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小寧醒來後,第一件事就是感知自己的身體。他看到全身被包裹,像個粽子一樣,哪哪都不能動,不禁心中難過。特別是聽大夫說如果恢複不好,可能還會留下後遺症時,他的心裏簡直痛不欲生。


    “籃球?以後看來隻能在夢裏玩了!”他歎息了一聲。


    但是他的媽媽寧阿姨卻不在乎,從差點失去了兒子的噩夢中掙脫出來,即使兒子腿腳有後遺症,她也覺得是上天的眷顧。


    ……


    ……


    當天晚上,寧小寧進入了夢想,恍惚間,他又看了那個如庫裏一般的身影。身披30號球衣,在一座籃球場裏不停地做個各種籃球動作。


    寧小寧不由呆住了,他使勁掐了掐手指肚,好像沒有什麽感覺,難道真的是在夢裏嗎?怎麽還有如此清晰可見的夢呢?


    他不解,但卻被庫裏的動作吸引了。


    如雜耍一般的運球動作,快速、嫻熟、神出鬼沒,球像粘在庫裏的身上、手上。


    “球還能這麽運嗎?”他真是大開了眼界,不由跟著庫裏的動作練習起來。


    “好快,根本跟不上這種速度!”他運了半天球,累的手腕酸痛,但與庫裏的差距簡直天差地別。


    但他不是個容易放棄的人,即便身材隻有1米75,他還是憑著自己的努力,被學校籃球隊教練看中,並選入了校籃球隊。雖然最後幾乎被淘汰了,但也足以說明小寧不服輸的性格。


    他咬緊牙關,繼續模仿庫裏的動作練習起來,“做不到他那麽快,我可以慢一些,以後再逐漸提高速度。”


    也不知道練習了多久,聽到有人說話,腦海中的庫裏馬上消失不見了。他睜開眼睛,發現天已經亮了,說話的聲音來自大夫的查房。


    他吐了口氣,臉上浸滿了汗水,感覺身體好累,像做了大量的運動。但是他覺得骨折的地方,沒有醒來時那麽疼,而且還有些熱乎乎甚至****的感覺,好像有什麽東西在骨折處生長。


    “怎麽樣小同學?感覺好點了嗎?咦,怎麽出這麽多汗?”胖乎乎的骨科張主任和藹地問道。


    “好多了大夫,不過……包紮的地方有些熱乎乎的,不知是怎麽回事。”寧小寧如實回答了病情。


    張主任眼光一閃,吩咐護士,“過一會帶他再去拍個片子。”然後嘀咕道:“不應該呀,有些怪……”


    ……


    ……


    上午十點多,病房裏進來幾個人,看到小寧閉著眼睛躺在床上,都輕手輕腳地怕驚動了他。


    一個小胖子走在前麵,朝後麵的人做了個“噓聲”的動作,然後將嘴巴湊到寧小寧耳邊,正想大叫一聲嚇他一下。


    不曾想躺著閉眼睡覺的寧小寧,突然睜開了眼睛,使勁把嘴巴湊了過去,“啪嘰”一聲親到了小胖子的嘴上。小胖子猝不及防,嚇得“哎呀”摔在地上,幸好屁股肉厚不算疼,但這一嚇倒讓小胖子冒出了一身汗。


    “哎呀,好臭!好臭!寧小寧,你幾天沒刷牙啦!”


    頓時,病房裏充滿了歡快地笑聲。


    “胖虎,你的初吻沒了,你不是說誰奪去你的初吻,你就娶誰嗎?看來你隻能娶小寧啦!”


    病房又是一陣大笑。護士推門進來,噓了一聲,眾人才趕緊停下來,但忍不住還是笑個不停,唯一的漂亮女孩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大哥徐,你再胡說八道,小心胖爺我把你吻了再強上你!”


