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第格斯在看到女人的第一眼,就確定她就是天網閣下要找的那個人了。


    隻是,他在還沒有搞清楚這個女人是做什麽的、又是為什麽一個人在這邊晃悠時,肯定不會輕易把她帶回去的。


    所以呢,他才問這個女人準備去哪兒。


    聽亞第格斯這樣問後,女人的眼裏浮上濃濃的迷茫之色:“去哪兒?我也不知道。我來奧林匹斯山上,隻是想用自己的身體混口飯吃,但那兒所有的女人都排斥我,她們聯合起來暗算我……我、我現在真不知道要去哪兒。”


    剛才就已經說過了,奧林匹斯山就像是地上的城市一樣,既有社區、有娛樂場所,那麽就有從事ing工作的女郎。


    所以呢,當女人說到這兒後,亞第格斯就確定她是從事那種職業的人了,頓時就更加的放心了。


    雖說找一個良家婦女,來伺候偉大的天網閣下,是她的榮幸,就算她不願意,亞第格斯也有把握將她強行抓回去,不過那樣總是會惹人討厭,讓他自己也會感到不愉快的。


    可是現在,還沒有等他嚐試著去尋找那些女人時,卻有個從事那種職業的女人出現了,而且長得還是這樣符合天網閣下的標準,以至於亞第格斯先生也起了私心:要不要先把她帶回去,享用完了再給天網閣下送去呢?


    不過,亞第格斯剛想到這兒,天網那張詭異的臉就浮現在了他眼前,使他馬上就打消了這個念頭,於是就柔聲說:“要不,你跟我走?”


    女人問道:“跟你走,去哪兒?”


    “去一個你不再被人排斥的地方,我想你會喜歡哪兒的。”


    亞第格斯說完,就紳士般的攙扶著女人,向車子那邊走去。


    在打道回中樞機房的路上,亞第格斯了解了這個女人的來曆:她有一個非常好聽的名字,就像她的人一樣讓人著迷。


    金發碧眼的女人叫海倫,今年32歲,是幾天前才來奧林匹斯山的,目前在‘迭戈’娛樂城工作,身高一米七八,體重63公斤,三圍……


    看著坐在旁邊的海倫,亞第格斯的右手就放在了她健壯的長腿上,輕輕的摸索著想:天網閣下看到海倫後,對她肯定很滿意,嘿嘿,這也是對我的滿意。


    ……


    下了好幾天的雪,現在已經停了,包括風。


    但花殘雨電閃般刺向商離歌心髒的短匕,卻沒有絲毫的停頓。


    花殘雨做為華夏的‘鐵劃王’,自然知道該怎麽讓一個人無痛苦的死去:除了選擇一個好的部位外,下手時的力度和速度,也是很重要的。


    花殘雨有著絕對的把握,當他的短匕刺入商離歌心口後,她的心髒在一秒鍾後就會停止跳動,在痛感來臨之前,就能安然的死去。


    有時候,能夠盡快的死去,也是一種幸福,不是嗎?


    最起碼現在的花殘雨和商離歌倆人,就是這樣覺得的。


    所以在花殘雨舉起短匕刺向商離歌時,她不但沒有絲毫的害怕,反而流露出了一絲幸福的笑容:花殘雨,你這時候才像是個男人!


    花殘雨的短匕,掛著風的刺向商離歌心髒部位……眼看九兒姐就要血濺當場時,他卻忽然覺得右手一麻,短匕猛地被股大力撞到了一邊,接著才聽到’當‘的一聲輕響,然後就看到一個黑色的東西,在他眼前攸地一晃,折向飛出!


    花殘雨絕對是那種反應異常敏捷的高手,在手中短匕被不清楚的物體撞歪後,馬上就做出了反應,硬生生止住了短匕刺下的力道,隨即霍地抬頭,就看到一個白影從迎麵那堵牆上飄下,伸手一撈,就把那道飛向天上的黑色東西抓在了手中。


    花殘雨的短匕被一件黑色物體撞歪收手後,閉著眼的商離歌也感覺到了異常,騰地睜開了眼睛,恰好看到那道白影從牆上飄落下來。


    “誰!?”花殘雨左手一伸,將商離歌擋在身後,短匕豎在胸前的剛說出這句話,眼睛卻猛地張大。


    而這時候,商離歌也喊出了一個名字:“楚錚!?”


    ……


    楚錚在看到一堵牆忽然從雪地裏迅速升起後,立馬就想到這是怎麽回事了。


    我說剛才怎麽聽著這下麵不對勁呢,原來這兒的雪地可以活動啊,下麵竟然隱藏著一個陷阱……楚錚感到很幸運的聳聳肩,隨即向已經會合的那倆人看去:這邊出現一個陷阱,是值得他關注,但他現在更關注的,則是對麵那倆個人的命運。


    隻是,那兩個人的速度這樣快,他已經來不及提醒他們了!”


