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還痛嗎?”男人手臂輕輕一裹,就將她納在自己邊上坐下,鳳眸輕揚,睇了立在一旁的宮女一眼,“你先退下!”


    待宮女自外麵帶上.門,錦弦才轉過頭看向鈴鐺,微笑著重複了一遍方才問過的話:“還痛嗎?”


    鈴鐺臉上一紅,自是明白男人問的是身上的哪裏,畢竟今日是她的第一次,而且這個男人一點都不溫柔,痛,是難免的,到現在,那個地方都還是火燒火燎撕裂一般。睍蓴璩傷


    隻是這個問題實在難以啟齒回答。


    低斂了眉眼,她輕輕咬著唇瓣搖搖頭櫟。


    “今日委屈你了!”


    錦弦將她的手握住,裹進自己的掌心。


    鈴鐺沒有接話,隻微垂著腦袋,低眉順眼,一頭烏黑的青絲滑到兩頰兩側,遮去了她略顯蒼白的大半張臉附。


    忽然想起什麽,她抬起頭,看向身側的男人,“皇上,真的會是公主嗎?”


    今日是宮裏的選妃之日,按照規矩,她也要出席。


    一早,她就梳妝打扮好了,就等著太監過來傳話。


    可是,沒等來太監,卻等來六房四宮失火的消息,她不知發生了什麽,卻也不想瞎摻和,令了幾個宮人去幫忙撲火,自己則還是呆在自己的寢宮裏麵。


    很快就傳來大火撲滅的消息,接著,她身邊的這個男人意外地來了她的寢宮。


    男人很急切,一進來,就揮退了所有的宮人,並令宮人帶上了內殿的門,她當時很奇怪,正欲詢問,他卻一把抱住了她。


    她震驚了,這是第一次這個男人抱她。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隻知道肯定跟這場大火有關,隻見他撒了一把香給殿內的香爐內,就將她抱上了床榻。


    暗香嫋嫋中,男人急切地剝脫著她的衣服,她當時心裏慌亂極了,可沒過多久,她也在那撲鼻而來的香氣中很快火熱了身子。


    幾乎沒有任何前戲,甚至連個親吻都沒有,男人就橫衝直撞進了她的身子,因為有媚香的作用,所以,她基本沒有什麽意識,唯一的感覺就是痛。


    很痛,幾乎將她撕裂成兩半的痛。


    一直到完全不受意識控製的身子在那份陌生的疼痛和愉悅中達到了高.潮的頂端,她才渾渾噩噩清醒過來,那時,男人已經從她體內退出,正長身玉立在床榻邊穿著衣服。


    她好半天都以為不在現實。


    男人有條不紊地穿著衣服,她就從背後看著他,直到他穿戴整齊,她才開口,“皇上有何吩咐?”


    她當然不會以為這青天白日的、未央宮前麵還有一大堆女人等著他去選妃,他卻還有心思專門跑過來寵幸她。


    他微微一怔,似乎不意她的如此直接,徐徐轉過身,看著她:“朕要請你幫個忙。”


    記憶中,他似乎也就是曾經跟九公主蔚景在一起的時候,才會用這樣的口氣,後來,當了帝王之後,就完全一副霸者之姿,幾時又用過“請”字和“幫忙”這樣的詞?就連跟現在的皇後蔚卿在一起,她都沒有聽到過。


    她起身扯了件袍子裹住身體,下床跪在了地上:“皇上請吩咐!”


    男人轉過身背朝著她,負手而立,將龍吟宮裏發生的事粗略地說了一遍,然後說,“你知道嗎?朕事後回憶一下,有一種是她的錯覺。”


    她當時一怔,她自是明白他嘴裏的“她”指的是誰,是她曾經的主子九公主蔚景。


    她說:“不可能,那日在未央宮,被左相一箭穿心的女子應該是公主,臣妾檢查過她手臂上的胎痣。”


    男人許久都沒有說話,她偷偷抬眼望去,大門緊閉,屋裏的光線有些暗,隻看到男人頎長的背影,背脊挺直。


    她正猜想著他臉上此刻的表情,男人忽然回過頭,嚇得她一跳,連忙垂下眼。


    男人說:“就算不是她,也一定是身邊的人,此人熟悉朕,熟悉蔚景,熟悉蔚卿。”


