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號早上,趙羽晨難得的穿上了西裝。帶上在村口等候的趙仁貴一起趕往了縣裏。


    趙仁貴今天的衣著穿的也比較光鮮,裏麵是件羊毛衫,外麵套著一件皮衣,頭發梳的油亮油亮的,腳上的皮鞋看樣子也是昨晚上好了鞋油。


    比起趙羽晨,趙仁貴幾年前也去過縣委,所以輕車熟路的幫趙羽晨指著路來到了縣委。


    小縣城的縣委在東段,就是在沒有弄好的公園的北首,位置比較僻靜,縣委的大門口是一條大馬路,不過沒有多少車輛來往。


    皮卡車在大門口被背著衝鋒槍的武警給攔了下來,武警表情嚴肅的查了兩人的身份證,又和裏麵聯係過後,讓兩人登記之後才被放行進入縣委大院。


    十點鍾,在縣委會議室,縣委書記關浩,縣長陳天祿以及幾位主要領導人走了進來,在會議室的不止隻有趙羽晨他們兩人,還有另外兩個和向陽村同時期選舉的村支書村主任。


    上次羅曉到了大伯家裏,趙羽晨還沒什麽印象,但是今天看到羅曉跟在幾個頭頭的後麵一起走了進來。才知道這個家夥在縣裏的地位看來也還不錯。


    羅曉看到趙羽晨也明顯的楞了楞,不過隨即恍然,有那麽好的關係,相信到時候這家夥比自己往上爬還要爬的快把,看來,以後要多注意他,能幫的上的要幫助他了。


    今天他來這裏,主要也是為了配合縣委的工作才跟著丁偉倫丁局一起過來的,原本另一副局尹誌威也要來,卻因為臨時有事情來不了。


    羅曉朝著趙羽晨點點頭,臉上稍稍笑了下後,又很快的收了起來,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卻不知道的是這個表情剛好被轉過來準備坐下的縣委書記關浩看的一清二楚,心裏頓時有些心火升了起來。


    本來嘛,一個才年近27歲的青年怎麽可能在村裏有那麽大的威望,能以超出其他兩名候選人八百多票選票的優勢入選,想想就知道不正常了,下麵的工作人員看不出來,但是對於他這樣練就火眼晶晶的人來說,是在明顯不過的事情了。


    眼下看到了羅曉的表情之後,心裏當下就肯定了下來,肯定是羅曉幫著運作的,不然不可能能當選村支書這個村一把手的職位的。


    隻不過心裏不痛快歸不痛快,雖說自己是縣一把手,可以隨意做些事情,但也容易留下詬病。引起別人的不滿,在加上他和青陽縣縣長陳天祿也不是關係很融洽,不過也不是隻有他們這裏如此,任何一個縣裏,恐怕都不會很融洽的,如果沒有合適的理由,或者什麽事情的話,是不好去處理什麽的,畢竟也都兩三天了,也沒有人說什麽賄選買票的事情。


    如果羅曉知道關浩心裏這樣想的話,怕是要大笑三聲了,隻是他不知道,所有麵無表情的坐在了座位上,來回用眼睛看了看對麵的那些村支書村主任,前麵還是有個代字的,特意的沒有去多看趙羽晨。


    “咳咳”關浩咳嗽了兩聲,縣一把手的威勢放了出來。


    關浩的聲音很洪正有力,在會議室裏不用喇叭就能造出回音來。


    趙羽晨看著對麵的那些平時難得一見隻能從縣電視台偶爾見到的頭頭鬧鬧們,心裏並沒有多大的起伏,對於當官,隻要有個村支書方便自己就行了。在往上,往鄉裏,往鎮裏,他是想都沒想過,也不去想,原本村支書都沒去想過,悶頭發財就行了,卻硬生生的被趙仁貴他們推了出來。所以倒也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兩眼熱切的看著領導們,眼光很平靜。


