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罵了佐伊.羅伯特,按說林美美應該跟我同仇敵愾的,但是林美美卻不屑地撇了我一眼,說:“誰告訴你那個烏龜孫子打偏了手?我和這個撞在柱子上撞暈過去的人就躲在威廉右邊那個拱形門的石柱後麵,我看得清清楚楚,那槍是正對著威廉開的......”


    佐伊.羅伯特舉著槍對著威廉扣動扳機的動作從我腦海裏冒出來,我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涼氣,林美美白了我一眼說:“不過,在那個烏龜孫子把扳機扣動的一瞬間有人從禮堂上方開了一槍打中了烏龜孫子的右肩。”


    “然後呢?”


    這一幕我沒看見肯定是我暈過去以後發生的事,我兩眼急切地看著林美美希望她把我暈過去以後的事都說說。


    “然後某人聽到那一聲槍聲就直接暈過去了”林美美眼一瞪,對我恨鐵不成鋼地說,“你沒出息就沒出息,還是個笨蛋。你沒看出來威廉是有備而來嗎?槍聲一響,教堂裏亂成那樣,他動也不動一下。那個烏龜孫子槍就指著他他還麵不改色心不跳,後來那孫子中槍倒地的時候你看看威廉那一冷峻的眼神,你看看他站起來離開教堂時候那一個冷峻的轉身,你看看那一冷傲不可侵犯的身影,你看看......”


    我弱弱地說:“我暈過去了,我看不到。”


    這一排排比句下來,我估計林美美坐在輪椅上如果能戳到我腦門,我腦門早被戳出洞來了。


    林美美似乎才想起來我在威廉站起來之前就暈過去了,又恨鐵不成鋼地逮著我罵:“你這個笨蛋,這一切的一切都說明他之前早就計劃好了,肯定有人專門負責他的安全,你還傻不啦嘰的往外衝!就你那樣你衝出來當槍靶子?”


    關陽支著腦袋半閉上眼睛落井下石:“她也能當槍靶子?”


    關陽這話說的也太看不起我了,我雖然瘦了點擋幾顆子彈還是綽綽有餘的。


    林美美美眸一瞪。我以為她要衝關陽給我報不平,我立刻加以鼓動:“美美。你掐死他吧!不要給我麵子.......”


    林美美的美眸轉向瞪著我,我好像有教唆美女謀殺救美女的英雄的嫌疑,我當即對美女嘿嘿直笑。


    林美美撇了一下嘴說:“你沒當成槍靶子,因為你這個笨蛋衝出來了,有人為了你當了槍靶子!”


    我一愣。忽地想起來我從牆角衝出去的時候有人從我後麵緊抓住了我的手臂,我被那一槍嚇的眼前發黑時又響了一聲槍聲,還有一聲悶哼......


    我訥訥地看著林美美問:“怎麽回事?是不是也有人對我開槍然後有人救了我?”


    林美美說:“你記不起來了?”


    我搖搖頭說:“我當時都已經在暈的邊緣了我怎麽知道?”


    林美美總算發了一點慈悲沒有恨鐵不成鋼而是平靜地說:“那個烏龜孫子右肩中槍的時候你衝出來了,他的警衛誤以為你是殺手朝你開了一槍。那個在你後麵拉住你的帥哥,給你擋了那一槍。”


    “給我擋了一槍?”


    我一手捂著半邊臉,腦袋裏僵的有點轉不過來。


    林美美心花怒放地說:“那個帥哥好帥啊!那麥色的肌膚,那性感的胸膛。那結實的肌肉!哇!”


    關陽看她那樣,臉一黑,從牙縫裏吐出兩個字:“花癡!”


    林美美剛才過度的心花怒放的確有犯花癡的嫌疑,能讓林美美如此態度的應該是帥哥中的極品。


    我僵硬的腦袋瓜瞬間恢複了正常。緊張地看著林美美問:“那個帥哥怎麽樣了?他是不是中槍死了?”


    林美美被關陽罵花癡的時候直瞪著關陽,我話一出林美美快速轉過眼瞪著我吼:“死!死!死!他救了你一命你就咒他死啊!”


    有時候我被罵作笨蛋好像是理所應當的,那位帥哥要是中槍死了。林美美怎麽可能還像剛才那樣心花怒放肯定早都把我罵一通了!


    我趕緊穩住林美美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在擔心你心中的大帥哥。他傷的嚴不嚴重?”


    “那個帥哥......”


    林美美隻說了一個稱呼,關陽黑著臉說:“他在左邊隔壁隔壁的病房你自己去看!看到這個花癡在這裏犯花癡我就煩!”


    林美美瞪著他吼:“你說誰是花癡?”


    “就說你是花癡!”


    “你才是花癡!你是白癡!別以為你救了我我就不敢對你怎麽著!你不來救我搞不好那個帥哥就來救我了!誰要你自作多情!”


    “我自作多情?對,我就是自作多情!我就該在旁邊站著你被人踩成肉醬餅!”


