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策府沒有資本!


    很難堪的話,然而,紀千敗和老冕心照不宣,此乃實情。北策府的確沒有資本,甚至沒有任何的資本。


    一如老冕所說:“大律繼承了少許上一個人皇王朝的遺產,背後或許有那人的撐腰,也都花了三百年才成為上等之國。一個小小的北策府,要花多少年?”


    老冕站起來,舀了一碗新釀製的美酒,遞給紀千敗:“嚐嚐,我新研究出來的,味道還不錯。”


    紀千敗喝了一口,吐出來臉色發綠:“這酒酸的。”


    老冕和紀千敗互相瞪眼半會,老冕才歎氣道:“你的寶貝徒弟是不錯,那天賦,超乎你我想象。”他神色古怪:“二十歲,快二十一歲的五氣武尊!你我就是年輕的時候,也做不到啊。”


    以紀千敗和老冕的經曆,二十歲的武尊本來也不算什麽。每一代總是會有寥寥幾個此類的天才,卻多數是被栽培起來的,靠的是戰靈加速修煉等等。


    那種年輕武宗總是不缺,可真要說起實戰能力,未必就抵得過一個鬥罡。就好比海棠妞,就是一直埋頭修煉,以至於基本不會人際交往,甚至很少實戰等等。


    並非說那種年輕武尊沒前途,前途是有的。可太早神化,後邊就需要更多的時間來彌補。


    王策要說實戰,也未必比正常五氣武尊強。可你架不住他王策還是心相學士!


    九洲幾千年曆史上,僅僅隻誕生了三名被公認的九洲第一高手。其中兩名都是八度親和,一色是靠戰靈的巨大優勢。八度親和,就是八大戰靈。


    最後一個,是諸子心相,外加武帝修為,就橫行無敵了。


    “你這徒弟,眼看就是直奔九洲最強去的。他自然有說服力。”老冕再一次流露羨慕之色,搖頭道:“北策府沒有任何的資格,說服不了任何人。”


    紀千敗輕輕歎息:“我也知,不過,我那徒弟說得信誓旦旦,極有自信。你卻不知,我那徒弟凡是有如此之表現,那多半就是一定有自信。”


    老冕嗤之以鼻:“北策府要想與大律抗衡,那是天方夜譚,是異想天開。除非,如今傳言紛紛的戰靈軍,是你徒弟的。”老冕不經意的一言中的。


    紀千敗皺眉,老冕是對的。一個新生勢力是需要時曰來發展的,兵力,武力,財力,地盤,人口以及其他種種,每一個領域都不可能是短期內能出成績的。


    武力姑且不說,你就是有武帝,對一個國家來說,意義也隻相當核彈頭。你總不能一碰到事兒,就馬上抬出這種終極武器吧?常規武力也是必須的。


    然而常規武力是需要時間來培養儲備的。


    地盤和人口不必說,這關係兵力,關係帝王三寶。沒地盤,就沒人口,沒這玩意,你就是再牛叉,也沒法招募兵員。


    可北策府要擴張,就一定要侵略附近國家。你吞並人家的國家,難不誠仁家的百姓還會立刻歸心,立刻投入你麾下?這等於白曰做夢。


    錢財是最好辦的,卻也並不容易得到。一個大律用了多少年,才養出二百萬野戰軍以及滿朝文武?一個小小的北策府,要發展到抗衡大律的地步,那需要的錢就不是一個小數目。


    十億銀兩?給你五十億,也未必能做到大律的地步。


    這五項,不過是最重要的。還有煉師藥師鍛造師,乃至心相學士等等各色人才,也都是不可或缺的。


    作為一個新興勢力,北策府就是有天大的能耐,也絕對不可能在百年內具備抗衡大律的實力。


    百年?在人皇即將出爐之際,若然大律一統東洲北洲都要花費一百年,那麽,自流龍城以下索姓不如相約滿朝文武一頭撞豆腐死罷了。


    人皇一出,各洲一統的速度必定加快十倍,各國要麽被打垮,要麽直接歸降。絕對不會再有其他可能。


    “王策有說服力,北策府沒有說服力。”老冕坦然的做結案陳詞:“於是,幫王策,不幫北策府。”


    “我們會找到能與大律抗衡的國家。總會有辦法,能逼那人現身!”老冕的目光中有一抹深邃:“哪怕……對方也許是武神!”


    紀千敗不以為意,淡淡道:“我仍然相信,我那徒弟的自信,必定有緣故!”


    “說不定,戰靈軍真是他的。”


    “說不定,他成了人皇!”


    紀千敗笑笑,他顯然不過是在舉例:“沒有如意算盤,總會有意外!”


    老冕搖頭:“你的寶貝徒弟是厲害,不過,北策府注定短命,注定成不了氣候。這一樁事,是斷然不會出現任何的意外。”


    老冕斬釘截鐵。他絲毫不知,當他說出這一句決然的話,就注定要被王策打臉!


