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姓葉的禁衛統領領命而去,蔚景就覺得如坐針氈起來,畫卷上的那些美女臉一個都入不了眼,滿腦子裏都是對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種種猜測。睍蓴璩傷


    如果發現了是她冒充蔚卿拿走了名冊,會怎麽樣?


    會死吧?


    可是,也不一定發現吧?


    畢竟那內奸已經離開,這個姓葉的男人過去,充其量等不到那個人對吧,也應該不知道是皇後已經拿走了名冊旄。


    除非……


    除非他再去找那個內奸。


    應該不會吧岷?


    正胡思亂想之間,驟然聽到錦弦的聲音傳來,“看得怎樣了?選妃的時辰馬上就要到了。”


    她猛地回過神來,連忙將手中的一軸收起,又重新打開一軸,蹙眉道:“臣妾盡量快點,隻是這些個女子……”


    她故意後麵的話沒有說完,就又一本正經看了起來。


    錦弦笑笑,便也沒有再多說什麽,繼續垂首批閱奏章。


    內殿裏麵一下子變得靜謐起來,隻有錦弦翻看奏折以及她展開或卷起畫軸的聲音。


    一軸一軸打開,一軸一軸卷起,她憑著感覺快速地將這些女人分著類。


    對,憑著感覺,有時連女人長得啥樣都沒有看清楚,就憑著一眼望去的感覺。


    因為,她要快啊!


    她要在那個姓葉的男人回來之前脫身才行。


    終於,最後一軸終於被看完,她卷好,落落起身:“皇上,臣妾都挑好了。”


    錦弦正隻手撐著額頭,一邊揉捏自己的眉心,一邊看著奏折,似是疲憊至極的模樣,聞見她言,便將手拿開,朝她看過來,“嗯,先放在那裏吧。”


    蔚景正欲開口說,那她先行告退,誰知男人又接著說道:“你先坐一會兒,等朕將這幾本奏折批完,一起去未央宮。”


    蔚景一聽急了,“臣妾…….”


    見錦弦疑惑地看著她,她又連忙斂了心神,訕訕道:“臣妾回去換身衣袍,臣妾可不想被人背後說沒有容人之度、心胸狹窄。”


    “不用了,”錦弦看著她,漆黑鳳眸中蘊著一抹說不清的情愫,“就這樣很好,這身衣袍很適合你,很漂亮!”


    很適合?很漂亮?


    蔚景汗噠噠,雞皮疙瘩都要豎了起來。


    無奈,隻得再次在矮榻上坐下,心急如焚。


    錦弦手執朱砂筆,在奏折上圈圈寫寫,不時隻手按按自己的太陽穴,又不時揉揉自己的眉心。


    看樣子,是夜裏休息不好。


    也是,做了那麽多的虧心事,手上沾滿了鮮血,夜不能寐正常。


    蔚景將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收回,還是想想,等會兒如何脫身吧。


    “香爐裏的香完了,給朕添一把進去。”錦弦的聲音驟然響起,蔚景一怔,因在神遊,所以未甚聽清楚,就疑惑地看著他。


    “近段時間,夜裏老被夢魘所纏,白日便精神不濟,還是你弄的那熏香有效,提神得緊,替朕再添一把進去。”


    錦弦眉眼不抬,依舊埋首奏折之中。


    蔚景怔了怔,這才明白過來,是讓她給香爐裏麵添加香料,遂連忙應了一聲“是!”便起身走向男人所坐的龍案邊上的香爐。


    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吧,在宮裏生活了那麽多年,雖自己沒有添過香,卻不知看了鈴鐺做了多少次,這個難不倒她。


    將雕花鏤空的香爐蓋子打開,裏麵青煙淡淡,香料幾近燃盡。


    她又抽開香爐邊上的一個小抽屜,皇宮裏麵香爐的設計,邊上的這個小抽屜就是專門用來放置備用香料的地方。


    可是,當她打開後,她傻眼了。


    香料倒的確有很多,卻是有好幾個種類,她不知道他所說的她弄的熏香是哪一種。


    她又看了看香爐裏麵,希望從裏麵的殘香看出端倪,卻發現裏麵都已燃成了灰燼,根本看不出。


    怎麽辦?


    又不能問,哪有自己弄的自己不知道的道理?


    仔細觀察了幾種香料,她發現其中一種最少,隻剩下兩塊,她想可能應該是這個,因為平素燃得多,所以用得快,是這樣嗎?


    如果不是呢?


    如果不是,到時就胡謅一個理由?


    正猶豫不決中,驟聞錦弦的聲音傳來,“怎麽了?”