    男人聲音黯啞,說得有些急切,顯然心中是起伏的,她緩緩抬起眼梢,看到男人眼中的光亮,她忽然生出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隻是那光亮稍縱即逝,等她捕捉,卻早已恢複一片寒徹。


    他咬牙沉聲:“能如此大膽竟然敢冒充皇後,直接挑戰朕,說明此人一定有十足的把握,而且能同時讓六房四宮失火,絕非一般人所為,肯定是有組織的、有預謀、有計劃的行動,朕等會兒會將所有人集合起來徹查,但是,朕並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查出,畢竟對方能做出這些,說明肯定做了周密的部署,又豈會輕易讓朕查出?”


    她怔了怔,當然明白男人說了那麽多,目的是什麽,便直接伏在地上,開門見山:“臣妾該怎麽做,請皇上明示。”


    男人彎腰將她從地上扶起:“朕先查,如若查出,自是最好不過,如若一直到最後都查不出,你就站出,承認那人是你。”


    她當時有些震驚,不意會是這樣,男人就跟她解釋:“這樣做的原因有二。”


    “第一,你想,如果那人是她,你等於替她頂了罪,就算她對你做了朕的賢妃有何誤會,也一定會覺得你當初是有苦衷的,既然你肯不惜毀了清白、冒著生死出手幫她,以她的性子,定然也不會對你不管不顧,後麵可以用你將她引出;第二,如果那人不是她,反正也一定是曾經身邊的人,你如此冒死站出,對方也一定心有起伏,不明你是敵是友,也定會對你試探一番,而且,此次事件以這種方式結束,也能麻痹對方,讓對方以為朕就這樣相信、就這樣罷了,她們肯定還會有下一步的行動。”


    所以,今日在未央宮的前麵,兩人最後就演了這麽一出戲。


    鈴鐺思緒收回,見男人竟一直未回答,鳳眸正望著桌案上的燭火,微微眯著,不知在想什麽,她略一沉吟,便又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皇上是希望那人是公主還是不是公主?”


    男人微微一怔,轉眸看向她,鳳眸中的溫潤瞬間匿去,一抹厲色騰上眸眼。


    鈴鐺一驚,連忙起身跪在地上:“臣妾……”話一出口,她又覺得不妥,她已經被削去了封號,遂連忙改口道:“鈴鐺失言,請皇上恕罪!”


    “失言?”男人冷然站起,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她:“不要以為你幫了朕,就可以妄自揣測朕的心思!”


    “鈴鐺不敢!”


    鈴鐺勾著頭,大氣不敢出。


    “能幫朕分憂,那是你的福氣!”男人沉聲,眸色寒涼。


    “是!鈴鐺萬死不辭!”


    男人拂袖冷哼,轉身,大步往外走,輕蕩的袍角帶起一絲清風拂過額頭,鈴鐺頷首不抬。


    身影又忽然站定,返身,沉冷的目光直凝向她:“對了,朕問你,朕記得事先說過,一直到最後查不出,你再站出來,為何朕還沒有查完,你就出來了?”


    鈴鐺怔了怔,“那是因為鈴鐺覺得,就算男人查完,也絕對沒有那人,皇宮就那麽大,處處都是聖上的人,要在那麽短的時間內,那麽多人的眼皮底下,喬裝打扮成男人,並非易事。而且女人要裝扮成男人,不是光貼張麵皮、穿身男人的衣袍就可以的,首先,女人的身材就跟男人不一樣,其實,女人我們都查過了,也並未見少人數,不是嗎?正如皇上所說,對方明顯做過精密的部署,又豈會那般讓我們查出?所以,鈴鐺想,與其最後查完了,鈴鐺再站出來承認,讓人起疑,倒不如先出來,也不會有人懷疑鈴鐺是故意為之。”


    鈴鐺一口氣說完,長睫輕垂,不敢去看男人的眼睛。


    男人鳳眸幽深,在她身上揚落,定定地凝住她好一會兒,才將目光收回。


    “這幾日你先在這裏呆著,外麵的宮女會照顧你的起居,放心,朕不會薄待了你!”


