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暴雨傾盆的深夜,天空雷鳴閃電。


    就在昨天,七星終於搞定了葉牧的身份證問題。正思索著在哪座城市定居,吸收了雷電能源的七星飛了回來:“老大,前麵有輛沒人要的車子。”


    “過去看看。”


    這裏是海港市郊區麓山,現在暴雨閃電,道路上幾乎看不見車輛人影。


    葉牧加快腳步,也就一分鍾路程,一輛小摩托摔在溝裏,周圍也沒有人,葉牧便把車子抗了起來。


    一輛粉紅色女士踏板車,車鑰匙還在上麵,見到這裏,葉牧也不客氣,直接騎了上去。


    “老大,我們流浪一個多月了,是不是應該安頓下來。”七星降落在車後座,開啟著反重力引擎,因此感覺不到它的重量。


    “有這個想法。下一個城市咱們就安頓下來……”


    流浪了許久,葉牧也感到厭倦,想要一個安定的居所,開始一段新的生活。


    騎了幾分鍾,葉牧看到一個穿著透明雨衣的女孩背影,一路走一路哭。


    “喂,閨女……”葉牧喊道了,女孩回頭看了一眼,嚇得一個哆嗦,拔腿就逃。


    “嘿,我不是壞人。就想問一下,這是不是你的車。”葉牧無語苦笑。


    “是。”女孩點點頭,忽然又搖頭:“不是。”


    葉牧聳了聳肩,擦了擦流到眼睛裏的雨水:“我在山那邊的溝裏撿到的,真不是你的?”


    “不,不是。”女孩防衛意識很重,手伸進褲兜裏按重播鍵打通了閨蜜的電話。


    另外一頭,電話響起的瞬間就接通了,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夜很深,一個女孩子走路很危險。”


    趙吉陽心裏怕的要死,看著自己摩托上的男人:“不,不用。這裏是麓山公路,距離我家很近。”


    夜很黑,又是反光,趙吉陽根本看不清葉牧的臉。


    葉牧把車子停在了她麵前,下了車,一直走到馬路對麵,一個足夠給她安全感的距離:“車子你騎走吧,反正是撿的。”


    葉牧正望著她,長頭發,大眼睛,小鼻梁,雖然是落湯雞模樣,看上去依舊清純動人。葉牧還她車子倒不是被她容貌迷惑,而是在她身上看到了另外一個女孩的影子。認識那個女孩的時候也是在傾盆大雨的晚上……


    那個女孩也是一頭漂亮的黑發,大眼睛。那是在戰亂的烈焰星,女孩是一名戰地護士,給葉牧包紮過好幾次傷好。


    一來二去兩人熟悉起來,也有了一絲莫名的情愫。隻是還沒等到感情發酵,一顆核彈過來……


    葉牧不是個容易動情的人,接近兩千年的生命裏有過一個指腹為婚妻子(在饑荒中死去),第二次動情便是在列陽星。


    在看到被暴雨淋成落湯雞的趙吉陽,也隻是勾動了一些回憶。


    趙吉陽間葉牧走遠,騎上車,喊道:“喂。”


    葉牧回頭看了她一眼,揮了揮手,倒是飛在天上的七星看不下去了,模擬著葉牧的聲音喊道:“不要謝我,請叫我雷鋒。”


    趙吉陽通紅的眼睛一下子沒忍住,嘴角勾勒出一抹微笑,如果有人看見肯定覺得分外動人:“你叫什麽名字啊。”


    “雷鋒。”


    漆黑的晚上,傾盆大雨,又是郊區,趙吉陽實在不敢隨意搭載一個陌生人,隻是大聲說了一聲謝謝,然後發動了車子。


    看著人走了,葉牧便放緩腳步。


    七星也從天空降落下來,變成一個行走的音響:“你真遜。根據我對人類情感的研究,你剛才的心髒跳動頻率有一點點波動哦!這證明……”


    “閉嘴,給老子放一首《西海情歌》。”


    “自你離開以後,從此就丟了溫柔


    等待在這雪山路漫長


    聽寒風呼嘯依舊


    一眼望不到邊,風似刀割我的臉……”


    七星播放的是一首dj版,小短腿跟著音樂節奏,踩著浪花。


    暴雨漸漸過去,葉牧看到了城市的燈火。取了身幹淨的衣服換上,七星再次變成背包,套在了葉牧背上。一輛路虎攬勝駛了過來……


    “喂,雷鋒?”駕駛位上探出一個頭,瓜子臉,一頭染成的棕色頭發,年紀二十左右的女孩。


    “嗯?”葉牧看到剛才騎小摩托離開的姑娘坐在副駕駛位,便走了過去。


    “上車。”棕發女孩指了指後座車門,道。


    葉牧也不客氣,坐了上去。


    “我叫趙吉陽,她是我最好的閨蜜何歡顏。剛才謝謝你。”趙吉陽嗓子有些啞,不過還是讓人覺得溫婉柔和。


    “我猜測不錯的話,那輛車本來就是你的吧。”葉牧笑了笑,道:“我叫葉牧。”


    何歡顏打開車內的燈,看了看葉牧的麵容:“大晚上的,你怎麽一個人在山上。”


    “無聊散步,一不小心走遠了。”葉牧道。


    何歡顏點了一支煙,又遞了一支葉牧:“你可真能走。總之,謝謝了。要不是,按照我這姐妹的性子,她今晚肯定得走回城裏。”


    趙吉陽臉蛋通紅,也不知道發燒了還是害羞,側著頭,看向窗外。


    葉牧接過煙,順便要了打火機,車子開到有路燈的地方了,停了下來。趙吉陽下車:“我騎摩托,你們前麵走,我後麵跟著。”


    “要不我騎車,你坐車。剛才淋了雨……”葉牧話沒有說完,趙吉陽已經發動了車子。


    葉牧尷尬一笑:“她怎麽了?”


    “失戀了唄,不想看到我。”何歡顏也是無語,接著道:“我男朋友搶了她的男朋友……你說,這千古難得一遇的事情怎麽就給我們撞上了。”


    “那個……”葉牧思緒混亂,道:“我捋一捋。你是說,你男朋友搶了她男朋友……都是男?男和男……”


    “我勒個親娘唉,悲劇!”何歡顏臉上倒是看不出一點傷心,反而玩味的道:“你說,你們男男一起,菊花受得了嗎,不會得痔瘡?”


    不知道別人如何感想,葉牧是覺得惡心。還有這兩個女孩的事情,對葉牧來說也是活久見。


    “我住酒店,前麵隨便找個地方把我下了吧。”


    “等一下,不看著陽陽回家我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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