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沙江江畔。


    歸元到了黑沙江地界,便自大水瓢裏爬了出來,在江畔四處探查,看自己是否能找到一絲絲的線索。


    這黑沙江上罡風肆虐,江畔寸草不生,除卻偶爾能聽見一兩聲颶風鷗暢快地飛在黑沙江上,穿過罡風時,歡快清脆的啼叫聲。剛到黑沙江地界時,歸元遠遠望去便隻見一片漆黑,概因黑沙江裏特有的黑沙,隨著潮汐漲落被衝上岸來,而那些黑沙又飽含著肆虐的罡風氣息,不利草木生靈生長存活,因此黑沙江附近才會寸草不生,生靈不近。


    且黑沙江上常年罡風不斷,江水如墨,故而得名黑沙江。


    因近一段時日這黑沙江一帶消失的修士數量過多,各種詭異的傳言在修士之間傳的沸沸揚揚,所以現在還敢前來黑沙江捕獵颶風鷗的修士也相應的少了很多,歸元沿著江畔走了許久,都未曾見到一個人影,用神識探查了四周好幾遍,也隻查看到方圓幾十裏開外稀稀拉拉地分布著幾個築基初期與中期的修士。


    看來這些人不是藝高人膽大,不屑傳言所說;就是迫於窘境,無奈前來捕獵售賣價格相當誘人的颶風鷗。


    此類變異的颶風鷗為黑沙江特有的妖獸,巢穴一般修築在江畔的懸崖或是礁石上,平日皆喜飛在黑沙江的罡風當中,因為如此有助於它們修煉,還能讓它們自身的羽翼更為鋒利堅硬,無堅不摧。


    因此那些前來捕獵颶風鷗的修士都是看上了颶風鷗鋒利堅硬的羽翼,縱使颶風鷗常年飛在罡風之中,飛行速度極快,隻偶爾上岸,想要成功捕獵颶風鷗可謂是萬分困難,可仍是有不計其數的修士為了颶風的鷗價值而前赴後繼。


    歸元如此沿著江畔四處查看了許久,卻連一丁點的蛛絲馬跡都未曾發覺,不經有些灰心喪氣。


    忽的遠處傳來一陣嘈雜的爭吵聲,歸元見狀便想繞道躲過前方的是非,莫不想還未等歸元繞遠,一位身著意行宗道服的年輕男修攔住了歸元的去路,不由分說地就將歸元往正在爭吵的是非之地拖去,一邊拖嘴裏還一邊還在碎碎念道:“這位玄關宗的道友你來的正好,你快隨我過來幫忙評評理,他們符篆宗的人實在是欺人太甚!”


    歸元:你個沒眼色的呆子!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是往你們那裏去的啊?我分明是在繞路,想要離你們那遠一點好麽?


    “這位意行宗的道友,在下覺得……”


    歸元正想要解釋清楚,不想那位年輕男修根本不等歸元把話說完,就出言打斷歸元,繼續絮絮叨叨地說道:“道友你果然也覺得符籙宗那幫兔崽子欺人太甚對吧!我們意行宗的弟子捕獵颶風鷗本就困難,天生存在劣勢,好不容易幾位師兄弟拚著被罡風絞碎的風險,成功從峭壁上捉到幾隻颶風鷗幼崽,準備帶回師門認作靈獸。卻不料那幫符篆宗的兔崽子不知從何處跳出來,硬說那窩颶風鷗幼崽是他們先發現的,要我們交還與他們,我們自是不從。試問世間哪有這般的道理,我們拚死拚活地捉到的颶風鷗幼崽,他們一幫人跳出來輕輕鬆鬆地開口就想要奪了去。更過分的是,他們還祭出符籙將那些颶風鷗幼崽封了住,自認大度地對我們說是雙方打上一架,誰贏了那些颶風鷗的幼崽就歸誰,憑什麽啊!一幫不知所謂的混蛋家夥!這些颶風鷗本就是我們的東西!”


    “這位道友,在下對你們的遭遇深表同情,可是……”歸元麵帶僵硬微笑,趁這位年輕男修歇口氣這會兒功夫連忙想要出言解釋,好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不想還未等歸元說出開脫之語,那年輕男修又開口打斷說道:“道友,到了。”


    歸元:!!!……你個呆子!你腦袋裏裝的是糨糊吧!你眼睛被眼屎糊住了嗎?看不出我滿臉寫著不情願,我要離開嗎!


    還未待歸元撇清關係,那廂的符篆宗的弟子中就有人先聲奪人地開口了。


    “呦呦~木魚,這就是你去找的幫手啊!你再如何打不過,找不到人,也不能找個無知的小姑娘過來湊數啊,哈哈哈~你爹娘這名字去的可真是好,木魚,木魚,可不就是個木魚腦袋嗎?哈哈哈哈……”前方站著三位符篆宗的弟子,這會兒出聲譏諷嘲笑的是一位粉麵輕佻年輕男修,大致是築基二層巔峰的修為。


    包括那名強行拖自己來評理的年輕男修在內,符篆宗弟子的對麵也同樣有三位意行宗的弟子,他們之間有四隻颶風鷗幼崽被符籙圈在其中。意行宗的三位弟子此時正背對這歸元,歸元從後邊看意行宗三名弟子的背影,隻道他們三人的身形看上去都十分削瘦高挑,不過歸元卻能切實地感覺到他們散發出來的精氣神十分的足。


