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的奴良滑瓢正值風華正茂,與奴良陸生妖化後的形象有九分像,而那不像的一分也隻是他的發色和眸色有些許不同。滑瓢的發色是金黑相間,金褐色的雙瞳,但陸生則是黑白相間的發色,眼睛的顏色是紅色。


    再加上眼下的花紋,更給他憑添了幾份妖治,奴良滑瓢畢竟是血脈正統的滑頭鬼,就算從外表來看的話,陸生妖化後的樣子也相對普通一些。


    正是因為奴良滑瓢的相貌俊朗,再看著手機中的照片,兩者之間的差距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雪麗都嚇得將周圍的溫度降了下來,惹得旁邊的妖怪們抱怨連天,就別提納豆小僧從頭上擠出好幾個納豆來。


    照片裏的奴良滑瓢已經是斑口中的褶子精,除了後腦勺能和現在的他對得上外,就是一個明明是人型,卻特別像妖怪的妖怪。


    “騙人!”雪麗不肯相信,她最英俊瀟灑的總大將怎麽會變成這樣一個糟老頭。


    “我覺得還挺帥的嘛。”唯一覺得好看還帥氣的就是奴良滑瓢,但他的意見都被其他人給否定了。


    “哪裏帥了?”


    “這就是一個老妖怪啊!”


    “可是……”奴良滑瓢幹笑了兩聲,“可是我那時候本來就是一個老妖怪啊。”


    雪麗:“……”


    算了,攤上這麽一個總大將,她不想管他了,要當老妖怪就讓他當著去,反正她是要永遠年輕。


    鴉天狗的速度極快,他們才聊了一會兒天,鴉天狗已經把人帶到了,隻是……


    樹裏看著麵前一頭銀白色的長發的犬妖,額生月印,左右臉頰各有兩條紅色妖紋,白色和服上飄著六角梅,雖然與犬夜叉有幾分相似,但氣質上卻截然不同。


    犬夜叉仍熱血,總是上躥下跳動個不停,而麵前這位麵無表情,完全就是一位貴公子。


    “鴉天狗叔叔,這不是我要找的朋友。”樹裏悄悄拉住了鴉天狗的袖子。


    “咦,不是嗎?明明也是個犬妖啊?”鴉天狗指著對方身邊的幾個說道,“還有小妖怪和人類,條件都對上了不是?”


    “這不是西國的殺生丸嗎?”奴良滑瓢倒是認出了殺生丸,慢悠悠地踱步而來,“唉呀呀,部下似乎搞錯了,真是不好意思。”


    “隻是這麽說說就可以了嗎?殺生丸少爺是讓你隨便招手就來,揮手就走的嗎?”殺生丸的隨從邪見自顧自地說下去,而且還喋喋不休,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殺生丸少爺他啊……”邪見他餘光看到小鈴捧著一杯茶遞給他,隨手就接過喝下,喝完了才覺得不對勁。


    “小鈴你從哪裏來的茶?”


    “這邊的姐姐給的。”小鈴一指旁邊的雪麗,雪麗聽到小鈴喚她“姐姐”,順勢又喂了小蘿莉一顆糖。


    “謝謝姐姐。”


    “不要吃東西!我們是來……”邪見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他看到了他的殺生丸少爺在他對著鴉天狗囉嗦的時候,已經坐下與奴良滑瓢同飲了。


    “殺生丸少爺!”邪見發出了哀鳴,但眾人都默契地無視了他。


    “西國的大妖怪,怎麽跑到了東邊來了?”奴良滑瓢有一搭沒一搭地和殺生丸找話聊。


    “……”殺生丸沒有理他。


    “那個犬妖的味道和你相似,是你兄弟?”奴良滑瓢試探道。


    “哼。”殺生丸更不想回答這個話題。


    “一會兒他過來的時候,你能別和他打起嗎?”奴良滑瓢看出殺生丸和他兄弟關係不是很好。


    “……”殺生丸不置與否。


    “算了,能出去打麽?我這裏還有大有小,一大窩的妖怪要靠我養。”奴良滑瓢開始賣可憐。


    “……嗯。”殺生丸終於抬起頭來賞了他一個眼光,應了一聲。


    “不過最近大妖怪身邊帶人類是流行嗎?你身邊也有一個人類。”奴良滑瓢得到殺生丸的答允,就放心多了。


    小鈴聽提到了自己,昂頭無辜地看著奴良滑瓢,奴良滑瓢拉過樹裏,“我也趕了流行,不過我和你們可不一樣,樹裏,叫爺爺。”


    “爺爺。”樹裏聽話,甜甜地喚道。


    “爺爺?”小鈴被這個稱呼驚到,她看看滑瓢,又看著平時被她喚成“爺爺”的邪見,“差好多!”


