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焰看著楊天昊和陳東再次站立起來,瞳孔收縮了一下,心裏也感到驚訝,撇了一下嘴說道:“不錯,受了我一拳還能站起來,下一次就沒這麽走運的了。”


    這一次不用裁判發話,雙方再次展開了劇烈的火拚,楊天昊吃過一次大虧,更加小心翼翼的應付,和陳東基本上是以守為主,對黃焰的功法大感好驚,水火相克對冰封的威脅完全免疫,這個可以理解,但為什麽靈魂衝擊效果也不大呢,本來還以為憑著這一神奇的偷襲方式再配合著陳東和衛雄他們的合擊,就算不能取勝也可以重創對手,沒想到反倒成了自食其果。


    ……


    此時,聖朝高殿頂端最高層,數名地仙級別的老怪物品茶論事,擂台上麵的輸贏變化雖然不太在乎,但某些動靜過大的過程還是引起了他們的關注,特別是剛才楊天昊他們剛才合力一擊造成的影響。


    “那幾個小輩是哪個門下的?”黃真人指著四號擂台上麵很隨意的問道。


    “黃老怪,你怎麽也關心起擂台上麵的事情了?不會是看上他們了吧!可惜呀!人家已經各有所屬。”酒貧老君酒話連篇地說道。


    黃真人輕笑了兩聲,說道:“酒鬼,誤會黃某了,我隻是感覺他們功法有點奇怪而已,難道是貴宗高足?”


    “蔽派可沒這麽好的緣分,能夠收到這麽好的苗子,再說了,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呢?”酒貧老君剛剛說完,玄真上人不知是無意的還是故意,瞄了一眼茅山仙宗的天一道長後,帶著有點指桑罵槐的味道,說道:“兩位師兄法眼滔天,在下也認為那三位小友功法有點奇特,茅山仙宗底蘊還真是夠深呐!天一何時與大開道設堂探討一二?”


    天一道長在心裏暗罵玄真上人一句老狐狸,但當著眾人麵子不得不強裝無事一樣,說道:“本宗道法萬千,不才鑽研大半輩子也隻是略懂皮毛而已,何德何能開道設堂。”


    “天一,你這話就不對了,大家同道同源又何必收收藏藏呢,那小友都可以魂出體外陰行遊德了,此等修為令多少同輩望塵莫及呀!不過我總感覺得有哪裏不對一樣。”玄真上人說道。


    天一道長眼裏對玄真上人的形象幾乎到了憎厭的地步,知道他很介懷自己門下連贏他幾場賽事。就在昨天楊天昊大敗九經山對手時,玄真上人差點出手阻止了比賽,原因就是因為看到楊天昊魂出體外時所露出的尾巴,證實了他經驗所判斷的陰靈附體某一種妖邪之法,若不是天一道長暗拒明攔,怕是那一場比賽就不了了之了,今天玄真上人再次故事重提,目的就是想讓天一道長樹立更多的敵對。


    其實不用玄真上人提醒,眾人亦有目共睹,隻是事不關己,靜觀其變罷了,大家都不想得罪任何一方,都有著坐收漁翁之利的想法。


    “天一,那三小輩真的是貴宗門下弟子?”


    黃真人其實心裏也很清楚楊天昊他們的底細,作為領頭羊同樣也不想當指頭人,故作剛言乍醒的態度,大有將一切的責任推卸到上真上人身上的意思,同樣想法的還有在場眾人,紛紛把目光集中在天一道長身上。


    “他們是我張師侄的親傳弟子,他們不但聰慧而且神心忠孝,深得本宗老祖們偏袒,所以就借這一次功德大會的機會帶他們出來曆練一番,以後還要請各位師兄高台貴手啊。”天一道長說道。


    這一次輪到玄真上人內心暗疑了,難道真如天一道長所說的一樣,那仨小子深受內宗栽培?還是故弄玄虛來個金蟬脫殼之策?但考慮到涉及老祖級的關係,語氣一下子軟了下來。


    “那幾個後輩緣分真是好啊!將來必定功德無量,碑立千秋!真乃我道之福。”


    天一道長暗舒一氣,搬老祖們出來果然鎮得住場,其實他也不想這樣子的,要不是在這特殊的戰亂和門派明爭暗鬥能謀求更大利蓋也不至於兵行險著。


    黃真人不但修為在眾人之上,為人處事的手挽也是相當的圓滑,心中也有了一定的利弊判斷,雖然也認為楊天昊他們功法有些偏離正道,但自認在自己的管轄之內還是不足為道,真要解決這事的話還不是小菜一碟,仔細的衡量了一下,還是把這個想法緩了下來,隻要不是產生非常大的分歧,不必要產生的糾紛盡量避免。


    “哈哈……酒鬼說的對,他們是個好苗子,天一你們要好生看管好,以免中途夭折。”