    若不是今日親眼所見,歸元還一直以為意行宗煉體的修士都是膀大腰圓,肌肉結紮,五大三粗的壯漢呢。


    “誰要與你們這群敗類鬥法,這是我請來評理的道友,你們休得胡言亂語,徒地敗了你們符篆宗開山祖師清侯仙人的名聲!還有!我叫沐雨!沐雨!沐雨!不是木魚!你們耳朵不好使我便多說幾遍與你們聽!這回可是聽清楚了?”沐雨自認站在理字一邊,這會兒更是雄縐縐氣昂昂,抬頭挺胸地反駁道。


    哎呦喂!我的道祖啊!這人可真真是個木魚腦袋,沒治了!符篆宗的那幫人分明就是打算明搶啊!誰要與你講道理,歸元見沐雨將自己綁到他們一邊的賊0船上,急忙開口撇清關係,自己可實在是不想攤這潭渾水,這根本就不關我的事啊,我不過是個路過的,本就是硬被拖到這裏來的,哎!真是倒黴催的遭了池魚之殃。


    “那個,各位符篆宗與意行宗的道友,在下不過是湊巧路過,嘿嘿嘿~湊巧路過而已,其實並不想幹涉各位道友之間的瑣事,在下此次途經此地是奉師門之命前來探查黑沙江築基修士失蹤一事,時間緊迫,恕難奉陪,還望各位道友行個方便,應允在下先行離開。不勝感激!”


    “哎~這位道友你怎的如此說話?作為修道之士不應該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嗎?”沐雨不甚認可地問歸元道。


    “哈哈哈~木魚呀,看到沒人家是如何說的沒有?大家可都是聽的清清楚楚了吧?原來是木魚你強拉著人家小姑娘過來的啊?見過強買強賣的,還沒見過你這般強拉著人過來評論的,哈哈哈哈……木魚啊,托你的福,我今日可算是長見識了,哎呦喂,你們說好不好笑?真真是笑死我了!”


    話音剛落,符篆宗那邊的三人小團隊立即爆發出一陣哄笑,這位輕佻男修口才倒是不錯……


    意行宗這廂的三日小團隊其中的兩人見符篆宗的弟子哄笑不止,氣得滿臉通紅,身子繃得筆直,緊握的拳頭上青筋畢露,若不是中間那位仍是十分冷靜,不為所動的人攔著,他們二人此時怕是已經衝上前去,用拳頭問候那哄笑不止的符篆宗一行三人了。


    路見不平會拔刀相助的那是俠客呆子,作為一個腦子再常不過修士,誰不知道多管閑事隻會讓自己徒生事端罷。


    沐雨見歸元當真不管事,便轉頭質問身邊一位相貌普通到扔進人群裏就會再也找不到的鎮靜男修道。


    “楚師兄!你到底管不管嘛!那些颶風鷗幼崽分明是你冒著生命危險,爬到滿是罡風的峭壁尋來的,如何能讓對麵符篆宗的那幫兔崽子給橫奪了去!”


    “既然他們想要就讓與他們吧,何需與他們強爭苦辯,你若是當真想要颶風鷗做靈獸的話,師兄再為你尋一窩幼崽便是了。”那名相貌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楚師兄終於開口了。


    “木魚聽聽你們楚師兄如何說的,嘖嘖嘖~看看人家楚中天是如此深明大義,不愧是此次登雲賽登雲榜的第三名啊,果然有大將之風,哈哈哈~”


    “楚師兄!那颶風鷗的老巢何其難尋?更何況還是正好有一窩幼崽的颶風鷗巢,我不管,師兄你不爭慣了,平日裏其他事不爭,讓一讓也就罷了,今日這一窩颶風鷗的幼崽可是你冒著生命危險尋來的,我沐雨雖說腦子不太靈光,大義懂得也不是很多,但楚師兄你往日在師門裏護著我,不讓其他師兄姐弟妹隨意欺辱我,我都記得!這回就算是豁出命去也不能辜負楚師兄你的心血!我是絕對不會將這一窩颶風鷗幼崽交出去的!”沐雨這下倒是有骨氣了一會兒,可惜的就是人太呆了。


    符篆宗另一位方臉男修說到楚中天與登雲榜時,他那似笑非笑的神情也不知是當真在誇楚中天,還是別有深意。


    正要轉身離去的歸元聽到那符篆宗的那位方臉男修說到楚中天時也是一愣,心下真是好奇到不行,這位在登雲賽上拿到第三名的超級黑馬到底是何方神聖?因此歸元在臨走前仍是忍不住偷偷地回頭瞄了一眼先前說話的楚中天,僅僅是瞥了一眼,歸元內心便不禁大失所望,這楚中天看上去也太普通些了吧?丟到人群裏都找不到了,原本自己還以為是什麽充滿高手孤傲氣質的清俊男修呢。


    就在眾人爭辯不下之際,一陣妖風平地刮起,並且還有愈刮愈大之勢。


    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妖風刮得找不著北,一時根本沒想清楚這一出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待到妖風如它來時那般平地消失,這原地哪裏還有什麽人,那被符籙圈著的颶風鷗幼崽都消失不見了,好似那一切爭執從未發生過一般,一絲一毫的痕跡都不曾留下。


    隻剩黑沙江上的罡風依舊在肆虐地吹著,而黑沙江那如墨的江水驚起一陣陣驚濤駭浪,洶湧澎湃地不斷拍向岸邊的礁石與懸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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