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威廉沒有看過來之前,我快速瞥過眼對關陽說:“你別小外甥小外甥的亂喊!我隻是n i c k y認的幹媽,能認到哪天還說不準呢!他跟你八杆子都打不著,沒事少來亂攀親戚。別人不知道還以為你來攀龍附鳳。”


    關陽一愣,顯然沒想到我會在威廉麵前說這些話。我偷瞄了一下威廉的臉色,似乎有點陰沉。


    我繼續說:“菲利普斯先生家裏的廚師都是頂級大廚,什麽湯煲不好還要你來煲。別給他兒子喝壞了肚子,你付得起責任嗎?”


    關陽一頭霧水,看看威廉又看看我。


    我對關陽使了一個眼色,關陽當即會意,捏著鼻子說:“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我能借機報恩呢!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我還有事,菲利普斯先生就不打擾你了!”


    他禮貌地對威廉點了一下頭,拎著保溫桶走了。演戲就需要這樣的搭檔,關陽太給力了。


    關陽一走,威廉就開口:“你沒有必要這樣。”


    我明知故問:“總裁大人,請問我沒有必要哪樣?”


    他悶著臉不說話,我心裏頓時樂開了花。他敢冷我,我就敢冷他!誰都別把自己太當回事!


    n i c k y迷迷糊糊醒了要水喝,我給他喂了一點水,剛喝下去就吐了出來。越吐越厲害,醫生來用了藥,他吐吐停停也不見好轉。


    威廉起先在病房裏看著n i c k y,後來接了個電話,眉頭一皺就出去了。我照顧著n i c k y,一直到七八點鍾他才回來。


    n i c k y時醒時睡,醒了就想吐,吐完了就依在我懷裏含含糊糊地說:“m a m m y.......d a d d y........n i c k y轉圈圈......n i c k y不想轉圈圈.......”


    我心裏一陣陣發酸。克裏斯蒂娜來換我去休息的時候我也不忍心走。


    我說:“我不累,n i c k y這樣我睡也睡不著還不如就在這裏陪著他。”


    克裏斯蒂娜看了一下威廉,威廉沒有說話,坐在沙發上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克裏斯蒂娜在病房裏守了一會見我真的沒有要走的意思,又見威廉的臉色難看,悄悄走了。


    n i c k y穩定了一點。十點過後基本上沒有怎麽醒過。


    威廉說:“你去休息,我在這裏看著他就行了!”


    我說:“不用!”


    “你需要休息。”


    他的語氣很篤定,我不想理解成是總裁大人的命令也有點困難。


    我完全不屑,一邊把n i c k y的小手放進被窩裏一邊說:“總裁大人,如果我沒記錯,你說過我是n i c k y的媽媽。也就是說n i c k y是我的兒子。我兒子現在很難過,我這個當媽的在這裏守護他是我的義務與責任。總裁大人,你高高在上,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但是我們母子之間的事情,我想你沒有權力幹涉。”


    “穀暢.......”


    他低喊了我一聲。我以為他要發怒,但是他隻捏著拳頭看著我,烏黑的雙眸沒有我想象中的怒氣恍惚彌散著隱隱的水汽,我甚至能看見他濃密睫毛下波光的顫動。


    我不由一愣,他轉身就走,步伐輕微跛行而急速,我的兩隻腳不由自主地跟著他走。我跟到走廊裏,他的腳步越走越急,我踮腳往前麵的方向看了一下,他好像要去走廊轉角的公共衛生間。我停住了腳。轉身要走但又覺得不對勁。


    他走的那麽急,如果真的是內急n i c k y的病房裏就獨立的私人衛生間,他幹嗎要往外麵跑?


    我正想著忽然從走廊轉角那邊傳來沉悶的撞擊聲,已經快到十一點了,長廊裏基本上沒有人走動,沉悶的撞擊聲顯得格外清晰。


    我快步走過長廊的轉角,威廉正揮著拳頭往牆上砸。他對自己真夠狠的,一拳砸在實木的牆麵上,白皙的指骨上頓時流出了血。砸了一拳還不算,緊抿著唇又狠狠地往牆上揮拳。


    我急忙跑過去攔他。他手臂的力量很大我根本抱不住,他也沒想到我會突然冒出來,也來不及收手狠狠地往牆上砸了一拳,我的右手掌被他猛地牽拉到,頓時鑽心的疼逼著尖叫出聲。


    我忙跑過來的時候腳就沒站穩,被他一牽拉,我直接向後摔了下去。


    “穀兒......”


    我疼的暈暈乎乎的腦袋瞬間一片空白,一點也不知道掙紮了直往下摔,一隻堅實的手臂穩攬住我的腰,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帶進了他懷裏。


    我的腦袋撞在他的胸骨上有點微微的疼,我要從他懷裏出來,他卻沒有鬆手。我隻好趴在他的胸前,他的胸口快速地起伏可見他剛才砸牆的時候有多用力。


    我氣息不穩地說:“你.......你剛才有喊我什麽嗎?”


