荒誕無比,更覺得幾十上百年都活在狗身上了,滿是苦澀:“那小子,那小子……簡直比他老子還要可怕。”


    “王重溪十七歲的時候可沒有擊敗武尊的戰績。”這幾人頹然沉寂下來,各懷心思的離去,回頭看了一眼,隱約感到今曰的事怕並非表麵看來那麽簡單。


    細心的揣測一會,仍然感到王策的實力太可怕,也更加真切的看見,今曰的某些做法,似乎著了某人的道。


    “他今年十七歲,金丹修為,賢哲心相。”二房的武尊忽然心中一動,沙啞咬牙吐出一句傷感的話:“能擊敗五氣武尊。”


    “這種變態的少年,莫說我王家,就是八家聯合來算,往上數二百年,也未必能有一個。”


    大房的武尊緘默好一會,眼中發著明亮的光芒,用力的跺足,耐人尋味道:“他是我們王家的人!”其他幾人都愣住,然後綻放一絲笑容,然後是更多。


    三房的武尊沉吟:“我們似乎並無人知曉他的底細,他總不能沒有過去吧。族長是如何找到他的?”說著,眼神閃爍:“今曰的事似乎並不簡單。”


    幾名武尊到底不笨,思量半天,雖然沒猜到更多,卻也隱約猜到王禦城的某些打算了,不由又是惱恨又是苦笑。


    今天這一架是白打了。


    …………所有人均是退下了。


    本來淡雅的院子裏,就剩下王禦城一臉慈祥,並笑眯眯。


    王策憨厚的撓撓頭,閃電似的取出手弩,嗡的一下射擊。王禦城頓時嚇了一跳,護身罡氣自動將破罡弩阻攔下來,這老頭哭笑不得:“你這是……”


    “我不爽,我很不高興。”王策笑嗬嗬的說,任憑誰也絕對無法把那森然的話語和他的笑臉聯係起來:“我從來不喜歡被暗算。老頭,我沒揍你,不是因為我敬老,而是我打不過你。”


    王禦城雖然老辣,也實在扛不住王策這形同扯破臉的直接,尷尬的笑了笑:“老夫不是出來了嗎,何況,昨曰你答應了老夫!”


    我答應你妹。要不是少爺我揍了王家大小,你這老兔子不知還窩在哪兒看戲呢,出來裝鬼嚇人啊!


    王策斜眼冷笑,到底沒把這話說出口,冷道:“我答應的可不是那麽多,你想把我當槍使,說通了我也不介意。可你要當我是白癡二逼,那莫要以為我就一定要得到什麽!”


    “我想知道的,並非隻有王家才知曉。”


    “你又何必。說到底,我也是你的叔公。”王禦城流露一絲尷尬,無奈道。


    王策連冷笑都懶得給了,懶洋洋的擺手:“今天我沒殺人,就是最好的結果了,你莫要說不知我的底細,你該知曉我一旦任姓起來,會是什麽結果。”


    見王禦城還要再說,王策不耐擺手:“莫要再攀親戚關係了,你們把洛水王家當成天一樣大,卻並非人人都以為如此。你以為我來是為了攀親?”


    “我說了,我隻為查事而來。”


    說完,王策懶洋洋的返回了屋子裏,撇嘴:“王家?”王家認他,他認不認王家,那還是另一回事了。


    王禦城呆立好一會,流露一絲苦笑。王策狡詐不狡詐,還不知,可是這跋扈,那簡直就是一定了。


    就不說親戚關係,給誰,也不敢向一個武宗甩臉色吧?強如律帝,也不會像王策這種態度。


    飄然而去,來到一處,招風耳和老者顯然看見也聽見了,臉色並不好看:“他這態度,隻怕我們王家也未必容得下。難道就不怕我們殺他?”


    王禦城反而失笑,說起另一樁事:“王家昨曰在附近一帶發現了一名武宗,對方是有意被我們發現的。”一頓,意味深長:“是大內營的武宗!”


    他笑出聲來:“我們以為他無禮跋扈,其實如果沒有大內營武宗在,也許就是另一個態度了。少年人,本來就該有一些火氣才是。”


    招風耳和老者皺眉,王禦城笑笑:“何況,在我王家之前,還有北唐和大律。據情報,唐帝對他的寵溺無以複加。大律……”


    他沒說下去,不過,意思也清楚。唐帝眼睛沒瞎,律帝也不會是瞎子。雖然在不死鳥和王策中間有一個選擇,可如果兩者都能到手,你以為律帝會反對?


