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隨便點了些小菜,慕容輕月更是要了一壺酒,他本想叫著張淩軒一起喝上幾杯放鬆一下,誰知道後者根本不領情,一口也不肯喝,而隨行的侍衛更是為了保持清醒滴酒都不能沾,於是抑鬱至極的慕容輕月隻好自己一個人獨自喝著壺裏的酒。


    “小二,結賬!”這時,坐在不遠處那三個身穿短衣布衫的江湖人一拍桌子,叫道。


    小二聽聞立刻跑了過去,笑容可掬的說道:“誒,幾位爺,一共一兩八錢。”


    聽到小二這句話,他們三人其中的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人把手裏的酒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沉著臉問道:“我們又沒點什麽,怎麽就這麽貴?”


    小二似乎是見慣了這種情況,笑容依舊可掬,語氣客氣的解釋道:“這位爺,您們點的可都是上好的酒菜,我們小店的價錢也是絕對公道的啊。”


    絡腮胡子還想說些什麽,卻被另一個皮膚黝黑的威嚴男子攔下,:“二弟,出門在外,少惹事生非的。”說罷,掏出兩粒銀子遞給了小二。


    小二接過銀子謝了一聲便去前台找零去了,那絡腮胡子見小二走開,便不滿的對威嚴男子說道:“大哥,我們身上銀子沒剩多少了,這小店明顯是在訛咱們,咱們這些酒水菜肴哪需要一兩多的雪花銀子啊!媽的,越說越來氣,這雜種明顯在坑我們!”


    威嚴的男子擺了擺手,示意絡腮胡子別再繼續說下去。


    三人中剩下的那個年輕俊朗的男子偷眼看了張淩軒他們幾眼,然後附耳跟威嚴男子悄聲說了些什麽,威嚴男子也瞥了張淩軒一行人一眼,然後微不可見的點了下頭。


    絡腮胡子隨意啐了一口痰,似乎還有些不滿:“這麽小的破店,早知道就不進來了。”


    “誒,這位爺,你可真說錯了,本店可是方原幾裏之內最大的客棧呢。”小二拿著找的銅板遞了過去,笑著插了一句嘴。


    絡腮胡子冷哼了一聲沒有答話,年輕的俊朗男子探頭看了看小店外的天,然後說道:“大叔,二叔,我們還是別耽擱了,天色都不早了,還是趕快趕路吧。”


    威嚴男子點了點頭,拿起桌上的佩劍率先走了出去。絡腮胡子也緊隨其後走了出去,而年輕的俊朗男子走出去之前又回頭看了看張淩軒他們。


    本來張淩軒也並沒有在意那幾個人,至於那個年輕男子時不時瞥向他們的目光張淩軒早就發現了,不過也沒當回事兒,畢竟這坐著一位氣質冷清,姿色上乘的絕世美人,吸引人看上幾眼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了。隻是那三個人走出去沒多久,便又折了回來,隻一進來,那個絡腮胡子便大聲吼罵道:“誰他媽的把老子們的馬給弄死了?!”說罷便‘嗆啷’一聲,拔出了手上的佩劍。


    這一吼,張淩軒他們的目光便也被吸引了過去,小二一看形勢不對,立刻轉身往裏內跑去,過了片刻,隻見被小二叫出來的掌櫃的略帶慌張的迎了上去,隻是可能是懼怕那劍傷到他,所以離著絡腮胡子五步外便停了下來,隻是賠笑著拱手作揖,問道:“這位客官,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絡腮胡子‘唰’的將手中的劍一翻,怒哼道:“什麽事兒?!你自己滾過來看!”說罷,便上前幾步抓住那掌櫃的衣領往屋外拽去。


    本就略顯瘦小的掌櫃的被絡腮胡子像拎小雞一樣拎了出去,過了片刻,掌櫃的才一跌一撞的跑了回來,還沒等眾人反應,掌櫃的便跌撞到了張淩軒他們桌邊,略帶顫抖的問道:“這...這幾位...客爺,那...那馬槽裏的白色馬匹可是幾位客爺的?”


    張淩軒聞言先是一愣,想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客氣的回答道:“確實應該是在下的馬匹,還請問掌櫃的發生何事?”


    見到張淩軒這麽客氣,掌櫃的好像略微鬆了一口氣,“這位客爺,您自己出來看看就知道了。”


    張淩軒和其他幾人對視了一眼,然後說道:“我自己出去就好,你們保護好涵兒。”說罷,起身便要跟著掌櫃的出去。


    慕容輕月見狀趕忙說道:“大哥,我跟著你去。”說罷,便站起身跟了上去,走了幾步,似又想起什麽,回頭對兩個侍衛說道:“你們兩個,保護好嫂子,出了什麽事兒拿你們是問!”