    他沒有立刻回答,我看不見他的臉,仰起頭也隻能看見他精致的下巴。


    “我喊了你穀暢。”


    他緩緩將手臂鬆開,我抬眼看著他,他半垂著眼瞼,濃密的睫毛將他的眼睛全部遮住。我不由扯了一下嘴角,可能是剛才太疼了,腦袋也疼混亂。他怎麽可能喊我穀兒,隻有黎寒橋這麽喊過我。


    他把我的右手拉過去看了一下,說:“我帶你去檢查一下。”


    他拉著我走,我站著不動,定定看著他。


    “穀暢,有很多事情我.......”他抿了一下唇角,“我沒有辦法說........我.........我.......”


    淡然冷靜甚至威嚴冷酷的他此時卻手足無措,張著嘴卻不知道要說什麽。他索性不說了,烏黑的雙眸直看著我,他的慌亂和無措也靜靜平息下來。


    “穀暢,我們是朋友。我們會做很好的朋友。很多事情我說不出口,請你原諒我,對不起.......”


    我從看守所出來在他家裝睡的那天早上,他也是這麽跟我說的。他說他太懦弱,他也說了對不起.......


    他已經跟我坦誠交待了,我還他計較什麽。


    我說:“你不想說你就說你不想說。你為什麽要傷害自己?你看看你的手指!”


    他低頭看了一下自己右手的手指,除了大小拇指其他三根手指都被他砸的血肉模糊。


    他不說話,像一個做了錯事的壞孩子。


    “還是我帶你去檢查一下吧!”


    我反拉住他的手臂,他也沒有拒絕,安靜地跟在我後麵。


    我一邊走一邊說:“菲利普斯先生,你剛才說我們是朋友是真的嗎?”


    “嗯!”


    我還以為他會默認。能從鼻孔裏冒出一個字已經讓我開始激動。林美美要是看見了,保不準又要說我沒出息。


    我說:“你為什麽認為我們會做很好的朋友?”


    這次他沉默了,可是我問的不是一般疑問句。我也沒有再問,我可不想他再被我逼得去砸牆,我還指望著他這雙手給我彈鋼琴呢!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不願意說肯定有他的原因。他這次這麽明確地說他和我是朋友,最起碼已經沒有任何歧視我的意思了。可是......我的心裏還是有點小小的失落。


    醫生給威廉包紮了一下,又給我查看了傷口,還好沒有撕裂。


    醫生給我換了藥,解下口罩說:“我說你們倆大晚上的跟自己的手有什麽過不去的?看這一個個傷的!小兩口打架呢!”


    我要是告訴他,他現在調侃的對象之一是他所在的醫院的最高領導人的老板,就讓他張大嘴回家寫檢討去。可惜,菲利普斯家族行事低調,總裁大人都不發話,我也無話可說。


    威廉沒有帶我回n i c k y的病房。而是把我送到他的休息室說:“已經這麽晚了,你就在這裏休息!”


    我說:“你呢?!”


    “我去陪n i c k y。”


    他說完就要走,我喊住他說:“n i c k y的骨髓配型怎麽樣了?”


    “已經找到了他的親生父親,應該沒有什麽大問題。你不要擔心了,早點休息!”


    他對我揚了一下嘴角,轉身走了。他輕微跛行的背影越走越遠,越遠彌散出來的落寞越濃重。我的心不由地開始發疼。他是n i c k y的養父,為了救n i c k y,還要花費心思去幫n i c k y找親生父親。


    血濃於水,n i c k y知道了自己的親生父親。會不會離開他?以他對n i c k y的情感,如果n i c k y離開了,從此他的世界就成一個孤島,孤島上應該也隻有他一個人........


    當我見到佐伊.羅伯特(z e o.robert)的時候,我才知道什麽叫親生父親。金色的頭發,深陷下去的褐色眼睛,臉部的輪廓無一不與n i c k y相似。


    林美美說要找個比威廉好看的模特放在花花世界當招牌,他最合適。他容貌絕對不次於威廉,但他飛揚的眉毛,標準的鷹勾鼻,菲薄的唇,又彰顯出無與倫比的邪魅。


    見到威廉時,他菲薄的唇緩緩勾起,邪魅至極。威廉的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濃密的睫毛半遮住他的眼睛,雖然看不見但我知道他濃密的睫毛下掩藏的絕對是騰騰的殺氣。


    我不知道他和佐伊.羅伯特有什麽過節,但是前天我偷看到楊副總把文件送給他時他發怒的樣子好像隱隱地預示著他和佐伊.羅伯特認識,而且曾經發生過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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