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祿看著麵前的趙羽晨。聊了幾句家常後,卻不知道該怎麽開口,畢竟當初也是他們自己找上趙羽晨的,而且按照當時的情況來說,趙羽晨是損失了一大筆,現在情況不對了,又把這個困難留給了趙羽晨,總讓他覺得有些不是滋味。


    “羽晨啊,今天找你來,其實是有事情和你商量的”陳天祿看著趙羽晨說道。


    “陳縣長,你說吧,我聽著呢”趙羽晨點頭說道,心裏卻在納悶,什麽事情啊,看陳天祿的臉色好像不是什麽好事情。


    不過還好,這幾天下來,趙羽晨也習慣了,就算不是什麽好事情對他來說也沒什麽了。


    陳天祿拿起桌上放著的一疊報紙,從裏麵抽出了幾張遞給趙羽晨。


    趙羽晨接過報紙很是納悶,不知道陳天祿這是什麽意思,低下頭看了看報紙。


    陳天祿給趙羽晨的是新青年報。都市快報,人民日報,趙羽晨看了一下後頓時知道了陳天祿的意思。


    趙羽晨抬起頭來對陳天祿說道“陳縣長,這些你信嗎?”


    “現在的關鍵不是我信不信的問題啊,你看這裏,這裏都明確的指出了我們縣裏,以及我們的領導班子,這兩天下來我和關書記已經連續接了好幾個上麵的電話了,他們對此很不滿意啊”陳天祿歎著氣說道,他肯定是不信的,這水果他也吃過了,而且當初也不是他強求那些村子要種上這水果,而是那些村支書村主任求上門來,想盡辦法讓趙羽晨讓出一批水果的,但是現在一個個不知道都在說什麽,好像是趙羽晨和縣裏聯合一起欺騙那些人似的。


    “陳縣長,我明白了,放心吧,我等下去就會去麵對那些記者,直接和他們說的”趙羽晨點點頭說道,不就是要讓自己出去聲明一下嗎,很好,自己就出去吧,看到時候誰後悔。


    “羽晨,實在是對不住了,如果你不出去那些記者在這裏繼續待著怕是縣裏的一些醜事沒有完成的政府工程都要給他們瞎寫上去了,因此隻能讓你站出來了”陳天祿有些尷尬的說道。沒有記者關注不是好事,但是記者多了也不是一件好事情,整天都要提心吊膽的,生怕一些平時很少被外人關注的事情被他們給揭lou出去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好在他們這一屆也沒有出過多少工程,倒是不用擔心什麽,但是他們的上一屆上上屆卻是有些擔心,如今的他們很多人都爬到了上麵,壓力自然就往下放了下來。


    “沒事,陳縣長,我知道的,那我先回去了”趙羽晨站了起來,放在茶幾上的那杯銀猴茶一口都沒有動過。


    “嗯,你去吧,開車小心點”陳天祿點點頭。


    趙羽晨沿著樓梯下了樓,想起剛剛在小刀那裏接到的兩個電話,很奇怪的笑了,笑的很開心,笑容很燦爛。


    半個小時後,趙羽晨開著嶄新的寶馬到了村委會,下了車走進了辦公室裏。


    辦公室裏。趙仁貴正愁容不展的抽著悶煙,而且看樣子抽的還不少了,辦公室裏滿是煙霧,人也像入神了一樣,趙羽晨走進來他也沒有看到。


    趙羽晨走進去後,打開了兩個窗戶,讓空氣變得流通起來,這才坐到了趙仁貴的邊上。


    “仁貴叔”趙羽晨拍了拍趙仁貴的肩膀叫道。


    “唔,羽晨你什麽時候過來的?”趙仁貴被趙羽晨拍了一下後醒轉過來,掐滅了手上的半截香煙,看著趙羽晨問道。


    “剛到,沒事吧,仁貴叔”趙羽晨看著趙仁貴問道。


    “沒事,我有什麽事,倒是你讓我有些擔心呢,那些果苗現在隻剩下八個村子沒退了,其他的全部退了出去,還有市農科所的電話也打到了村裏,說是他們那些客戶都要求退貨,想讓我們也承擔一半責任呢”趙仁貴帶著苦澀的笑容說道,這兩天光這些退款就出了將近四百多萬,如果不是趙羽晨打過來的錢,怕是村裏的財款早就幹涸了。