    她一驚,就連忙拿起那兩塊的其中一塊,添至香爐中,朝錦弦微微一笑,“沒事。”


    撥弄了一下香爐腹中的火,見香料已燃起,便蓋上蓋子起身。


    頓時,暗香嫋嫋。


    當陌生的香味入鼻,蔚景心中一駭。


    這香味……與方才殿內的香味全然不同。


    她知道用錯了香,慌亂不堪中扭頭看向錦弦,卻見其專注於手中的奏折,並未覺察過來。


    一顆心“噗通噗通”,她又退至矮榻邊坐下。


    也不知是太過緊張的緣故,還是怎麽的,當濃鬱的暗香入鼻,她竟覺得殿內的溫度驟然升了起來。


    有些熱,身子也有了幾分薄汗,喉中更是火燒火燎、幹澀難當,見殿中的圓桌上有茶壺和茶盞,便又起身走過去,準備給自己倒杯子茶水。


    手剛剛提起茶壺,驟然背上一熱,有人自身後緊緊抱住了她。


    她一驚,手中的茶壺“當啷”一聲跌落在地上,發出一聲令人心悸的脆響後,四分五裂,茶水亦是濺了滿地。


    剛想掙紮,男人滾燙的氣息逼近,貼上她的耳畔,“尋常不是都夜裏燃那個香嗎?今日你……”


    男人一邊說,一邊吻上她的耳垂。


    蔚景渾身一僵,是錦弦。


    腦子裏瞬間有千百個念頭閃過,當耳垂上傳來男人薄唇溫熱滑膩的觸感,她真切地感覺到身子裏有股熱浪在橫衝直撞,瞳孔劇烈一縮,她立即明白了過來。


    是媚.香。


    她方才點上的是媚.香是嗎?


    一顆心驚懼到了極致,她想推開他,卻使不上力氣,男人反而將她的身子翻轉過來,讓她麵朝著他。


    男人的臉色潮紅,鳳眸晦暗,她怔怔看著他,看著他瞳孔中倒影著自己的模樣,亦是滿麵酡紅、目光迷離的模樣。


    渾渾噩噩中,她有個認知。


    這次完了。


    殿外的趙賢猛地聽到瓷器掉地的巨響,還以為裏麵發生了什麽,急急入了裏廂,就看到男人女人耳鬢廝磨的畫麵,臉上一熱,他又連忙退了出來。


    ************未央宮前麵,一片熱鬧非凡。


    見選妃時辰已到,眾人都紛紛回位坐好。


    夜逐寒回到座位時,隻看到錦溪坐在那裏吃杏仁,微蹙了眉心:“公主可看到顏顏?”


    “沒有。”錦溪搖頭。


    夜逐寒撩袍坐下,“那二弟呢?”


    “他?”聽到說夜逐曦,錦溪抿嘴一笑,臉頰就浮了一抹淡淡的紅暈,“他見我喜歡木蘭,去禦花園給我摘玉蘭去了。”


    “哦,”夜逐寒怔了怔,眉眼一彎,“二弟倒是有心。”


    錦弦便笑得越發嬌豔,一個抬眸,正好看到白衣勝雪的男人腳步翩躚而來。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錦溪麵上一喜,正欲喊他,卻發現男人兩手空空,並無一物,一張小臉頓時一暗。


    男人走到近前,眸光在夜逐寒邊上的空位輕輕一掠,便走到席間,一撩袍角,在自己的位子坐下。


    錦溪也不理他,徑自吃著麵前的瓜果,忽然,隻覺得發上一重,她一驚,抬手摸去,發現鬢上竟有一朵柔軟的花兒插上。


    她一震,驚喜側首,就看到男人正優雅將手收回。


    “禦花園裏有白木蘭和粉木蘭,不知公主喜歡哪種,我想,粉色插在發上更為合適一些,所以就摘了一支粉色的。”


    錦溪一張小臉便紅了個通透,嬌嗔一笑,正欲說話,卻見男人已經轉過臉去,修長的手指端起案幾上的杯盞送到唇邊飲起了茶。


    “看到你大嫂了嗎?”


