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馬,當歡迎阿道夫希特勒的歌劇演完後,按計劃希特勒將檢閱德國殖民地內的納粹的操練。


    但國王的副官卻告訴林格,回羅馬的火車過幾分鍾就要開了。為了不使正等候的黨員們失望,他急忙走到街上,像指揮官那樣抬臂行禮,沿著隊伍往前走。


    一上火車,希特勒便把一肚子氣泄裏賓特洛甫頭上。後者則大聲斥責禮賓司長對政府和元不忠。


    回羅馬後,希特勒已恢複了平靜。5月7日於威尼斯宮舉行的宴會上,他表了一篇有力的演講。據齊亞諾伯爵說,這篇演講“非常成功,將他周圍的冰雪全融化了”。實際上,他主動提出將獲洛爾作為禮物送給他的主人。這是個慷慨的禮物。因為這會令他的同胞,特別是巴伐利亞人惱怒。


    早1924年當希特勒還蘭茨貝格監牢服刑時,他就曾通過戈林提出過同樣的贈予。那一次,為了支持意大利對這塊爭得麵紅耳赤的地盤提出的領土要求,他曾向意大利借200萬裏拉,但未借得一,使希特勒忿忿不平。墨裏尼看來,今晚的贈予是某種信號:這一次,某種報酬是少不了的。


    自希特勒抵達意大利以來,這次講話才是有政治意義的第一個事件。墨裏尼讓國王出麵當主人,自己退居幕後,把他的客人的日程安排得滿滿的,讓他白天黑夜忙個不停。這安排是很聰明的,因為這便可避免進行嚴肅認真的討論。後來,裏賓特洛甫向齊亞諾遞交了一份建議結盟的條約草案。齊亞諾看了一眼,沒有吭聲。其實,墨裏尼的女婿已日記寫下了:“總理希望締結這個條約,我們一定要締結的,因為他有千條萬條理由不相信西方的民主。”


    重要的是,希特勒終於找機會提出了他關心的問題——捷克斯洛伐克問題。墨裏尼幾乎毫不乎地給希特勒這種印象:這個小小的國家對他無關緊要,他的注意力他處。有了這個保證,希特勒過去所受到的真正和想象的汙辱,都一概值得了,而他也覺得可放開手腳去完成下一步計劃了。


    而捷克,貝奈斯總統及捷克其他的領導人均抱有幻想,認為希特勒不敢冒險進攻捷克,因為他害怕這會觸一場大戰。他若真的進攻,法國、英國難道不會想法子製住他嗎?但是,這三國卻無意當保護國。


    “你隻要看看地圖便知道。”不久前張伯倫給他妹妹的信寫道,“德國人若是有意要**捷克斯洛伐克,不管我們或法國作何努力,都不太可能解救它所以,我們不打算幫助捷克斯洛伐克——她隻會成為導致與德國開戰的借口。這我們是不會幹的,除非我們有適當的時間內能將它打得跪地上求饒的前景。但是,我看不出有此前景。所以,我已放棄了向捷克斯洛伐克作出保證的想法,也不想向法國就其對捷克所承擔的義務一事作出保證。”


    英國相之三心二意,令法國領導人很是擔憂。他們雖然一再表大膽的聲明,但是,目光銳利的觀察家們都相信,自萊茵蘭被占領以來外交政策就一直跟著英國的屁股轉的法國,是不會很快去保衛捷克的。


    希特勒猜透了這些人的心事,加上墨裏尼又默許他,將軍隊開進捷克斯洛伐克,他於是便令戈培爾加緊宣傳攻勢,反對這個倒黴的國家。由於有了“那一天”就快來臨的說法,蘇台德地區的日耳曼人便加緊活動。這雖是謠傳,但由於5月19日和20日傳來希特勒的軍隊正捷克邊境動員的驚人的消息,它也變得可信了。消息說,希特勒的11個步兵師和4個裝甲師正浩浩蕩蕩開赴波希米亞邊境,德國和奧地利的部隊已西裏西亞南部和奧地利北部擺好了進攻的架勢。


