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煙淡淡看,且留醉後憶纏綿,醒來輕撫衣衫破,但覺一夢已千年。2


    也許是男人焦急的步伐也許是頭上明晃晃的太陽,也許是秋日燥熱,也許是喧鬧的人聲,也許是男人強動有力的心跳如煙在男人懷裏幽幽的醒轉。


    映入眼簾的是過往行人探究的目光,她緩緩的抬眸。


    男人感覺懷中人兒的變化,他低眸。


    四目相對,緊緊的膠在一起榻。


    是他,還是那樣深情的眸子,那樣深情如海一樣的目光。


    是他,每次她病了他就是這樣的焦慮擔憂的神情。


    是他,每次她看他時他就是這樣專注的目光一動不動的膠著她彪。


    煙兒,一聲沉痛的呼喊在他滾動的喉結裏溢了出來,帶著說不出的痛惜,說不出的蒼涼。


    如煙忽地一笑,那悠悠緩緩的弧度在嘴邊擴撒。他也叫她煙兒了,那不是那個人說的專寵嗎?可是為什麽這個男人的兩個字讓她想哭,然而她卻笑了。心像是被誰的手扯起,她又痛的變了臉色。


    她是怎麽了?怎麽會在這個男人懷裏呢?


    哦是了,她剛才好像是在商場裏暈了。她的女兒呢?


    習習,習習。她一聲聲尖叫,就要從男人懷裏掙紮下來。


    “媽媽。媽媽。”習習也從韓曦懷裏掙紮下來就要撲進她的懷裏。


    一個男人緊緊的抱緊了女人,一個男人緊緊的抱緊了孩子。


    兩個男人同時靠攏了身子,同時痛呼出聲女人的名字。


    兩個熟悉的字眼似乎就那麽鑽進了剛出商場一身白衣似雪的男人耳裏,他的眸子一縮循著聲音轉向,兩個男人站在那裏,他看不見他們懷裏抱著的人。他卻看清了麵對他的男人的臉,他身子一震。是他回來了嗎?難道他抱著的是她?


    正想抬步走過來看個究竟,卻見那個男人寵溺的看著懷裏女人,毫不顧忌的在女人的額頭印下深深的一吻。他的腳步一滯,耳邊就聽見自己母親薄涼的聲音:“光天化日之下,孩子麵前成什麽體統,現在的夫妻也是什麽顧及都沒有。”


    “崔媽媽,人家那是恩愛,現在啊這叫曬恩愛。”徐佳佳甜甜的聲音響起,似是很羨慕這對夫妻。“崔媽媽,你看那男人的眼神,多深情啊,像不像席爸爸看你的眼神?嘻嘻嘻嘻。。。”


    “死丫頭,你也調笑起我了?”崔仁娜臉一紅,看了一眼席如龍笑道。


    難怪她一個電話也沒有給自己打,難怪她的電話關機。原來是怕自己打擾了她。旁邊兩人的對話席橋讓席橋有種心在被人醃製的感覺,他覺得特別的刺耳。2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他很奇怪自己為什麽沒有勇氣去把她從他懷裏搶出來。


    斂下的眸子想要再看清那個男人懷裏的女人,抬眸,兩個男人卻已經移步。


    放下孩子的男人他知道是誰,那是韓曦的背影。他看見那個男人遞了鑰匙給韓曦,韓曦很快把車開了出來,很好這是一輛新版的奔馳。男人把女人放進車裏,回頭和韓曦說著什麽。然後就看見他又抱著習習放進了車裏交給了車裏的女人。對啊,是習習!這個認知讓他心裏的痛處擴散,他覺得四肢百骸都痛了。


    “再見幹爹!”


    清脆的童音讓他徹底的墜入了濃濃的黑暗,他看見韓曦的笑就像最燦爛的夏花開放在他俊臉上。幹爹,什麽時候習習認了韓曦幹爹?他怎麽不知道。盯著那輛白色的奔馳從啟動到不見蹤影,他一動不動。直到意識到一雙眼睛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他才驚覺。


    為什麽?為什麽韓曦會用那樣的眼光看向他?


    “走了,習習愣著幹嘛呢?”席如龍的聲音打斷了席橋的一閃而過的念頭。


    韓曦隻是那麽一眼,他根本不能確定他是否是用那樣的眼神看他。人真是可笑,害怕真相。反而用另外一個虛幻來掩飾心中的恐懼,席橋就是這樣。他心裏害怕如煙看到剛才的一幕,卻又極力的用他看到的一幕來掩蓋,想要掩蓋自己所做的一切嗎?不想讓如煙知道害怕她知道。為什麽自己卻那麽心痛自己看到的一切呢?沒有一絲的慶幸,隻有無邊的痛楚。


    韓曦是在看他嗎?那麽冰冷的視線。


    看似天神一樣的男人此時眸子裏一片灰暗,沒有一絲光亮。就像暴風雨的前奏黑壓壓的一片,冷的人不敢靠近。


    徐佳佳能感覺到這份冷壓,她挽住席橋的手臂有些遲疑,她不再撒嬌的問這問那了。


    如煙習習跟著男人走了,韓曦很相信那個男人,相信那個男人對如煙的深情。那不是用語言能夠描述的,那眼裏流露的情感讓他信任。他把如煙和習習交給了男人,他想回身去找那個傷害如煙的男人。


    剛才他問習習,你媽媽怎麽了?不是好好的在買衣服的嗎?