    男人聲音不帶一絲情緒的聲音沉沉而來。


    緊接著,鈴鐺就聽到“吱呀”一聲開門的聲音,等男人沉穩的腳步聲遠去,宮女細碎的腳步聲進來,她才臉色蒼白地抬起頭。


    “賢妃娘娘,”宮女快步走過來,將她扶起:“讓奴婢伺候娘娘用晚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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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府,一豆燭火


    蔚景一襲潔白寢衣坐在燈下,隻腳架在長凳上,手執小瓷瓶,傾身將藥粉一點一點灑在腳後跟上。


    哎,剛剛不應該沐浴的,這傷口浸水後明顯嚴重了。


    門口傳來弄兒行禮的聲音:“相爺!”


    夜逐寒!


    蔚景一震,連忙快速將小瓷瓶蓋上攏進袖中,將腳從長凳上放下來塞進軟靴的瞬間,門“嘭”的一聲自外麵被人撞開。


    她一驚,回頭望去,就看到男人腳步虛浮走進的身影,邊上,弄兒似乎想要去扶,卻被男人一把揮開。


    夜風卷著淡淡酒香而入,蔚景怔了怔,喝酒了?


    今日跟淩瀾回府的時候,她擔心的一切事情都沒有發生,夜逐寒也沒有回,聽管家康叔說是因為有個應酬。


    現在應酬完了?


    成親那夜,這個男人在書房呆了一夜,第二天就查名冊外出了,今日回來就進宮了,那麽今夜……


    心中一陣慌亂,她連忙從座位上起身,迎了過去,伸手將他扶住:“相爺。”


    男人抬眸,微微泛紅的眸子朝她看了稍許,忽然,手臂一裹將她抱住。


    她一驚,心跳都漏了幾拍,想要掙紮,卻被他箍得緊緊的。


    弄兒在邊上紅了臉,連忙識趣地退了出去,並悄聲將房門帶上。


    “相爺,你喝多了,我扶你過去休息。”


    見掙脫不過,蔚景隻得耐著性子低低地誘哄。


    男人不為所動,整個人的重量就傾軋在她的身上。


    蔚景差點要哭了,本來腳後跟就痛得要命,自己都隻是勉強站住,哪還受得了兩個人的分量?


    然,受不了也得受著不是。


    她咬牙,兀自忍著。


    “相爺……”她試著喚他。


    “對不起……這幾日本相太忙…….冷落了你,今夜,本相就……本相就還你一個洞房花燭。”


    男人溫熱的、帶著氤氳酒香的氣息噴薄在她的頸脖處,她卻隻覺得就像是一盆冷水兜頭澆下來一般,渾身一僵,蝕骨的寒意瞬間蔓延至四肢百骸。


    還她一個洞房花燭?


    今夜?


    可是她,可是她……


    她今日剛剛跟淩瀾……


    方才她沐浴的時候,用熱毛巾揉敷過淩瀾在她身上留下的那些青紫紅雲,可那些痕跡太重,根本沒法去掉,而且……而且,他若發現她不是處子,怎麽辦?


    今日在未央宮前麵,太醫明明說,她是處子之身。


    千頭萬緒,一哄而至,她驚懼慌亂到了極致。


    怎麽辦?


    “怎麽不說話?是不是……怪我大婚那夜那樣對你?”


    男人醉意醺然地抬手扳過她的臉,逼視著她。


    “沒…..沒有,我先扶爺過去坐著吧!”蔚景略略別過眼,緊緊攥了手心,強自鎮定。


    “你看……今日太醫都說…….都說你還是清白之身……”男人在她的耳畔不停地吹著熱氣。


    蔚景心口一撞,冷汗透背而出,男人稍顯沙啞的聲音還在繼續:“他那樣說,說得本相……本相無地自容,所以今夜…….今夜……”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驟然將頭扭到一邊猛烈地咳嗽了起來。


    蔚景一駭,連忙抬手輕輕拍上他的背幫他順氣,趁勢道:“走,我扶相爺先過去休息。”


    這一次,男人終於沒有拒絕,在她的攙扶下,來到床榻邊。


    艱難地將男人扶坐在床榻邊上,她起身,準備去給男人倒杯水,誰知,手腕卻是驀地被男人握住。


    她一驚,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感覺到一股外力將她一卷,眼前的景物一斜,她已被拉跌到床榻上的軟被上。


    啊!


