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錚是個粗漢子,是的,非常粗手粗腳加上有點粗魯的漢子,不過能成為五行旗掌旗使,他當然也不可能很簡單。


    他不算笨,武功好,十分講義氣,不僅在銳金旗很受敬仰,其他旗也有不少人很佩服他,明教上下他的名聲一直很不錯。


    因為是江湖中人,莊錚沒什麽重男輕女的想法,而且恰恰相反,對待自己的幾個兒子他倒是不心痛,該打就打,但是對待大丫這個侄女,他可就愛惜得多。


    他本來也就莊賀一個弟弟,現在弟弟又隻剩下大丫這個獨苗,其中的感情就不用多說了。反正就是他自己孩子有的,大丫一定有,他自己孩子沒有的,大丫也要有,真的是比親生的還要好。


    同時關於莊賀的滅門案也在調查中。


    不過這查著查著就查到了莊錚自己身上,原來是他一個對頭想要報複他,知道他有個不會武功的弟弟,就動手滅了莊賀滿門。


    莊錚更覺得愧疚了,而且還有點難以麵對大丫。


    司命現在表現出來的情況是,她雖然不是很粘著莊錚,但是對這個救了自己的大伯,她是十分信賴的。


    莊錚對大丫也更加好,莊賀那些留下來的錢,他也一份沒動,全部封起來,準備留給大丫。而與此同時,他每次見到大丫,又有一種不知道該說什麽的感覺。


    司命倒是不知道莊錚這複雜的心思,莊錚不在,她根本沒怎麽注意,畢竟莊錚是明教掌旗使,事務繁忙見不到人也很正常。


    而就算知道這具身體的父母是因為要報複莊錚才被牽連的,她最多也就歎口氣。根本沒見過麵,所以也很難說有什麽感情。


    司命很想回到原來的世界去,奈何一點頭緒也沒有。心情煩躁了幾個星期之後,她深覺不能繼續這樣下去。


    不說那毫無頭緒的尋找回家之路的事情,整天這樣渾渾噩噩的也不是個事情啊。


    而作為一個來到了武俠小說世界的人,學武自然是理所當然的。


    司命自己對武功也挺好奇的。


    同時司命心裏也有萬分之一的期盼,雖然說金庸小說是標準的武俠小說,比不上黃易那破碎虛空的玄幻,但是短篇越女劍越女阿青一劍破三千的實力有點仙俠的影子,而天龍八部之中,逍遙派的設定也是神秘之極,八荒*唯我獨尊功那般奇妙,還有什麽不老長春功,說不定傳下那一脈的並非常人呢?


    當然,現在她所在的是倚天屠龍記之中,這本小說裏麵除了張三豐活得久了點並沒有什麽破格的力量,不過金庸小說大多一脈相傳,說不定也能找到些線索。


    而學武功和掌控勢力,司命的條件可以說是不錯,她大伯就是明教中人,倚天屠龍記之中,明教可算得上是最大勢力,就算是四分五裂之後,圍攻光明頂也是六大門派一起出手,最後明教還成功滅掉了元朝建立了明教,可見實力之強。


    所以沒過多久,司命就對大伯提出要加入明教學習武功的事。


    莊錚倒是不覺得自己這個侄女學武功以後會找自己報仇,而且他也覺得不會武功在江湖上的確朝不保夕,他弟弟不就是不會武功才吃虧的嗎?來殺他的根本不是多厲害的人,要是他在的話,三拳兩腳就能打趴下,他弟弟但凡能會一點武功,也不會變得如今這樣。所以就算莊錚原先有什麽不會武功遠避江湖就能和平生活下去的想法,在莊賀的死麵前全部都碎成了渣渣。


    還是學武功好啊,遇上事情能抗,還能保命!


    所以司命一提出來,他就答應了。


    隻是在他看來侄女畢竟是個小孩,年齡也小,練武並不急於一時,他想了想,不知怎的就想到了前段時間聽說胡青牛想找幾個藥童的事情。


    大丫體弱,出事之後雖然大病沒有,但是小病不斷,學武的話,他事情多沒時間去親自教,放到其他人手裏,他又擔心大丫跟不上進度。胡青牛雖然武功低微,但隻教教入門絕對夠格,有胡青牛在,大丫的病也應該能好了,等大丫在那裏學幾年,到了*歲的時候,自己再把大丫帶入教中學習也是一樣。


    司命聽得便宜大伯要把自己送到蝶穀醫仙胡青牛處,也覺得不錯。


    胡青牛武功平平又怎樣?他醫術高就行,多得是人求他看病。


    自己如果也能學到幾手,倒也不錯。


    而且她現在年齡的確有點小,並不是很著急,真正武功回到明教還再學,明教裏麵高手可不少。


    在被送走之前,司命還對莊錚提出了一個要求,她要改名!