    張淩軒跟著掌櫃的來到了馬槽,隻看到左側的馬槽中一匹通體雪白的駿馬正一邊抬起前蹄跺踏著地一邊仰天長嘶,而它身側的兩匹馬已然半拖著跪倒在地,頭歪向一側,身上滿是踢痕,要不是馬頭的韁繩還拴在木樁上,想必那馬一定就癱倒在地了,不過此刻亦然看的出那兩匹馬早已經死去了,而那正在嘶鳴的駿馬不是追風又是誰。


    糟了,張淩軒有些懊惱的一拍額頭,由於在家中追風一隻是單獨飼養在一個馬圈裏,以至於他都忘記這匹駿馬的烈性了,記得他父親康王爺賜給他這匹馬時可是說了追風脾氣固執得很,不肯跟別的馬同槽而食,同肆而居。他怎麽就把這件事給忘了呢,不過懊惱歸懊惱,張淩軒還是趕緊上前安撫下了正在嘶鳴,企圖掙脫馬韁束縛的追風,說來也奇怪,可能是追風十分靈性,張淩軒一到它身邊它便漸漸安靜了下來,不再嘶鬧。


    安撫好了追風之後,張淩軒對著那三個江湖中人做了一輯,歉意的說道:“這三位俠士,真是對不住,在下的馬習慣了獨居馬廝,不曾想今日疏忽,在下給三位賠不是了。”


    威嚴的男子沒有說話,絡腮胡子一瞪眼,嗬斥道:“你丫的個毛頭小子賠個不是就算了?這可是老子心愛的大宛駒,你知道老子們花了多大功夫才弄回來這麽一兩匹,你小子今天一句對不住就想算了?你當老子是三歲的小娃兒啊!媽媽的。”


    張淩軒自知理虧,隻得無奈一笑,繼續道:“這位俠士先別生氣,我的追風踢死了您的愛駒確實是我的不是,要不然我原樣賠給您們幾匹,您看這樣可好?”


    絡腮胡子哈哈一笑,繼而怒道:“賠?你個毛頭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你賠的起麽你?賣了你丫的都不夠老子一隻馬腿的錢!”


    慕容輕月本就喝了點酒,聽到對方竟然這麽不客氣,也生了氣,毫不客氣的直接的頂了回去:“我大哥都給你們認錯道歉了,也答應賠了,你們還想怎樣啊?!就兩匹破馬而已,還真當什麽寶貝了!”


    絡腮胡子本就是個火爆脾氣,當即氣的胸口劇烈起伏,張嘴便罵道:“蛤蟆轉世長蟲,掏生出你這個三輩子沒眼眉的玩意兒,他媽的你那對招子是瞎的是不是?!也不看看你這是和誰說話呢?老子弄死你丫的信不信?”說著,拿起劍來一橫。


    慕容輕月被罵的先是一愣,他生在權貴之家,何曾聽過這麽低俗的話,但對方橫出的那把劍他倒是看得明白。不過脾氣也上來了,不但絲毫不畏懼,反而上前一步,凶道:“來來來,你刺小爺一劍試試,小爺我就不信了!今天還怕了你不成?”


    絡腮胡子二話沒說便舉起劍來,卻被威嚴的男子伸手攔了下來,他瞟了慕容輕月一眼,便轉頭看向張淩軒,道:“小子,你說怎麽個賠法?”


    見威嚴男子發話了,絡腮胡子也不好再說些什麽,隻得憤憤的把劍放下,其中還不忘狠狠的瞪了一眼慕容輕月,眼神裏滿是欲先殺之而後快的凶煞之氣。


    張淩軒本來已準備出手隔開那把劍,以防真的傷到慕容輕月,現下見狀,便收回了提起來的真氣,淡淡的笑道:“俠士們如此,也未免太傷和氣了,要不在下把這馬錢賠予三位俠士,事情也就此略過,可好?”


    威嚴男子還沒答話,年輕的俊朗男子便忙擺手說道:“這個可不行,我們吃虧,二叔雖然說的過火了,卻也在理,誰知道現在的大宛駒是什麽價錢,萬一你銀子給少了怎麽辦?不行。”


    張淩軒用眼神製止了又要發作的慕容輕月,微微一笑,挑眉問道:“那依閣下的建議,這件事應該如何?”


    年輕的俊朗男子看著地上躺著的兩匹馬,又看了看張淩軒二人,摸著下巴想了一會兒,然後抬頭說道:“這樣吧,你們中至少得有人跟著我們一起去買馬,買完之後再回來,我們也不多要你們的銀子,你們也不能少給,這樣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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