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姑娘心下吃驚白軒熙大膽的想法,見到白軒熙點頭,九姑娘臉上立刻湧現出了不安,皺著眉頭問道:“你三哥被困在井中鎮壓泉眼,這是天道的懲罰,你這樣做豈不是又要有違天道?”


    “所以我要找到鎮江玉!”白軒熙執著而又堅毅的目光,如同一道高高的牆宇,堵得九姑娘想要勸說的話一句也說不出口。


    九姑娘幹巴巴的張了張嘴,最後化作一聲幽香的歎息。思量了一下利弊,最後還是決定將自己知道有關鎮江玉的事情全部說出。


    女人幽靜的坐在豪華的沙發上,她端起茶緩緩的抿了兩口,她的動作優雅又賞心悅目。在白軒熙冷硬的目光光下,她拿出手帕將嘴角上的水漬擦幹,然後緩緩說道:“當年你們逆天改命,私自放出鎮壓泉眼的老龍王,並害得他一命嗚呼。老龍王的龍子就想要用水淹死全北京城的人,你大師兄無奈隻好威逼利誘,將鎮江玉送給龍子。”


    一席話在白軒熙的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鎮江玉是他們這一門下的鎮教之寶,白軒熙的師兄更是把鎮江玉視如生命,如今去因為他而害的師兄將鎮江玉送與他人。


    愧疚和深深的苦悶壓在他的胸膛,仿佛有些透不過起來。


    白軒熙苦笑道:“又讓師兄為難了。”


    九姑娘見到白軒熙有些鬱鬱寡歡,連忙勸解道:“你也別太往心裏去,這一切都是你師父示意的。”


    一想到從小將他養到大的師傅,在臨終時還將以後的事情安排妥帖,在臨終時還被他的事情煩擾,白軒熙心頭立時一顫,心中的磐石非但沒有減下去半分,反而更加沉重。


    九姑娘見狀也不好再說些什麽,當然就算她說了,眼前這個固執的男人恐怕也不會聽進去半分。


    收回心思,想著還是先把黑蛟就出來要緊,不然他的千年雷劫到了,以他現在的狀況必死無疑。白軒熙開口問道:“龍子現在在何處?”


    “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九姑娘無能為力的搖了搖頭。


    白軒熙無奈的歎了口氣,算著離黑膠雷劫的日子還有幾天,某頭緊皺,帶著田彭與九姑娘道了別。


    兩個人走出來的時候,大雪已經停了。


    遍地的銀霜,雪白、純潔,從地的一端連接到天穹。如同浩瀚的雪海,空氣中微微毛著寒氣,沒了狂風的吹打,這夜空下的雪景就顯得更加靜謐,讓人不由自主的安心。


    師徒倆深一腳淺一腳的踩在雪地上,厚雪沫過了腳脖子,踩上去發出咯吱咯吱的清脆聲。


    熟悉的景色,讓白軒熙不由自主的陷入了回憶。同樣的雪夜中,兩個年紀相仿,十七八歲的孩子在雪地裏互相追逐嬉戲。


    “劉軒你看著!”身穿湛藍色錦緞做的小棉襖的少年,大聲的叫著在前邊的少年。


    穿著白色袍子的少年疑惑的回過頭,還沒等看清楚,嘭的一下,頓時覺得臉上一片冰涼。


    雪地上傳來歡愉的笑聲,穿著湛藍色小棉襖的少年捂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


    劉軒木著一張臉,用手將臉頰上的雪球擦掉,然後目光冷漠的看向笑得歡騰的少年,咬牙切齒道:“無聊!”


    “哎呀!別成天繃著一張臉,看著都渾身難受。來咱們一起玩打雪仗!”說著少年捧了一把雪用力向劉軒砸去。


    “蠢貨你還來!”劉軒嘴角抽搐著躲過一次攻擊,接著毫不客氣的用腳一踢,頓時地上的雪向少年的身上砸去。


    少年從懷裏掏出一張紙符抵擋住向瀑布一般朝他湧來的雪花,接著不滿道:“我有名字,不準再叫我蠢貨!我叫……白軒熙!”


    看到少年熟練運用符咒,劉軒已經見怪不怪了。他斜眼看著少年,諷刺地問道:“你不是都失憶了嗎?失憶了還記得自己的名字?”


    少年黑幽的瞳眸心虛的閃動了幾下,想到了什麽,原本開心的小臉也垮了下來,失落的說道:“我隻記得白軒熙這個沒名字,這一定是我的名字!或者是我親人的名字……”


    劉軒見到少年不大高興,扁了扁嘴走了過去,剛想安慰兩句。少年突然抬起頭,滿臉疑問的問道:“你說白軒熙會不會是我妻子的名字!?”


    劉軒臉色一僵,心頭變得不是個滋味,酸溜溜的說道:“會有人嫁給你?誰會喜歡一個蠢貨?!”


    少年聞言,頓時白皙的小臉上氣出兩朵紅暈來,秀氣的眉毛一束,一雙眼睛瞪溜圓,不服氣的說道:“誰說沒有?!你不就喜歡我嗎?”


