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序列山的神秘枯燥不同,長老山高聳入雲,青鬆層疊,鬱鬱蔥蔥,鳥語花香,一派山清水秀。<strong>.</strong>其山腰嫋嫋青煙繚繞,到處是清澈的濃鬱靈氣,即便是一潭普通池水,都如翡翠之光流轉,令人看一眼便心曠神怡。


    走幾步,白誼便能看到一處處精致的屋舍,亭台樓宇,重重疊疊。屋舍內外,有不少繁忙的雜役,進進出出。


    “這才是真正的仙人棲息之地啊!”


    他貪戀的打量著每一處風景,禁不住有些感概。


    與這世外桃源相比,新規山、血峰山,簡直就是窮山惡水。即便是郭陳霄所在的掌門峰,也是威嚴有餘,遠不如這等山脈出塵飄渺,如仙境瓊池。


    “可惜,我第一次來這等仙境,卻要煞了風景!”


    歎了口氣,白誼瞳孔結出一層寒冰,他堅定的朝著山峰之上,邁步而去。


    ……


    “咱們這些人,資質有限,窮極一生,也最多蹉跎在築基初期……長老山強行將我們十九人糾集在一起,隻為他們心中私念……說到底,白誼是否少宗,與我等何幹?最終這肮髒的黑鍋,卻扣在我等頭上,簡直欺人太甚。”


    “沒錯,我等修真,修一個長生,哪怕長生不得,退而求其次,也要逍遙一世……現在,算什麽?鬼算橫死當場,竟落下一個廢物臭名,何其悲哀……在凡人眼中,我們是高高在上的仙人,在魔羚宗大勢力眼中,我們隻是一條條被驅使的狗而已!”


    “白誼那小子,別說有序列山做靠山,即便是孤身一人,我們也沒有必斬把握……經過調查,這小子修煉時間,才剛剛一年。這種天賦,簡直恐怖。我們若還傻留在魔羚宗,簡直就是坐以待斃……等他雷池築基歸來,必斬我們泄恨!”


    長老山一間豪華屋舍內,十四名築基初期的長老,圍坐在一起,各個臉上愁雲密布。


    當日襲殺白誼的十九名長老,鬼算已死,還有四名乃是家族旁支,現在追隨家族去了序列山觀戰……隻有他們十四人,仿佛被世人唾棄了一般。


    十九人聯手,竟然斬不了一名凝氣修士,他們走到哪裏,都是笑料。[]


    “這是四皇子趙葉揚的手書,我等隻要以精血立誓,並寫下名字,即刻叛宗,日後便成為趙家皇室的人……那時候,魔羚宗也奈何不得我們。”


    氣氛凝固,他們神色嚴肅的仿佛能滴出水來。


    突然,中央位置的中年人,歎了口氣,從儲物袋中取出一物。


    那是一冊明黃色手書,手書金光熠熠,令周圍空氣扭曲,十分不凡。見狀,其他人心髒狂跳,瞳孔閃爍。這手書之內,竟然蘊含著一股不容置疑的皇道意誌,令人永生難忘。


    “即便叛到趙國皇室又如何,我資質受限,還是無法突破築基中期,還不是要被驅使奴役,隻是換了個主人而已!”


    一名長老歎息一聲,雙眉惆悵的糾結在一起。


    “最少……我們還能苟活……叛離到趙國,不一定比魔羚宗逍遙……但在那裏,沒有白誼這種煞星時時追殺啊!”


    當日襲殺白誼的冷臉老嫗,率先踏出一步,直接在手冊上寫下自己名字。


    轟!


    她褶皺的老臉一陣蒼白,片刻之後,恢複紅潤。


    這時候,其它十三人再看她,便明顯能夠感覺到一絲不同,仿佛是兩個陣營的敵人。


    “你雖一介女流,但還是一如既往的果決……既然前後都無退路,我們還猶豫什麽!”


    接下來,剩餘十三人,紛紛寫下名字。


    沒錯,在生死麵前,一切都沒有那麽重要……他們留在魔羚宗,除了要提防隨時殺過來的白誼,還要處處遭受白眼,被長老山冠以廢物稱號……而投靠趙國皇室,雖然命運不會因此改變,但從零開始,總歸要比等死好太多。


    “既然大家都以叛宗,等待手書融合靈力結束,我們……便走吧!”


    天空之中,那金色手書懸空漂浮,十四個名字,流光異轉,瘋狂匯聚著,但還需要幾息時間。


    “沒錯,今日少宗試煉,長老山所有築基修士,皆在序列山觀戰……千載難逢,我等事不宜遲!”


    那老嫗凝重的點點頭。


    他們所有珍貴之物,幾乎都在儲物袋中,所以也沒有什麽需要準備,隨時可走!