    “退吧,農科所那批苗子價格並不貴,這樣吧,我們全部負責好了,不過那些苗子必須交還給我們,你現在就打電話和他們說好了,誰要退。直接拉過來,查過後沒問題,當場給錢”趙羽晨很是大方的說道。


    “你瘋了,這一退還了得,到時候村裏的人說不定也要退了”趙仁貴聽到趙羽晨的話差點嚇一跳,趕忙勸道。


    “沒事,誰退就退好了,這點錢我還出的起,明後天仁貴叔你就會明白了”趙羽晨淡淡的說道,暫時沒有把事情告訴趙仁貴,剛好趁這個機會,理清一些人。


    “那麽多苗子,到時候你種到哪裏去?”趙仁貴聽到趙羽晨說的不在多說,眼前的趙羽晨和以前比不一樣了,他不想做或者想定了的事情,是誰也阻止不了了。


    “先放苗圃那裏吧,反正放個兩三天沒事,你到時候和他們說一下,誰要退都可以退,但是必須要把苗子給保護好了,要是拿來的時候沒有用泥土包著根部的一慮不退款”趙羽晨囑咐道。


    “嗯,行,我現在就打電話給他們答複”趙仁貴知道在說也沒有用了。索性也不在說什麽,反正按照趙羽晨的話去說就是了,錯肯定是不會錯的。


    “你就是趙羽晨支書吧?”


    “你好,請問你能接受我們的采訪嗎?”


    ........


    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了開來,湧進來十多個記者,他們的後麵還跟著幾個扛著攝像機的攝影師,原本比較寬敞的辦公室馬上變得擁擠了起來,這些記者進來之後嘰嘰喳喳圍著趙羽晨和趙仁貴二人,不過多數是把焦點對向了趙羽晨。


    趙仁貴看著湧進來的記者掛掉了剛說幾句的電話,朝著他們說道“出去出去,當這是哪裏了。菜市場啊,我們不接受你們的采訪”


    “嗬,別說是村辦公室,就是縣委辦公室市委辦公室我們還不是照樣進去采訪,趙主任看來你官不大架子倒是挺大的啊”圍著的一群記者中,有人發話說道。


    這話一出口,頓時引來一群記者的笑聲。


    確實,他們很多人,縣委市委的那些頭頭腦腦的辦公室也經常進去采訪,但是都沒人像趙仁貴這樣說話,他們最多就是說暫時不方便接受采訪,要另外安排時間什麽的,而眼下卻在一個村委會辦公室裏被一個小小的村主任訓話心裏肯定不舒服了。


    “仁貴叔我來吧”趙羽晨對趙仁貴說了一句,然後便轉過頭多那些記者說道“各位這裏空間狹小,我們出去說吧,我就是趙羽晨向陽村的村支書”


    聽到趙羽晨的話後,記者們相互看了看便一個個退了出去,趙羽晨跟在他們的後麵也走出了辦公室,趙仁貴看到這幅景象後也跟著趙羽晨的步伐走出了辦公室。


    “趙支書,我想問下,現在市場上都在抵製這個忘憂果,那麽請問你對此有什麽感想呢,是不是這水果確實像省物價局頒布那個價格一樣隻要十塊二十塊的成本就夠了嗎,你賣出了那麽高的價格對此有什麽感想,能不能對我們說說?”一記者舉著話筒問道。


    “趙書記,我想問下,你這水果是怎麽種出來的呢,是不是像現在外麵網上所說的那樣全部都是轉基因植物?”