    丫頭告訴他他們看見了爸爸,可是媽媽卻不準她喊。後來媽媽就不舒服了。


    習習的話讓他明白了如煙為什麽會暈過去,她一定是看見了什麽,也聽見了什麽。


    隻是一霎那的回頭,他明白了她看見了什麽,雖然不知道聽見了什麽,但他肯定一定是聽見了什麽如煙才有如此大的反應。所謂眼見為實親耳聽見更是死證。


    能說什麽才能刺激那個堅強的女人呢,韓曦冷冷的看著光暈中一身白衣的男人,那男人的視線緊緊的盯著遠去的車影。最後像是掠了過來,韓曦冷冷的彎唇他不屑與他說上任何語言。


    打開車門他鑽了進去,從後視鏡他看見席如龍和男人說著什麽,然後那個女人笑著挽上了他的胳膊一起離開。這是他第二次看見這個男人背著如煙帶著別的女人了,韓曦的手狠狠的砸向方向盤。


    他心痛如煙為何要惹這樣的男人,他恨這樣的男人為什麽要讓如煙愛上他。


    如煙緊緊的抱著習習,一言不發。小丫頭知道媽媽不開心,她也很安靜的坐在媽媽懷裏。雖然她對身邊的叔叔很感興趣她眼睛不時的盯著叔叔看,她發現叔叔的眼睛一直盯著媽媽看,濃濃的眉毛揪在一起。


    如煙,他在心裏喊著她的名字。他不敢喊出聲,他怕她醒過來會下車會離他而去。


    她一直盯著車外,那長長的眼睫不時閃動一下,就像是斷翅的蝶翼毫無氣力一樣就那麽微微的閃動,一下一下的閃動讓他的心忽上忽下的痛。


    映入眼簾的幾個刺眼的紅字驚醒了如煙,她連忙喊停。


    “如煙,你需要把身體檢查一下。你剛才暈過去了,很危險。聽話好嗎?”還是把車開進了醫院的停車場停下,優雅的解下了自己的安全帶,然後側身去解如煙的安全帶。


    她身上悠悠的清香讓秋實手一頓,微微的失神,他的眼瞳裏的炙熱更濃。那美麗的側顏多少次在夢裏出現,現在他終於能夠再次看見她。天知道在看見她的那一刻他是如此的震動,心差點跳出心腔。


    “回去吧,你住在哪裏?”如煙仍舊盯著那幾個紅紅的大字,淡淡的開口。


    秋實的手頓在她的腰間,他沒有動。


    “秋實,我沒有病可能是剛才坐電梯有點暈了,我討厭去醫院,我們回去吧。”緩緩的回眸,她看到他眸子裏濃濃的擔憂。


    他一如從前的儒雅俊朗,歲月在他的臉上留下了淡淡的痕跡,卻一點沒有影響他的俊美,反而給他增添了男人成熟的男人魅力。他該是成功的吧?她想。


    把手從她的腰間收回,秋實凝著她一動不動。


    她眸子裏沒有一絲波瀾,就像一波死水沒有生機,再不是水波瀲灩的靈動,她的臉色仍然蒼白。秋實忽然覺得她或許真不是身體的原因,而是她的心過於沉寂了。


    究竟是什麽原因讓她如此的絕望?這一個問題就像是一把細細的鋼刀插進了心髒,疼的他也沒有了言語。


    那年的情景成了他的夢魘,那樣的如煙每次出現在夢裏他總是冷汗淋漓的驚醒。


    為何又是為何?心突然像是被一張網網住,他想急急的掙紮,無奈眼前一片迷霧,他覺得有些絕望。他甚至希望她暈厥就是單純的身體原因,而不是。。。


    “媽媽,我們回家嗎?”


    稚嫩的童音喚回了兩人的思緒,如煙看著女兒清澈的眼睛,她嘴角一彎。她的笑帶著悲鳴帶著深深的無奈帶著深深的痛,她的笑讓秋實很想哭,看著她就那樣笑著看著女兒,他聽見自己心碎的聲音。


    她不想女兒擔心,不想自己的情緒影響一個幼小的心靈,所以她想給女兒一個安慰的笑容,隻是心裏蒼涼沒有辦法掩蓋。小孩不能分辨笑容裏的含義,可是他能。她的笑她的哭她的每一個舉動都在他的心裏烙下了深深的印記。


    “好,我們回家。”如煙輕輕的撫摸著習習的頭,聲音就如夢幻般一樣的清幽。


    秋實覺得自己喉頭一哽,他癡癡的看著女人似堅強似若無其事的臉,看著那眸底裏無法掩飾的悲傷,他覺得此刻自己是那樣的無力,因為他知道她不鬧她不哭她看似平靜的外表其實把他當作了外人,她根本就沒有想在他麵前哭泣,也跟本不想讓他看到她的悲傷。


    “秋實,送我們回去吧。”男人固執深情的注視她不是不知道不是沒有感覺,隻是她沒有心情去理會。


    秋實靜靜的看了她幾分鍾,她眼裏的淡漠讓他的緊緊抓著方向盤的手骨節分明。


    “好,我們回去。”他深深的吸了口氣,唇角一勾。


    車子並沒有按照如煙所說的地點駛去,而是駛向了江邊的別墅區:江景苑。這裏和席橋住的長江畫廊相隔不遠。


    如煙並沒有太大的反應,現在是白天,她確實在心裏信任秋實,還有個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她的內心確實不想回那個家。就當她想要逃避片刻吧,她現在真的害怕回到那個家。


    如煙沒有抵觸讓秋實心中一喜,她總算還是把自己當作了可靠的人。


    抱過習習,然後伸出手給她。


    她看了一眼伸過來的手,遲疑了片刻把手放進去了那個大掌裏。


    秋實沒有對不起她不是嗎?隻是兩個人的緣分太淺。如煙心裏苦笑。或許和席橋也是這樣吧,自己原本就不該奢望。


    親親們,很抱歉七月這章隻寫了三千多字我的電腦中毒根本打不出來字。還好我隻存了這麽點,先讓你們看了。後麵的我一定盡快更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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