    被對方說中心事,劉軒原本冷漠的臉也變得生動起來,他不自在的將視線從眼前氣的鼓鼓的人身上移開,臉頰有些發燙,目光遊移不定,嘴硬的嘲諷道:“哈,我是看你這家夥可憐,接收你而已!”


    “啊!!真是討人厭!”少年氣得跳腳,他彎下腰抓起地上的雪,一把接一把的朝著劉軒扔去。


    劉軒連忙側身躲開少年的攻擊,看到對方氣的火冒三丈,他反而得意地笑道:“你心虛了吧!”


    “閉嘴!”少年咬牙切齒的瞪著劉軒,因為生氣的原因,他的眼角眉梢染上了一層淡粉色的緋紅,讓這張漂亮的臉變得更加動人,麵若桃花不自知。


    劉軒眼眸暗了一下,一把將少年拉進自己的懷裏。修長的手指在少年的臉龐上曖昧的遊走著,眼眸深邃仿佛要把人的靈魂吸進去一般,他看著懷裏的人,用充滿磁性誘人的聲音詢問道:“冷嗎?”


    少年緊張的吞了口口水,尷尬的將頭一歪躲過手指的騷擾,眼神不安的看向遠處,磕磕巴巴的說道:“我……我不冷………你放開我,很熱!”


    少年掙紮,想要逃離。


    劉軒低笑道:“嗬嗬,正好,我也覺得很熱!”說完抱起少年回了屋子。


    次日,劉軒醒來後,發現旁邊的人消失不見了。正在劉軒疑惑少年去哪裏的時候,大師兄走了進來,說師傅有事找他。


    兩人走進大堂,給身穿灰色袍子的老者行了禮。男人看著下手邊的兩個徒弟,然後又看向貢台上的祖先牌位,歎息一聲說道:“想我劉伯溫此生竟還能看到逆天改命此等大事!”


    老者的臉上看不出是喜還是悲,他走到劉軒的身旁,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劉伯溫的眼眸有神,充滿睿智,似乎總能將一切看透,此時這雙眼睛緊緊地罩在劉軒的身上,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見到劉軒一臉迷惑,劉伯溫負手而立,開口問道:“你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你師弟的時候我說的話嗎?”


    劉軒恭敬地回答:“記得!師傅說師弟身上有紫薇之氣,有天子之相。”


    老者滿意的點了點頭繼續問道:“嗯,還有呢?”


    “師傅還說師弟命格特殊,天生犯煞,命中注定道家之人,將來必回腳踏陰陽。”說到這裏劉軒頓了頓,接著表情有些不自然的開口道:“是與徒兒天罡地煞的一對。”


    老者滿意的摸了摸胡須,滿臉笑意的連說了三聲好,“不錯,為師的話你都以記在心中。昨日為師夜觀天象,你命中注定要為大清續國運,此乃逆天改命有悖天道之事。為師與你的師徒緣分已盡,從今往後你不可在當我的徒弟了。”


    劉軒聽到這話嚇了一跳,連忙跪在地上,說道:“師傅,徒兒絕不會做出有悖天道之事,請師父不要將我逐出師門!”


    說著就忙要磕頭,劉伯溫一把攔著的劉軒,一臉凝重的開口道:“你不必桎梏,此事乃冥冥之中注定的,你必須要做。”


    劉軒愣住,遲疑地問:“師傅,我為何一定要給滿清狗續國運?!”


    劉軒和師傅劉伯溫都是漢人,都是心屬明朝的漢人。


    麵對著徒兒的疑問,劉伯溫開口教訓道:“糊塗!你切記好,你不是給滿清續國運,你是再給我泱泱中華續龍脈。這件事是你命中注定要做的是,而且也隻有你能做成,如果你不去行,那麽我華夏泱泱大國就會……滅亡……”


    幾番交談下來,劉軒知道此時已無周旋的餘地,頓時心涼,隻好不甘的聽從師父的安排。劉伯溫心中也十分不好受,他再次拍了拍愛徒的肩膀,“你今後還會在遇到你師弟,但是你要記住,今生的他已不是他。他已經打哪來的回到哪去了,你莫要遲疑與一樣的皮囊之中。”


    劉軒聽到此話心中一淩,開口想問的更詳細,劉伯溫卻再也閉口不提,隻是說將來會再相見,讓後將其逐出師門。


    “師傅!”少年驚慌的聲音將白軒熙的思緒呼喚了回來。白軒熙看著眼前熟悉的麵孔,心頭頓時一軟,他寬慰的笑道:“沒事。”


    田彭抿著嘴,緊緊的皺著眉頭,擔憂的問道:“師傅你怎麽了?”田彭說完就皺著眉頭,伸出手,幫白軒熙把眼角上的一顆水珠抹去。


    溫熱、真實的觸感在臉上一晃而過,白軒熙這才驚覺,原來自己不知不覺中流下了淚。他笑著用手摸著眼前的人的小臉,說道:“你想玩打雪仗嗎?”


    作者有話要說:……簡單說一下前世今生啦啦啦你看懂了沒??


    嗚嗚 把劉伯溫寫成了劉伯承,我腦殘啊!!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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