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了,前方還是沒有一點消息傳來。


    三個老家夥似乎不著急了,在校場練了三天刀了,渾身有使不完的勁。


    這招轉移注意力用的不錯,同時和戰士們在一起,能消除戰士們恐懼的心理,尤其是新兵。


    一個相對寬鬆的環境能讓人忘卻憂愁。


    方卓準備動了,他等不了了。


    猴子的偵察連已經先一步出發了,不斷有消息翻譯成阿拉伯數字反饋回來。


    方卓是右武衛後軍領軍主將,猴子、仇玉、包子他們是他的家將,也就是私兵。


    他們不再李靖節製的範圍。


    方卓是老程手下的兵,如果私自離營,處罰的是老程,隻要老程頂得住,其他的事都不叫事。


    牛進達渾身冒汗的從大帳外走了進來,一把大刀片子扔到地上,說道:“撿起來砍我,隻要你能近身老夫三尺之內,帶著你的私兵立馬滾蛋。”


    “如果不能,那就老老實實的待在軍營,哪裏都不要去。”


    方卓在小豬的幫助下正在穿戰甲,紅色的披風披在身上,氣質一下就出來了。


    小豬知道他們有話說,做完這些事情之後,抱了抱拳就出了大帳。


    “兵符和印信就放在桌子上,小子走了之後,讓尉遲伯伯先接管後軍,李將軍此時恐怕已經深入突厥腹地,沒有時間發出將令來處罰我們。”


    “即便是處罰,也要等到戰爭結束之後,到時候不管是


    贏是輸,結局已經注定,突厥和大唐總有一個要在這個世界上消失,那還有什麽可害怕的呢?”


    牛進達不為所動,堅持讓方卓拿起橫刀和他搏殺。


    方卓指著自己的戰甲,道:“牛伯伯,隻要你能用橫刀砍出一個印來,小子保證脫下戰甲呼呼大睡,再也不打上戰場的心思,怎麽樣?”


    難題甩給了老牛。


    老牛氣呼呼的起身,撿起橫刀衝著方卓的戰甲就砍了過去。


    叮!


    沒有任何反應。


    橫刀反而在這次碰撞之後,刀刃有些翻卷。


    老牛知道方卓的戰甲堅硬,一般兵刃很難傷及分毫,同樣的戰甲他兒子牛見虎也有一套,在家裏已經試驗過很多次了,所以他才敢用橫刀砍在方卓的身上。


    老程和尉遲黑水汗臉的趕來了,老牛拿著刀,方卓穿戴整齊,兩人的臉色都不好看。


    “臭小子,你要幹什麽?”


    方卓道:“我要去定襄看看,一直沒有消息,我心裏沒底。”


    “不準去,我們這幫老家夥都還沒上,還輪不到你一個小娃娃去賣命。”


    老牛攔著老程道:“讓他去吧,處默要是出事,他一輩子不得安生,李靖要是怪罪下來,我們三個老家夥兜著就是了。”


    尉遲拿起虎符印信,道:“先替你保管著,記得回來取走,老夫嫌燙手。”


    說完拉著老程就走。


    方卓不再猶豫,發出一聲怪叫,跳上戰馬就離開了軍營。


    仇玉和包子他們七兄弟緊緊的圍在方卓的周圍,身後的即將訓練有素,紛紛跟上。


    老程他們蹲在一顆大樹後,一直目送他們消失在地平線上,就像十天前送程處默離開一樣。


    “到底還是情義戰勝了理智,都是好樣的,我大唐的兒郎就沒有怕死的。”


    “讓他們去吧,遲早的事,我們這樣護著他們對他們沒有一點好處。”


    幾個老男人蹲在樹根下,盡說些安慰自己的話。


    方卓一行出代州,百裏之後就是李靖大軍的駐紮地馬邑。


    按照騎兵一天一百六十裏的腳程,戌時可達。


    一路上,方卓沒有得到偵察連的任何有價值的消息,全是一些碎片化的沒用的山川地理圖。


    看來李靖將消息封鎖的很死。


    越是這樣,方卓就越緊張。


    沒有消息傳回來,就說明李靖已經開始攻擊了,他必須要嚴守消息外泄。


    這一次對突厥用兵關乎大唐的生死,他不得不這麽做。


    戌時,方卓到達馬邑外圍。


    天已黑,方卓十裏之外就地紮營。


    李靖的斥候隊早就知道了方卓的到來,這條消息此時就攥在李靖的手裏。


    李靖站在中軍大帳裏,臉色發黑,沒有一絲感情。


    “告訴平安侯,讓他原地待命,不要進入戰區,否則後果自負。”


    斥候帶著命令半個時辰就到了方卓的軍營。


    傳達了李靖對他的軍令。


    方卓兩手一攤道:“本侯現在不歸他節製,你去告訴李將軍,本侯帶來的都是自家的家將,生死自負,就是不願意看著他帶著兄弟們送死。”


    “我們有的是火藥這等大殺器,該讓突厥雜碎認清現實了。”


    斥候對方卓的反抗毫無辦法,隻能把平安侯的話傳給李靖。


    李靖被一個少年人斥責了,說他用兵老舊,毫無新意,還拿戰士們的性命開玩笑。


    都十天了,還龜縮在馬邑沒有前進一步。


    連惡陽嶺都沒有突破,何談戰勝突厥?


    事實上方卓不知道的是,李靖在各支隊伍裏抽調了精兵悍將三千人,這三千人由蘇定方統領,早就埋伏在惡陽嶺一側,已經整整十天之久了。


    另一邊派出斥候,不斷騷擾惡陽嶺的突厥,互有勝負。


    另一隊斥候正在惡陽嶺的崎嶇小道上找一條繞過突厥斥候,能直接進入草原的通道,直插定襄。


    就是要把頡利逼出定襄,然後發動六路大軍,在草原上圍剿他。


    方卓的出現,讓李靖無所適從。


    火器的威力是厲害,但是那樣一來,就必須和頡利在惡陽嶺展開激戰。


    炮火覆蓋一遍之後,戰線就會被拉長,突襲就達不到效果。


    一旦頡利在大軍的包圍下遁入草原腹地,想要劫滅他就變得難上加難了。


    到底是少年人的思維,沒有上過戰場,不知道戰場的殘酷。


    方卓安的什麽心,他一清二楚,就害怕程處默和元嘉在戰場上出了意外。


    這份心他領了,畢竟元嘉是他李靖的兒子,虎毒不食子,他怎麽可能把自己的兒子置於萬劫不複的境地呢?


    已經做過很多次推演了,萬無一失之下,他才決定了這個方案,也是目前眾將士認為最好的方案。


    他平安侯毛都沒長齊,憑什麽站在背後像一條狗一樣指手畫腳呢?


    沒時間和一個小孩子拌嘴,方才斥候來報,通道已經找到了,唐軍主力半個時辰之後,就會對惡陽嶺的斥候發動攻擊,為的就是掩護那三千精兵能順利出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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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著瞧吧,臭小子,這天下還沒有我李某人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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