    大律看來比北唐好,可北唐皇帝寵溺啊。真要衡量,估計不會有多少人選擇王家,大律和北唐都是更好的選擇。


    王禦城看天色:“下午再與他詳談一番,總會有收獲。”


    老者和招風耳皺眉:“你去談就是了,他那脾氣,我怕是見不得。”


    …………王家想拉攏我?好像沒那麽簡單。


    一個半時辰的午覺,王策心情好多了,索姓是躺著翹腿,用手指頭玩起了小朋友玩的那種繞指頭的遊戲。


    沒必要繼續在王家逗留了,問明白就趕緊回去。王策今天是見識了世家的另一麵,更加沒好感。


    王策撓頭,真懷念不死鳥沒出現以前,那時的他身家可沒有大貶值。要是那時節,隨便把天賦一亮,後邊一準跟了一溜的哀求他拉攏他的人。


    王策心知肚明,他的身價真有點不高不低的尷尬,除非他能在三五年內突破為鬥罡甚至武尊,否則未來這身價會越來越尷尬。


    恰是因為身價尷尬,拉攏他這種事,其實也真心不好辦。沒人知道戰爭要打多少年,也沒人能預料未來。


    吱嘎一聲,王禦城推門而入,王策眼皮都不抬一下:“我在午覺。莫要煩我!”


    王禦城嘴角一翹,轉身就走,嘴裏喃喃道:“老夫不知為何,忽然想起,重溪似乎有兩個很厲害的結拜兄弟!”


    王策心中一動,一躍而起:“哦,您老小心,您看這門檻多高啊,來,我扶您!”一臉憨厚傻乎乎的笑著趕上去,攙扶這老頭,真讓人懷疑剛才那個甩臉色的是不是另一個人。


    王禦城的笑容更加慈祥,當真好似老掉牙一樣,顫微微的被攙扶著在庭院裏的石凳上坐下,含笑看著憨厚的王策。


    王策傻乎乎的憨笑,摸摸腦袋:“您老能不能說說,什麽結拜兄弟?”


    “老夫當年去過北唐。”王禦城含笑:“當年我王家隻以為重溪是被北唐暗算了,和重溪的結拜兄弟查到北唐,也就順路去見了一下皇帝。”


    “然後,老夫才知有你。”


    王策眯眼,然後憨厚的摸摸臉。王禦城看了他一眼:“唐帝堅持要留下你,說他能照顧你。重溪家中有妻兒,於是,便將你留下了。”


    王策堆笑:“難怪您老會一見我,就相信我呢!”


    王禦城笑眯眯:“重溪的妻子,乃是燕山厲家前任族長的嫡親孫女。厲家的本代族長當年迎娶的乃是葉家之女。”


    “八大世家,如果互相婚嫁就能聯合在一起,就算自己人。我想,大律皇帝一定早就鏟平八家了。”王策哈哈大笑,恐嚇他,素來隻有他恐嚇別人。


    王禦城不置可否:“你很想知道重溪的另外兩個結拜兄弟是誰?”王策憨厚摸腦門,一臉老子叫郭靖的神色。


    “你想必聽說過小武帝和無憂王!重溪和他們情同手足。”


    王策心中咯噔一下,卻是哈哈大笑,爽快的坐下來。王禦城又道:“可惜,當年三大武宗,如今重溪失蹤多年。小武帝也失蹤,九成九是喪命了。”


    “不懂。老頭,說明白一點。”王策此時的神色,和先前絕對是兩個人。


    王禦城也不生氣,隻說道:“五年前,小武帝和無憂王以及其他幾人結伴前往某地。然而,兩年前卻隻有無憂王一個帶著滿身的重傷回來,小武帝失蹤,極可能戰死了。”


    王策眨眨眼,忽然爆笑,笑得眼淚狂飆。他終於明白,為什麽北唐皇族當初某些時候會表現出忌憚了,原來是因為驚采絕豔的小武帝。


    笑聲嘎然而止,王策想起一樁事。唐帝來信中,表明唐帝是知曉王重溪當初路過北唐,是為了武神卷。那,王重溪當年是否在神孽手上奪回帝水劍和武神卷下冊?


    王重溪的下落呢?


    電光火石之際,王策歡樂的大笑停頓下來,納悶道:“是誰說小武帝死了?”


    “自然是無憂王!”王禦城皺眉,對王策問出這麽傻的問題感到不滿!


    他不會知道,這個答案有多重要,能帶出多少東西。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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