    人高馬大的大哥徐連忙藏到門後,捂住了嘴,生怕胖虎真過去親他。


    “你們都別鬧了,小寧還在養傷,大家都安靜點。”那個漂亮的女孩小聲說著,但語氣有些嚴肅。


    “好啦,我們知道啦,敬愛的班長大人,小的們下次不敢啦!”胖虎油嘴滑舌起來,臉上堆滿了笑,活像一顆會笑的豬頭。


    寧小寧好久沒有這麽開心了,他沒想到同學們能來看他。


    胖虎叫張飛虎,但因為太胖,根本飛不起來,被同學們親切地稱為“胖虎”或者“矮腳虎”。


    大哥徐在高二三班裏年齡最大,個子足有1米88,因此大家都叫他大哥徐。他人雖然高大威猛,但心地善良,為人仗義。


    女孩是班長,叫杜雅雪,是班裏許多男孩子的女神。哦,這裏麵當然也包括寧小寧。


    他看到杜雅雪也來看他,臉立刻變得通紅,活像一隻煮熟的蝦子。


    “怎麽樣,我沒說錯吧,隻要見到我們的大班長,小寧肯定要臉紅……”胖虎又調笑起來。


    杜雅雪冷眼看了胖虎一眼,胖虎趕緊閉上了嘴巴。


    屋裏還有一人,自從到了病房,還沒有開口說話,他是寧小寧的同桌,叫做李海生,生性沉默寡言,像個悶葫蘆,胖虎給他起了個外號叫“小葫蘆”。


    等大家都說笑完,李海生才走向前,認真地看著寧小寧,“小寧,哦……嗯……”


    “小葫蘆你快別說啦,你說完話小寧就該出院啦!”胖虎在一旁打趣,又惹的大哥徐和杜雅雪笑了起來。


    “早點回校。”李海生說完退到一邊,不再說話,好像完成本次探病的任務。


    同學們說說笑笑,很快探視時間就到了,他們一一與小寧握手,希望他早點回到學校上學讀書。


    握著班長杜雅雪的小手,寧小寧心裏起了波瀾,他多渴望能和自己的女神有一絲接觸呀,沒想到在醫院裏居然實現了。


    “她的小手好柔軟,好舒服,能一直握著就好了……”同學們都走了,他還在回味著,甚至發下宏願:隻要能每天摸一摸杜雅雪的小手,他不惜天天待在醫院受罪。


    ……


    ……


    之後的每個夜晚,他都能夢到庫裏在打球,而他運球的技術越來越嫻熟,雖然比不上庫裏,還起碼能超過校隊的主力控衛張靈秀。


    “我一定要跟上你!”寧小寧下定了決心,他不顧一切地運著球,模仿著庫裏的動作,越來越像,越來越契合。


    這一天晚上,正在運球的寧小寧產生了一種玄妙的感覺,似有一道光盯著他看,突然,那道光仿佛從九天之上落了下來,落到了自己的腦袋裏,順著腦袋不斷下落,流經了全身。


    他覺得舒服極了,原本疼痛不已的骨折處都熱乎乎地,異常舒服,他不由發出一聲呻吟,“好熱,好舒服呀!”


    當那道光流遍全身之後,又回到了腦袋裏,逐漸散去,再也找尋不見。


    第十天早上醒來,寧小寧覺得全身舒暢,連傷口都不疼不癢了。


    “難道說隻要跟上夢裏庫裏的節奏,就能療傷?”他望著房頂,不解地想著。


    “療什麽傷?別胡思亂想,好好養病吧!”寧阿姨接過了小寧的話,遞給了他一個削好的蘋果。“小寧,大夫說了,你的傷好得很快,用不了多久就能出院,你就安心養病吧!”


    在醫生辦公室裏,張主任眉頭緊鎖,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病例,才不過十天的時間,那個寧小寧的骨頭竟然愈合了,這太讓人意想不到了。


    檢查結果還顯示,寧小寧的骨折不但好的迅速,而且整個身體幾乎煥然一新,心髒的跳動更加穩定有力,原本正在閉合的骨頭,竟然又全部開了,這意味著寧小寧又開始了第二次發育。


    一個月後,寧小寧出院了,他創造了市醫院骨科的最快出院記錄,而且他是自己下的樓。這幾乎成了骨科的活廣告。


    回到了家中,他從床下盒子裏取出了一雙籃球鞋,正是他那晚坐車回家穿的那雙鞋,已被媽媽刷的幹幹淨淨。


    他套上了鞋,像穿上了出征的戰靴,心中感到籃球在召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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