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鬱寧捂臉走出比武場,剛想要回廂房,楚胥羽卻一把抓緊她的皓腕,強行拖著她走,“我們談談吧。睍蓴璩曉”


    “放開。”段鬱寧掙紮,神情不悅道。事到如今,她與他之間還有何好談的。


    楚胥羽拉著她順著山道拐進小路,沿著石徑去了溪邊,在溪水邊的石頭邊坐下。段鬱寧揉著自己的手腕,沒好氣道:“有事快說。”


    楚胥羽不解道:“銀毛是僵屍,而且你明知他是個挑事生非的,為何還要讓他去比武?”


    “我樂意,你管得著嗎?”段鬱寧雖對銀毛不滿,卻仍是嘴硬心軟。


    楚胥羽替她著急,“外行人看不出它是僵屍,可內行人卻是一清二楚,若它的身份被揭露出來,對你當武林盟主沒有好處。”


    段鬱寧隻覺得好笑,“我的事不用你管,更何況僵屍之事若被揭穿,我被天下人唾棄,對於你不是更有益嗎?你費盡心機讓暗衛借點蒼派之手,欲圖控製武林,又何必假惺惺提醒我。”


    “鬱寧,我在你心中便如何不堪嗎?”楚胥羽頗不是滋味,卻並沒有生氣,“你既然對武林盟主有意,我便不會再對它動心思。以你現在的武功,想在比賽取勝並非難事,隻是後卿對盟主之位野心勃勃,你要小心。”


    “我要的,從來都是憑自己的本事,你自己沒本事取勝,便不要說你寬容大度讓我給似的。”女人的嘴巴,一旦惡毒起來,比刀子還傷人。此時的段鬱寧便是如此,她放不下過去的恩怨,卻又不甘心就此失去,便不惜用惡毒傷人害己,“五年前,我愛錯了人,可這次我不會再愛錯,有贏勾與我聯手,後卿根本不足為患。”


    段鬱寧的言下之意,便是在怪楚胥羽,他沒有能力保護她。


    良言一句暖三冬,惡語傷人寒半生。傷人的話一出,段鬱寧便後悔了,卻倔強的不肯退讓一步。他若還像以前愛她,便會包容她的任性。


    楚胥羽神色黯然。當年遇到她,他是落魄流放、重病纏身的皇子,性命朝夕不保間,是她數次與僵屍交纏,才得以讓他活命。再後來發生的一切,幾乎都是她在保護他而已,而他是個男人,卻需要一個女人來保護。除了能給她一顆心,他什麽都給不了她,還讓她受盡百般委屈。


    她向來強勢,而他事事皆不如她,身為一個男人甚至不能護她周全,他對她內疚不能自拔。


    他肩膀的太多,而她值得更好的男人愛護她。如若可以,他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放開她,可將她留在身邊,她未必如現在自由快樂。


    “贏勾是僵屍,你真的考慮清楚了?如果你真的愛他,我尊重你的選擇。”楚胥羽望著段鬱寧,萬般不舍道:“鬱寧,這些年是我辜負了你。當初我對你的承諾仍然不忘,此生非你不娶,我不會愛上別的女人。我會一直等你,你什麽時候想回來都可以。”


    他想伸手去撫她的容顏,可手到半空中又停下,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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