    他不知道的是,就是他的眼神平靜,沒有lou出那巴結之意,讓特意注意了他的縣委書記關浩看到後更是生氣,就算你有後台,當了村支書,也不用這麽傲吧,在怎麽說,,我也是縣裏的一把手,這樣看我不是不尊重我嗎。


    “同誌們,首先恭喜你們,你們通過了各自村裏村民們的信任,走上了領頭羊的位置”關浩說了幾聲之後,看了看大家“但是,既然大家都是老百姓選出來的,就一定要為大家辦實事,辦大事,不能消極怠工,把自己的職位當成一個官階。不去幫著幫大家解決問題,而做些自己的私事,這是最要不得的,如果一旦查到,不但到時候要被免職,後果我就不說了”


    “當然主要的交接工作還要到十五號之後,到時候我會讓大家在一起來縣裏開次回憶,商量一下,各自村子裏的一些交接工作,以及縣裏給各村子的一些補助什麽的,今天叫大家來主要是見見各位村支書,村主任,大家一起說一下各自的情況,嗯,表白一下各自到時候的決心”關浩說了幾句之後才停了下來。


    原來,每次的選舉過後,縣委都會把入選的村一把手二把手叫到縣委開會,聽聽他們的一些想法,以及到時候的做法等,有什麽不對的,他們也會及時的指出,實際上,還是縣委頭頭的想法而已。就是給大家提個醒,做什麽事情前先和上級領導匯報一下,不要私自做主。


    原本以前是沒這個習慣的,是02年的時候小縣城出了件全省都出名的事情之後,當年一個偏僻村子換屆選舉之後,當任村支書為了帶著大家走上致富路,由村裏貸款一百萬,從外麵引進雞苗鴨苗等,讓村裏人領回家養,結果因為一場雞瘟,整個村子的雞鴨等家禽死個一幹二淨。當年村裏的收入為負數,如果是這樣還好,但是偏生不巧的是其村子裏有一位村民的兒子在省城一家報社當記者,從電話裏得知了這個事件之後,動筆寫了一篇洋洋灑灑數千字的文章,尖銳的指出了事情,影射了當時政府的不作為,當時的縣委縣政府偏就沒一個領導知道,還是上了報之後才曉得,當年的壓力就不用說了,也就是如此縣委才開始有這種才選舉過後就開始的舉辦會,先聽聽大家的意見,把大方向給掌握住。


    趙羽晨坐在座位上,聽著花後村,大灣口村的幾個村支書他們的匯報差點笑噴,有這麽容易的事情嗎,好像養什麽,種什麽都能發財似的,真這樣大家不早發財了,哪還會是什麽貧困縣,剛解決基本溫飽問題而已。


    不過還好,他硬是沒有笑出來,不然得罪的怕不是一個兩個人了。


    “向陽村村支書是哪一位,來談談你的想法”趙羽晨正邊聽邊在心裏笑著的時候,那邊的匯報完了,關浩的話響了起來。


    關浩其實是知道向陽村的村支書是誰的,但是偏偏就是不想叫他的名字,有時候人就是這樣,看不順眼之後,就什麽都看不習慣了。


    “關書記,我叫趙羽晨,是新選的向陽村村黨支部書記”聽到關浩的話,趙羽晨站了起來,對著對麵自我介紹著,他也不想站啊,這一站之後大家的目光都盯著他看了,讓他顯得有些不自在起來。不過沒辦法,縣委書記點名,自己還大咧咧的坐著也太說不過去,而且剛剛別的村支書匯報的時候,都是站起來的,自己也不能搞特殊。


    “嗯,不錯的小夥子嘛,年紀輕輕的就當村支書了,破了我們縣裏的記錄咯,你談談你的想法吧,說出來,讓大家都了解一下”關浩臉上lou著笑容,用著平和的語氣說道,外人絲毫看不出他心裏的想法。


