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勾放肆的話,有損後卿的尊嚴,下不來台的他“呸”一聲,說了些有辱斯文的話,“放屁,老子從沒怕過你這隻爛僵屍,隻是不想讓楚胥羽漁翁得利而已。睍蓴璩曉我們在這裏鬥個你死我活,卻讓楚胥羽得了大便宜。”


    後卿露出妖孽的笑容,朝麵癱的贏勾嘲諷道:“裝了幾千年假正經,不累嗎?你一直對段鬱寧有企圖,隻是沒膽量明說而已。”一隻奴才僵屍,竟敢垂涎自己的主子,該死!


    “滾!”後卿的話,讓贏勾黑了臉,殺意漸起。


    “咱倆與其打得頭破血流,倒不如先解決到楚胥羽,咱倆再來個單打獨鬥,誰若贏了她便歸誰,如何?”


    “無恥。”賤者自賤。


    “裝什麽清高呢?”後卿嗤鼻,笑道:“你在她身邊幾千年,聞著她誘人的體香,難道不會衝動嗎?”


    贏勾冷然斥道:“我沒你下流。”


    “是沒我下流呢,還是……”後卿懷疑的目光落在贏勾兩腿間的胯部,“你壓根就不行呢?”


    贏勾身影一閃,一團金色之光照在段鬱寧身上,生成結界將她包裹住。鋒利的指甲直鎖後卿的咽喉,兩道身影在破廟中打了起來,紫黑色的屍煞之氣彌漫。


    兩隻萬年魔屍,一招一式間皆是驚天地泣鬼神,石佛在震動間化為飛灰,橫梁殘磚紛紛往下掉,破廟瞬間轟然倒塌。


    屍魔的動作快若閃電,片刻間已經風雲變色鬥轉星移,山崩地裂海嘯雷鳴。廟宇在淩厲的屍氣中化為灰煙,黑影閃動,一掌擊向月牙色影子。


    後卿隻覺得胸口一麻,而贏勾的指甲已近,他忙使出十成的靈力一掌,逼退贏勾數步。左手彎如勾,一個轉動,隻見守護著段鬱寧的金色結界之內,飛出一塊拳頭大小的東西,直直擊進後卿體內。


    “怦……怦……”鬥轉星移般的浩瀚靈力自心髒湧了出來。


    “賤僵屍,你若要打,本宮奉陪到底。”黑絲飛揚,鋒利獠牙從嘴角長了出來,暴戾之氣漸露無餘。


    贏勾躍回段鬱寧身邊,將她抱在懷裏,飛到夜空中,“恕不奉陪,你還是滾回鷹遼乖乖做你的太子。至於她,我自然會照顧你,不勞煩你。不屬於你的,終歸不屬於你,勸你最好別妄想再控製她。”


    著了贏勾的計,後卿氣得肺都炸了,可兩屍實力不分伯忡,打下去隻會兩敗俱傷。損人不利己,這種不劃算之事,除了對段鬱寧失常之外,後卿從來不做。


    他忍了上萬年,再忍個一年半載未嚐不可。段鬱寧遲早是他的,贏勾必須死!


    後卿朝贏勾露出魅惑的笑容,“來日方長,你做初一,我便做十五。”段鬱寧,先讓他養幾天,隻要她不跟楚胥羽一起,便不足為患。


    “我不會給你機會的。”贏勾麵無表情,抱著段鬱寧消失在空中。


    深夜,寂靜的街道,偶爾傳來打更聲: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贏勾抱著段鬱寧走了幾條街,找著一家醫館,耐著性子踹了幾十次門,屋裏才傳出動靜。深更半夜被吵醒,老大夫嘀咕著,手腳不靈活的開了門。


    剛一抬頭,見著一身黑袍的男人,老眼暈花的大夫還以為大半夜見鬼了,嚇得兩腿一軟差點摔在地上。彼時贏勾已收斂了體內的屍煞之氣,金色的眼眸一眨一開已是黑色。


    不顧大夫的阻止,贏勾徑直抱著段鬱寧往裏麵走,“她流產失血,你救救她。”


    “不行不行,我已經打烊了。”這年頭世道亂得,見他五大三粗身材魁梧,滿身殺氣怪駭人的。


    贏勾扔了錠銀子過去,麵癱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一錠銀子,足足有十兩,夠大夫幾天的出診費。見他雖滿身殺氣,神情間卻非常緊張懷中暈迷的女子,應該不是壞人。收了銀兩,大夫讓贏勾將段鬱寧安置在客房,給她把脈之後便開了藥方捉藥,讓贏勾去廚房煎藥,自己留在房間給段鬱寧施針。


    贏勾坐在灶房前,拿著柴往爐裏扔,生了半天火也沒著,反倒將自己薰得黑頭土臉。這不是僵屍幹的活,贏勾將靈力運力掌心,猛地將柴火擊了一掌,青煙冒了幾縷,沒一會便著了火苗。


    火之女魃,靈力中帶著烈性,用來生火做飯倒是極好的。


    煎藥這等事,贏勾是第一次做,摸索了半天總算熬了碗黑乎乎的藥汁,端了過去。


    贏勾沒有找錯人,大夫倒是醫術高明的大夫,他使出渾身解數給段鬱寧施於針灸,總算將她將鬼門關拉了回來,冰涼的身體有了絲溫度。


    “小夥子,你可是粗心了,她滑胎引發血崩,差點連命都沒了。我給她施了針灸,血是止住了。她體弱至極,這藥對她有點猛,吃完後身體可能會不適,你得寸步不離守在她身邊照顧。”老大夫囑咐道:“我就睡在隔壁,有事喚一聲就行。”


    贏勾點頭,關上房間端起藥,一勺勺喂進段鬱寧嘴裏。段鬱寧意識不太清楚,連吞咽的動作也反應不來,藥汁順著嘴角往下淌,流進脖子裏……


    放下手中的碗,贏勾將她扶起來半躺在懷中,捏開她的下頜慢慢喂藥,細心用手袖擦著嘴角的藥汁。


    好不容易喂完藥,贏勾一直守在床邊,打量著段鬱寧蒼白無血色的臉,怔然失神。黃帝對眾仙尚能做到有情有義,為何卻對自己的義女如此殘忍。他明知女魃跟應龍兩情相悅,卻是天不遂神願,誤了終生。英明一世,卻是糊塗一時。或許黃帝對女魃的寵溺,才會愛屋及烏,想讓失了女魃的應龍重新開始,才會許了他跟雪奴的四世情緣,殊不知陰差陽錯的緣分,並非真的愛情。雪奴,隻是應龍失了記憶時,女魃的替身而已。


    天下蒼生的顛覆,皆因黃帝的一時糊塗,女魃的執迷不悟。


    贏勾悄然歎息,隻願這一次,她不會再重蹈覆轍。這個世界,隻要她願意將心分開點一丁點,便會發現愛她入骨的,從來都不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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