    楚錚敢肯定,別說是對麵滑向陷阱的那倆人了,就算是換上他,在眼前這種情況下,也休想躲過墜入陷阱的命運。


    因為斜坡的坡度是這樣的大,而人在高速向下滑行時,根本無法猛地停住身子。


    就像是很多人那樣,在看到這個陷阱突兀的出現後,楚錚也認定下麵肯定是尖刺之類的東西,人一旦落下去就得被插死。


    而他現在所做的,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


    不過,就在楚錚眼睜睜的看著那倆人時,卻猛地聽到了一個異常熟悉的聲音,從那邊傳了過來,是那樣的清晰:“不好,花殘雨你快停下!”


    在兩道白影會合的時候,楚錚也曾經看到了他們當時的推搡動作,可因為精力集中在了陷阱這邊,卻沒有聽到他們在當時說了些什麽。


    但是,現在他卻聽得清清楚楚,頓時渾身猛地一震:“花殘雨……啊,是、是九兒!?”


    就算把楚錚的兩隻耳朵都割了去喂狗,但隻要商離歌一說話,他也能馬上聽出來,因為他對這個聲音太熟悉了。


    楚錚說什麽也沒想到,那兩個正向溝底滑落的人中,竟然有一個是商離歌。


    瞬間,楚錚就明白了:剛才他看到的那道被追兵追殺的白影,就是商離歌。


    商離歌為什麽會出現在狼眼,楚錚根本不予考慮,因為他不用考慮也知道,她來這兒是為了他,替他冒險去救出宙斯王的。


    想到剛才商離歌被追兵追得四處亂竄時,自己卻在這兒‘看熱鬧’,這一刻楚錚連死的心都有了:楚錚你還是不是個人啊,九兒為你在前麵浴血奮戰,可你卻在旁邊看熱鬧。


    “九兒,千萬不要過來……”


    楚錚根本來不及多想,從樹杈上騰地站起,張大嘴巴狂吼出了這句話。


    一般來說,當一個人在極度緊張時,身體各部位的功能會大打折扣,動作就會變形,就像是現在的楚錚這樣,他明明是想在狂吼一聲中飛身下樹的,但實際上他既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身體也沒有做出任何的動作。


    因為極度的緊張,或者說是被嚇傻後,人的神經就會錯亂,這從一個人在看到異常恐怖的事物、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做不成任何動作時可以看出。


    楚錚在此之前,所見過的恐怖事物絕對不在少數,可當時他都能迅疾做出最正確的判斷,然後擺平。


    但這次,他卻失去了那種能力。


    因為他太擔心商離歌的安危了,以至於在這一刻時,猛地失去了某種能力。


    “九兒!”楚錚再次喊出商離歌的名字時,她和花殘雨已經一前一後的跌進了深溝,可他依然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


    在商離歌的身子順著斜坡滾入深溝後,楚錚全身的力氣仿佛一下子被抽走,軟綿綿的癱坐在了樹杈上,腦海中一個聲音在轟轟的作響:九兒死了,九兒死了,她在臨死之前,我隻在這兒看著,我隻在這兒看著!


    柴放肆為了把商離歌趕到這個陷阱來,不惜在狼眼的其它方位,花大力氣安排了那麽多的鋼刺,這就說明這個陷阱足夠致命和可怕的,而不是單純的一個逮人的陷阱,落在裏麵的人,應該沒有活著的希望了。


    這個道理很簡單,楚錚沒理由想不到。


    ……


    “九兒死了,我卻隻能在這兒看著。”


    也不知道是過了一個世紀,還是過了三十秒,瞬間喪失了時間觀念的楚錚,終於慢慢從那種空白中清醒了過來。


    清醒過來的楚錚,、首先感到的是冷:心冷,身上冷,臉上也冷。


    心冷,是因為商離歌死了。


    身上冷,是因為極度的悲傷。


    臉上冷,卻是因為淚水打濕了臉頰。


    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楚錚慢慢的從樹上站了起來。


    現在商離歌和花殘雨倆人已經死了,可楚錚還得去把他們的屍體帶上來,不管那個陷阱中有什麽可怕的東西,他都得去。


    因為他不能讓商離歌死了也呆在這個地方,他要把她帶回華夏,埋到楚家的祖墳中,用柴放肆的心來祭奠她。


    也許是悲傷過度,楚錚現在渾身沒有絲毫的力氣,不得不拿出軍刺,準備借助它來下樹。


    但是,就在楚錚準備下樹時,卻隱隱聽到了一個聲音。


    這個聲音,商離歌說話的聲音!


    商離歌的聲音,從深溝內傳來,帶著決絕:“你、你現在就把我殺了!隻有我搶先死去,才能感覺不到被毒蛇撕裂時的痛苦!”


    “九兒還活著!”


    楚錚根本沒有聽到商離歌說了些什麽,但這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還活著!


    頓時,渾身無力的楚錚,好像被打了雞血的公牛那樣……這句話怎麽這麽眼熟,這麽爛呢?


    可事實上的確如此,聽到商離歌說話的聲音後,楚錚渾身驟然澎湃著無窮的力量,雙腳猛力一蹬樹杈,好像一隻大鳥那樣,從樹上飛撲之下,一掠七米時,左腳已經踏在了‘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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