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牽著nicky剛走到橋穀的門前就聽見安靜流暢的鋼琴聲,還是那首《kisstherain》,優美的旋律從威廉白皙修長的手指下緩緩飛揚起來,橋穀裏的客人都凝神望著彈鋼琴的威廉,站在收銀台後麵的阿雅聽的更是如癡如醉,雙手疊放在胸前一副即將被融化的樣子。小馬哥要是看見了,頭發肯定都被氣焦了。


    整個橋穀裏安靜得美妙,我不忍心進去打擾,牽著nicky站在收銀台旁邊聽著威廉的琴聲。威廉微低著頭,目光專注地看著手指下的黑白鍵,白皙修長的手指在安靜的旋律中仿佛是芭蕾舞者的腿在跳著舒緩的舞姿,一時間舞樂共美。飛揚起來的旋律和優美的舞步竟不知不覺將我帶回昨天我差點吻到他的場景裏,他鮮紅溫熱的唇離我那麽近,鼻息灑在我的臉上,那種酥酥癢癢的感覺......我的臉再度漲紅了,忙不迭地把思緒收回來。


    nicky眨巴眨巴眼睛說:“mammy,你生病了嗎?為什麽臉紅紅的?”


    我趕緊搖頭,我的手裏還拉著別人的兒子,腦袋竟然會想到跟兒子他親爹曖昧的畫麵。我真感覺我太萬惡!


    我快速端正好思想,順便往阿雅的腦門上拍了一巴掌以達到驚醒的目的。但是我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我一巴掌拍在阿雅腦門上,阿雅根本沒有一點反應,連看威廉的眼睛眨都沒眨一下,從她睜大的呆滯的眼睛裏甚至都能看到威廉彈鋼琴的影像。


    威廉的曲子彈完了,客人們徐徐地一陣掌聲中他抬起頭看到了我。我禮貌地對他笑笑,他也揚了一下嘴角。


    nicky拉了我的衣角說:“mammy,你不是說陪nicky一起吃午餐嗎?為什麽一直站在這裏?”


    我這才想起來我是來吃飯的,抱歉地對nicky笑笑拉著他往裏麵走。臨走前我又拍了一下阿雅的腦門,阿雅還是沒有絲毫反應。身為花花世界的二老板,為了花花世界他日的完整和安寧,我覺得我有義務跟林美美商量一下把阿雅帶離這個是非之地。


    我剛和nicky入座,威廉也過來了。他這次沒給我端美味的餐點過來,而是酒精,紗布和棉簽。


    “先把傷口的藥換一下再吃午餐吧!”


    威廉說著已經毫不避諱地拿起我的手指拆紗布,我左右看了一下,阿雅正驚異地看著我,nicky睜著大眼睛,擔心地看著我即將被揭掉紗布的手指。


    “在這裏換藥氣味會不會不太好,影響別人喝咖啡!”


    我向後縮了縮手指,威廉的動作稍稍停頓了一下卻沒有鬆開我的手指。


    他一邊將拆開的紗布放在一邊的托盤裏,一邊淡淡地說:“沒關係,沒有人會介意的!”


    他給我抹了酒精,我咬著要忍痛。


    nicky盯著我手指上張著嘴的傷口,又緊張地看著我,眨巴眨巴眼睛揚起臉對威廉說:“y痛痛!mammy說痛的不能插花花了!mammy的臉還紅紅的,是不是生病了?”


    酒精刺激起來的疼痛疼的我直吸冷氣,聽到nicky的話我恨不得把他拉過來咬一口。這小子就不能不這麽憨厚老實嗎?


    威廉一聽,停下給我包紮傷口的動作,抬眼看著我說:“是不是感染發燒了?”


    我真怕他又小題大做把我送到醫院去,趕緊搖頭說:“沒有!怎麽會發燒呢?”


    “沒發燒好好的怎麽會臉紅?”


    威廉好看的眉頭微微蹙起,我沒心思欣賞美景,我今天不知道是撞了哪位煞門星了,自己說話專門堵自己的後路。


    “可能......可能天太熱了.......”


    我笑著解釋,我自己都感覺我臉上的笑容假的掛不住。


    威廉卻不再問下去,一邊低頭給我包紮一邊說:“你那位朋友怎麽樣了?有沒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


    “死亡誰能幫得了忙?”


    我說的很坦然,心裏卻忍不住泛起酸澀,我臉上的神色一定也暗淡了下來。不知道為什麽,說到死亡,我總會不自覺地想到黎寒橋,他在夢裏一次次告訴我,他死了,他再也不存在了。威廉沒有說話,一直等到將我的手指包紮好才用微不可聞的聲音說:“你喜歡他?”


    “什麽是喜歡什麽是不喜歡,人都快死了......”


    我笑了一下,忽然覺得我自己的話說的很高深莫測。威廉卻沒有要探索的意思,招了服務員過來給我點餐。


    上了餐威廉沒有陪我們一起吃,跟nicky說了下午回去上小提琴課後就走了。我一邊吃,一邊喂nicky。


    nicky吃了幾口,眨巴眨巴眼睛說:“mammy,nicky喜歡mammy喂!喜歡mammy!mammy喜歡nicky嗎?”


    “喜歡!nicky這麽乖巧聽話y喜歡的不得了!隻是下次說話能不能給mammy留條後路y還想活到老讓你給我養老呢!你哪天再說一句話把我的路堵死了y就被你堵死了!”


    我絮絮叨叨地說,隻是說自己的心聲也沒指望著nicky能聽懂。用他親爸的話說這叫預習,等他長大了自然就懂了。


    nicky眨巴眨巴眼睛繼續說:“mammy喜歡y是不是也喜歡daddy?”


    我嘴裏剛喝進去一口獼猴桃汁,一聽到nicky的話果汁就難以控製地衝擊我的氣管了。我連連嗆咳了幾聲,眼淚也被嗆出來了。我這幹兒子不是要說話把我堵死,他是想把我嗆死。別人是謀殺親夫,他是謀殺幹媽。


    nicky拿了餐巾給我,擔心地說:“mammy,areyouok?”


    我拍了拍胸口,順了一口氣說:“兒子,你到底是何居心啊?我是你幹媽,不是你親媽。你問這個問題到底把你親媽至於何地啊?”


    我想想不對頭,又轉個方向:“你問我的這個問題,是幫你親媽問的還是幫你親爸問的?”


    nicky對“親爸”“親媽”這些詞匯不是很理解,茫然地眨巴眼睛。我也懶得給他解釋,解釋我也解釋不清楚。


    我笑著捏捏他肉乎乎的小臉蛋說:“小家夥,你家裏那個mammy是不是吃醋了?”


    nicky眨巴了一下眼睛說:“mammy,什麽是吃醋?”


    我正準備給他解釋一下“吃醋”的含義,一個服務員過來恭敬地對nicky說:“小少爺,接您回家的車子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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