    “關書記,其實我也沒什麽想法,我就想帶著大家一起賺錢,奔上小康,讓大家都不用愁吃穿,讓老人們不用在拚命忙活就滿足了”趙羽晨說道。


    “嗬嗬,不錯啊,想法挺好的,但是光有想法還不行啊,一定要有實際的路子,能帶領著大家走上致富路才行啊,光會說那不是唱空話了,大家說對不對啊?”關浩說道,話裏有些不滿的語氣讓在場的人都能很明顯的感覺到了。


    花後村村支書是個五十多歲的莊稼漢子,臉上可能是被太陽長期曬著,顯得有些黝黑,聽到縣委書記的問話後,當即大聲的回答著“關書記說的沒錯啊,光會說做不出成績沒什麽用啊,嘴上跑火車誰都會的,但是辦事情就不一定人人都行了,年輕人還是缺少經驗啊,不知道事情的難辦,哪會像說的那般容易啊”邊說著,還邊搖搖頭,一副惋惜向陽村怎麽選出這樣的一個村支書。


    大灣口村的村支書倒是沒有說什麽,而是用眼光看了看趙羽晨,也不知道心裏是什麽意思。


    “是啊,你就有經驗了,說什麽種進口水果,種高產水稻,辦村鎮企業,我看你比我更會嘴上跑火車”趙羽晨心裏鄙夷的看了眼出頭的花後村的村支書,好像自己有什麽屁本事似的。


    “話也不是這樣說的,現在全國各地有不少的村子不是都是年輕人在掌舵,有的還取得了很好的成績呢,說不定到時候向陽村比你們花後村日子要好過許多呢”羅曉淡淡的說道,到時候有上麵的扶持,資金什麽的投資的話,向陽村想發展起來還不是飛一樣。


    “哈哈,大家自由討論,各說各的看法嘛,說不定能互相之間找出一條致富路呢”縣長陳天祿也開口說道,場麵有些熱鬧,他還是比較看好趙羽晨的,幾個人的資料,他也都看了看,趙羽晨不但是五六年前就入的黨,偶爾還是大學生,在外麵待了幾年,應該有足夠多的經驗,至於在農村裏麵的經驗不足,作為他的搭檔,趙仁貴,完全能幫的上忙,也會隨時做出提醒的,所以沒有像別人那樣擔心。


    最主要的是,作為貧困縣縣長的他,如果沒有一定的政績,想往上走是很難很難的,但要出政績,就必須要有錢,或者治下出現什麽另人歡欣鼓舞的事情,但是自從前兩年的事情被報道了之後,現在縣裏想那些扶持資金什麽的都是極為困難,縣財政基本是負數,還想出什麽政績純粹就是瞎扯。誰知道年輕人能不能帶著他們闖出一番新天地呢,反正已經快到點了,還不如博博。


    “我們村子還在找項目,暫時還談不上來,不過我和羽晨支書肯定會盡全力幫著村子辦實事的,這點還請領導們放心”趙仁貴站了起來幫著趙羽晨打著圓場說道。


    本來村子就不咋樣,哪有那麽多致富項目啊,村子裏倒是有些事情,但是還是不能確定的,說出來還不是白說,前麵兩任都沒做出什麽事情來,難道自己和趙羽晨一上來就能馬上帶著大家發財嗎?趙仁貴心裏滿腹嘀咕,以前都沒碰上這樣的事情,今天倒是碰上了


    可能是今天這些領導們都很空閑,一個會竟然開到了十一點多,就是讓大家各自提著各自的致富路,不過趙羽晨和趙仁貴在討論的時候沒有多說什麽,真有什麽致富路,大家都在搞就沒優勢了。


    這年頭還以為是和以前比啊,有什麽大家一起搞,都是藏著掖著的了,就算是花後村,大灣口村的幾位村支書村主任嘴上說著這樣那樣,但是一旦有什麽好的項目,相信他們也不會說出來的了,當年那個村支書隻不過是倒黴的碰上了雞瘟什麽的大災難,不然怕是也做出了一番成績了。