    ……


    幾息時間,轉瞬即逝,手書金光乍現,銘刻完畢。


    十四人互相對視一眼,渾身靈力滾滾蕩蕩,正要施展速度功法,以求最短時間逃離魔羚宗。


    “不錯……好大的場麵!”


    突然,一道毫無情緒的聲音,平靜的響起在他們中間,如空穴來風,令人措不及防。


    與此同時,一隻皮膚有些粗燥的手掌,輕輕抬起,將天空中那完美無瑕的金色手書,捏在掌心,風輕雲淡。


    這個人穿著並不華麗,這個人很年輕,這個人的臉龐,平靜的似一池泉水。


    他凝視著手書,神色前所未有的專注、認真。


    而中央那名長老,手掌距離手書,隻有區區一尺距離,此刻……他手臂僵直在了空中,微微顫抖。


    咚咚……咚咚……咚咚……


    這一刻,靜若寒蟬,現場隻有心髒狂跳的聲音。


    十四人麵寒如鐵,瞳孔收縮間,皆是森森殺意。


    叛宗之事,非同小可,若被魔羚宗擒拿,剝皮抽筋,要受淩遲之苦,求死不能……


    “晚輩一個區區凝氣期,能將諸位逼到叛宗,十分榮幸……”


    幾息後,白誼將手書收起,禮貌的衝十四人抱拳行禮,那認真的神情,簡直比真正的晚輩,還要禮數周到。


    “交出手書,我們從此井水不犯河水……那天圍殺,我們也是奉命而為,與你沒有任何恩怨。”


    氣氛凝固了半響,那老嫗走出一步,臉色鐵青的開始談判。


    那手書是他們投靠趙國皇室的通行證,沒有皇室保護,十四人會被魔羚宗追殺到天涯海角,不死不休。


    而白誼的速度,他們早有領教……當日,他們他們在鬼算的算計下,都無可奈何,今日又能怎樣?


    “沒錯……你們和我白誼,沒有任何恩怨……隻是奉命行事而已,晚輩理解!”


    聞言,白誼認真的點點頭,很是讚同。


    十四人悄悄鬆了口氣,或許還有商量餘地。


    “但是……對於我白誼來說……你們……卻是生死之仇……這位前輩,當日你斬我那一劍,深可見骨……那時候,您可沒有因為咱們沒有恩怨,而心慈手軟啊。”


    稍後,白誼再度開口,他的微笑,一如既往的平靜。隻是笑容裏,卻隱藏了不死不休的複仇意誌。


    這一刻,十四人不在幻想和平,他們渾身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森冷殺意。


    “布陣……鎖死一切空間,不能讓他逃竄!”


    突然,老嫗銀發四散飛揚,一聲嘶吼。十四人倒也齊心,他們手掌翻飛,撕裂空間,一道道恐怖的築基波動瘋狂湧出。


    幾息時間,一層厚厚如流水的靈氣,將屋舍四麵八方,天上地下,禁錮的水泄不通。


    “嘿嘿……小子,你終究還是嫩了一些……剛才和你談判,隻是拖延時間而已……我們知道你身法了得,速度奇快……若你搶了手書,便直接逃竄,我等無可奈何……但你偏偏在這裏浪費時間,卻給了我們禁錮這屋舍的機會!”


    “別怪我沒提醒你……現在這屋舍被大陣禁錮,別說你一個區區凝氣境,即便是築基中期,都要轟擊整整半個時辰,才可碎裂……這可是為你準備的饕餮盛宴。”


    十四人獰笑著將白誼圍攏,他們的臉上,全是森然的冷笑。


    “如此說來……你們自己,也走不了嗎?”


    白誼被團團圍困,舉目四顧,似乎有些緊張。稍後,他長籲一口氣後,開口問道。


    “哈哈……不錯……這禁錮是死陣,我們也無法自由開啟……但這用不著你操心,我們將你斬殺之後,不到半個時辰,便可轟碎。到時候我們逃之夭夭,天地任逍遙,哈哈!”


    白誼如困獸之犬,此時此刻,他們十四人有必勝把握。


    要知道,在襲殺白誼之前,他們便將白誼了解了個底朝天。當時隻是低估了白誼的速度。但此刻,白誼速度被剝奪,一切都完美無缺。


    “既然如此……到省下我很多時間……謝謝!”


    十四人渾身靈力彌漫,殺意將白誼籠罩。他們獰笑著,即將將殺招轟擊而出之際……白誼抬頭,其平靜的臉頰之上,是一副真心實意的……感謝。


    “通天紫劍陣……第一陣……大地、狂!”(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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