    “趙書記,據我所了解的,好像你曾和縣裏簽訂一個合同,用五千一株果苗的價格賣出了一千多株,賺得將近五百來萬是真的嗎?為什麽當初賣給別人的時候才不過三五十塊錢一株果苗的價錢呢,請問這是不是有什麽內幕呢?”


    ...................................


    趙羽晨才剛剛走出來,那些先退出來的記者馬上圍了上來,各種問題是層出不窮,放佛不把趙羽晨給掏空都不行。


    趙羽晨根本沒有麵對這樣場合的經驗,不過也沒有怯場。嘴角微微掛著笑容有些玩味的表情,仔細的聽著那些記者的問題,看還會不會說出什麽。


    記者們問了半天才發現,趙羽晨沒有開口說一個字,隻是靜靜的帶著一絲很奇怪的笑容看著他們。


    “林支書,我是都市新聞的記者盧靜,請問你能回答我的問題嗎?”在記者們漸漸安靜下來的時候,一個綁著長發,帶著一副黑框眼鏡的女記者站了出來,朝趙羽晨問道。


    也是是大家都明白了,如果在鬧哄哄的亂問一通,可能還是得不到任何答案吧所以也沒有在亂問一通了,而是看著趙羽晨,聽著趙羽晨的回答。


    “你問吧”趙羽晨點點頭說道。


    “那好,趙支書我想問一下,現在大家都在關心的一個問題,那就是這個忘憂果的實際成本你能和我們說說嗎?這個問題大家都一直很關注呢”盧靜聽到趙羽晨的回答後犀利的問道,一針見血,她後麵的那個攝影師以及其他的攝影師紛紛把攝像頭對準了趙羽晨。


    趙羽晨看了看盧靜,盧靜的臉上不是很光滑,長著很多雀斑,在加上帶著一幅很醜的黑框眼鏡,如果看了她的臉,怕是也不能引起別人的興趣,不過還好她的身材比較修長,如果不看她的臉,倒是能引起很多人的興趣吧。


    “成本問題,我知道大家現在都在關注,不過我想知道的是你覺得我賣多少才合適呢,是不是我賣五塊十塊的你們就不會覺得我貴了,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算過,現在進口過來的國外一些水果價格,比起那些我倒是覺得我賣的也不怎麽貴了,而且說實話,比起那些進口的水果,我覺得我種出來的比他們的好的不止是一倍兩倍,而是十倍百倍,不信我覺得你們應該自己去嚐嚐”趙羽晨淡淡說道。


    “那是不是說這個水果賣給別人一百多塊兩百多塊錢的價格就是正常的呢,你不覺得有欺騙消費者的嫌疑嗎,現在省物價局都召開新聞發布會說明了呢”盧靜繼續問道。


    “是啊,這個價格還不正常嗎?一克海洛因剛出來的時候可能還不到二十塊十塊錢,但是你現在去北京上海杭州那些地方去看一下,可能一克都要五六百上千了吧,那麽你能告訴我這正常嗎?”趙羽晨略帶嘲笑的語氣說道。


    這個話一出,頓時女記者啞言無語,這是能比的嗎,根本是不同性質啊,那個國家年年打壓,而且抓到基本上都是重刑,而你這個最少國家沒說什麽吧,除了省物價局對這個價格的虛高表示關注外,幾乎聽不到其他聲音了。


    “趙支書,我覺得這話不對,要知道你這個隻是普通的水果而已卻賣出了那麽高的價錢,你不會覺得慚愧嗎?要知道老百姓一個月的收入也不過才一兩千塊錢而已”另一男記者見女記者被問無語,站出來幫著說道。


    “是啊,普通水果有那種效果嗎,你去種給我看看”趙羽晨看了看男記者反問了一句。


    在場的這些記者雖說不是什麽有錢人,但是也曾吃過這個水果的,這個水果確實是有那種奇特的功能,隻是這個價格他們都覺得有些偏高了一些。


    “趙支書我想問下,現在很多村民都在說你當初曾和縣裏一起高價賣給青陽縣的各個村子過是嗎?請問你是怎麽會賣出這個價格的呢?”男記者見討不到好馬上拋出了另一個官官相護的話題,也可能是百姓們最感興趣的話題。