    中午,由縣委請客,在食堂裏擺了一桌,讓在座的幾個村支書村主任們在座一堂,大家一起吃了一頓飯,算是一頓接風餐一樣,在縣委食堂吃了一頓午餐之後,眾人就散了,各回各村,各回各家了。


    “羽晨,看來今年縣裏可能管的有些嚴啊,往常都不會問這麽多的,隻是項目到時候報上去就行了,根本不管那麽多”坐在皮卡車上,趙仁貴鬆了鬆皮帶,說道。


    “仁貴叔,你中午吃多了吧,嗬嗬,也不怕肚子撐破”趙羽晨並沒有回答趙仁貴的話,回過頭看了眼他的動作之後,兩眼又轉向了車前的路麵。


    縣委食堂的菜也不怎麽樣,隻不過吃起來的氣氛不一樣,有的人能多吃些,有的人反倒是吃不下多少了,像趙羽晨和邊上的趙仁貴就是兩種類型了。


    如今的趙羽晨,每天吃著味道鮮美的蔬菜,偶爾抓兩條空間裏麵的魚以及去殺幾隻還沒賣完在空間裏麵養著的那些雞鴨鵝,整天嚐著這些美食的他,口味早已養叼了,對於縣委食堂的那些飯菜根本就沒啥胃口,隻是少少的吃了一些。


    “嗬嗬,難得在縣委大院裏能吃到頓飯,哪還不死命多吃些啊,這可都是吃一頓少一頓的呢”趙仁貴又送了送皮帶後才說道,說完後,嘴裏還打出了一個飽嗝。


    “哎,羽晨,我聽人說,你那批給大家種的果苗能產雙季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啊,別是前兩天愚人節,大家開玩笑說著玩的吧”趙仁貴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側頭看著趙羽晨問道,昨天聽到這消息他根本就不相信,今天直接問當事人了。


    聽到趙仁貴的問話,趙羽晨沒有回頭,眼睛一直看著路,嘴裏說道“應該是隻真的,我現在正在聯係農科所的朋友,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大家就都發財了,能多一份收入了呢,怎麽就不能產四季呢?”


    “有雙季,我們就都要傻了,還四季,真要有,咱們農民不是吃喝不愁了啊”趙仁貴聽到趙羽晨的話不由的笑笑,雙季是有可能確定了,但是產四季聽著就嚇人了,應該培育不出來的吧,不過按照那些電視上麵說的科技發展還真有可能呢。


    “羽晨,你說他們這個苗子會不會是在太空中培育的啊,我看電視上麵說的,從太空中培育的種子在下麵種起來之後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啊”


    “嗯,有可能,我那朋友也沒說,還叫我不要多打聽,這些可能是機密吧”趙羽晨回答道,心裏早已樂開了懷,什麽太空培育的,還不是自己空間裏麵整出來的玩意。


    “真的啊,那就就好了,我聽說那些太空中培育的種子拿下來之後,種出的東西都能賣出好價錢呢,羽晨你怎麽就認識這麽厲害的朋友呢,我就說嘛,村子裏的人說是你山上自己種的想想也不可能,原來是市農科所搞出的新鮮玩意啊”


    “有幾顆是我山洞裏發現的,其餘的那些今年賣的苗子都是由市農科所朋友幫忙才弄到的,我那幾棵樹是異數,嗬嗬,也不知道怎麽會在山洞裏出現的”趙羽晨說道,也隻能這樣解釋了,大勢之下,誰還會去查驗幾顆果樹的真正來曆。


    還好和陸濤曾經說過,等以後別人問起來,怕是他們也不會說什麽了,誰也不會拒絕到手的果實的,特別是這種小地方的農科所,這種能讓世人驚駭的研究成果,現在肯定是趕緊收集數據,等以後拿出來亮相了,誰還會傻傻的拒絕。


    到了村子裏後,還沒進村子,就在村口車子被人攔了下來,攔車的是趙德勝和還在位上的會計柴川幾個人,可能是有人通知他們了吧,所以才那麽準確的攔到了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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