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臥房也不想洗澡倒在床上就想呼呼大睡,可是胃裏翻騰的難受,我爬起來吐了幾次又把威廉給我的健胃消食片找出來吃了幾片。當時覺得好了一點,睡了沒一會,我不僅想吐,肚子也疼了起來。越來越疼,疼到我滿床打滾,疼到我大喊出聲然後等我從疼痛中恢複意識的時候我已經躺在市醫院裏了。


    什麽是命?這就是命!


    我隻是多吃了一點食物,竟然就誘發了急性胰腺炎。幸好我老爸發現的及時把我送到醫院急救,要不然小命就嗚呼了!我要吃死了,我估計王母娘娘連死也不會放過我。


    我醒過來就見王母娘娘沉著臉,兩眼直勾勾地看著我。在王母娘娘麵前隻有一條求生法則: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我隻好把去何寧朗家遭遇三位姑媽以及何寧朗家的家庭內部矛盾統統給她說了一遍。


    王母娘娘聽完鄙夷地說:“你看看你那點出息!丟人!”


    林美美來了也當即和應王母娘娘說:“真沒出息!不要錢你就死命地吃,以後要想保住你這條命還得讓你幹兒子的親爸把那張終生飯卡給收回去!”


    在這兩個惡毒的女人左右夾擊之下,我得以生存下來全靠為我遮風擋雨的老爸。我發誓我以後要是生一個女兒,我一定要給她找一個像我老爸這樣的爸!


    老爸把王母娘娘和林美美擋走後,我幹兒子和他親爸來了。


    nicky一來就趴在我床頭,巴眨巴眨眼睛說:“mammy,你還痛痛嗎?”


    我說:“現在不痛了!”


    nicky又問:“不是現在的時候你為什麽會痛?”


    “因為......因為mammy自己對自己不負責任,吃了太多東西,肚子就痛了!”


    我雖然不是nicky的親媽,既然他叫我一聲媽,我就得盡點當媽的義務,借著我這遭罪向他進行思想教育。


    這小家夥聽我這麽說,眨巴一下眼睛反過來教育我說:“daddy說的,隻有自己對自己負責別人才會對你負責y,你以後自己對自己負責,nicky也對你負責,你就不會痛了!”


    這話說的多麽感人肺腑啊!我得積幾輩子的德才能把這個幹兒子修成親兒子啊?我摸摸nicky的小腦袋,nicky也開心地摸我散在床邊的頭發。威廉微揚起嘴角,從他進來到現在一句話都沒說過隻是坐在一邊的椅子上聽nicky跟我說話。


    過了一會,他看時間差不多了才開口說:“nicky,你mammy需要休息,我們回去吧!”


    nicky趴在我床頭依依不舍,威廉說:“mammy休息不好,就會痛,你想要mammy痛嗎?”


    nicky搖搖頭,爬到床上在我臉頰上親了一下跟他親爸走了。


    被這小家夥鬧了一會,我還真覺得累了。等我一覺睡醒已經是傍晚了,病床的床頭櫃上不知道什麽時候放了一個保溫桶。


    這個病房裏隻有我一個病人,這個保溫桶放在這裏肯定是給我。我把保溫盒打開,溫熱的香味撲鼻而來。是我最喜歡的黑米粥,我肚子裏的饞蟲立刻被勾引出來。我拿過旁邊的碗倒了半碗出來,吃到嘴邊忽覺得不對勁。這個保溫桶不是我家的保溫桶,準確地說是一個嶄新的保溫桶,配備的碗也是嶄新的,所以肯定不是我老爸送來的。也不可能是林美美送來的,她要是會煲粥,天上就要下鑽石了。那還有誰會過來給我送我最喜歡的黑米粥?


    此事必有蹊蹺,我把滿滿一勺已經送進嘴裏的粥原封不動地拿出來,我端著碗想了半天也沒出來誰會買一個嶄新的保溫桶和嶄新的碗跑過來給我送粥。但轉念一想,我穀某人向來厚道,往日與人無仇,近日與人無怨,應該不會有人拿碗粥了給我下毒。


    最重要的一點是,自我昨天夜裏確診為急性胰腺炎醫生就囑咐要禁食12小時,早已經過了12小時了,我的腸胃早已經開始鬧革命了!


    粥的濃度適中,入口順滑,唇齒留香,我美美地吃了一勺後開始大口大口地消滅。吃的太快,差點燙到我的舌頭,我跟小狗一樣把舌頭長長地伸出去涼涼風。我第一次吃黑米粥的時候,不僅舌頭被燙了連嘴唇也被燙出了兩個大水泡。


    那個時候不像現在隨便到一個超市裏就能買到黑米,黎寒橋的媽媽在深圳打工,從那裏買了寄到黎寒橋外公家。當我看到封裝在塑料袋裏的黝黑顆粒,我才明白原來這個世界除了白色的大米還有黑色的大米。黎寒橋外公洗了一碗黑米放在他家的小火爐上煲黑米粥,我在我家的院子裏都能聞見黑米粥的揮發出來的香氣。我圍在火爐邊看著那些在鍋裏不停翻滾不停散發出香氣的米粒,口水大把大把地往肚子裏咽。


    黎寒橋外公給我和黎寒橋各盛了一碗黑米粥,我也不客氣當即就抓起勺子開吃。我饞嘴的速度太快,黎寒橋想要阻止都來不及,一勺滾燙的黑米粥被我送進了嘴裏又快速吐出來。我的舌頭被燙紅了,嘴唇也被吐出嘴邊的粥給燙了。我又驚天動地地大哭起來。


    黎寒橋一邊拿冷毛巾給我敷嘴一邊氣哼哼地罵我:“笨蛋!你這個笨蛋!你怎麽會笨成這個樣子?真是笨死了!”


    他越罵我,我哭的越厲害。舌頭疼,嘴巴疼,我就著張大嘴哭。


    黎寒橋也不給我敷嘴了,手一擰,把手裏的毛巾擰成一個卷,氣哼哼地說:“你再哭,我就把毛巾塞在你嘴裏!”


    我立刻把嘴閉上了,一邊吸著鼻子,一邊忍著淚看著他。我愛哭,黎寒橋總是能恐嚇住我不哭。當我哭的眼睛紅腫,睫毛濕潤,淚眼汪汪看著他的時候,他為什麽一點也不知道溫柔,一點也不知道憐香惜玉?對不起我就算了,也太對不起他那張迷惑眾生的臉了!


    我吃了半碗粥,一個年輕的護士進來了。


    她見到我在吃粥,笑了說:“何醫生真細心,給你送這些流質食物來,都不需要我再來提醒你的家人了。不過,你還沒有康複,流食也要少吃一點!”


    “何醫生?”


    我有點意外,從我入院到現在他都沒來看過我再加上昨天晚上他被他前女友抱住時猶豫不決的樣子,我鐵定他們要舊情複燃了。怎麽這會又來給我送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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