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掩鼻打了個噴嚏,她笑了笑,自己的身子還真是弱不經風呢,看來答應江寒水果然是沒錯的,是要抓緊了斷了,萬一哪天自己先熬不住了,豈不是浪費了老天給的死而後生的機會。睍蓴璩曉


    閉上眼睛,又想起了那天。


    江家老院的大廳內,婚後江寒水很少回家,家裏最常見的除了張伯就是江世安和江寒璟,江世安基本不怎麽搭理芙蓉,從開始就是,福叔倒是一直對她很好,隻是自打婚禮之上她給了江寒水一槍之後,就再也不是了。


    倒也是一直畢恭畢敬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卻甚少像以前一樣主動打招呼,主動關心了煨。


    整個江家大院變得死氣沉沉的,結了婚的生活還不如以前親密無間,本來是該開心的,不用整天昧著良心討他開心,隻是他都不出現,就少了再次下手的機會,一次失敗再想成功就變得更難。


    芙蓉回憶著,婚禮的那天,他是笑著的,和她一樣穿了一身白色的衣服,那天的陽光是極好的,說來還是他托人特意選的黃道吉日,他逆著光走來,向她伸出雙手,越走越近,越小越幸福,棱角分明的一張臉,變得無限溫柔。


    終於等到這一刻了厴!


    她也笑著,自胸前的大花下抽出早就準備好的槍,顫抖著對上他的胸膛。


    “砰!”


    槍聲響了。


    他前進的步伐停了下來,本來伸展著的雙手瞬間垂下,撐在地上,他倒了。


    芙蓉是有些開心的,所有的侍衛紛紛舉槍對著她,蓄勢待發。


    “住手!都退下!”他顫抖著,伸手抹去了唇邊的鮮血,“婚禮繼續!”


    所有的人都呆了,包括芙蓉,可是他卻站了起來,右手緊緊的捂住傷口,向她走來,左手緊緊地握住了她的,一把將她拉至胸前。


    或許她該永遠記得,當時他在她的耳邊說了這樣一句話。


    他說,“芙蓉,幸好你沒有打中我的心髒,不然死的就是你,因為我的心裏隻有你。”


    可是芙蓉嚇傻了,被他緊緊地抱著,手裏的槍也掉在了地上,婚紗染成了白色,他抱著她的手臂在顫抖,她也在他的懷裏顫抖,哪裏顧得上聽他說了些什麽。


    隻想著她失敗了,失敗了,或許就沒有機會了。


    有些東西也在此時此刻就這樣忘記了。


    “想什麽呢?”


    江寒璟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側,他笑著看,婚禮過後他是唯一一個還對他笑的人。


    芙蓉也笑笑,尷尬的低下頭,“沒...沒什麽。”


    “寒水還是沒回來?”


    江寒璟似是反問的陳述句過後,自己也微微歎了口氣。


    “沒。”芙蓉回答,抬起頭來,看著他,“寒璟哥哥,你不恨我嗎?我差點殺了他。”


    “傻瓜,他不是沒死嗎,我相信你有你的理由,隻是以後不要在這麽做了。”


    或許是因為那一刻他的笑容,恰當好處的給了芙蓉久違的溫柔,她竟然站起身來,輕輕地抱住了江寒璟。


    “你們在幹什麽!?”


    也就是在此刻婚後許久都沒有出現的江寒水突然出現在二人麵前,緊接著福叔和幾個打雜的丫鬟都出現在廳前。


    “寒水,你聽我解釋!”


    江寒璟也覺得有些突然,被芙蓉抱住的幸福感還沒有仔細體會,就被生生的拉回了現實。


    “還解釋什麽,福叔你去通知所有的人過來,我要當著大家的麵驗明正身!”


    福叔微微愣了愣,還是轉身照著他說的去做了,片刻廳內便站滿了人。


    芙蓉就站在中間,抬抬頭看著他,多久沒見了,可恨還是可愛的一張臉她都覺得模糊了。


    不及反應,衣服已經被他扯去一件。


    眾人睜目結舌,也沒人敢上前去勸。


    “寒水,你夠了!我們什麽都沒有做!”江寒璟早就被人遏製,隻能怒斥幾句。


    “什麽都沒做怕什麽?”他笑著,伸手又扯去一件衣服,已然露出穿在裏麵的紅肚兜,她的皮膚是那般的嬌嫩,卻就這樣在大廳之內呈現在眾人的麵前。


    “說,你為什麽要背著我與大哥私通?你到底有沒有跟大哥私通,還要我接著脫嗎?”