    .....


    兩個人又跟鬥雞似的鬥的臉紅脖子粗,我悄無聲息地退出鬥雞場,剛把門關上就聽見關陽的慘叫聲。


    我一邊往左邊隔壁的隔壁病房走,一邊在心裏為關陽默哀了三秒鍾。一個護士從那個病房裏出來正要關門。我快步上前低聲說:“等等!別關門!我是來看望這裏麵的病人的,你把門關上了,那病人還要來開門多麻煩啊!”


    我覺得我撒謊也練到麵不改色心不跳的境界了,我不讓她關門的根本目的是想先偷偷看看這位帥哥到底帥到什麽地步竟然能讓林美美也犯起花癡。萬一他太帥,我得先做下心理準備不至於在帥哥麵前兩眼發呆。


    護士一走,我輕輕把門推開一點往裏瞅,林美美所說的那位帥哥竟然是伍德。我承認伍德長得很帥但是還沒有帥到能讓林美美犯花癡的地步。難不成是我走錯方向了?我左右看了一下這個病房確實是關陽病房左邊隔壁隔壁的病房,而且伍德坐靠在床頭的枕墊上,露出的左肩上綁著紗布應該就是受了槍傷。他剛毅的臉上灰白,這一槍應該讓他流了不少血。


    我確定下來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正準備敲門進去,坐在他床邊的女人說:“你現在就放心休息吧!”


    那個女人背對著房門我看不見她的臉但是聽她說話的聲音好像是鄭歌,我還要把門推開一點,伍德忽地蹙下濃黑的眉毛,沉聲說:“外麵什麽人?”


    那個女人快速轉過臉往我這邊看,果然是鄭歌,但她轉過臉的一瞬間眼裏恍然充滿了騰騰的殺氣。我已經把門推開了,她看到我時眼裏那股殺氣又快速消散,兩眼還像以前一樣清亮清亮的恍然讓我覺得剛才那股殺氣是我的錯覺。


    伍德有點驚訝地看著我說:“穀小姐?這麽晚了,您怎麽來這裏?”


    我笑著說:“我......我聽說你受傷了,我來看看你!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沒有!我也是來看看!”


    鄭歌笑著站起來,有點忸怩不安。


    我試探地問:“你們認識啊?”


    “不認識!在教堂裏伍德先生為了保護你擋了一槍,我很佩服他的勇氣就忍不住來看看!二老板,你不要胡亂想啊!”


    鄭歌兩頰浮起兩朵紅雲,好像很害怕我會亂想。


    我笑著說:“我想什麽了?瞧你這臉紅的,是不打自招啊!”


    “二老板!”


    鄭歌小臉紅透了,嗔怪地喊了一聲跑出去了。


    我笑著看著她跑出去的背影,伍德剛毅的臉上也帶著絲絲笑意。從我和他認識以來話都沒有說過幾句,更沒有看到過他這樣的笑臉,看來這家夥對鄭歌也有意思。


    “你的傷還好嗎?”


    我指指他的肩膀,他側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肩膀,胳膊動了一下,他的肘窩上方的內側閃過一道光。我定眼一看,原來是一個銀色的s形刺青。


    “已經沒事了!”


    他好像知道我在看他的刺青,把胳膊往裏收了一下不讓我看。


    我說:“謝謝你救了我。”


    他看著我微揚了一下嘴角:“你不用謝我,是菲利普斯先生安排我在教堂保護你。”


    我說:“我知道。你是威廉的手下,你要聽從他的命令,但是那種情況下那顆子彈有多危險你也不知道,很可能就要了你的命。如果換作是我,我就不一定會有勇氣去為別人擋那顆子彈。所以,我也很佩服你,也很謝謝你!”


    他笑著搖了一下頭,沉默片刻才說:“救你,是菲利普斯先生的命令也是我自己最想做的事。這個世界上能讓我敬佩隻有三個人,一個是我的父親,一個是菲利普斯先生,還有一個就是你!”


    “我?”


    我既驚訝又不解地看著他。


    他微點點頭說:“早上在醫院的花園裏,為了n i c k y少爺你向佐伊.羅伯特下跪,在教堂裏你不顧一切衝出來,這些都令我很敬佩。就像你說的,那一槍有多危險你自己也不知道,你卻為了菲利普斯先生衝了出來。”


    我訥訥地看著他問:“我在花園裏向那個王八蛋下跪的事你怎麽知道?”


    “我剛好路過。”他望了我一眼微揚起嘴角,“向他下跪是一種屈辱,我知道你的內心一定很痛苦,可是他走了以後你跪在地上看著滿天飛舞的金色銀杏葉你並沒有哭泣而是拿出手機拍下了眼前美麗的風景。我父親是菲利普斯先生父親的親信,我從小就跟著父親到世界各地執行任務,後來我跟隨著菲利普斯先生也到過很多地方,看過無數的美景,但是我從來沒有看到過這麽美麗的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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