    是的,大丫這個名字,本來就不是正式名,不過是賤名好養,才這般叫的。


    因為怕露馬腳,她就說自己想改名莊思命,和原來的名字同音,別人叫她也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不過這名字好像讓她大伯有點誤會,覺得她是不想放棄滿門仇恨,以此名思命意為不忘自己那些慘死親人之命。


    這年頭,江湖上都是快意恩仇的,莊錚覺得自己侄女很命苦,但也不會讓她放棄複仇,所以就答應了,不過還是提醒讓她別太拚命。


    司命從未見過這個身體的父母,自然也談不上有什麽感情,莊錚答應了,她的名字也就定下來了。


    此時已是秋天,明教到蝶穀也有些路程,因為擔心入秋天寒,莊錚就讓人早些帶司命過去。


    莊錚的妻子莊夫人是個賢惠的,她也憐思命命苦,莊錚派了兩個手下,她就多準備了些包裹,從衣服到被褥硬是弄了一整套,本來直接步行即可,後麵不得已準備了馬。


    司命自然是不會騎馬的,她就被人抱著趕路,心理上有點不適應,不過她也知道不是矯情的時候,一路上也不叫苦叫累,倒是讓莊錚的兩個下屬高看了幾眼。


    那兩個屬下也都是熟手,路上安排的妥當,白天在馬上有點累,但是客棧休息一夜緩一緩,倒也不算非常辛苦。


    幾天之後,快到響午,司命覺得差不多也到了吃飯的時候,但路過一個茶棚的時候,帶她的兩人並沒有停下來,而是略微加快速度。抱著司命的那個對司命說,“已經快到蝶穀了。”。


    原來如此,司命了然,肚子其實也算不上很餓,所以她也就忽略過去,而是看著前方,心裏有些期盼。


    蝶穀既然被稱作蝶穀,裏麵蝴蝶自然是不少的。而蝴蝶不少,說明這裏花草繁茂。


    司命快到蝶穀就見一路上嫣紅姹紫,遍山遍野都是花,完全就是花的海洋,此地的草也更茂盛一些,有點讓司命想起高爾夫球場的草坪了。明明並非春日,這裏卻有著春日的美麗。


    司命還有些小孩子的性情,見到景色好,就不自覺入迷。


    不過此處還非蝶穀,馬兒又轉了幾個彎,迎麵居然是是一塊山壁,路途已盡,那兩人下馬,一個把司命抱下,一個把那些包袱背好,也虧得他們都是有些武藝的人,走路還是穩穩當當的。


    司命正想著蝶穀到底在哪,那兩人就從一排花叢中鑽了進去。


    她的鼻尖嗅到了幾縷花香。


    過了花叢,是就一條小徑。蝴蝶越來越多,顏色各異,絢爛美麗,在花間草間翩翩起舞。這些蝴蝶也不畏人,竟有一隻直接落到了司命的手上。


    司命覺得好玩,伸手一抓,便把那蝴蝶抓到了手中,蝴蝶掙紮起來,司命就把它放開,它又重新飛起。


    不知不覺,司命臉上有了幾分笑意。


    這些日子,她裝小孩也裝得也挺辛苦,見到這樣的景色,不知不覺就放鬆下來。


    在這裏能學到什麽她還不知道,但是想到要在這裏待上幾年,她覺得這絕對不會是一件枯燥的事情。


    莊錚的兩個手下帶著司命來到一條小溪旁,這小溪應該是蝶穀的水源之地了,清澈見底,溪旁邊還有幾隻動物悠閑的喝著水。


    七八間茅屋就在小溪旁,茅屋前後左右都是花圃,圍著矮矮的籬笆,籬笆上還爬著牽牛花,很是漂亮,花圃裏麵種滿了花草,那些花草的樣子並不很好看,應該不是觀賞之用,司命猜測可能是藥材之類的東西。


    兩人帶著司命走到屋前,朗聲道:“明教五行旗銳金旗下商祺(林宇)拜見胡先生。”


    過了一會,走出一個神清骨秀的中年人,見了兩人,又看了一眼司命,“誰病了?”


    語氣並不客氣,不過莊錚的兩個下屬應該也是知道胡青牛的脾氣,保持恭敬,一個從懷中掏出了一封信送到胡青牛手上,說道:“胡先生,莊掌旗有事相托。”


    胡青牛撕開信封,取出信,從上到下看了一遍,又看了看司命,嘴上不太滿意的說道,“把我這當什麽地方了,什麽人都給送過來。”


    雖然是這樣說的,但他還是讓兩人帶著司命進去了。


    司命對這位倚天屠龍記中最厲害的神醫很好奇,不自覺多看了兩眼,待司命進去,胡青牛首先就是給她把脈,完全看不出傳說中的見死不救。


    不過考慮到現在司命也算是明教中人,胡青牛這樣很正常。


    也沒過多久,胡青牛就對那兩人說道:“讓莊錚放心,他這侄女沒問題,根本沒什麽鬱結於心的。”


    他也沒發現司命的異常,隻是覺得莊錚的擔心有些多餘,至於心性變化,小孩子沉默寡言,這種涉及心理學的東西,他不懂,隻是從脈象上診斷司命現在身體健康,就覺得沒什麽問題。


    司命保持無口蘿莉的狀態,非常順從的按照胡青牛的安排和和幾個藥童住在一起,不過她畢竟是女孩,胡青牛這地方沒病人的時候房間也算寬裕,就一個人獨占了一個房間,對此她很滿意。


    不過等到胡青牛把幾本醫術扔給她,開始教她醫術和武功的時候,司命後悔了!


    她非常後悔。


    她悔得腸子都青了。


    外婆,我好想放棄治療啊/(t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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