    江寒水伸手扯住她的頭發,卻是盡量控製著力道,對她又愛又恨又心疼。


    “對,如你所想,我沒什麽可說的。”


    芙蓉輕輕地聲音響起,眾人唏噓。


    江寒水驟然怔住,像是沒有想到她會這般順從,像是事情還沒有達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他一個巴掌扇了過去,在她的臉上即可出現幾道鮮紅的指印,“滾!滾出江家!”


    芙蓉笑著,慢慢的站起身來,看著她。


    她說,“謝謝。”


    像是故意要激怒他,像是這樣就可以讓他更丟人。


    手腕卻被他拉住,他的手臂向來都是強有力的,一把就將她拉到懷裏,他輕輕滑過她的唇,一絲涼涼的觸感,他貼上她的耳朵。


    他說,“芙蓉,如果有一天全世界都不要你了,一定要記得你還有個我。”


    是想說完這些就停的,或許這些足以讓芙蓉懂得,他不是故意的,他是有苦衷的。


    可是眾人都還看著,戲要做足。


    於是他又補了一句,“我也不要你,因為你很髒!”


    “想什麽呢?人家在門口站了好久你都沒有發現。”


    江寒水嗔怪的聲音響起,他已然攬住她的腰,輕輕地埋在她的頸項。


    方才惡心的感覺突然再一次襲來,細細微微皺了皺眉,心想著果然是因為這個人,因為他的靠近使自己惡心。


    可就算惡心,也注定了暫時隻能忍著,十多年不都忍了,現在對她來說都不難。


    於是她笑著,轉過身來看著他。


    “大白天的,江帥越發的放肆了。”


    江寒水笑笑,捏了捏她的臉,“自家媳婦,怕什麽。”


    “我可還沒說嫁給你。”


    細細低頭,笑著,淺淺的梨渦掛在兩邊,看的人心蕩漾。


    “報紙上可是都登了,你賴不掉的。”


    他輕輕的在她的額前落下一吻,拉起她的手,“走,帶你去看看,我帶來了什麽。”


    風細細任由他拉著,未下樓梯便看見,鳳棲梧的廳內擺滿了一個個的大紅箱子。江帥這是來下聘來了。


    細細笑了笑,回頭看他,“別告訴我,你今天又把鳳棲梧包了?耽誤我生意我可跟你沒完。”


    “喂,要不要這樣,也不看看人家悉心準備的東西,我江寒水要來的地方敢有人前來打擾嗎?”


    江寒水佯裝生氣,看了看她,少頃,又將腰板挺得更直。


    “不用看也知道江帥送的東西自然是上乘之品,那就怎麽抬進來的再怎麽抬出去吧。”


    說罷,她轉身想要重新回到房間。


    “你什麽意思?”江寒水怔了怔,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


    “我可不想聽別人的閑話,”她舉目望向門外站著的人群,“你聽聽大家都怎麽說的,你江帥經得起流言,我可經不起,我隻想兩個人在一起,可沒想過什麽名聲富貴,我風細細憑自己也可以過得很好。”


    江寒水沒有說話,依舊拉著她的手。


    “孫哲。”他叫了一聲,孫哲聞訊而來。


    “江帥。”


    “外麵的人都說什麽?”


    “這......”孫哲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麽說。


    “說!”


    他向來如此,一句話就能讓人改變原來的動作。


    “說...說不知道風細細是哪裏來的,瞧那狐媚勁說不定就是狐狸精變的,如此不要臉的要擠進江家,還說...還說江夫人真是仁至義盡,竟然這般縱容江帥。”


    孫哲低著頭,一段話說的斷斷續續倒是把外麵的流言蜚語學的極致。


    江寒水暗笑一聲,心想著八成就是隋佳一又使了小性子,表麵上讚成,暗地裏卻鼓動人們散播些流言,隻是這次他真的錯怪了隋佳一,也真的小看了風細細。


    “我實在不想聽見什麽風言風語!”他邊說便拉著風細細走到了大廳中間。


    “這個女人是我要娶的,跟她沒關係,是我江寒水上趕著求著她嫁給我的,我愛她我想她也愛我,便是這場婚禮的唯一理由,既然大家如此懷疑,今日我江寒水就當著大家的麵認真的向她求一次婚。”


    他以西方的方式,單膝跪地,一隻手牽著她的,深情注視。


    “我願以我的姓氏冠你的名字,江風細細,嫁給我好嗎?”


    “江風細細?江帥竟然賜他這樣一個名字,這是連隋家大小姐都沒有的殊榮,看來我們真的弄錯了,這件事大概真的是由江帥發起的。”


    “還是不要妄加評論了,事情的發展不是我們小老百姓管的了的。”


    人們開始低聲揣測著,卻都不敢妄加評斷,甚至都屏住了呼吸,靜待著她會怎樣回答。


    “嫁給我好嗎?”


    江寒水又重複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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