    天一道長聽得出來,黃真人這是話裏有話,這已經是很客氣的說法了,也有可能是搬出老祖的威名起的效果,笑了笑誠懇的說道:“黃師兄勿慮,後輩自有後輩道,是龍是蟲就要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


    就在這時,沐候部落的沐吉汗也插話說道:“天一說得對,黃師兄的確是有點偏溺愛後輩了,再好的苗子,不經過風雨又豈能成為蒼天大樹呢,就算中途夭折那也隻能說明他道運不夠,在前輩的庇佑下成長,永遠都找不到適合自己的道。”


    “哈哈……黃某是多慮了,諸位,請看茶。”


    眾人各有所思,品茶相論,但目光還是時不時的朝擂台看去。


    十座擂台輪流的更換著一批又一批的參賽者,隻有四號擂台上仍然是剛才那一組的選手慘烈的比鬥中,形勢已經大幅度的偏向黃焰那一邊。


    楊天昊越戰心越驚,合三人之力多次擊打在對手身上,仿如銅牆鐵壁一樣,振的雙手發麻,力大無窮,堅硬無比,仿佛毫無破綻一樣。


    “哈哈……你們是贏不了我的,混元銅身功無人可破。”黃焰越戰越勇,每一次擊到他身上等於幫他練體一樣。


    “兄弟們,拚了,茅山弟子是不可戰勝的!”楊天昊突然大喊一聲後,好像燃燒了全身血液一樣,已經做好了背水一戰的決心,頭頂毫無征兆的冒起青煙來,雙眼翻紅,四肢形同無骨一樣,婀娜多姿,移動的身法突然快了一倍不止,在擂台上飄忽不定,圍繞著黃焰旋轉起來,速度越來越快,範圍越來越小,最後隻剩下了好像一道殘影在擂台上麵穿梭。


    “雕蟲小技!”


    “看拳!”


    “呀!”


    黃焰內心一驚,眼睛充滿了不可思議,自己連發數拳,好像擊在棉花一樣,不但沒有絲毫的效果,反而還覺得有一點吸噬之感,這是什麽功法?以柔製剛?還是什麽古怪困身之法?他心裏快速的思考著的時候,對手的聲音響起。


    “胖東,剩下的看你啦!”衛雄也開始發狠了,左手持劍,右手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小鈴鐺。


    “衛雄,快!我堅持不了多久!”楊天昊不見其人,但聞其聲,速度再度變快了三成,最後,一道影子落在了黃焰身上才現出了楊天昊的身體,動作奇怪,身法離奇,雙手從後向前環扣不放,雙腿固纏對手下盤,任對方怎麽擺動都不被拋甩。


    “嘶!”


    “啊……”


    “這是什麽招數?怎麽如此古怪!”


    “黃師兄,甩開他!”


    “黃師兄,後挫!後挫!”


    台下圍觀者一陣驚呼,不仔細看還以為是黃焰背著楊天昊呢,看著他們如此親密的接觸,突然的變化令到大家駭然。


    “你想死,怪不了我啦!”


    “嗬!”


    黃焰也感到楊天昊他此招的古怪,更加想不到他居然會利用身體當作繩索鎖住自己的行動,大喝一聲,整個身體離地彈空向後壓下。


    “轟!”


    楊天昊依然是死扣不放,被強如壯牛的身體重重衝擊重壓在地上,好像大石擊在胸口似的,幾乎窒息,鮮再次噴出。


    “還不肯放,那你去死吧!”黃焰惱火了,站了起來準備重複剛才的動作。


    “黃師兄,幹得好!”


    “黃師兄,好棒!”


    “楊師兄,快放手!不要!”


    裁判也看不下去了,不想在擂台上麵鬧出人命,正當黃焰準備再次跳空,他也準備好了出手阻止的打算,可另有其人比他快了一步。


    衛雄右手舉高,鈴鐺喇叭口正對著黃岩,此時的他咒語已完畢,含怒大喝一聲“吸!”


    黃焰聞聲頓覺,身體乏力,兩眼一黑,腦海裏停頓了思考。


    “千斤壓!”


    一個肥胖的身體好像圓球一樣,卷帶著罡風,聲音無比的憤怒,速度奇快撞在了黃焰胸口。


    “轟!轟!轟!”


    黃焰背著楊天昊雙雙連體摔拋在擂台下麵的人群中,陳東雙目噴火一般,在擂台上慣性影響打了幾個滾,才重新站立了起來和衛雄一樣,滿臉驚憂看向摔在人群中的楊天昊。全場一片恬靜,驚愕,恐懼,不解,各個觀戰亭裏麵都探出頭來聞個究竟。


    “楊師兄……你是不是瘋了?為了比賽,難道連命都不要嗎?你究竟怎麽樣了?快醒醒!”馮媚跑了過去,抱著楊天昊躺在地上的身體,拚命的搖晃著,叫喚著,眼裏充斥著淚花,你去無限的關切和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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