    她大駭,想要坐起,男人已經傾身而上。


    “相爺……”她驚恐地看著他。


    男人雙手撐在她的身子兩側,微微抬高了上身俯瞰著她。


    許是見她一副恐懼的樣子,男人唇角輕輕一勾,一抹淺笑綻開:“怎麽了……是不是第一次緊張?”


    第一次?蔚景想死的心都有了,“不是,我……”


    她忽然想起今日在未央宮前麵這個男人的說辭,眸光一亮:“我,我今夜身子不方便。”


    男人眸光微微一斂,“真的嗎?”


    “嗯,”蔚景咬著唇瓣、眸光瀲灩地看著他,點點頭。


    男人凝了她片刻,驀地從她的身上離開。


    蔚景終於微微鬆了一口氣,可是下一瞬,男人又驟然轉過身來,“本相不信,讓本相看看!”


    說著,大手已是探進她寬鬆的寢衣衣襟。


    蔚景大駭,連忙伸手將他的腕抓住,不讓他亂動,誰知他的另一手卻又趁她不備,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接隔著薄薄的褻褲擠入她的腿心。


    啊!


    蔚景嚇得驚呼出聲,本能地雙腿一夾,男人卻已是將手拿開,略帶薄怒的聲音沉沉壓下來:“你竟然騙本相!”


    “我……”


    蔚景呼吸一窒,一顆心更是慌亂不堪。


    “你是在玩欲擒故縱嗎?”男人笑得冷佞,再度傾身壓了過來。


    “不是,我今日身子真的不舒服,不是說月事,是前幾日感染的風寒還沒有好,恐傳染給了相爺。”


    蔚景急急求饒。


    男人卻完全不以為意,唇角笑意越發邪魅:“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本相不懼傳染。”


    說著大手一揮,一陣布帛撕裂的聲音,蔚景身上薄薄的寢衣頓時碎裂開來,委在身體兩側,隻著一件肚兜的身子就這樣暴露在空氣裏。


    啊!


    蔚景尖叫一聲,本能地環抱起胳膊,想要遮擋住什麽,可是身上的那些痕跡層層密密,又豈是她想遮就能遮住的?


    她看到男人身子一僵,原本微微泛紅的眸子瞬間抹上厲色。


    驟然從她的身上起身,男人聲如臘月飛霜:“這才是你不讓本相碰你的原因吧?”


    蔚景心跳紊亂,微微喘息地看著他。


    此時的他麵色冷峻、眸色寒涼,哪有一絲醉酒的樣子?


    “是誰?”


    男人坐在床榻邊上眉眼冷冷地睇著她,薄唇輕啟。


    蔚景一震,隻覺得有什麽東西將她裹得死緊,呼吸都呼吸不過來。


    她當然不能告訴他是誰。


    絕對不能。


    就在她快速思忖著該怎樣回答之際,脖子上驟然一重,她驚嚇回神,男人修長的手指已經掐上了她的咽喉。


    “到底是誰?”


    男人一字一頓,寒涼的聲音從牙縫中迸出。


    蔚景一顫,被他微微猙獰的樣子嚇住。


    男人的手指又收緊了幾分,強烈的窒息感幾乎將她淹沒,她張著嘴,臉漲得通紅,“相爺……相爺不認識。”


    “不認識?”男人陰鷙目光再次掃過她肌膚上的那些吻痕,冷笑,聲音從喉嚨深處出來,“好一個不認識!你嫁給本相,卻跟別的男人做出這種苟且之事!”


    男人的手如同鋼筋鐵爪一般,越收越緊,蔚景在他的手下搖搖欲墜,幾欲暈厥過去。


    本能的,她掙紮,開始用手去掰他的手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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