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一個普通的生意人吧!隻不過賺的錢比別人多.......他錢比較多!”


    我捉摸了半天還是覺得他原創的這個借口能讓他們性命無憂,我一說完劉俊立刻不怕了,很英明地說:“那他帶來的這些人肯定是花錢雇來的群眾演員,他們手裏這些槍肯定是玩具槍.......”


    “啪.......”


    一聲槍響,我們旁邊一個窗戶的破玻璃被打的粉粹。劉俊嚇的一屁股坐到地上,臉色慘白,嘴唇哆哆嗦嗦什麽也不敢說了。


    伍德高聲說:“我給你們十秒鍾的時間,把人質放出來!不要妄想著拿人質擋子彈,我們有狙擊手,我可以保證在你們的刀或者槍架在人質身上的時候就有子彈穿過你們的腦袋。”


    “狙擊手!”


    我和林美美、關陽一起警醒了,上次在教堂裏的那個神出鬼沒的狙擊手,我們三個是親眼見證過的。佐伊.羅伯特那麽多警衛和保鏢,還是被他成功地被劫走了。搞不好他現在就在廠房的某個角落,一槍崩過來,他們三個真的死定了!


    林美美肯定也想到了這一點,立刻推了我一把:“你愣著幹什麽?快出去啊!”


    “十、九、八.......”


    伍德在外麵開數了,我立刻舉起雙手,顫顫巍巍地往廠房外麵走。我剛走出廠房破舊不堪的大門,法拉利上的長槍短炮齊刷刷指向我。


    黎寒橋動了一下下巴,伍德也揚了一下手,那些長槍短炮立刻轉開了方向。


    我一心虛腦子就不夠使了,我是人質,我舉手幹什麽?他們要是把我當歹徒,黎寒橋如果再不動聲色,他們非一槍斃了我!


    我咽下一口氣。強自鎮定住,慢慢地往黎寒橋跟前走。他烏黑雙眸裏的殺氣和冰冷在看到我的時候漸漸褪下,仿佛升騰起一點激動。我覺得這個時候,我應該煽情地大把大把掉眼淚然後撲過去抱住他,他肯定也會抱著我,然後我們一起抱頭痛哭。


    可是。我還沒來得及撲過去,他已經看到跟在我身後出來的林美美、關陽還有嚇的快哭的劉俊了。他的臉立刻沉了下去。


    他好像一下子就知道我幹了什麽壞事,眼裏一片清冷。我強著臉對他笑,這個時候除了笑,我真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對著他。


    他烏黑的雙眸看著我,冷沉著聲對伍德說:“所有人,五分鍾內撤退!”


    “先生......”


    伍德還沒想到我這出,有點擔憂他家先生的安危,他還想說什麽黎寒橋微側過臉看了他一下,他立刻改口用英語大聲說了一句。


    那些拿著長槍短炮的男人迅速收了手裏的家夥。動作敏捷地鑽進各自的法拉利裏,所有的車子仿佛在同一刻發動起來,這些車子本來就是車頭接著車尾,前一輛車開走,後一輛跟隨著開走。井井有序,有條不紊。


    廠房外麵。白皚皚的雪地上,本來圍成一個包圈的黑色法拉利現在又變成了一條黑色的長龍快速移動起來。移到前麵的馬路,百十來輛法拉利分成兩撥向兩個方向行駛,前後三四分鍾的時間,所有的黑色法拉利全都消失不見。如果不是雪地上留下的車輪印,這裏好像什麽也沒發生過。一切都是幻覺!


    林美美他們三個還有我再次被驚到了,但是沒有一個人敢看站在我們麵前的黎寒橋。


    危難之時見真情。這句話被關陽在這一刻體現的淋漓盡致。


    他一手摟著劉俊一手摟著林美美,一邊領著他們往馬路上走,一邊跟沒看見黎寒橋似的說:“今天好冷啊!明天好像還要下大雪!零下十度嘞!我們去吃牛肉火鍋吧!淮海路有家火鍋店才開張!打八五折!消費滿兩百元還送一打啤酒!”


    他們去喝酒吃肉了,把我一個丟下來看黎寒橋的冷臉。這麽冷的天,黎寒橋的臉又冷死人不償命!真想把我冷死啊!


    我轉動著眼珠子左右看了看,實在沒地方看,隻好低著頭不說話。


    本來是我要找他算賬的,現在好像變成他要跟我算賬了。


    不過,他絲毫沒有要跟我算賬的意思,冷臉看了我一會就矮身上了邁巴赫。


    我還愣站著,伍德推了推我的肩膀又往車門指了指示意我上車。


    我這才反應,連忙鑽到車裏坐在他旁邊。從車子發動起來到車子行駛到市區,他一直冷著臉不說話。


    他不說話,司機和伍德也都不說話,偌大的車廂裏壓抑的讓人喘不過來氣。


    我忍了又忍,最後還是忍不住了,可憐兮兮地說:“你不願見我,我隻是想見見你。”


    “好玩嗎?”