    “你們懂什麽,前段時間省物價局沒出麵亂說什麽的時候,這些苗子別人都已經開價開到一萬二了,羽晨賣給他們都可以說是在做虧本買賣了,要不是縣委關書記和陳縣長他們發話,羽晨根本就不會賣出這個苗子,那些白眼狼有什麽好的”趙仁貴聽到那個記者的話後忍不住站出來說道。


    “可是據我們所知,這種果苗的並不是花費什麽大力氣培植出來的,好像是放在山洞裏麵放個三五天就行了吧,對於這種用國家資源培育出來的果苗還高價賣給那些村民,請問你不覺得羞愧嗎?”男記者辯道。


    這些天以來,他們這些記者沒事瞎轉悠,亂采訪,倒是讓他們知道了一些事情,比如這些過果苗都是從趙羽晨承包的山那邊山洞裏麵發現出來的什麽,他們也曾去現場看過,不過這個時候的山洞裏麵早已空蕩蕩,看不到一株果苗的蹤跡了。


    “孰是孰非誰也說不清楚,我想問的是,如果你在你家承包的山上長出了野人參什麽的,你會上交給國家?”趙羽晨說道。


    “當然,肯定會的,因為那是屬於國家的,我承包的隻是山而已,不包括裏麵的東西”男記者一口肯定的說道。


    “狗屁,你要有那麽大方就見鬼了,當你是孔子,是聖人啊,說的比唱的都要好聽”趙仁貴聽了不由嘲笑著說道。


    在現在這個時代,除非傻子才會像以前那樣,自己的地裏或者山裏長出什麽稀罕的或者出現什麽稀奇的會上交上去,所以男記者這麽說,任誰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真要有這回事情出現,不要藏的太好。


    男記者聽到趙仁貴嘲諷的話語訕訕一笑,也知道自己剛才那句話有些不對,沒有辯解反而轉向趙羽晨看著趙羽晨“趙支書,那麽請問縣裏出麵又是怎麽一回事情呢,是不是這裏麵有什麽內幕存在,能不能和我們說說?”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你想我說什麽,剛才我仁貴叔都說了,如果不是縣裏出麵和我商量,就那些村子,說實話,我一株苗子也不會賣,更不用說還因此虧了接近千萬,你說還要我怎麽樣做才能滿意”趙羽晨看著男記者說道。


    “可是你才賣給那些村子果苗不到十天半個月,就出現了這麽大 的問題,又是怎麽回事情呢,是不是你已經提前知道了點什麽?”另一記者手握話筒站出來說道。


    “是啊,我知道的,知道這水果馬上就要賣不出去了,怎麽樣,我就承認了,現在我直接一句,誰要是對這個水果不滿意,買去果苗的人可以直接退回來,我當場給錢,好了,我還有事情”趙羽晨說道,隨後便推開那些記者從人群中擠了出去,上了自己的寶馬車匆匆而去,那些攝影師對著離去的寶馬x5又是一陣猛拍。


    當天晚上,白天采訪的一些新聞畫麵就在各電視台都放了出來,畫麵中,一些記者用很是誇張的言辭做了開頭,揭lou了這根本就是一出鬧劇,那些忘憂果根本就是吹噓起來的泡沫,有心人的炒作,提醒廣大市民們千萬要注意小心芸芸。


    電視一放,很多人都看見了,原本市場上就已經不多的忘憂果一類果子頓時再次遭到了大家的唾棄,就連一些有錢人也不願意在花那個價錢去買來品嚐了。


    從省物價局發布公告說明那忘憂果的大概價格之後,到現在,可以說忘憂果這個果子是很出名了,出名的燙手,幾乎全國各地都知道了這玩意,青陽縣這個名字也頻繁的出現在各大報紙電視上麵,不過多是不好的名聲罷了,讓關浩他們這一屆管理層很是頭疼,對此卻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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