    20日,星期五下午,貝奈斯召開內閣和高國防委員會緊急會議。晚9時過後不久,未與法國盟友磋商的情況下,捷克便下令“局部動員”。星期拂曉,捷軍便占據了邊防要塞和蘇台德地區。這樣,歐洲便出現了1914年以來未有過的熾熱化危機。一個小國采取主動反對一強國,並讓世人明白,歐洲強權政治的遊戲,捷克是不當馬前卒的。捷克斯洛伐克的這種做法,也迫使她的保護人英國和法國做她的後盾。


    結果,法國總理達拉第便召見德國大使,並讓他看了放辦公桌上的動員令。“這份件上我簽不簽字。”他說,“閣下,這就要看你了。”


    柏林,英國大使漢德遜也向外長馮裏賓特洛甫提出警告說,“法國對捷克斯洛伐克承擔著一定的義務,若這些義務不可避免要完成,英國皇家政府也不保證,形勢所迫下它不被卷入。”裏賓特洛甫認為英國是主要敵人,便將大怒降為憤憤然,矢口否認德軍威脅捷克邊境之說。假若英法兩國竟“瘋狂”到了武裝反對德國的地步,“那麽,我們將不得不再次殊死一戰。”


    當晚,裏賓特洛甫便乘專機離開柏林,前往貝希斯特勒加登與希特勒磋商。希特勒也與他的外長一樣氣得七竅生煙,因為德國並未有針對捷克斯洛伐克的任何一個較大型的軍事調動或集結。誰造的謠?謠可能是英法造的,也可能是捷克人造的,也可能是反希特勒集團造的——該集團包括自稱為金融魔術師的沙希特和德國情報頭子卡納裏斯海軍上將。有可能的是驚慌本身之使然。


    西方的報紙散布消息說,是因為受到外國壓力元才取消入侵的。這樣,它便犯了一個羞辱元的錯誤。


    希特勒並未走上軍事道路,所以談不上取消。但外國報紙的挑釁卻使希特勒真正行動起來了。此後,他強烈讚成用武力解決捷克問題。


    周末未到來前,希特勒迅速地采取了激烈行動。5月28日,他召開了一次特別會議,參加的有兩位高的軍事領袖,外交部官員和其他重要官員。當大得異乎尋常的人群集合總理府的冬季花園外時,大家的猜測是,希特勒馬上要采取的軍事措施了。心情緊張的戈林把魏德曼上尉拉到一邊:“難道元不明白他幹什麽嗎?這意味著與法國打仗的呀!”他說,陸軍還未作好作戰的準備,他要將此事告訴參謀長。


    希特勒開始講話了。他講得心平氣和,但他的話卻是爆炸性的:“將捷克斯洛伐克從地圖上抹掉,這,我矢誌不移我們將不得不采用的方法或許不能立刻獲得你們這些老將們的認可。”


    這次進攻,他解釋說,不過是為取得生存空間的、廣泛的戰略的一部分。當德國為取得生存空間不可避免地向東挺進時,捷克斯洛伐克就將成為後方的威脅。所以,捷克必須消滅,此刻正是時機,因為英法兩國不想打仗,國根本不可能預,意大利對此也不感興趣。


    希特勒講完後,戈林兩眼閃閃光,衝到台前,抓住希特勒的手。“我的元。”一小時前曾誓要阻止他的戈林衝口喊道:“對您之舉世無雙的戰略,本人表示由衷的祝賀!”


