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兒手持相府令牌,所以,主仆二人進宮也很順利。睍蓴璩曉


    三月的天,陽光明媚,空氣中飄著百花的香氣,蔚景緩緩走在長長的宮道上,隻覺得恍如隔世。


    一切都沒有變。


    還是那些花樹,還是那些風燈,還是那些連綿空曠的宮路,還是她熟悉的一草一木,就好像從未發生過什麽,那夜的血流成河也再也尋不到一絲痕跡。


    是什麽變了?


    似乎什麽都變了,她的身份變了,這裏曾是她的家,現在卻是她的禁土;住在這裏的人變了,連來來往往的宮女太監全部都是陌生的麵孔;裝飾擺設也變了,那連綿十裏的黃毯、那鋪天蓋地的黃綢,宮裏四處都是刺得人眼痛的明黃之色,一如那日她出嫁雲漠,隻不過,那日漫天的是大紅色。


    蔚景雙手交握在胸前,挺直了背脊,一步一步朝深宮裏麵走去。


    宮宴在未央宮舉行。


    雖然對蔚景來說,閉著眼睛也知道在哪裏,但是,她卻不得不做出一副第一次進宮的樣子,讓夢兒找了個太監問了路,主仆二人就循著太監所指的方向而去。


    一路走過,往事曆曆,就像電影的膠片一樣一幕一幕從腦海中紛遝而過,蔚景兀自沉浸在過往的回憶之中,驟然,一個熟悉的身影躍入眼簾。


    她瞳孔一斂,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就在同一瞬間,幾乎是本能的,腦中未做一分考慮,一個人的名字就脫口而出:“鈴鐺。”


    花徑那頭衣著光鮮華麗的女子聞聲一震,手中的絲絹就掉在地上,女子驚錯回頭,邊上的一個宮女忙彎腰將絲絹拾起,遞給女子,“賢妃娘娘的絲絹。”


    賢妃娘娘?!


    蔚景心口一突,有千百個念頭轟然一聲從大腦裏掠過,隻一瞬,她就抬手撚起袖口的荷葉邊,笑著對邊上的夢兒說,“你說鈴鐺啊,這袖子兩邊原本各有一顆,是在風月樓跳舞時,為了合拍點綴,我專門釘上去的,可相爺說,走路叮叮當當的,像是富貴人家養的寵物,我一氣,就將兩顆鈴鐺給卸了,你要是想要,回府,我送給你。”


    蔚景一邊說,一邊輕搭上夢兒的手,笑靨如花。


    夢兒雖有些莫名,卻也沒有多言。


    花徑那頭,鈴鐺輕凝了眸光,睇了蔚景和夢兒兩人片刻,才轉回頭去,接過宮女手中的絲絹,“宮宴馬上就要開始了,本宮赴宴的袍子尚衣局做好了嗎?”


    “回娘娘,做好了,晨上已經送到了瑤華宮。”


    “嗯,回宮。”


    花徑的那頭,主仆二人,花徑的這頭,主仆二人,分別朝東西方向而去。


    蔚景緊緊抓著胸口的衣襟,一抹血腥入口,她才發現,她竟然生生將自己的嘴唇咬破。


    **


    孩紙們都太厲害鳥,素子一埋伏筆一鋪墊,孩紙們就知道要發生什麽,嗚嗚嗚,素子不活鳥~~╭(╯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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