    “說什麽呢!”邪見覺得自己永遠是最慘的那個。


    “厲害吧?”奴良滑瓢哄小蘿莉,小鈴重重地點點頭,“因為我是特別特別厲害的大妖怪,所以輩份特別高!”


    想通並不再計較輩份的奴良滑瓢簡直打開了某個不一樣的按扭。


    “走了。”殺生丸起身,冷冷地打斷了奴良滑瓢哄騙小鈴。


    但殺生丸在路經樹裏的時候頓了一頓,“酒吞童子說你手上有把妖刀。”


    “哈?”樹裏一愣,隔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掏出修彌牙捧給殺生丸。


    “給。”


    殺生丸接過,掃了一眼後又還給了樹裏,“這是我父親的牙齒做的妖刀。”


    樹裏雖然早聽聞過是犬妖的牙齒做的修彌牙,但沒想到正主的兒子會有一天站在她的麵前。


    但殺生丸又接著說道:“但刀製工藝並不是頂級,妖刀雖曾沾過血腥,但不知何緣故,反而……”


    他停了一下,篤定地看向樹裏,“你沒有用它染過血。”


    樹裏努力想了想自己之前用這刀幹過什麽。


    和牛鬼先生一起練劍術,這個倒是每周都會進行。


    之前要打某人悶棍的時候沒有找到順手的棍子,就拿妖刀湊合了。


    維護加農炮的時候還順勢就拿來修檢用了。


    好像……還真的沒染過血,雖然幾乎也不幹刀該幹的事。


    樹裏覺得還是不要和殺生丸說這些,隻能點頭同意他說的話。


    殺生丸哪裏管樹裏心裏想什麽,聽完她的話就轉身走了,“這在人類的刀中還算精品,但對於妖刀而言,已經失去了它的作用,你自己拿著用吧。”


    “殺生丸少爺!”邪見本來看大家都在吃,也坐下了,剛啃個雞腿,殺生丸就要走了,連忙叼著雞腿跟上。


    小鈴還有雪麗她們幫她迅速地打包了一份點心,匆匆忙忙地追了上去。


    臨追上了還聽到邪見的大嗓門,“殺生丸少爺,我曾經偷聽到犬夜叉他們的談話,那個犬夜叉好像認為那個人類女孩是另一種形態的半妖,還說……”


    “蠢。”殺生丸隻做一個字來評價。


    “哦,看來犬夜叉是把刀的味道和人的味道聞亂了,不過那個真的是人類嗎,在一堆妖怪群裏好奇怪啊。”邪見還在碎碎念。


    “但是我也是人類,我也陪在殺生丸大人和邪見爺爺身邊啊?”小鈴把雪麗送的小包裹放到坐騎阿哞背上放好,聽到這話轉頭問邪見。


    邪見一時語塞,“你不一樣嘛,你是殺生丸少爺帶回來的……哈哈哈哈哈,犬夜叉真是蠢,真是太蠢了,你說是不是啊,殺生丸少爺?”


    邪見隔了好久都沒有聽到回應,回頭一看,殺生丸早就騰空飛走了。


    “小鈴啊,我們也……”邪見話沒說完,一陣勁風吹得他頭上的烏帽都快掉了,原來小鈴見殺生丸走了,也催動坐騎阿哞飛起追了上去。


    被完全丟下的邪見:“……”


    隔了好久他才認識到自己被又一次丟下的事實,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哭著,“殺生丸少爺!”


    “邪見爺爺!”


    邪見擦幹眼淚,抬起頭來就看到小鈴乘坐著阿哞折回來了,“邪見爺爺,快上來啊!”


    小鈴,還是你好,以後不欺負你了。


    邪見雖然這麽想著,但還是一邊嘴上罵著,“怎麽這麽慢啊!”一邊追了上去。


    等殺生丸走了之後,樹裏立即向奴良滑瓢問道:“什麽是‘對妖刀而言已經失去作用’,我覺得它還是挺銳利挺順手的嘛。”


    “這刀之前可有什麽不好的傳言?”滑瓢打發鴉天狗再去找一次犬夜叉他們,自己坐下接著喝酒。


    “嗯……”不好的傳言……


    “弑主?”樹裏想到了酒吞童子當時向她炫耀的時候好像有說過這點。


    “刀不以鋒利堅固聞名,亦不以禦敵聞名,反以弑主見聞於世,本來就不是什麽好事,落入人類手中,能做一把護主而有用的刀,對刀而言才是好事吧。”滑瓢難得正經了起來,但下一刻又變回了原形。


    “嘛,反正現在的主人是你,怎麽用都是你的事,是把刀能用就好了,管他妖不妖刀。”


    這話說得夠隨性,也夠奴良滑瓢。


    “哦。”見多識廣的爺爺都這麽說了,樹裏也不介懷剛剛殺生丸的話,不用不知道,修彌牙拿來打人悶棍真的是太順手了,下次接著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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