    沒有反對意見,連討論也無須進行。戈林與希特勒一起朝站角落裏的凱特爾、勃勞希契和貝克走去。“就這樣。”他說,“我們先碰碰東方捷克斯洛伐克的局勢。然後,我會給你們3到4年的時間,到那時,我們再去碰碰西方的局勢。”


    三位將領當時未說什麽,但到了次日,貝克寫了一份嚴厲批評的備忘錄。他宣稱,今日之德國並不比1914年的德國強盛,易毀於空襲。有甚者,德國麵臨著捷克斯洛伐克、法國、英國和美國之四國聯盟。“德國的對手!”他得出結論說:“不但有可供其支配的時間和空間,且其人力物力皆遠勝於德國。”


    5月30日,貝克將此陰暗的評價交給了勃勞希契。勃勞希契問凱特爾,如何讓元知道才是上策。凱特爾建議,將有關政治的部分刪去,免得希特勒因此連對法國幹預時力量對比的分析看也不看便將它扔一邊。勃勞希契采納了這一建議,並朱特堡炮兵學校舉行的一次會議期間,將刪節後的本呈給了希特勒。


    元極力反對:報告不客觀,過高地估計了法國的軍力。“這是陸軍的另一次災難。”凱特爾寫道:“使勃勞希契進一步喪失信心。對此,我是深感遺憾的。但元並未拿勃勞希契是問,而是拿貝克和總參謀部是問。”希特勒力排眾議,決定以武力對付捷克斯洛伐克,並令陸軍於10月1日執行。這樣,“綠色計劃”的第四個本便付諸實施了。


    法國邊境上建造“西壁”防禦係統的任務,由建築高速公路的弗裏茨托特承擔,並加速進行。數星期後,近50萬人便加緊修建工事,以便東線對捷克斯洛伐克動閃電戰的同時,能以小的兵力抵住法國。與此同時,德國也加緊了它的宣傳戰。其目的,用元自己的話來說是“用威脅的辦法,嚇住捷克人,磨掉他們的抵抗力;另一方麵,一定要使我們的民族團體懂得如何支援我們的軍事行動,並影響立派,使之有利於我。”


    朱特堡會議期間,德國駐莫斯科大使來,加強了希特勒東進的決心。馮德舒倫堡伯爵報告說,捷克斯洛伐克有意要避免衝突,準備合理範圍內作出讓步。”


    歐洲危機的舞台已布置好了,這舞台將使5月事件顯得微不足道。


    “綠色計劃”雖已付諸實施,但希特勒的意圖還是要用它作為討價還價的資本。現的問題是,他應向戰爭懸崖走得多近,對此,希特勒那年夏初或許連自己也不知道。如同萊茵蘭和奧地利危機時期一樣,他靠的是直覺。他遂派他的私人副官魏德曼上尉飛赴倫敦,與哈利法克斯勳爵進行非正式會談。這是一項異乎尋常的探性任務,由魏德曼的私交、半猶太血統的霍亨洛公爵夫人暗安排,完全繞過裏賓特洛甫。魏德曼的正式任務是探討戈林對英國進行國事訪問的可能性,但希特勒也親自指示他通知哈利法克斯:目前的關鍵問題是蘇台德地區的日耳曼人受到虐待。“若近期得不到滿意的解決,我隻好用武力解決。把這點告訴哈利法克斯勳爵!”


    魏德曼轉述了他的警告。但哈利法克斯彬彬有禮地回答說,限期到來以前,許多問題都可解決。他還原則上同意戈林來訪,還含糊地邀請元本人作為國王的客人前來。魏德曼滿心歡喜地飛回德國。但是,貝格霍夫,他等著向元匯報一等就是幾個小時,而元卻外邊與尤尼提密福特一起走來走去。希特勒回來後不耐煩地打斷魏德曼的匯報:管英國已同意戈林出訪倫敦。


    “不去了!不再去了!”他衝口喊了一聲。關於哈利法克斯之事,他連一個字也不願意聽。


    數星期後,威廉大街的秘密代表弗裏茨赫塞,被裏賓特洛甫從倫敦召回,原因是,他曾回一份報告說,張伯倫已考慮將蘇台德地區割給德國。“


    給我回這種東西有什麽好處?”據赫塞的說法,外交部長當時這樣說道。


    元已深信英國一旦武裝完畢,便會將德國打得粉身碎骨。不久前,元曾對裏賓特洛甫說過:“現已沒有什麽國際廉恥可言,有什麽戰利品可搶誰都搶。我要把這點兒作為教訓。”英國人將他包圍前,他將先製人。


    赫塞解釋說,張伯倫的私人顧問曾要他非正式地通知元,倫敦《泰晤士報》那篇說英國準備接受對德國有利的解決辦法的社論,係相親自安排的。對此心有數後,希特勒不是不用武力威脅便可為蘇台德的日耳曼人取得自治麽?