    他說話的聲音淡然的有點冷漠,目視前方,麵無表情。


    我也覺得我這次的舉動有點過分了,可是我也不是故意的,劉俊讓他準備五千萬美金,誰會想到他在一個小時之內沒去準備錢而拉了一大幫子人拿著長槍短炮去救我。


    但是,歸根到底事情終究是我挑起來,我誠懇地低著頭說:“對不起.......”


    “停車。”


    他說話的聲音還是沒有絲毫溫度,司機立刻將車泊到馬路邊停下。


    “送她回去。”


    他打開車門,下了車才對伍德說,說完就走。


    我愣了一下,看著他輕微跛行的背影我才反應過來,他不想見我,不想讓我見他,不想我跟他共乘一輛車,所以他連自己的車都不要了,所以把車丟給我他走!


    一團氣快速升騰到我的胸口,一團火在我的頭頂燒起來。


    我快速抓開車門衝到他麵前,攔住他說:“黎寒橋!你不用走!我走!我現在總算看明白了,一直以來都是我自作多情,是我太看的起自己了!您現在是誰?您是高高在上的總裁大人,要錢有錢,要勢有勢,要漂亮女人。一抓一大把!我算什麽?我什麽也不算,我還死皮賴臉地追著你跑。我就是犯賤!”


    我說完扭身就走,越走越快,走的越快心裏越氣,越氣眼淚越掉越凶。我隻顧著生氣,隻顧著哭。完全沒注意自己往哪走,我走到十字路口的紅綠燈也不知道停腳。一輛白色的奧迪從與我垂直的路口飛馳過來。


    轉彎啊!它還敢飛馳!就算我沒哭的淚眼模糊我也來不及避開!再說現在,我在氣頭上,我的腳還不受我控製地往它飛馳而來的方向走呢!


    車子迎麵就撞上來了,我隻聽見黎寒橋緊張地大喊一聲“穀兒”,然後“嘭”一聲......


    “啊.......”


    我尖叫一聲,腦袋裏轟一下,空白一下,等我的意識恢複過來我才知道我沒被車撞上,我被推摔在馬路邊。黎寒橋把我護在身下,他的臉蒼白,好看的雙眉痛苦地蹙在一起。


    我愣愣地看著他,他剛才喊我“穀兒”了,我聽的清清楚楚,我的眼淚“嘩”一下奔湧出來了。


    他沒有看我。痛苦地喘息一聲要坐起身。


    我趕忙爬起身去扶他,這個時候我才發現他的左腿被軋在奧迪的車輪下........


    “啊........”


    我幾乎是本能地叫出來,然後發了瘋一般地去推車輪,黎寒橋的左腿本來就是跛行的那條腿,現在又被車軋了,他以後還要怎麽走路?


    我一邊推一邊哭,可是車輪太重我根本推不動。我又急忙去拉他的左腿。黎寒橋已經坐了起來,他見我要去碰他的左腿,忽然一把抓住我的右手想要把我推開,但是我的左手已經抓住他的左腿。


    仿佛就在一瞬間,他整個人愣住了,已經變得蒼白的臉變得更加蒼白。我也愣住了,滾燙的淚珠從我呆愣的眼框邊一連串地滾落下來,一連串地打落在他左腿黑色的西褲上。


    恍然間,也許就在我的眼淚拍打到他左腿上的一瞬間,我知道了,知道他不願意見我不願意認我的原因了。他的秘密不僅僅是他是黎寒橋,還有他的左腿。


    他的左腿是假肢,雖然大小,形狀跟真的腿幾乎一樣,但是一摸就能摸出來,他的左腿僵硬而冰冷......


    他回來了這麽久,他在我身邊這麽久,每次看見他輕微跛行的背影,輕微跛行的步伐,我想,也許隻是他的左腿上受過傷或者有什麽頑疾,所以走起路來才會有輕微的跛行。輕微的跛行從來沒有影響到他身上的美麗,甚至,他的美麗因為這種輕微跛行的步伐而多了一分獨特的魅力。


    隻是.......隻是......我從來沒想到過,他跛行的左腿根本不存在,每天支撐著他的是一隻僵硬冰冷的假肢。


    我愣愣抬起眼看他,他的眼,他的臉,他整個人仿佛都被一層濃濃的憂鬱和落寞包繞著,又好像他什麽表情什麽反應也沒有,隻是呆呆的,他的發絲依舊黑亮,肌膚依舊透白,鼻梁依舊高挺,線條優美的眼型,烏黑的眼珠,即使在嘈雜的馬路上,即使狼狽地坐在地上,他美麗的依舊如同一幅風景畫,但是又無比渺遠,遙遙不可及.......


    奧迪的車主傲慢地下了車,不僅沒有絲毫歉意,反倒叫嚷起來:“你他媽是怎麽走路的?撞壞了我的車,你賠的起嗎?”


    他說話的時候伍德已經飛奔過來,上去給他一拳把他打趴在車頭上,頓時鼻血直噴。


    ps:


    看到這裏眾親有沒有吃驚啊!阿裳之前在多處提示男主的腿的問題,不知道有沒有親想到男主是少了一條腿呢?小說寫大綱的時候給男主這樣的殘缺我也覺得挺殘忍的!隻是,這是事實啊!因為這樣的事實才有這樣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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