    邊上的夜逐寒問。


    男人微怔,緩緩放下手中杯盞,“沒有。”


    這時,不知誰喊了句,“快看,秀女們來了。”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看向入口的方向。


    一排排年輕女子在嬤嬤的帶領下緩緩入場,一個一個錦衣華裙、身姿曼妙,容貌也是各有千秋、沉魚落雁。


    行至場中央,眾女子停下,娉娉婷婷而立,就等著主宰她們命運的主角上場。


    “皇兄怎麽搞的?怎麽還不來?”錦溪在一旁嘟嘟囔囔。


    夜逐寒不時看向入口處,眸色深幽。


    淩瀾低垂著眉眼,靜靜飲茶。


    又是不知過了多久,一聲輕響驟然響起,是淩瀾將手中杯盞置在案幾上的聲音。


    錦溪和夜逐寒一怔,還未反應過來,就隻見眼前白影一晃,男人已起身離席,快步往出口的方向走。


    “二爺去哪裏?”錦溪秀眉一蹙,欲起身追過去,就聽到夜逐寒道:“公主莫急,二弟許是有急事,我們等等便是。”


    錦溪不悅地坐了下來。


    ************


    通往龍吟宮的抄手遊廊上,兩個宮女正在竊竊私語,其中一個警惕地環顧了一下四周,見左右無人,便從袖中抽出一方錦巾。


    另一人看到錦巾,臉色大變,“這是皇後娘娘丟的東西,你怎麽給撿回來了?”


    “我們剛才也隻是看到從娘娘身上掉下來,也不一定是她故意丟的不是嗎?可能就隻是不小心掉了,等會兒還給娘娘,指不定還能討個賞。”


    “你作死啊!不管是故意丟的,還是不小心掉的,當時,綠屏姑姑都視而不見,還朝我們使眼色,我們就應該當沒看到,你竟然還跑回去撿!”


    “為什麽?”


    “你傻呀,就你那腦袋還怎麽在宮裏混?你想啊,這分明是一方男人的錦巾,且肯定不是皇上的,因為天子的錦巾隻有一種顏色,就是明黃,上麵還會繡著龍紋,皇後娘娘揣著別的男人的錦巾,你說意味著什麽?你還想討賞,娘娘不哢嚓你才怪!”


    “那怎麽辦?”


    “哪裏撿的,趁無人趕快還到哪裏去。”


    “哦哦。”


    宮女離開,繪滿圖騰的廊柱後,一抹白衣身影緩緩走出。


    ************


    龍吟宮門前,趙賢抬頭望了望天上的日頭,又回頭望了望龍吟宮裏麵,眉心微微一攏。


    這眼見著選妃的時辰要到了,兩人竟然在裏麵做起了那事。


    要說,今兒個還真有些稀奇了,就算是平素夜裏,這個帝王讓人侍寢的日子都不多,且每次侍寢,都必定會先燃香,今兒個怎麽青天白日的,就滾在了一起?而且乒乒乓乓的,動靜大得驚人。


    隻是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完事?


    未央宮那邊可是所有人都等著呢。


    ************


    內殿裏


    錦弦將女子壓在矮榻之上,女子滿麵潮紅、目光迷離,顯然已沒了意識。


    這媚香的厲害,他不是第一次領教,每一次都是她完全失了意識,而他因內力深厚,還殘存幾分清醒。


    他喜歡這種感覺,這種半夢半醒、半清醒半糊塗的感覺。


    可以沒有思想,隻有本能,年輕身體叫囂的本能。


    女子媚眼如絲地看著他,粉嫩的丁香小舌不時伸出來,舔.舐自己晶瑩的紅唇,柔軟的嬌.軀更是難耐地躬起來,貼向他結實的胸膛,扭動。


    他隻覺得身體內的那把火“噌”的一下就燃了起來,火勢洶湧得幾乎將他殘留的一點意識吞沒。


    他傾身銜住她紅潤如櫻的唇瓣,舔.舐、撕咬,甘甜芬芳的感覺入口,讓他一沾染,就恨不得想要得到更多。


    靈巧的舌尖迫不及待地鑽入女子的檀口中時,他渾渾噩噩地想,今日的媚香是不是更烈了,平素他也不至於如此把持不住?


    女子被動地承受著他的吻,不知是舒服,還是難受,哼哼唧唧地嬌哦,一雙玉臂更是纏上他的頸脖,胡亂地扯著他的衣領。


    他哪裏受得了,一邊吻著她,一邊動手扯下她的衣衫。


    女子飽滿的高聳撐在粉色的肚兜裏麵,隨著她喘息不定的呼吸急速起伏,他眸色一暗,低頭,隔著薄薄的衣料,輕輕咬上女子一側的蓓.蕾。


    女子狂顫著,一聲呻.吟破喉而出。


    就在他迫不及待地想要進行下一步動作時,驟然傳來急遽的敲門聲。


    “皇上,皇上…….”


    恍恍惚惚間,似乎是趙賢的聲音。


    該死!


    這個沒眼力勁的奴才!


    “滾!”他對著內殿的門大吼一聲。


    可是隻靜了一會兒,敲門聲又再度響起,趙賢的聲音裏已然抹了一絲哭腔。“皇上,司製房、司香房、司珍房、司設房、司膳房、司樂房、未央宮、長門宮、瑤華宮、彩雲宮,六房四宮同時走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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