    “自治?”裏賓特洛甫喊道:“不可能再有什麽自治了。”


    他說,謊稱德軍已有所行動前,希特勒或許會滿足於自治。現,這可是不夠了。聽到這句話後,赫塞全身都涼了。他初次醒悟到,戰爭的危險是迫眉睫了。他祈求外長去向希特勒保證,他能用和平的方法取得蘇台德地區的割讓。裏賓特洛甫深受感動,答應找希特勒說說。次日,他把赫塞召來,告訴他,元嘲笑了捷克人會拱手將軍事基地交出的想法。“我就是不信!”他說,“他們不會愚蠢到那種地步!”


    希特勒的態是強硬了,但他的將領們卻繼續反對他的擴張政策。貝克公開散布陰鬱的預言:的戰爭,誰是罪魁禍的問題,與上次大戰相比,將重要;戰敗的後果將比1918年的失敗為慘重。7月,他為勃勞希契草就了第三份冗長的備忘錄。他宣布,他敢肯定,進攻捷克斯洛伐克必將帶來另一次大戰。


    “這種戰爭的後果,不僅僅是軍事失敗,而且是德國的全麵災難。”他繼而說,人民不要這場戰爭,陸軍對此也沒有思想準備。


    當貝克將此件呈交上去時,他的講話尤其大膽——他讓勃勞希契軍事將領組織抵製。“倘若軍事將領們不按自己的特有的政治見解和良心行動。”討論紀要說,“曆史就會將罪過加他們頭上若大家行動堅決,戰爭政策就執行不了時局特殊,措施也隨之特殊。”


    眾人勸說下,勃勞希契召開了一次高級陸軍將領會議。會上,他宣讀了這份備忘錄——它預言,入侵捷克必將導致一場大戰,德國一定打輸。為了蘇台德,竟拿民族存亡去冒險,這值得嗎?


    眾人一致認為,軍民皆反戰。將領們也同意,陸軍的訓練和裝備或許可打敗捷克人,但要打敗歐洲強國的聯盟,是絕對不行的。會上隻出現兩條反對意見,但都很溫和。布許將軍重彈了軍隊不該幹預政治的老調,而萊希瑙這個第一個變為納粹的將軍則告誡其同僚,應單獨與希特勒辯論,不要集體前往。勃勞希契采納了他的建議,單獨前去麵見元。但是,他是否像對同僚們說話時那樣強硬有力地去麵陳希特勒,這還是值得懷疑的;然而,即使說法比較婉轉,它也帶來一陣大聲嗬斥,重使勃勞希契循規蹈矩。


    將領們的否定態使希特勒氣餒。8月10日,他將總參謀長等人請至貝格霍夫進午餐。他又曆時3小時滔滔不絕地大講他的政治理論,但他們也同樣不以為然。眾人的一致反對反倒加強了元的決心。5天後,朱特堡附近觀察了一炮兵演習後,他將高級將領召至飯廳,宣布於秋天用武力解決捷克問題。他向聽眾保證,隻要張伯倫和達拉第仍然位,就不會出現大戰。結束講話時,他提醒大家注意,他的預言是會應驗的。


    國內,希特勒陷入反戰派的重圍。他的論點仍不能令其將領們信服。反戰派主將貝克將軍再次提出辭職,勃勞希契不予接受,他就性不再上班。為解決這一問題,希特勒接受了他的辭呈,但“出於外交政策方麵的原因”,令他保密,不得讓公眾知道。


    但是,所有這些忠告希特勒身上都未產生多大效果。他一心要戰。視察陸軍的演習後,阿道夫希特勒對自己副官說:


    “戰爭是萬物之父。每一代人都要經曆一次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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