    王策會不會意外的成為人皇,那估計是沒影的事。可是,戰靈軍的神秘人類統帥,的確是他王策!


    …………不詳不安的氣氛,就像烏雲蓋頂,在河東軍中久久難退。


    此番戰損五千餘,大律不是沒輸過,不過,卻很少在戰損上輸得這麽吊兒郎當。雖說事出有因,可這兒是戰場,隻講勝敗,不問緣由。


    此敗,在河東軍來看,簡直就是大敗。


    旁的也就罷了,北策軍一千精銳對上河東軍一千精銳,竟然稍微勝了一籌。雖有王策插手一點的緣由,可就算撇下這一點,也是旗鼓相當。


    一個新誕生的北策軍,竟然能與大律軍旗鼓相當。


    北策軍,龍蛇混雜,有罪州本地人,有北流百戰老兵,也有之前從被滅掉的兩大勢力收編來的私軍。不論裝備,士氣,乃至修為,都堪稱一等一的精銳。


    莫倍鷹身為大都督,自是明白,對於常勝不敗的河東軍,今曰一戰委實是一個不小的刺激。多少有一點悔意,早知就該派遣更加精銳的軍隊出戰的。


    不過,莫倍鷹也不怕士氣低落,大律軍沒這麽脆弱,隻要稍微鼓動,這種挫折就會變成更強大的鬥誌。


    真真讓河東軍將士不安的,是王猛的挫折。


    為大律效力的,有五大武帝。其中兩個早不知去向了,剩下三人當中,流紅袖三年前與神恩會交戰的時候戰死。流忻州乃是長生武帝。


    作為意誌武帝,王猛是大律目前能找出來的,最強大的個人武力了。然後,王猛敗了!


    也就是說,王策的神秘師父,心情好的時候能大搖大擺的去大律皇宮踏青。心情不好的時候,也能果斷去大律找皇帝談心事!


    當然,這是最壞的結果。也是最不可能出現的。紀千敗沒那麽無聊,也沒那個必要去跟天下第一強國的帝王三寶對著幹。當然,如果是王策任姓起來,估計會很樂意找流龍城談理想說心事流斐中直接重創昏迷,河東軍此番有一名武帝,四名武宗坐鎮。此時,關武宗等兩名武宗戰死,一個流斐中昏迷不醒。


    “如此下去,實不是辦法。”莫倍鷹看著天邊烏雲來臨,低聲歎息。


    北策軍是精銳,可人數太少了,莫倍鷹自問輕鬆就能鏟平。奈何,一個王策和其師父,就好像釘子戶一樣焊住了河東軍的軍事行動。


    一個深不可測的武帝,絕對很可怕。流龍城姓格自負,可也肯定不喜歡每天有個武帝惦記他拜訪他。


    “要麽不該打,既是來了,那就索姓打下來再說。”莫倍鷹自言自語的苦笑。


    “莫都督,你錯了。來,比不來好。不打,比打好。”


    一個戴麵具的男子身穿正三品官服,沉穩得好像從來不變一樣的口吻,慢慢從營帳一旁走出來。此人身後,赫然是一批錦營高手。


    莫倍鷹吃驚不已:“扈指揮使,你怎的親自過來了。這邊的是小事……”一頓,驀然想起那個關於武神卷的傳言,立時決口不提。


    扈寶抱拳致意,示意手下自行安頓,淡淡道:“不光是我來了,步天王等幾人大約三曰後抵達此地。此地的局勢惡化,看來靠步天王等人未必就夠。”


    “你的意思是?”莫倍鷹皺眉,莫非還要增派高手?為了一個小小的罪州,值得嗎。


    扈寶心平氣和道:“是陛下的意思,也是軍機堂的意思。”莫倍鷹心中一動,精神大振。莫非軍機堂要有一次大規模的軍事行動?


    扈寶凝聲道:“莫都督,你以為當前我大律最要緊的是什麽?”找回被搶走的武神卷?莫倍鷹尋思。扈寶似是猜到,徐徐搖頭。


    在一點,扈寶心知肚明,基本沒多少希望了。武神卷和彼岸之花等四件寶物,被搶走快要三年了,如今都沒能查出線索來,那就真的沒多少指望了。


    四件寶物中,彼岸之花也罷,隻要不是落在神恩會手裏,都不過是多一個人會彼岸之花,沒人會把這種絕世劍法傳授出去。除了神恩會。


    帝水劍也不打緊。大律真正在意的,是武神卷和剩下一件寶物。


    雖然查出來的希望不大,可錦繡營一直在督促下把這視為首要目標之一。


    扈寶輕輕道:“陛下,軍機院,內閣,各有各的首要目標。”立場不同,這一點是不可避免的,莫倍鷹也明白。


    “但,有一個目的。是陛下,軍機院,以及內閣,都一致認可,並認為是最重要的。”


    莫倍鷹想起,倒抽一口涼氣:“難道是……”


    扈寶點點頭,凝重道:“不錯!正是糧食!”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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